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榻前定计欲离京
“赶紧用‘黑玉膏’帮他止血。”韩敬戍在一旁叫着。
我颤抖着双手，将“黑玉膏”涂抹在慕云中血肉模糊的伤口四周，韩敬戍又紧接着在慕云中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马不停蹄地将慕云中护送回了王爷府。
从宫中传来的五名太医，在慕云中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忙得乱转，我和韩敬戍、白敏心三人则守在门外，焦急等待。
白敏心一脸的紧张神色，不安地问韩敬戍道：“敬戍，云中他伤得那样重，会不会……？”
“胡说，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目光如炬地看着白敏心，不满她的胡乱猜测。
白敏心显然被我的气势所吓倒，赶紧向韩敬戍靠拢，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韩敬戍能替她教训我几句。但我此话有理，韩敬戍也不便说些什么，只好避开白敏心的眼神，向屋内张望。
几个小时过去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抹着满脸的大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们三个即时冲上前去，韩敬戍急切地问道：“太医，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的千金之躯已无大碍，皇上御赐给王爷一只天山雪莲，结合老臣调配的药方子，每日只需按时服用，静心休养，数月之后便可痊愈。”太医说道。
听完这话，我们三人如释重负，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房间内，慕云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眉心微蹙，很显然伤口的痛楚一直蔓延进梦中，而他胸口上渗着血渍的层层叠叠裹紧的白布，则是最好的证明。
“云中已经睡下了，我们明日再来探望吧！”韩敬戍道。
“我要留在这儿守着王爷，你们回吧。”我道。
“柳姑娘，你还是先回吧，不要打扰了王爷的休息。”白敏心道。
我对白敏心的话置若罔闻，在房间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白敏心见我如此，不免有些恼火，不满道：“柳姑娘，你这是作甚。王爷自有丫鬟看护，你独自一人留在王爷房中，实在不合规矩。”
韩敬戍看了我一眼，见我无动于衷，便对白敏心道：“敏心，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府吧。”
“敬戍啊，她……”
“不妨事，柳姑娘会看护好云中的。”
白敏心无奈，极不情愿地跟着韩敬戍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慕云中两个人。
我坐在床边，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白布，渗出的苦腥草药味道，浓重得刺鼻，慕云中中刀倒下的场景又再回放，我心里一阵难过，手指忍不住轻轻触摸上他胸口的伤患处。这是个惊心动魄的夜，我设计陷害了黑衣汉，救出了白敏心，却因为此，而让慕云中陷入了旦夕之中，他为了救我，用身体替我挡下了那支本应飞向我的飞刀，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躲避危险，但是他没有，他用生命救了我。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王爷，为何接二连三遭遇刺杀，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难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每天都惶惶生活在重重危机中？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刺杀一个王爷，又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呢？
许多的疑问纠缠成结，我心乱如麻，向天跪拜祈祷，“老天爷，都是我不好，害王爷受了伤，求求你一定要让王爷好起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
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愁绪，“飞……燕……”
听见声音，我猛然回头，见慕云中双唇微张，正扬手叫我。
他醒了！他醒了！
我一把握住慕云中伸出的手，欣喜道：“王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伤口疼不疼？需不需要传太医来？”
慕云中听着我连珠炮似的发问，嘴角噙着微笑，不发一语。
“王爷笑什么？”
“你一口气问了我如此多的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呢？”
“飞燕是太担心王爷的安危，一时情急才如此，王爷若是不喜欢，不回答便是。”
“你放心，我是习武之人，很快便能痊愈。”
我久久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以释放，漫天的疲倦袭来，我就地坐下，趴在床头，喃喃自语着：“王爷，谢谢你救我一命，你快点好起来吧，一定要……”
脑中一片空白。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的卧房内，小桃在一旁替我摇着扇子。
想起慕云中，我猛然间坐起，问小桃道：“我怎么会在这儿，王爷呢，王爷伤势如何了？”
“是韩公子送小姐回来的，韩公子交代王爷已无大碍，请小姐放心歇息。”
“不行，我得去看王爷。”
我匆匆穿戴衣衫，疾步出门，来到慕云中的卧房外，一把推开了房门。房间内，慕云中靠坐床头，白敏心正手捧一碗中药，一勺一勺地喂慕云中喝药呢，韩敬戍站在一旁，眼巴巴地干羡慕。
见我门也不敲就破门而入，白敏心又不高兴了，但碍于慕云中在场，白小姐也不敢乱发牢骚，暗自撇了撇嘴，不予搭理。倒是韩敬戍又开始嚷嚷了，“你怎么这般没规没矩，进来王爷房间也不敲门。“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的房间，王爷都没说我，何时轮到你数落了。“
“你……“
“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拌嘴好不好？“慕云中终于发话了。
我瞪了韩敬戍一眼，道：“都是你。“然后径直朝床榻走去。
白敏心见我走了过来，赶紧起身退让，慕云中道：“敏心，不妨事。“
白敏心又坐下了。
我问：“王爷，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伤口痛不痛？“
“只是皮肉之苦，并未伤及筋脉。“
“都怨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王爷就不会受伤了。”我自责起来。
“不关你的事，他们一直在找机会行刺，这次的任务失败了，相信还会有下次的。”
“他们是谁，邢公公吗？”
“你为什么会猜到是邢公公，为什么会认为邢公公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我于是将自己的推测重新阐述了一遍给慕云中听，慕云中听了频频点头，道：“果然冰雪聪明，不过你只猜中其一，却不知他们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这股势力盘根错节，根基极深。”
“更大的势力？”我疑惑不解，“当今天下，最大的势力也就是皇上了，难道是皇上忌妒王爷，想杀你不成？”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此时不仅是慕云中，就连韩敬戍和白敏心也都紧张起来，个个板起一张严肃的脸，盯牢我，像是在审视一个有罪的人。
慕云中道：“飞燕，你怎么可以对圣上如此不敬！”
我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犯了君臣的大忌，赶紧道歉：“飞燕心直口快，一时失语，但绝无冒犯圣上之意，还请王爷见谅。”
慕云中见我道歉诚恳，脸色也随之缓和下来，道：“罢了！以后绝不可如此了。”
“是，王爷。”
“这次的刺客真是穷凶恶极，竟然在天子脚下行凶。”韩敬戍道。
“嗯。这两次的刺杀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白敏心听了，一脸担忧地道：“可是太医叮嘱，你需要静养休息数月，不可操心劳累，否则会留下遗患。”
“敏心你大可放心，就由我来替云中调查好了。”韩敬戍说着，与慕云中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我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心里寻思着慕云中所说的“大势力”究竟指的是什么，就听见慕云中问我道：“飞燕，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回王爷，飞燕一直在想，究竟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行刺王爷，而王爷所指的那个‘大势力’又会是谁呢？”
韩敬戍道：“昨晚的几名刺客有一人逃脱，其他几人就地伏诛，我从他们的口音中辨认出是泯州一带人士。”
“泯州？”慕云中眉头微蹙，“怎么会是泯州呢？“
“的确是泯州，所以，我会尽早启程，前往泯州查明一切。”
“可是此去泯州路途遥远，敬戍一人前行实在危险，若是遇到事情，没个人商量帮忙怎么行。”白敏心显得有些担心。
韩敬戍见白敏心关心起自己来，激动得连音调都变了：“敏心，我不妨事的。“
“敏心说得有理，敬戍，不如我派阿木随行保护你吧。”
“不可。”白敏心当即否决掉，“阿木是王爷的近身侍卫，‘五行士’的一员，万一又有刺客来袭，‘五行士’齐聚，才能更好地保护王爷你的周全。”
“没错。”韩敬戍眉毛一挑，“云中，其实你无需派人保护，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白敏心看了看二位帅哥，笑道：“其实二位倒也不必发愁，我倒是有个好人选推荐。”
“谁啊？“
白敏心朝我看了看，玉手一指道：“就让柳姑娘陪敬戍同行吧。”
“她？”二位帅哥满脸惊诧，异口同声道：“不行，不行。”
别说他们了，就连我都觉得惊讶，想不通白敏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飞燕她既不会武功，又是个女子，此次的任务艰巨危险，不可带上她。”慕云中语气坚定，否决了白敏心的提议。
“就是，让这个男人婆跟着我，只会坏了我的事儿。”韩敬戍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面对二人的否定态度，白敏心像是早有所料，她抿嘴一笑，缓缓走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道：“柳姑娘，敏心还未曾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你设计降伏了刺客，救了我性命，我理应报答你才对。”
“哪里哪里，白姑娘过奖了。”
“柳姑娘处事临危不乱，机智勇敢，真是让敏心好生佩服。敏心自问不比柳姑娘的冰雪聪明，遇到危难只有被保护的份儿，毫无能力去搭救别人。”说到这儿，白敏心显得有些伤感，她略带自责的继续说道：“敏心既不能像柳姑娘那样为王爷排忧解难，也无法像敬戍那样为王爷清除遗患，敏心唯一能够效力的事情，就是守在这里，伺候王爷早日康复，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了。”
我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白敏心的良苦用心，她是怕我跟她抢慕云中，所以找个机会将我支走，好让自己与慕云中长时间独处。我暗自觉得好笑，并对她的烂招嗤之以鼻，我可无意与她争风吃醋，反倒是对那“大势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一位王爷。既然白敏心认定了我是竞争对手，那我就大大方方地告诉她，本小姐没兴趣。
我接过白敏心的话道：“白姑娘说得是，王爷因为救我而受伤，我也理应为王爷做些事情，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才对。”
“飞燕，此次的暗察非同小可，杀机四伏，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冒险。”
“王爷不必为飞燕担心，正如白姑娘所说，我处事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况且还有韩公子在身边照顾保护，飞燕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的。”我的眼睛瞟向了韩敬戍，只见他正朝着慕云中挤眉弄眼，定是在暗示慕云中不要答应我的请求。
哼，讨厌的人啊，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和他作对。
“王爷，飞燕去意已决，请王爷恩准。”我再一次说道。
慕云中见我如此坚决，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和敬戍一同去泯州吧，但万事小心，切记不可单独行事，一有机会，我便去泯州与你们汇合。”
“多谢王爷。”
韩敬戍心不甘情不愿，一脸的憋屈神色，咬着牙瞪我半天。我不予理会，一心只想着接下去，将会有怎样的奇遇等待着自己。
我颤抖着双手，将“黑玉膏”涂抹在慕云中血肉模糊的伤口四周，韩敬戍又紧接着在慕云中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马不停蹄地将慕云中护送回了王爷府。
从宫中传来的五名太医，在慕云中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忙得乱转，我和韩敬戍、白敏心三人则守在门外，焦急等待。
白敏心一脸的紧张神色，不安地问韩敬戍道：“敬戍，云中他伤得那样重，会不会……？”
“胡说，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目光如炬地看着白敏心，不满她的胡乱猜测。
白敏心显然被我的气势所吓倒，赶紧向韩敬戍靠拢，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韩敬戍能替她教训我几句。但我此话有理，韩敬戍也不便说些什么，只好避开白敏心的眼神，向屋内张望。
几个小时过去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抹着满脸的大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们三个即时冲上前去，韩敬戍急切地问道：“太医，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的千金之躯已无大碍，皇上御赐给王爷一只天山雪莲，结合老臣调配的药方子，每日只需按时服用，静心休养，数月之后便可痊愈。”太医说道。
听完这话，我们三人如释重负，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房间内，慕云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眉心微蹙，很显然伤口的痛楚一直蔓延进梦中，而他胸口上渗着血渍的层层叠叠裹紧的白布，则是最好的证明。
“云中已经睡下了，我们明日再来探望吧！”韩敬戍道。
“我要留在这儿守着王爷，你们回吧。”我道。
“柳姑娘，你还是先回吧，不要打扰了王爷的休息。”白敏心道。
我对白敏心的话置若罔闻，在房间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白敏心见我如此，不免有些恼火，不满道：“柳姑娘，你这是作甚。王爷自有丫鬟看护，你独自一人留在王爷房中，实在不合规矩。”
韩敬戍看了我一眼，见我无动于衷，便对白敏心道：“敏心，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府吧。”
“敬戍啊，她……”
“不妨事，柳姑娘会看护好云中的。”
白敏心无奈，极不情愿地跟着韩敬戍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慕云中两个人。
我坐在床边，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白布，渗出的苦腥草药味道，浓重得刺鼻，慕云中中刀倒下的场景又再回放，我心里一阵难过，手指忍不住轻轻触摸上他胸口的伤患处。这是个惊心动魄的夜，我设计陷害了黑衣汉，救出了白敏心，却因为此，而让慕云中陷入了旦夕之中，他为了救我，用身体替我挡下了那支本应飞向我的飞刀，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躲避危险，但是他没有，他用生命救了我。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王爷，为何接二连三遭遇刺杀，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难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每天都惶惶生活在重重危机中？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刺杀一个王爷，又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呢？
许多的疑问纠缠成结，我心乱如麻，向天跪拜祈祷，“老天爷，都是我不好，害王爷受了伤，求求你一定要让王爷好起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
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愁绪，“飞……燕……”
听见声音，我猛然回头，见慕云中双唇微张，正扬手叫我。
他醒了！他醒了！
我一把握住慕云中伸出的手，欣喜道：“王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伤口疼不疼？需不需要传太医来？”
慕云中听着我连珠炮似的发问，嘴角噙着微笑，不发一语。
“王爷笑什么？”
“你一口气问了我如此多的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呢？”
“飞燕是太担心王爷的安危，一时情急才如此，王爷若是不喜欢，不回答便是。”
“你放心，我是习武之人，很快便能痊愈。”
我久久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以释放，漫天的疲倦袭来，我就地坐下，趴在床头，喃喃自语着：“王爷，谢谢你救我一命，你快点好起来吧，一定要……”
脑中一片空白。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的卧房内，小桃在一旁替我摇着扇子。
想起慕云中，我猛然间坐起，问小桃道：“我怎么会在这儿，王爷呢，王爷伤势如何了？”
“是韩公子送小姐回来的，韩公子交代王爷已无大碍，请小姐放心歇息。”
“不行，我得去看王爷。”
我匆匆穿戴衣衫，疾步出门，来到慕云中的卧房外，一把推开了房门。房间内，慕云中靠坐床头，白敏心正手捧一碗中药，一勺一勺地喂慕云中喝药呢，韩敬戍站在一旁，眼巴巴地干羡慕。
见我门也不敲就破门而入，白敏心又不高兴了，但碍于慕云中在场，白小姐也不敢乱发牢骚，暗自撇了撇嘴，不予搭理。倒是韩敬戍又开始嚷嚷了，“你怎么这般没规没矩，进来王爷房间也不敲门。“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的房间，王爷都没说我，何时轮到你数落了。“
“你……“
“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拌嘴好不好？“慕云中终于发话了。
我瞪了韩敬戍一眼，道：“都是你。“然后径直朝床榻走去。
白敏心见我走了过来，赶紧起身退让，慕云中道：“敏心，不妨事。“
白敏心又坐下了。
我问：“王爷，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伤口痛不痛？“
“只是皮肉之苦，并未伤及筋脉。“
“都怨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王爷就不会受伤了。”我自责起来。
“不关你的事，他们一直在找机会行刺，这次的任务失败了，相信还会有下次的。”
“他们是谁，邢公公吗？”
“你为什么会猜到是邢公公，为什么会认为邢公公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我于是将自己的推测重新阐述了一遍给慕云中听，慕云中听了频频点头，道：“果然冰雪聪明，不过你只猜中其一，却不知他们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这股势力盘根错节，根基极深。”
“更大的势力？”我疑惑不解，“当今天下，最大的势力也就是皇上了，难道是皇上忌妒王爷，想杀你不成？”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此时不仅是慕云中，就连韩敬戍和白敏心也都紧张起来，个个板起一张严肃的脸，盯牢我，像是在审视一个有罪的人。
慕云中道：“飞燕，你怎么可以对圣上如此不敬！”
我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犯了君臣的大忌，赶紧道歉：“飞燕心直口快，一时失语，但绝无冒犯圣上之意，还请王爷见谅。”
慕云中见我道歉诚恳，脸色也随之缓和下来，道：“罢了！以后绝不可如此了。”
“是，王爷。”
“这次的刺客真是穷凶恶极，竟然在天子脚下行凶。”韩敬戍道。
“嗯。这两次的刺杀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白敏心听了，一脸担忧地道：“可是太医叮嘱，你需要静养休息数月，不可操心劳累，否则会留下遗患。”
“敏心你大可放心，就由我来替云中调查好了。”韩敬戍说着，与慕云中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我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心里寻思着慕云中所说的“大势力”究竟指的是什么，就听见慕云中问我道：“飞燕，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回王爷，飞燕一直在想，究竟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行刺王爷，而王爷所指的那个‘大势力’又会是谁呢？”
韩敬戍道：“昨晚的几名刺客有一人逃脱，其他几人就地伏诛，我从他们的口音中辨认出是泯州一带人士。”
“泯州？”慕云中眉头微蹙，“怎么会是泯州呢？“
“的确是泯州，所以，我会尽早启程，前往泯州查明一切。”
“可是此去泯州路途遥远，敬戍一人前行实在危险，若是遇到事情，没个人商量帮忙怎么行。”白敏心显得有些担心。
韩敬戍见白敏心关心起自己来，激动得连音调都变了：“敏心，我不妨事的。“
“敏心说得有理，敬戍，不如我派阿木随行保护你吧。”
“不可。”白敏心当即否决掉，“阿木是王爷的近身侍卫，‘五行士’的一员，万一又有刺客来袭，‘五行士’齐聚，才能更好地保护王爷你的周全。”
“没错。”韩敬戍眉毛一挑，“云中，其实你无需派人保护，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白敏心看了看二位帅哥，笑道：“其实二位倒也不必发愁，我倒是有个好人选推荐。”
“谁啊？“
白敏心朝我看了看，玉手一指道：“就让柳姑娘陪敬戍同行吧。”
“她？”二位帅哥满脸惊诧，异口同声道：“不行，不行。”
别说他们了，就连我都觉得惊讶，想不通白敏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飞燕她既不会武功，又是个女子，此次的任务艰巨危险，不可带上她。”慕云中语气坚定，否决了白敏心的提议。
“就是，让这个男人婆跟着我，只会坏了我的事儿。”韩敬戍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面对二人的否定态度，白敏心像是早有所料，她抿嘴一笑，缓缓走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道：“柳姑娘，敏心还未曾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你设计降伏了刺客，救了我性命，我理应报答你才对。”
“哪里哪里，白姑娘过奖了。”
“柳姑娘处事临危不乱，机智勇敢，真是让敏心好生佩服。敏心自问不比柳姑娘的冰雪聪明，遇到危难只有被保护的份儿，毫无能力去搭救别人。”说到这儿，白敏心显得有些伤感，她略带自责的继续说道：“敏心既不能像柳姑娘那样为王爷排忧解难，也无法像敬戍那样为王爷清除遗患，敏心唯一能够效力的事情，就是守在这里，伺候王爷早日康复，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了。”
我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白敏心的良苦用心，她是怕我跟她抢慕云中，所以找个机会将我支走，好让自己与慕云中长时间独处。我暗自觉得好笑，并对她的烂招嗤之以鼻，我可无意与她争风吃醋，反倒是对那“大势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一位王爷。既然白敏心认定了我是竞争对手，那我就大大方方地告诉她，本小姐没兴趣。
我接过白敏心的话道：“白姑娘说得是，王爷因为救我而受伤，我也理应为王爷做些事情，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才对。”
“飞燕，此次的暗察非同小可，杀机四伏，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冒险。”
“王爷不必为飞燕担心，正如白姑娘所说，我处事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况且还有韩公子在身边照顾保护，飞燕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的。”我的眼睛瞟向了韩敬戍，只见他正朝着慕云中挤眉弄眼，定是在暗示慕云中不要答应我的请求。
哼，讨厌的人啊，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和他作对。
“王爷，飞燕去意已决，请王爷恩准。”我再一次说道。
慕云中见我如此坚决，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和敬戍一同去泯州吧，但万事小心，切记不可单独行事，一有机会，我便去泯州与你们汇合。”
“多谢王爷。”
韩敬戍心不甘情不愿，一脸的憋屈神色，咬着牙瞪我半天。我不予理会，一心只想着接下去，将会有怎样的奇遇等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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