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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来生再见(17)

    “孤不善文墨,此乃憾事矣,半生凛冬如刃,唯与卿,相与朝夕,知人间,尚有东皇佳季,”少年身着军伍打扮,举手投足,全然一幅伶人文秀,与一紫衣姑娘扮相含情脉脉,款款而视

    “妾之于君,不过,”那紫衣姑娘扮相忽然侧首,额头系带,一幅病相噙着泪水,瘫坐在地

    “明媒正娶、奉誓亲前,娘子,”就在眼前的紫衣姑娘,此刻仿佛可望不可即,少年旋身晃首

    “岳城,”紫衣姑娘扮相起身缓缓,吃力模样让人生起怜惜

    二人的戏腔吐字清晰,却是悲凉意思

    “娘子,”少年停驻身形,俯首看她缓缓起身,双颊垂泪

    “怎地,华发,撩乱了,年华,”看着少年模样,紫衣姑娘扮相泪水落下,长袖舒展,玉手颤颤巍巍而举,似要触碰,那少年温度

    “姑娘,南洋一别,归途再遇,不舍小生情意,折锋剑冢,许了归期,怦然心动,仝关别离,奉天结发,再入江湖,”少年躬身,二人却是背向,皆是所爱,皆是努力靠近,却是渐行渐远

    “还不快给少将军和蝶芊姑娘补妆,准备下一场,”老班主笑着,身后几个还未卸妆的小旦匆匆上台,遮掩二人,随后耍起武行来

    ……

    “镜鬼何在,”少年一身戎装,意气风发,身后一人立着

    “殿下,”那人丑角打扮,恭恭敬敬行礼

    “凤阙,夫人,如何,”少年轻抚腰间剑柄,回旋身形

    “殿下,”

    “镜鬼,嘱咐二阴女,夫人身体薄凉,温养之药,不可,过量,”少年驻足,却不知何时,泪眼婆娑

    “殿下,塞外苦寒,”

    “归去罢,”少年无奈垂首,却见台上,寂然黯淡……

    灯光映照,紫衣姑娘扮相衣裳凌乱,瘫坐一片幽静

    “说忘就忘,”言语顿挫、黯然失色

    “夫人,药来了,”女旦缓缓莲步,双手奉着茶盏

    “主子已经离去多日,民妇还有必要,服这,”

    “夫人,主子有吩咐,”

    ……

    “这小妮子不错,”少年换上了军装,身后警卫却是面露难色

    “军座有交代,”警卫附耳言语

    “寻思啥呢,是让你们和班主商量,让她给军座唱曲,”少年抬脚搭在前方座位上,双手枕着脑后

    “这景帝野传里,是这姑娘的拿手本事,特别是这紫衣姑娘扮相一出,与公子少年景帝形象,”

    “别拍马屁了,”少年看着在台上表演的姑娘,倒是笑笑,这从南方来的戏班,发了几日传单,只因为曲目缘故,所以,他特地来耍耍,今日来了寥寥几人

    “班主准备回乡巡演了,”

    “换防的队伍里,不是有人闲着吗,我出票钱,让他们来消遣消遣,”少年冲屋顶上看,一脸无奈

    ……

    “怎地,如委屈妇人一般,”他换上了墨衣,案前,紫衣姑娘扮相缓缓解衣

    “小生,不善文墨,”他跃到她面前,拾起一件件衣裳,给她穿戴

    ,她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别哭了,”少年杵着门框,看那哭花了妆容的紫衣姑娘扮相

    “班主那么拼,我只是想帮帮他,”她委屈的蜷缩在墙角

    “笨丫头,这时代,很残酷的,也许,”他不知如何安慰这姑娘……

    “老大,”

    夏巨子端坐戏台下,看台上,儿子和那姑娘演绎景帝与他心中挚爱的最后一幕,以冥婚许来生

    “老王,我们救不了的,对了,老韩身体不好,这次回来,肯定让自家媳妇一顿好说,新婚之夜,丢下人家一个人,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巨子言谈轻浮,倒与他治世手段大相径庭

    “还不是怪你,明知道人家好不容易说房媳妇,拉着老魏参谋了又参谋,你倒好,酒席还没散呢,说拉人上马就拉人上马,”身边的军官也是一般言语

    “我儿子唱戏还是不错的,少年意气风发,倒是演得老气横秋的景帝,”

    “那姑娘也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

    “这逆子,老秦倒是说过他闺女,我嘛,没好好看过这逆子,随他吧,”作为父亲,巨子虽对天下无愧,却违心于,父子之间情意

    “真不怕,万一和这姑娘去了南方,夫上可在南方,”

    “算了,去看看老韩吧,随便把给他找参谋的事,再斟酌斟酌,”

    “就不看了,你儿子演技不错的,”

    ……

    “走了,少帅,”她今天,穿着紫衣扮相,车站门口,他一身戎装

    “一路平安,”离别时刻,也不知,说什么好

    “臭小子,火车早开了,”少年在站前站了许久,一个戴眼镜的胖军官走了过来

    “叔,”少年抬头,这乱世群雄逐鹿,父亲更是一代枭雄,能征善战,却与所爱,少年之后,再无相逢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呦呵,韩叔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老可别给人家带坏了,小心人家婆姨削你,”少年拍了拍肩头,看向胖军官,风中残殇,还是,眼角落泪

    “老大可就你一个儿子,我得看着你,免得被人家姑娘,连魂一起钩了去,”

    “叔,这么多年,梁洲,”

    “军座闭口不言,少帅,”

    ……

    “我怕是,不能与君重逢了,”

    信上短短诸字,却字字珠玑,他看得泪雨阑珊

    她回去了,和班主在南方流落巡演,在东南遇上了夫上的鬼子,她失了清白,两个人来信,一直以他告慰为主,后来,鬼子破城,朝廷视而不见,军妓只言片语于信中诀别……

    “出事了,少帅入了草原,夫上扶持的人,被少帅,”军官跌跌撞撞而来

    “知道了,”巨子先生只有背影,手中持拿步枪……

    “爹,”

    他赤膊缠丝、袒胸露背,背负荆条

    “不愧是老子的根,有血气,”

    巨子丢下了手里的马鞭

    “私自,”他知道,父亲一向,法治严苛

    “你陆伯父自尽了,你趁我去京师,私自拉人打仗,他也做了决定,”他并没有怪罪儿子的意思

    “爹,”

    “八位师长,十二万人,我至少要带走一半,”

    “爹,南方凶险,夫上无论是,军械还是军战素养,”

    “小子,后面,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