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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始入陈府会陈公

    说是门,其实也算不上是门,而是一个大牌坊,上面写着“墨竹山庄”四个大字。

    光看这牌坊名,就应该猜想得出这个山庄的主人应该是一位清韵雅致,喜好山水国墨之人。

    穿过牌坊是一座石桥,桥的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潺潺河水,水流声汩汩作响,似林鸟呢喃。石桥的另一头则是偌大的花园,里面遍植奇花异草,两旁还有翠绿掩映,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扑扇着华丽的双翅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散播满园芬芳。

    我们顺着花园再往里走去,这才看见陈府真正的大门。

    举目远眺,这陈府的四周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石俊朗、草木秀织。虽然我不是一个懂风水的人,但也知道依山傍水自是风水宝地,陈府便在这青山绿水的掩映之中自成一格,低调而奢华。

    沿曲廊漫步入宅,宅内水榭亭阁、雕檐漏窗,碧水叠石,高大的墙篱一路相伴。

    我们三人行至一座轩台下,就看见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坐在那里对弈棋局,旁边还放着一只兽形香炉,袅袅香烟徐徐升起,让人顿觉心旷神怡。

    阿耶刚想上前说话,就被韩敬戍一把拦下,他向阿耶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打扰正在埋头下棋的两个人,于是我们三个只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这两人终于下完了一局棋,这时就听见那年轻人说道:“爹爹棋艺高超,儿子甘拜下风。”

    “哈哈哈……”那老头仰天长笑一声,随手捋了捋胸前的一把胡子。

    “爹爹,你看谁来了。”阿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听见阿耶的声音,那二人这才齐齐向我们看来。

    韩敬戍向前一步,拱手向那老头行了个大礼,说道:“敬戍见过陈世伯。”然后又转身向那年轻人拱手道:“见过泽宇兄。”

    原来这两人就是陈彦达和他的二儿子陈泽宇。

    “敬戍来了!”陈彦达站起身来,缓步走下轩台,陈泽宇则紧跟其后走了下来。

    “上次一别,不知不觉三年已久,令尊令堂可曾安好?”陈老爷子问道。

    “多谢陈世伯关心,家父、家母一切甚好。”韩敬戍十分礼貌地回答。

    “那令兄呢,病情可曾有所好转?”老爷子接着问。

    “托世伯的福,家兄已经康复了许多。”韩敬戍说。

    陈彦达笑着点了点头,遂将目光转向了我。

    我十分大方地冲着陈彦达灿烂的一笑,露出了八颗皓齿。

    陈彦达倒是被我的主动给雷到了,他看了看韩敬戍,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世侄的表妹飞燕,此次跟着世侄一同前往南方出游。”韩敬戍回答。

    韩敬戍刚一介绍完,我便主动地向陈彦达打起了招呼:“陈伯伯好!”

    “呵呵,好,好。”陈彦达朝着我颔首微笑。

    韩敬戍又为我介绍起陈彦达身后的陈泽宇来:“飞燕,这位是陈世伯的二公子陈泽宇。”

    “泽宇哥哥好!”我依旧不改招牌式的笑容。

    “飞燕姑娘,幸会幸会。”陈泽宇道。

    就这样一阵寒暄之后,阿耶终于坐不住了,嚷嚷道:“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说得完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呵呵,就你这丫头没规矩。”陈彦达宠溺地捏了捏阿耶粉红色的小脸蛋,“若是饿了,便让下人准备用膳吧,我们也要为敬戍和飞燕洗尘。”

    阿耶就像个小孩子般拍手叫好,高兴地说道:“好好好,我要敬戍哥哥亲口尝尝我酿制的桂花酒。”

    “阿耶真是偏心,只为敬戍酿酒,却不曾为爹爹和二哥酿一次。”陈泽宇在一旁逗趣道。

    阿耶立马羞红了脸,尴尬地说道:“二哥真坏,阿耶不睬你了。”说完,赶紧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我侧首看了看身边的韩敬戍,就见他站在原地“呵呵”地傻笑。

    等待用膳的这段时间里,韩敬戍陪陈老爷子下了一局棋,而我则无聊地坐在一旁干等。

    好不容易等到一局完毕,我本以为可以结束去吃饭了,哪知道陈老爷子来了兴致,还想要下一盘,可是韩敬戍和陈泽宇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陈彦达转而问我道:“飞燕,老夫与你对弈一局如何?”

    我没听错吧,这老爷子要和我下棋?可我对围棋一窍不通,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下了。于是我十分抱歉地对陈彦达说道:“陈伯伯棋艺如此高超,飞燕自叹不如,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干脆由表哥代劳吧。”

    “不打紧,你就随便与老夫下一局吧。”陈彦达说。

    “可是飞燕真的不懂下棋呀。”我解释道。

    “世侄女,你这就是不给老夫面子了。”陈彦达不怒自威道。

    “我……”我刚想解释,却在无意中瞥见韩敬戍正在朝我使眼色,大概是想说让我不要忤逆了陈彦达的意愿。

    可是我真的不会下围棋嘛,要是换成飞行棋、跳棋还差不多。

    可不,我这么一想倒是提醒了自己,既然围棋我不会下,那就下一个我会的不就得了?

    于是我改口向陈彦达说道:“陈伯伯,飞燕自知围棋不精,所以自创了一种新式棋法,不知道陈伯伯有没有兴趣?”

    我此话一出,身边的三个男人都齐刷刷地朝我看来,他们估计都在好奇我一个小女子究竟自创了怎样的新式棋法。

    我镇静地看着三人疑惑的眼神,缓缓道来:“我自创的棋法名叫‘跳棋’,这种棋既可以两人对奕,亦可以三人作战,还可以四人搏杀。棋法很简单,棋子的移动可以一步步在有直线连接的相邻六个方向进行,如果相邻位置上有任何方的一个棋子,该位置直线方向下一个位置又是空的,则可以直接跳到该空位上,跳的过程中,只要相同条件满足就可以连续进行。谁最先把正对面的阵地全部占领,谁就可以取得胜利。”

    “听着好像甚是有趣,那就请世侄女赶紧演示一番吧。”陈彦达饶有兴致地说道。

    “陈伯伯,这跳棋的棋盘与棋子和围棋长得完全不一样,这样吧,等空下来由我先做好跳棋的棋盘和棋子,然后再为各位演示具体的走法,如何?”我向大家征求意见道。

    “如此也好。”陈彦达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我眼睛瞟向了韩敬戍,见他长嘘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吃饭去,我们这才得以离开轩台,移步膳厅。

    刚一迈进膳厅,我便闻到了一股桂花的清香,就看见阿耶正忙活着帮每一个人的酒杯里倒酒。看见我们进来了,阿耶赶紧放下手中的酒壶,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韩敬戍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臂说道:“敬戍哥哥,快来尝尝我酿的桂花酒吧。”

    “阿耶,不得无礼。”陈老爷子低沉地说道。

    阿耶才不管那些,冲着陈老爷子做了个鬼脸,然后硬拖着韩敬戍坐到了位置上,拿起酒杯递到他的手里。韩敬戍接过酒杯,在鼻端闻了闻,称赞道:“好香的酒啊。”然后一饮而尽。

    阿耶满心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如何啊?”

    韩敬戍回味了一番,遂说道:“闻之香甜,饮之醇绵,似琼浆,似玉露,不为满庭芬芳,只为一朝沁脾。”

    这个韩敬戍啊,马屁拍得还真是不着痕迹。

    听了韩敬戍的高度表扬,阿耶满是兴奋神情,她眨巴着大眼睛开心地说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酿成功了。要知道这桂花酒可是要在早秋时节,摘下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再采集清晨甘润的露珠,入坛密封三年,才能得此佳酿。这桂花的选择可是巧妙,要选色泽浅黄,刚摘不久的金桂,并立时封入坛中,如若摘下超过半个时辰,色泽变暗,则弃之不用,否则便会影响口感和香气。”阿耶表现得很是得意。

    “敬戍,你看阿耶对你多好,花了那么多心思只为了你的一坛酒。只可惜阿耶还未及笄,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考虑许配与你。”陈泽宇笑道。

    “二哥,你又来了。”阿耶绯红了双颊,跑到陈老爷子的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二哥老是欺负我。”

    陈老爷子哈哈一笑,拍拍阿耶的脑袋说道:“你这个调皮的丫头啊。”

    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穿越到这里不知不觉已经几个月了,刚开始对古代的那股新鲜好奇劲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却是对老爸老妈思念的日益渐长,他们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老爸的风湿病是否还在发作,老妈的头疼病是否已经好些了,他们知道我仍安然无恙吗,或许以为我在那场航空事故中已经不幸遇难?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一阵湿润,我连忙端起酒杯,侧过身子,将眼泪和着酒水一并吞下。

    席间,陈彦达问韩敬戍道:“敬戍,此次来赤河所谓何事?”

    “舍妹飞燕久居北方,十分向往南方的青山秀水,于是爹爹便命我带着飞燕南下巡游一番,顺便替他老人家来赤河看望陈世伯。”韩敬戍回答道。

    “哦,如此就替老夫谢谢令尊了。”陈彦达捋着胡子点头笑道。

    “敬戍哥哥,这次你就多住一段时间吧,可以陪阿耶一起玩,还有飞燕姐姐也是。”阿耶满心期待地说道。

    “是啊敬戍,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多住些时日吧,顺便可以带飞燕姑娘四处游玩一番。”陈泽宇接着阿耶的话题说道。

    “飞燕,你的意思呢?”韩敬戍转头问我道。

    我拿着酒杯正在走神中,没有听见韩敬戍的问话。

    “飞燕……”韩敬戍又叫了一声。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

    “陈世伯留我们在府上多住些时日,你的意思如何?”韩敬戍问道。

    我一听,很快就恢复了状态,笑着回答道:“我?我没意见。这里很漂亮很好啊,陈世伯和蔼可亲,泽宇哥哥热情开朗,阿耶妹妹活泼可人,我都很喜欢呢。”

    “哈哈哈,飞燕可真会说话。”陈老爷子显得十分开心,他继续说道:“飞燕,你可别忘了答应老夫的事情。”

    我答应他什么事情了?

    仔细回想一下,这才想起来我答应过要为陈彦达做一副跳棋的,于是回答道:“放心吧陈世伯,飞燕不会忘记的,明日便可以为你做好。”

    “好!”陈老爷子一拍大腿,举起身前的一杯酒,向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说道:“来,干杯。”

    “干杯……”

    一番揶揄应酬后,无聊的宴席终于结束了,我们各自回房。

    韩敬戍将我送到房间门口,我向他道了声“再会”后便准备开门进房。就在这时,韩敬戍突然开口问我道:“你……刚才怎么哭了?”

    我一愣,还以为自己那微乎甚微,浅薄透明的两行眼泪没人会留意到,却没想到被韩敬戍逮了个正着,于是说道:“我想爹娘了。”

    我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韩敬戍的意料,他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十分诚恳地对我说道:“你放心,等大事办妥之后,我便陪你寻找你的爹娘。”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的心头突然一暖。

    我冲着他温婉地一笑,发自内心地说了声:“敬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