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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岳知(1)

    柏崎破楚,借大水倒灌闫城,楚王被迫迁都,楚地妖星现,一人长刀,拦在陈地,一剑士手握天罪,为灭楚之战,不识出,前往陈地,应田亦童君子之约,决人间第一,定一国之前途……

    “好看吗?”她少有妆浓,清淡青衣,在官道回首,看他思索眉头愁绪

    “好看,”那日轻舟远,今朝故人欣

    “忧心忡忡,日日不怠,相公,若是,”她知道,他放心不下,天下事

    “没有,只是想着,紫女姑娘,是不是又有了,”他笑颜以对,花发木冠,青衣佩剑

    “你不要吓我,”她垂首抚腹,花容失色,他看得发笑

    “有了孩子,可穿不得男装,束不得胸,也握不得剑,更,骑不得烈马,”他说着,眼泪滑落,脑中那个一身男儿装拌,右手勒起烈马长鬃奔腾,侧首怒目左手握剑、头戴木冠的英雄气概来

    “哈哈哈,你吓唬我的,对不对,”她举手撩拨青丝,二人深居简出、游山玩水,很少向往城中去,若不是这馋虫

    “娘子,闺女如你一般,才好,她不敢如你这般放肆,定是与你一般容颜,一幅憋屈模样,”他情绪低落,笑颜去,愁容现

    “想看我那幅模样很久了吧,”她说着,就来拉他

    “郅儿,”他低垂着脑袋

    “那天,那事,我可以不计较,以后记得,那些小姑娘,”那天轻舟上,他说,不管归属,碧落黄泉,也要与她相与,或许,只是

    “阴阳两隔,仍做夫妻,岳城之愿,矢志不渝,”他趁机搂住她

    “岳城,休让人看见,”她在怀中挣扎着

    “孩子都几个月大了,还怕什么,”他倒是想,让世人都看见……

    “雨好大,本就破旧的屋子四处漏水,你湿透了衣裳,还不忘把我放好,我醒来的时候,你浑身滚烫陷入昏迷,那时候我就想,我是不是好幸运,遇见了你,”

    “你会光着身子在溪水里洗浴,还会拿着我的衣裳在水边洗,还会给我煮鱼粥,你说,你会娶我,让我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成亲以后,流落江湖,连个亲人观礼都没有,赤梦剑失窃旧事重提,到处都是通缉令,六卫穷追不舍,我身子骨成了累赘,”

    “后来,你成了太子,我一心放弃当初,皇帝错点鸳鸯,我也在尽力追寻一些案宗疑点,东工事务堆积如山,你又为你的娅儿日日神伤,”

    “稷儿落地了,当初皇帝出手镇压天魔,无非是知道了我腹中有孕,二龙之局,相争之意势不可挡,你放手了,与我南下,不争不抢,人间不过问,当初为安抚你,说皇位非你莫属,只是谎言,”

    “萧岳城,你这是,第几次,忘了我了,”

    他沉沉睡去,她坐在塌边,千言万语……

    “爵位升迁,只与军功相成,彻底斩断大家之出,士出天下,却军政分离,岳城,许民酌情理法,严苛自待君臣,”

    这些日子,皇帝让人带来了许多,与他改革后有关的书册奏折,而他,自那日集市归来,开荤解馋后,每日练剑习武、洗衣做饭,闲暇之余,便是休眠入睡

    “枕巾,又湿透了,”她整理床榻,心中悲苦,却不能说,他每日休眠,不过是以泪洗面,不让她知道他的难过

    “心有缺失,终成心罪,难挽所重,心已无力,”她虚掩门户,看着忘我练剑的他,以手掩面,心中知他不易,却是,无可奈何……

    “下雨了,”外面有些雷声,而他依旧忘我练剑,前几日连绵秋雨,他修补了房屋滴漏,今日这般,只怕心中万千事,化作雨中剑意

    “岳城,”她站到檐下,呼喊雨中剑舞凶戾的他,却只见寒光凛冽,寒气杀意,与他落寞,融入秋凉……

    花发凌乱、侧躺在床,地上还有水气,她端出水盆

    “干什么,”雨后茵曼青烟,芬芳潮气,正欲转身,却被他自后拥住,她只是轻轻言语

    “娘子,”他有些哭腔,低垂着脑袋靠在她肩头,花发飘逸,散落凌乱,撩拨手背青袖

    “我的侍卫大哥,”她忍不住泪落,他这幅模样,自己每每,难以自控去关怀

    “不要死,好不好,稷儿不能没有母亲啊,不要那么狠心,”他还有侥幸,孩子是她难以割舍,她应该,会说出

    “好想与你,白首同归,却天命如此,身体沉积药毒,侵入肺腑,生下儿子已属不易,岳城,答应我,”

    “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过,我要,再娶你一次,这次,”

    “身体这么暖和,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步莲说,你的脉象愈发虚弱了,我,我,”昔日四方征战,雄姿英发,今朝,却这般如此

    “相公,这次,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当年红衣孤身入京、东宫浅薄酒菜,虚空酒席,唯相国与兵部尚书,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宫里人,连指婚的皇帝,都……

    “碧落黄泉,许君为妻,”

    “天地人间,君心以许,”

    那日,二人婚姻简陋,唯二人而已,婚后,她对镜梳妆,依他要求,每日换上红衣,随着君侧……

    “岳城,最后,我,有些事情,要,”

    ……

    石墓前,萧瑟凉意,昔年意气风发模样,已是化作,花发憔悴,老气横秋

    “官府准了,新的婚书,为卿长眠之枕,江湖路远,吾当,”骤然拔剑转身,只见皇帝携带六卫、兵甲精骑,围拢而来

    “陛下,”他收剑跪倒,面无表情

    “准备去哪?”皇帝有些怒意,手中持拿妖锋玉龙,显然此举,是做了准备

    “谋权篡位,罪不可赦,臣不敢奢求,陛下天恩,”

    “通通退下,”皇帝屏退随从……

    “陛下,”

    “岳儿,”孩子又如十七年前,姑州那般不屈不饶,跪在君前,皇帝动容

    “小人卑微,自知死路,”他并未抬头起身,一身青衣,沾染淤泥许多

    “如果你也死了,稷儿怎么办,”

    “若不是他,郅儿怎会抱憾辞世,既然陛下喜欢,就让他,承蒙膝下吧,当初,便是打算,将他送人的,”他的身体,又何尝不是败给了岁月,孩子在宫中,比在自己身边,要好许多

    “岳儿,你忘了,你答应她的事了吗?”

    “她哪里知道,我的处境,只不过被表象迷幻,真做了一场将来盛宴之梦,”

    “你又作何打算,”皇帝忧心,儿子花发憔悴

    “此生到此,方才知道,陛下神武,”经过天魔之事,皇帝飞剑震慑,他便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帝

    “你恨朕?”这个答案,皇帝心知肚明,却还是如此一问

    “陛下英明神武,文治武功,胜太祖太宗,创业艰难,守业更难,如此力挽狂澜太宗破败危局江山,”

    “这是真话吗?你我父子,”年入不惑,又近知命,皇帝看着儿子成长,那般刻苦,那般努力,却碍于

    “陛下,小民勾结魔宗,私通域外,桩桩件件,”他不惧生死,半生看尽人世冷暖,如何在意,这人间

    “稷儿病了,好几天身体滚烫呀呀聒噪,”

    “陛下不必,以此做局,小民自知,上天入地,无门无路,谋逆大罪,如今只身,亦,不思逃却,”散去魔宗子弟追杀天魔,皇帝掌中权柄,自己和弟弟的结局,早已注定

    “郅氏一族,如何善了,”皇帝纵使一生用尽手段,阴谋诡计,阳谋心机,对儿子,终是做不到如父亲那般不在意

    “陛下,天恩浩荡,”他知道,皇帝手段,自己染指权柄,早已注定结局,母亲当年遗言,深知天下,绝不可能交付自己,退位让贤、以民心治世才是皇帝所想

    看着自己那个从小看见母亲失宠,知道宫围险地,处处小心翼翼、不给在内务监艰难讨活的母亲惹一点麻烦的儿子,连宫里的太监指指点点,都只是千般忍让,张家给他一些手上人,让他自保,他也只是一句无用而已,在宫中怯弱活了许多年的儿子,拜师狂刀,苦练武功

    “幼时尝尽冷暖,少年藏锋显拙,意气风发正华年,花发憔悴,人间万事,不敢语,”皇帝回想这么多年来,儿子成长的不容易,在宫中如履薄冰、藏了万千心意,只有月知

    “我死后,医家肢解残尸,可否,弃若,一切,只望陛下,能平息怒火,”母亲说过,深宫怨灵的秘密,不过是皇帝,为了证实少年时期一场奇遇,用的幌子,皇帝对世间许多真相,追逐之意甚重,本想,若被弃尸,希望离母亲近些,却也只是,无可奈何身后事,只能改口

    “皇帝手段用心,胜于太宗,吾儿牢记,天涯海角,方才是,一线生机、唯一活路,当年太宗追杀幼年皇帝,险恶之处,数不胜数,皇家亲情,最是可笑,莫误了性命,要好好活着,”心海里,母亲面容狰狞,诡异紫色妖纹满布面容,六卫被支开,她选了死路,为儿子,博了一线生机

    “岳儿,如今,为父病体堪忧,不博?”他不想儿子如她一般,一去不返

    “陛下,吾父是北地游侠,陛下喜好人妇,母亲才得以,在宫中,与陛下,有些苟且,”他忘不了,宫里人传的闲话,那个会偷偷趁夜,摸入母亲房中的人,自己暗查,居然是皇帝

    “母亲说过,鸠杀太宗、宫围怨灵,幕后如何,可瞒不得天下人,陛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