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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飞燕智斗黑衣汉(一)

    “我的苍天呀,大地呀,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那个让人无比讨厌的韩敬戍?织女娘娘,你是不是今晚供酒喝高了,这个玩笑也开得太离谱了吧。”我对着星星,心里叫苦连天。

    韩敬戍正双手抱胸、心不在焉地立于我身前,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四处张望,见到有美女经过,他还会多瞅人家两眼。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真让人来气,我走上前一把将他推开,叫道:“喂,谁让你站在这儿的?”

    韩敬戍满脸的莫名其妙,反问道:“为什么我不能站在这儿?”

    我无法和他说清楚道明白心中的真正原因,一时无言以对,唯有强词夺理道:“那个……谁都能站,唯独你不行。”

    “偌大的宗亲会馆,你能站,别人能站,为甚我不可以?男人婆就是男人婆,简直蛮横无理,不可理喻,好在敏心贤良淑德,不似你这般……”

    “住嘴。”该死的韩敬戍,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就是在一个女人面前夸赞另一个女人的好,尤其不该拿这个人的缺点与那个人的优点相比较。

    “对,我就是这么蛮横无理怎么了,既然你开口闭口全是敏心,那你就陪她去好了,别站在这儿让我眼晕。”

    韩敬戍一脸的不乐意,眼睛瞟向一边道:“你以为我愿意站在这儿啊,若不是敏心有话对云中说,我也不会奉命在这儿守着你。”

    我回头,果然不见慕云中的身影。我顺着韩敬戍的目光,向人群中扫去,果不其然,慕云中和白敏心正四目相对,站在会馆的一角窃窃私语呢。说话的内容我不得而知,但从白敏心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可以猜出,韩敬戍是没戏了。

    我转而看向韩敬戍,他正翘首以待伊人,既充满着希望,又略带些失落。看着韩敬戍那一脸憋屈样儿,我突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的开心,挖苦他道:“别看了,望穿秋水都没用。”

    “什么意思?”

    “还用得着问吗,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没戏了。我之前怎么说来着,早就让你对七姐拜拜,保佑你得到敏心姑娘的芳心吧,你又不听,现在后悔了吗?”

    韩敬戍不以为然,斜睨着我,刚想开口说话,却瞬间将所有表情尽然褪去,一张脸沉静得可怕,见他如此神情,我不由得心下一惊,暗自思忖道:“不是吧,我才损了他两句,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刚才那番话如果正中他的隐忧,他该不会恼羞成怒,对我动粗吧。”

    我继续走神,却突然被韩敬戍往旁边一拨,“小心!”就听见“当当当”数声,几支飞镖擦过我的脸颊,应声钉在了门柱上。

    好险!

    我吓得呆在了原地,忘了动弹。

    “有刺客!保护王爷!”韩敬戍一阵狮子吼。

    此话一出,热闹的四下顿时惊慌骚乱起来,刚才还忙着拜神穿针的人们,顷刻间抱头鼠窜,奔走逃命,惊叫声连连。此时从人群中跳出了几个人,刚才还都是焚香祈祷的群众,此刻却已经手持短剑,飞奔向刺客而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韩敬戍朝我狂吼一声,一下子将我惊醒,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混进混乱的人群,夹杂着逃生。

    人流如潮水般前赴后继,大家同时挤向大门口,争先恐后地想要逃出去,无奈门窄人多,一时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我夹裹在人群中进退两难,人与人之间互相推搡着,我被推倒在地,那些如雨点般密集的脚步持续朝我身上踩踏,我大声呼救,并张开双臂奋力抵抗。这情形,让我想起了小学那会儿,学校组织我们在马路上围观亚运圣火的传递,那时身材瘦小的我,也是这样被挤在人群中,火炬一来,久等的人群便开始躁动不安,所有的人都争先上前,试图摸上火炬一把。国民的亚运热情之高涨,吓得传递火炬的小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而我却可怜兮兮地被大人们踩在了脚底,使足吃奶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却始终无果。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我那帅帅的班主任突然拨开人群冲了进来,他将我一把抱起,扛在他的肩膀上,我获救了,而我的班主任,也光荣地成为了我第一个暗恋对象。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唏嘘,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来救我呢?

    我感觉快要窒息,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幻象,我看见逃窜的人群突然间被一股力量强行分开,有个人猛冲进来,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我,将我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难道是班主任显身了?

    我迷迷瞪瞪。

    那人扛着我,纵身一跃,飞出了人群。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杀出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挥舞着一柄弯刀,硬生生将我们截下,他的弯刀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出阵阵幽灵般的蓝色微光。

    那黑衣人大喝一声,快手如电,手中的弯刀像是吸收了月亮的光华般,陡然射出了一束激光般的蓝色光束,我大惊,生怕自己被那光束灼伤,赶紧挣扎着身子想要躲避,却听见扛我的那个人一吼:“别乱动!”我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韩敬戍,他扛着我,在半空中急速旋转,灵巧地躲避着幽灵光束。

    黑衣人见屡不得手,不由得大怒,他大喝一声,双手扣住刀柄,上下一拨,那柄弯刀竟像变魔术般,神奇地变成了两把,它们由一股强大的气流控制着,如飓风般袭来,刀锋凌冽,所及之处,香案、树木皆被劈斩。

    我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这种场景,恐怕只有徐克的武侠电影才能完美表现吧。

    韩敬戍并不慌张,他冷笑一声,单手在腰间一捋,我眼前寒光乍现,刺得睁不开眼。待我看清之时,韩敬戍的手中已经持好一把三尺软剑,那剑并无剑柄,只有一只金环扣住韩敬戍的手指,剑尖锋芒,剑身震颤,在空气中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韩敬戍扛着我,仍身轻如燕,于闪避处巧妙出招,那软剑使得游刃有余,身随剑走,剑随身游。灵剑凛冽长空,似流星般划出一道道璀璨而又优美的弧线,我叹之不及,那弧线却突然间变成了一条凶猛的毒蛇,张开血盆大口,直向黑衣人咬去,就听见“嚓”的一声,那黑衣人的左肩完全被软剑刺穿,血流如注。

    黑衣人眉头一紧,眼中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韩敬戍紧跟着一脚,将黑衣人踢飞,那黑衣人重重跌倒在地,立时收了空中的两柄弯刀,夺命而逃。

    韩敬戍将我放倒在地,匆匆丢了句“自己小心”,便“嗖”的一声飞起,如风似影,转眼间落在了慕云中的身旁。此时的慕云中正全力护住白敏心,单手与对方抗衡。白敏心像只受惊的小鹿,娇弱地躲在慕云中的身后。

    袭击慕云中的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同样蒙着面容,目露凶光,出手狠辣,招招索命。我这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虽然看不出他们的派别招式,但却看得出慕云中防御得有些吃力。

    那大汉见屡次得手不成,便将攻击目标转向了白敏心,只见他一个“探囊取物”,绕过慕云中,直扑他的身后,白敏心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慕云中反手擒之,却扑了个空。大汉瞅准了空档,腾空倒立,双手一把锁住白敏心的肩骨,将她硬生提起。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闪过,剑气肃杀,大汉的双臂顿时渗出鲜血,鲜血汩汩流下,沾满了白敏心的衣裙,可大汉仍死死扣住白敏心不放,仿佛这是他逃生的唯一筹码。

    韩敬戍一飞冲天,欲从空中攻击,那大汉一把托起白敏心作为他的人肉盾牌,韩敬戍瞳孔骤然睁大,刺出的长剑立马转弯,收回的剑气将他自己震倒在地。

    韩敬戍双目深邃,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慑人霸气,用剑尖指向大汉,威严地说道:“放了她!”声音铿锵有力,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轻佻与浮夸。

    那大汉紧锁住白敏心的咽喉,双肘的鲜血仍然在流,他冷笑道:“哼,放了她?放了她我还能活命?”

    “放了她,我留你一个全尸。”韩敬戍冷冷说道。

    “哈哈哈哈……”大汉忽而仰天长笑,“横竖都是死,不如找个美人儿与我陪葬。”

    我看得着急,这些古人真是磨蹭,打个架还有这么多的废话可说,如此相互僵持,始终不是办法。

    我在心里快速思量,这次刺客的行刺目标是慕云中,说不定与上次驿站的那两个刺客是一伙儿的,而上次驿站遇险后,刑公公突然有恃无恐地出现,说的那番话,以及对待慕云中的不敬态度,让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刑公公也许和今晚的这几个刺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鼓足勇气朝那大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