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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燕戍密探太守府(四)

    我和韩敬戍就这样在太守府里住了下来。

    宋齐将我和韩敬戍引见给他老爹认识,并将我为他雕刻的头像秀给他老爹看,那位宋太守头一次见到雕像,更何况还是他宝贝儿子的头像,所以显得格外的新鲜好奇。

    宋齐跟宋太守说:“爹爹,这位王公子技法精湛,手艺超群,为儿子雕刻的头像栩栩如生,儿子十分喜欢,所以也想请王公子为爹爹雕刻一副雕像,作为儿子送给爹爹的生辰贺礼。”

    宋太守在听到自己的儿子要为自己送上生日礼物时,显得尤为开心和兴奋,他捋着小胡子笑道:“齐儿真是生性懂事,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这位朋友为老夫雕刻一尊雕像吧。”

    我和韩敬戍私底下商量好,每天在我帮宋太守制作雕像的时间里,由他来想办法摆脱宋齐,潜入府中的各个房间里搜寻帐簿。

    可是三天过去了,韩敬戍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说府里的所有房间都探了一个遍,能翻的地方全都翻过了,就是找不到帐簿。

    怎么会这样呢?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等我雕塑做好了都未必能够找到帐簿。

    我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本帐簿不可能平空消失啊,是不是韩敬戍有什么地方没有搜索到,又或者是忽略遗漏了呢?

    我找来韩敬戍,问他道:“你确定每间房间,每个角落都有搜索过,绝无遗漏吗?”

    “确定。”韩敬戍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既便是柴房和茅厕,我都有仔仔细细搜寻过。依我看,这本帐簿也许就不曾放在太守府里,而是放在了官舍。”

    “不可能。”我断然否定了韩敬戍的假设。“这本帐簿记载了朝廷里每一笔粮款的来龙去脉,也就是说帐簿里有每一级官员的苛扣数目和分拨记录,试问这样一本重要的证据,又怎么可能放在人多嘴杂的官舍呢?还有哪里会比自己的私宅更加安全的?”

    韩敬戍听完我的分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本来就是嘛,稍微动下脑筋就可以否定掉。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某一个政府官员受贿了一辆汽车,他又怎么可能蠢到将这辆汽车停在机关大院或是政府单位里招摇过市呢,当然是隐藏在自己在外的金窝里了。

    “可是太守府里我上上下下搜寻了一遍,无论是前庭后院,男亲女眷处,均未发现诸如秘道、暗格之类的可疑之处。”韩敬戍说。

    BINGO!

    韩敬戍的一句话突然点醒了我。我说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没想明白呢,原来就是这个——机关。

    哪本武侠小说里会少得了机关、秘道这个经典桥段的?

    “肯定有秘道、暗格之类的机关设置,只是设计巧妙隐蔽,你尚没找到而已。”我说。

    “你如此肯定?”韩敬戍问。

    “当然。”我十分自信地回答。“这样吧,今日午时至未时间,我会帮宋太守制作雕像,接着宋太守会照旧去朝堂办公,那个时候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房间里搜一遍。”

    “嗯。”韩敬戍点点头。

    我帮宋太守做雕塑基本都是在室外进行,这完全是韩敬戍规定的,他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关起门来不安全,更何况还是宋太守这个老**。我笑他多虑,现在我可是女扮男装,宋太守又怎么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呢?可是韩敬戍坚决要求在室外,要不然就不让我为宋太守做雕塑了。

    他这人总是如此强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只好听他的了。

    可是今天天公却不太作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便下起了大雨,雨花四溅,打在地上,荡起阵阵涟漪。

    没法子,我们只好仓惶移至室内。

    我问宋太守:“宋大人,我们去哪里继续啊?”

    “去卧房吧。”宋太守回答。

    “是。”我也没多想,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宋太守命家奴们将工具和雕像搬至他的卧房,然后又命所有的家奴和丫鬟们全部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宋太守坐在床上,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我极力稳定住自己内心的隐忧,对宋太守说道:“宋大人,屋内光线昏暗,小民看不清宋大人的模样,不如将房门打开,让光线透进来吧。”说着,我便要去开门。

    就在这时,宋太守一把冲上前来,捉住我的双***笑道:“你想溜?”

    看着宋德禄那张油脂分泌过剩的脸,我既恶心又紧张,分辩道:“没有,没有,小民只是想让房间里变得亮堂一点。”

    “不用变亮堂,暗一些更好。”说着,宋德禄的一只手便搂上了我的腰。

    我心里一惊,叫道:“宋大人,我……我是宋公子的朋友,是男儿……是男儿。”

    “你就别骗我了。”宋德禄猥琐地说道:“哪有男儿穿耳洞的?”

    这个老淫棍真是狡猾,原来他一早就发现我是女儿身,只是故意在等机会呢。

    我真是不服气,居然被自己的耳洞出卖了,如果放到现代,满大街的男生都有穿耳洞呢,可我现在毕竟是在古代啊。

    “我不管你是齐儿的什么朋友,总之本大人现在看上你了,你若是从了,本官便不会为难于你,你若是不从,哼哼,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说着一把抱起我往床边走去。

    我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想不到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身,今天就要毁在这个老淫棍的手里。

    我不活了!

    韩敬戍,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到底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来救我?慕云中,你又在哪里?

    我的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思绪满天。

    “嘭”的一声,我被宋德禄扔在了床上,床板很轻,震动了起来。

    我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张床板的下面好像是空心的嘛。

    还不容我细想,宋德禄便一把扑了上来,我惊得大叫:“救命啊。”

    宋德禄带着异常兴奋的嗓音淫笑道:“小美人你倒是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

    “滚开!”我狂呼,然后手脚并用,全身奋力抵抗。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惊悸的叫声,“不好了,少爷掉进池塘里了,快来人啊。”接着便是急促的奔走声。

    宋德禄听见喊叫,“嗖”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衣冠不整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我吓得一身冷汗,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快速地从门外窜了进来,将门关上。

    不是吧!我的耶稣真主如来佛太上老君们,我林美娇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要让我如此倒霉,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恶作剧呢?

    我看也不看,迅速地扑倒在地,操起地上的雕刻刀,颤抖着指向那人说道:“你不要过来,要不然对你不客气。”

    “飞燕,是我!”一个急切而又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的居然是韩敬戍。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老区人民见了解放军一样,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光明,而他就像深潭中的一棵稻草,咳咳,这个比喻有些不雅,应该说他简直就是一名天使,将我从恶魔的手里拯救出来。

    “敬戍!”我激动得扔掉小刀,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将他搂住。

    “好了,没事了!”韩敬戍拍拍我的后背,给予我安慰。“趁宋府现在骚乱之际,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说着,便要带我出去。

    “等等!”我突然恢复了理智,说道:“宋德禄的床有古怪。”

    “有古怪?”韩敬戍看着我,眉头微蹙道。

    “嗯。”我走到床边,掀起被褥,在床板上敲了敲,床板果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不是沉闷的声音,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床板下面是空心的。”我对韩敬戍说道。

    “你的意思是床板下面有暗格?”韩敬戍问。

    我点头,遂用手在床板及四周围快速地摸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异样。不可能啊,如果这床下真有暗格的话,肯定是有机关启动的,难道是我的猜测有误?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宋德禄简直老奸巨猾。”韩敬戍见我半天都没找到机关的所在,生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被褥上。

    “什么这么硬?”韩敬戍的手掌毫无防备地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掀开被褥察看,就看见一只枕头盖在了被褥的下面。我用手摸了摸,这只枕头比一般的枕头都要小,却又比一般的枕头都要硬,都要沉,用这样一个枕头睡觉,与枕着石块无异。

    难道,这个枕头便是机关的所在?

    我拿起枕头仔细端倪,希望可以找出一丝的破绽,可是这个枕头并无异样,究竟玄机在哪里呢?

    我有些泄气,一只手不自觉地垂在了床板上,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手掌下有些凹凸不平,低头一看,一个浅浅的,不易被发觉的凹槽呈现在我的面前,大小与枕头相仿。

    我心中一亮,说不定这个就是机关。

    我将手中的石枕卡进了床板上的凹槽,就听见“咔嚓”一声,我和韩敬戍立时互相对望了一眼,接着便看见床板从左至右缓缓地移开。

    果然有暗格。

    床板下放着一个锦盒,韩敬戍取出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本帐簿,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地契和见不得光的单据。

    韩敬戍翻开帐簿,果然是彩儿所说的那一本,帐簿里记录了许多赈灾粮款的分拨情况,还有那些地契,惹得韩敬戍一阵愤怒:“这个狗官,想不到*,竟然造了如此多的私宅。”

    韩敬戍将帐簿揣进怀里,又挑了几份他认为有用的单据出来,再将其他单据和锦盒一一归回原位,把床板合上,被褥铺好,接着,便带着我在一片混乱嘈杂声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