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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来生再见(20)

    翠竹摇曳,戒备森严

    秦王缓缓走近那竹林深处

    老人艰难的挥锄翻土,侍卫们看见是秦王去推开那竹门,也只是默然

    “二舅公,”

    秦王看向老人,唤了一声,老人却未觉一般

    他佝偻着身子,背上背着熟睡的孩子,右手还牵着一个稍大的孩童,在禁宫里匆匆走着

    中年男人看着床前的两个孩子和一个拜倒的身形

    “舅舅,我要不行了,托您教诲多年,却天不遂人愿,晚辈,尚有二子,”

    “窦婴粉骨碎身,万死不辞,”

    得到那身形的回答,男子垂手终落,几个侍卫纷纷哭出声来,两个幼小的孩子却是爬去抓住父亲的手指摇曳

    宫外雷声大作

    “相国,太后带着御前三卫来了,已经包围了禁宫,”侍卫慌张闯来报告,那身形却终起身

    一脸阴冷,鹰视狼顾之相,斜视将来,侍卫吓得跪倒

    那夜,他佝偻身子,打开宫门,只用言语,让咬牙切齿的太后变得一脸哭腔,被人搀扶才能站立身子,进得门来嚎啕大哭

    ……

    往事在心头,秦王垂泪,老人在才看来,扛起锄头,左手抓捏搭在肩头的毛巾擦拭汗水

    幽静小院,竹编用具倒是齐全,老人站在石头小道前,脱去沾满泥土的草鞋,秦王急忙跑过来,伏下身子,老人笑了笑,放下锄头,爬在秦王身上

    “伢,”

    “诶,伢在呢,二舅公,”

    “气候要转凉了,记得添衣,”

    “嗯,”

    “你奶奶夜里睡不着,去陪她呆会儿,”

    “好的,”

    “二舅公老了,种的东西恐怕不够过这个冬天,想舔着老脸,看在我曾有功于天下的份上,借些粮食,不会让殿下太为难吧,”

    ……

    报告督军,A国撤了,二族也退了,新、宁、青三马意在投诚,”

    夏裕新一脸冷淡,轰轰烈烈的“八武之争”,近百万人堆积锦、京、晋一带,他却只用短短的几个月,便打残了他们

    “韩公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大战落幕,他可以带着家眷,好好在太安修养了,奔袭万里、浑水摸鱼,繁琐战事,辛苦了他,”

    夏裕新说完,手中铅笔应声折断,右手握住半截铅笔,大拇指上却是鲜血淋漓

    ……

    “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你了,你倒好,还是放不开眉头的思绪,”

    妇人给男子披衣,窗外已是沉沉夜色

    “夫人呐,你不懂,”

    “是是是,我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的老总,您可别和我一般见识,”

    妇人的话语有些打哈哈,男子看向她却是满眼温柔

    “你我也差不多半生相与了,”

    男子的一句话,让妇人垂首,蹑手蹑脚站到一边不敢看他

    “实在不行,你还是休了我,另娶一个吧,”夫人的话语很低落,男子却是泪流

    当初夏裕新在东境刚刚站稳脚跟,二族和骏部便挑好了雄关作为战场,联盟势大,韩某人不过是一个小卒,不经意听到领军大将要向二族和骏部投降,他秘密联络了夏部电台,然后杀了那个将军

    一身是血的他,辕门外夏裕新带人赶到,然后,他就成了一部师长……

    她是响应夏裕新号召,随着公婆北上商来客往的腼腆少妇,医馆里总是有一个瘦弱男子来来往往的抓药,久而久之便认识到了,他姓韩,便没有太多的交流

    后来,因为久婚无子,医药世家的夫家,便诊出她是石女的事

    再一次遇见,她跟着留守妇女们,做些军工十六部下发缝缝补补的工作,他时常捂着嘴,面容抽搐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她在一处寒舍屋檐下避雨,他打着雨伞,咳嗽不止,向着自己的小窝走

    ……

    他很忙,两个人重逢,有意将就,说是给他的长官打报告,结果是去草原打仗,很久才回来

    日子过得很快,他带病披星戴月的往北直上,要去看住四方势力虎视眈眈的雄关要塞……

    一桩桩一件件在心头,他缓缓去喽她,任由披肩落地

    “哭啥,一点都不好看了,”他安慰着

    “再说了,我现在兼着三大军校的校长呢,那么多孩子,调皮捣蛋得我头皮发麻,难得回家有些安静,”

    飞将军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怀里的她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披在身上的衣服落地许久,她才弯腰去捡,再次给他披上

    “南方局势慢慢好了,有很多在战火里流离失所、举目无亲的孩子,要不,我们给政治局写个报告申请争取一下,”

    “听你的,丫头,”

    烛火摇曳,对影相拥,半生烟雨,此刻无言……

    “报告首长,”

    门外一声报告,她急忙跑开,在一旁装作收拾

    士兵走了进来,看着有些蹊跷的两人,有些不解

    “督军南下,令韩监军暂代政务局、防务部及系列工作,”

    ……

    男人拉着姑娘,在这黎明的晨曦下快步,姑娘背带(西南地区,有习俗,女为人妇,诞下子女,娘家送自绣自织背带,用来方便背负孩子,)里的孩子还在熟睡

    男人很慌张,可以看得出来姑娘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

    “你们不要跑了,”

    身后有着许多人,手持火把追赶而来

    身前是悬崖,男人放开姑娘的手,姑娘身子不稳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男人则在身上摸索着

    男人手心里是一撮白色粉末,只见他左手拇指按瘪了左侧鼻孔,右手抵在右侧鼻孔使劲吮吸

    看着他狰狞的骇人模样,使劲掐着姑娘的脖颈

    “砰”

    为首的少年额头满是冷汗,双手持拿的手枪还冒着硝烟

    姑娘的身体压在男子身上,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也不明白,那么爱她的丈夫,竟会这么生生的掐死他,惨白的脸上宛如幽灵的怨念

    孩子突如其来的哭声让少年停住了脚步,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索两具尸体面面相觑间的背带条索

    ……

    “夏谨瑜,好名字,鱼儿,鱼儿,”

    检查孩子一切正常,他抱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脸已是沉睡模样

    他自言自语,目光却是不离怀里的婴儿,毒枭无情,他心知肚明,可是这个走投无路才贩毒的汉子,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他的表妹,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终究纸包不住火,族里把他们赶了出来,外戚专权的时代,人民的苦楚可想而知,男人不忍阿妹陪自己这般劳苦,于是误入歧途,男人清醒时,对阿妹格外体贴,甚至无微不至

    他也还算个男人,知道这个东西害人害己,极力阻止阿妹所谓的:如果阿哥要走向黄泉,阿妹也不想独活

    不幸的是,阿妹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小生命,他们也听说了,有人暗地里纠结了几个部族,在打击给他们带来美好生活的所谓“海子”,他毅然决定痛改前非,却不知道,上面已经决定拿他来换取上线的全身而退……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吸毒,”

    少年看着熟睡的孩子,把他轻轻放在医院的长椅上,这里是洋人街的医院,却是有很多部族的老人来来去去

    老人们对这个少年很尊敬,路过总是笑的,会弯下腰来,施礼

    ……

    大齐相国老态龙钟却一幅鹰视狼顾的阴冷面貌,少年胸有成竹,两人对坐,却是对弈棋局

    少年怒目而视,相国却是抓起一把棋子洒落棋盘,嘲讽少年的意味,耐人寻味

    少年起身,背上的孩子却在此刻哭闹起来

    “夏先生,当真觉得自己能把大齐这天幕的不周山,利用民意,一击而致需以重臣之失,而为补天?”

    “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有个儿子,更值得勇往直前的无畏勇气罢,”

    老人笑了起来,抚着长须,看着少年背影,听着婴儿哭闹,一时竟有些失身,碰掉了桌案边的茶水,脸上愈发严肃,少年的话,让他有了些许惧意……

    しんこう絶対秘密(の)

    档案袋上的醒目字眼,老人无奈的闭目,本就主战的首相,加上这次战役石四部队的表现,他这个特使阁下,毫无疑问,已经被石四架空了

    翻了几页,他就控制不住呕吐的姿态,桌边垃圾桶里散发出恶臭,让他嗤之以鼻;这个醒目字眼下的内容,在这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

    “しょうぐん,あとはっけんする,てき,”

    听着侦察兵的报告,带着眼镜的矮个子男人丝毫不惧,身后的霓虹旗帜醒目得很,他拿起架上的白大褂,沙盘周围的将官纷纷开始交流,而他却是自顾往外走

    “いしいしろう,”老人在门外截停了他,一身白大褂的他看向老人时,脸上写满了狠毒

    “ち殿ガラあおき,”他还是躬身施礼,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他心里清楚,和海军的矛盾,还需要这个老人

    老人示意他回去身后的屋子,他强压怒火,甩手的动作下,白大褂猎猎作响,只是回头

    “どうぞ,”老人的话语有些坚决,他知道不能置气,只得迈步进屋去

    ……

    “报告军座,我部已经登案,正着手准备西进入蜀,”军官腰间夹着文件袋,夏裕新和一众军官正围着沙盘在讨论,这一声把众人目光吸引

    “眼下,已经在江柯站住了脚跟,石四入夜的队伍,随时可以回过头来,和我们的先头部队,有一仗,大家都说说看,该怎么运动,能牵制他们的军队,拖延时日,让我南下主力大军,能全部渡大江,”夏裕新说着,手上的木棍指向满是霓虹旗帜的沙盘

    “现在,仅仅靠一个部,来运动争取时间,是不可能,而且,入蜀的方针也欠妥当,”

    “嗯,”

    “嗯,”

    秦师长的话,引得众将点头,之前的决定,是欠缺

    “大家看,江柯临大江,不是什么要地,所以我部能占到便宜,损失小而占夺,”

    “再看,江柯三方面延伸地域,夫上部队的布防,有夫上名将中部,几个特种部队梯队制的布防,”

    “军座,秦师长,在下有个愚见,”

    一个汉子盯着江柯,突然发话

    夏裕新拿起靠着桌边的木棍递给他

    “方旅长,请讲,”秦师长见状,急忙顺水推舟

    “各位请看,江柯往西走,特种部队的分布,愈发严密,是要守战线的,而往东,就是陪都苏城,已经基本没有分布中部大将的兵力,而石四带了许多精锐,去参与了西南的战事,现在想回防,基本是来不及的,”

    “方旅长,你的决策,恕在下不敢苟同,”

    又一个军官出言,方旅长停止发言,举起右手,一个请的手势

    “首先,石四部队的大本营,就在苏城,而且许多生化武器的源头,恐怕也是出自这里,如果贸然去争夺,石四留守部分狗急跳墙,得不偿失,还会有数十万无辜百姓受祸,西南之事,无辜百姓已经受祸许多,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

    “大家看看,江柯往南,长留城的位置怎么样,”夏裕新突然发话,军官们纷纷看向那处在特种部队、海军作战部、石四部队包围圈里的长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