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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黑夜脱逃终遇险

    按照蒙汗的性子,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欺负,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引以为傲的上门女婿,他当然会恼羞成怒。如果我们落在了他的手里,断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与韩敬戍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一起,京城里也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总不能现在就眼睁睁地束手就擒吧。既然事已至此,唯有逃走才是上策。

    我连忙转过身来,握住韩敬戍的双手,正待开口,却听见他先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说着,便一只手放在了嘴边,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哨响穿破黑夜,没过多久,空气中便有了骚动,伴随着由远及近的“哒哒”声,一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踏过浓黑的夜色,直朝我们奔来,这匹马正是白天猎兔比赛时韩敬戍所乘的坐骑。

    “上马!”

    还不容我看清楚马的方位,我就已经被韩敬戍拽上了马背,迎着风,呼啸而去。

    我们俩刚跑出去一段距离,追兵便赶来了。

    好快的速度!我惊叹!

    身后是逐渐通亮的火把,将不安分的黑夜照个透彻,耳边参差不齐的马蹄声踏得人心里发毛。

    我有些不安,还有些于心不忍,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伤害了多兹依那纯真的,情窦初开的心。她是我和韩敬戍的救命恩人,是我们的朋友,她曾经毫无保留地照顾伤重的我们,直到痊愈。如果不是她,我和韩敬戍恐怕也活不到现在,更加不可能重逢,一切的巧合只因为她。所以我很感激她,真的。可是她却不明白,我比她更加深爱着韩敬戍。

    回想起来,我与韩敬戍的第一次见面,便已经注定了我们俩这辈子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之间是兄弟,是朋友,亦是情人,我们共同经历过欢乐与忧愁,虽然时常斗嘴怄气,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对方刻在了彼此的心上,在那些分开的日子里,我们更能深刻地感受到对方存在的重要性。

    当我彻夜赶到泯州,得知韩敬戍可能遇难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涣散了,如一丝轻烟飘上了天空,仅存的一丝希望终要被绝望无情地打倒。人总是要到失去的时候,才能认清拥有的珍贵。想必韩敬戍也是一样。尝试过失去滋味的我们,决不允许自己再失去第二次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韩敬戍的腰身,将自己冰凉的脸颊贴近了他硬挺的脊梁。

    “害怕吗?”韩敬戍问我道。

    “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韩敬戍温热的手心覆上了我的手背。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

    韩敬戍握紧缰绳,叫道:“抓紧了!”话音刚落,他便一掌击在了马背上,马儿吃疼,长嘶一声,越加狂野地飞奔。

    果然是匹好马。

    大批的追兵被我们甩开,我紧绷的心弦也稍加缓和下来。

    正当我为此感到庆幸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骑着一匹玄色麟马,手握金刀,独自一人阻挡着我们的去路,此人正是厄尔古。

    韩敬戍勒紧缰绳,在厄尔古的面前停了下来。

    我们互相对视着。

    刀光凛冽,萧肃的空气在四周暗涌,气氛骤然凝结,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跟我回去。”厄尔古横着刀,威严地说道。

    “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跟你回去的。”韩敬戍道。

    “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当多兹依是朋友。”

    “你辜负了她,也辜负了我们吉顿家族的所有人。”

    “但我没辜负飞燕。”

    四下里一阵沉默。

    我只觉得鼻子泛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厄尔古被韩敬戍的话噎了回去,半晌才说道:“飞燕,你怎么对得起多兹依,她救了你性命,又待你如姐妹,你却抢了她的未婚夫?”

    “此言差矣。”我朗声回答道,“多兹依的确待我情如姐妹,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没有抢她的未婚夫。厄尔古,难道你忘了我与敬戍是互相在寻找着的失散的朋友吗?”

    厄尔古一怔,问道:“此话怎讲?”

    “实话告诉你吧,敬戍其实是我的丈夫。我们两家是秀州有名的大家族,祖上经营着相同的生意,因为彼此的家族在生意上是竞争对手,所以家族之间一向不和,可是老天却偏偏要让我和敬戍相知相悦。我们在一起受到了双方家族的极力反对和阻挠,我爹甚至要将我远嫁京城。我以死相逼,却丝毫不能动摇爹娘的决心。我不明白,我与敬戍是真心相爱,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呢?几次三番,我们终于被逼无奈,偷偷地让月老作证,私定了终身,我委身于他,并且私奔到了泯州,谁知却倒霉地碰上了泯州刺史叛乱,泯州城内一片混乱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连累我们也不幸地走散了。我一个人四处寻他,却怎么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自己反倒被叛军所伤。后来我逃出城外,被你救起,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厄尔古,你不是说过我与敬戍失散已久,却还能在象骊重逢,是因为彼此深厚的缘分吗?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了吧。”我一口气又编了一个谎言出来。

    厄尔古听了,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仅是他,就连韩敬戍也都听得咋舌。

    我拉了拉韩敬戍的袖子,示意他配合我一下,给点反应。韩敬戍这才反应过来,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接着我的话说道:“没错,飞燕说的都是事实。”他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我定睛一看,那不是当日我赠送给他的印章吗。那印章不知何时被穿上根银绳,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厄尔古,你曾经问过我为何会贴身佩戴印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此物是飞燕赠予我的定亲之物,我将它视若珍宝。”

    我与韩敬戍一唱一和,夫唱妇随,把厄尔古说得晕头转向。

    厄尔古听完我们的双簧后,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他已经彻底无语,郁闷得不行,兜兜转转一大圈后,自己的妹妹反而变成了抢别人丈夫的第三者。

    “放我们走吧,厄尔古。”我请求道,“你是知道你阿塔的脾气,如果我们被捉了回去,蒙汗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好兄弟受到折磨,还要狠心地雪上加霜,让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相聚的有情人再次离别吗?”

    四下里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我觉得耳鼓嗡嗡作响。远处,追兵纷乱而至的马蹄声又一次传入到我的耳内,星星点点的火把逐渐由暗变亮,我看着厄尔古,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火光越来越近,追喊声越来越清晰,黑夜中吹来几缕肃杀的风,这是屠杀的前兆。韩敬戍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我知道,他的金环剑就要出鞘了。

    “厄尔古!”我近乎哀求地叫着他的名字,“你真的忍心?”

    “与其被他们活捉回去受辱,倒不如现在拼个你死我活。”说着,韩敬戍跳下马来,手指在腰间一捋,只见寒光一闪,金环剑于瞬间出鞘,剑气凛空,奋力阻挡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追兵已然逼近,带头的几名追兵举起了手中的强弩,向我们放箭。韩敬戍灵巧地挥舞着手中的金环剑,如飞星赶月,凤舞九天,将对方所发之箭通通还了回去,那带头的几名追兵被自己所发之箭射伤,纷纷倒下马来。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韩敬戍一味地阻击前方的追兵,却忽视了身后的厄尔古,连我自己也想不到,厄尔古竟然向我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