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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自在娇莺恰恰啼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天空中,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层层叠叠地透射下来,洒照在身上,如同盖上了一床绵柔的丝被,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这才发现自己与韩敬戍正头挨着头、脸贴着脸,亲密地睡在了一块,他老人家的一只手臂还不规矩地搭在了我的胸前。我大惊,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整个人触电般马上跳了起来。

    韩敬戍被我的动静惊醒,坐起身来道:“你醒了?”

    我赶忙退后几步,双臂紧抱住胸前,生气地说道:“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将手臂搭在……搭在……”

    我结结巴巴,不好意思说得直白,但韩敬戍已然明了,他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这人,还真是会冤枉好人,睡着了一个劲儿地说梦话‘好冷,好冷’,还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往自己身上搭,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你骗人!”我羞道。

    “我堂堂韩阀二少爷至于骗你吗?”韩敬戍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说真的?”我半信半疑地问他。

    “那当然,你以为我韩少爷是什么人。”韩敬戍说。

    “坏人……”我想也没想,很自然地顺口接道。

    话音刚落,我先“噗嗤”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是坏人,你就是坏人的妻子。”韩敬戍也笑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娇嗔道:“讨厌,谁是你妻子了。”

    韩敬戍正待接话,却听见“咕噜噜”一声怪响,响声之大,连我都吓一跳。这声源来自于我那不争气的肚子。整夜的惊险逃亡,已经将我残存的体力消耗殆尽,我早就饿得前胸贴上了后背。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去,却没想到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拆我的台,向我发出最后通牒。我一张脸羞得像樱桃,尴尬得赶忙低下头去,用拳头拍打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韩敬戍见了,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嘿嘿”笑起来,说道:“饿了吗?叫一声‘夫君’,我便请你吃野味。”

    我瞪了他一眼道:“叫十声‘夫君’也没用,从象骊逃出来的时候你有带银两吗?”

    “银两是没带,可是你别忘了我是象骊的‘大沃’,打一两只野味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韩敬戍叉着腰,不屑地说道。

    “是啦是啦,韩大沃,那你赶紧去呀。”

    “可是你还没叫……”

    我来不及等韩敬戍把话说完,便一把堵住了他的嘴,楚楚可怜,轻声细气地哀求道:“哥哥,你看我现在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咱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比较实在。”说着,便连推带搡地催促着他打野味去。

    韩敬戍千叮万嘱,让我坐在原地等他回来,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我说知道了,你只差没拿金箍棒就地划圈了。

    韩敬戍走后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没闲着,就近找了些干柴和草,堆起了柴堆,就等韩敬戍回来。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韩敬戍终于回来了。只见他左手拎着兔子,右手拎着山鸡,怀里还揣着几只不知名的果子,收获颇丰。

    我们点燃了柴火,韩敬戍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他说这小刀还是多兹依送给他防身用的,平时闲着没用处,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我问他是否经常带多兹依出去玩,他笑而不答,反倒问我是否是吃醋了,我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吃这种不着边际的干醋,倒是他,说不定会吃皇上的醋呢。

    韩敬戍一愣,问我道:“吃皇上的醋?此话怎讲啊?”

    我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本打算敷衍过去,可转念一想,他始终都会知道这件事的,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于是我就将白敏心如何结识皇上,又是如何嫁入宫中,成为妃子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韩敬戍沉着脸听完了我的叙述,独自沉默了半晌。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担心,担心他对白敏心余情未了,同时内心也泛起了阵阵醋意。

    我看着他,不自觉地噘起了嘴,不发一语。

    这时韩敬戍突然开口道:“你吃醋了?”

    我坦诚地回答道:“是的,我吃醋了,你居然还想着她。”

    韩敬戍一怔,估计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地坦白。我的回答倒让他有些沾沾自喜,他很诚恳地握住了我的手,向我保证道:“放心吧,我没有想着她。她要嫁给谁那是她的自由,我尊重她的选择,现在在我心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的妻子。”

    我看着韩敬戍,只笑不答。

    山鸡滋啦啦地冒出了油花,香味渐渐散发了出来,我贪婪地吸上了一口香气,肚子反而叫得更凶了。韩敬戍撕下一只大鸡腿给我,我接过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也许是真的饿慌了,到最后,我一个人就吃掉了大半只鸡,弄得满手满嘴油光发亮,毫无半点仪态可言。韩敬戍不失时机地取笑我道:“人家知道的你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饿鬼投胎呢。”我听了,摇晃起手中的鸡骨头做棒打状,吓得韩敬戍赶紧逃开,而我则在身后放声大笑。

    填饱了肚子,人也变得精神起来,韩敬戍牵来了马,我们继续向泯州进发。

    当天夜里,我们便顺利地到达了泯州城。

    进了城后,我们直奔刺史府而去,在那里,我们果真见到了陈泽虎,与厄尔古的情报一样,陈泽虎不仅收复了泯州城,还做起了泯州刺史。

    见到我们时,陈泽虎也是一脸的惊喜表情,他忙问道:“敬戍,飞燕,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韩敬戍于是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一一讲述给陈泽虎听,陈泽虎边听边点头,庆幸道:“皇天庇佑,圣上洪福,你们两个终于平安无事了。”

    “陈将军,王爷呢,王爷在哪里?他平安无事吗?”我急切地问道。

    “放心,王爷吉人天相,已经顺利返回了京城。王爷还命我打听你们二人的下落,一有消息,就立马向他禀报。”陈泽虎答。

    “那天夜里,你们是怎么脱险的?”我问。

    “那天夜里,王爷将你护送出营后,就被句丽的援兵重重包围,危在旦夕,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爷的贴身护卫‘五行士’突然出现,将王爷拯救出来。而皇上调遣的增援军队也及时赶到,将所有句丽援兵和吴世雄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吴世雄就地阵法。王爷受了伤,在泯州疗养了一段时间,待伤势有所好转后,便急着要去寻你,但此时京中又有状况发生,吴世雄身边所有关于起兵造反的证据没有一样是将胡闾牵扯在内的,朝堂之上,胡闾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丝毫抓不住他的把柄。皇上无奈,急召王爷回京,王爷唯有尊旨,然后命我派人四处打探你们的下落。”陈泽虎答。

    “你是说吴世雄身边找不到关于胡闾起兵造反的证据?”韩敬戍皱了皱眉头,问道。

    “没错。”陈泽虎说。

    “这不奇怪。”我插嘴说道,“当初程显在调查胡闾勾结商人讹诈国家物资一案时,就发生了证据莫名其妙地被销毁,证人或离奇失踪或神秘身亡的事情,好像有人总是比我们早一步先找到他们,然后杀人灭口,为的就是要我们找不到证据。”

    “有这样的事?”韩敬戍对我说道,“当初我费劲周折获取了吴世雄的信任,得以潜伏在他身边,一开始调查的进展都比较顺利,可是突然有一天事情像是来了个大逆转,我的身份被吴世雄识穿,但他一直不动声色,暗中观察我。直至有一天他制造了一个局,召集大批人马说要造反,并且让我负责粮草部分,我趁人不备,放火烧了粮仓,结果正中他的下怀。吴世雄就此将我捉住,关进了地牢,严刑逼供,我九死一生,才得以侥幸逃脱。对于这件事,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才会被吴世雄识穿,但照你这样说来,这件事情反倒变得蹊跷了。”

    “当务之急,你们还是尽快赶回京城,与王爷会合,调查出此事的原委始末,如果有任何需要陈阀帮忙的地方,二位只管开口便是。”陈泽虎道。

    我与韩敬戍就此谢过了他。

    当天夜里,我们住在了刺史府,陈泽虎为我们准备好马车,第二天一早,我和韩敬戍便出发赶路了。

    几天后,我们终于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熟悉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