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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雪落

    皇帝青衣,花发垂落,背影屹立,空际漫漫落雪,手持木剑,许多甲士与之相向,持刀仗剑,相对之际,纷纷而来

    众甲士见皇帝身上渲染血色,纷纷退却,跪地请罪,而那李姓丫头,不知何时到的廊下,一身紫衣,匆匆来搀扶

    “退下吧,”屏退甲士,他瞩目身侧之人

    “郅儿,”一时情迷,竟揽她入怀,木剑落地,飘雪遮掩

    “岳城,”言语温柔,呼唤之际,他搂的更紧了一些

    “失意去志江湖路,难言过往初相识,”落雪纷纷,他一向,不喜文墨,客人风骚

    “相公,怎,遗忘春秋,薄凉衣裳,伤痕累累,”

    ……

    “放肆,”摔去她手中药盏,坐起身来,塌侧紫衣,一幅惊慌失措

    “陛下,”

    “出宫,许人吧,”他面容怒色

    “小女子,愿在君侧,春秋时节,”

    ……

    “擅离职守,”帝王发怒,剑侍跪在堂外

    “罢了,”拉开门,帝王平复许多,剑侍随在身侧多年,他终是不忍

    “在下妄猜圣意,”

    “下去吧,”

    ……

    灯火通明,开阔苑中,青衣仗剑,龙蛇飞动,廊间护卫,只是漠然神色

    “哐当,”剑落人驻足,雪已悄然来

    伸手迎那漫漫长空,飘然落雪,帝王面色凝重

    “摧城震岳,断流折锋,”

    ……

    “道见冻死骨,”愤愤丢下暗卫的秘报,掷于殿前,殿中群臣鸦雀无声,侍卫抽刀,拖行官员,离殿而去

    治栎七年,凛冬之怒,帝王发难,群臣皆惧

    “相国大人,”这个时候,又能知道此地,还有胆子来找他的,就剩那个妹妹了

    “准,”随着他的话语,门户大开

    “陛下,”物是人非,昔日意气风发、甲胄长剑的英姿飒爽,今朝却是憔悴病态、花发死气的帝王

    “刑部并入户部,相国大人,却依旧如此闲散,”薄凉青衣,在宫灯长映之下,修长身形,有些瘆人

    “陛下,珍重身子,”她今日,穿着羽衣,护卫举伞,一路到此

    “德康立幕府,掌夫上权柄,待冰河破碎、春来时节,本就老谋深算,怎甘心当年之败,羌人反叛,与北寇沆瀣一气,三洲蛊惑,南方人心背离、民怨沸腾,鞭长莫及,”

    “陛下,开恩科,轻赋税,许多民生要策,超脱岁月,只是,人有尽时,万般苦楚,还望未亡人珍重,”她不选择回答他做遮掩的军事问题

    “进宫前,先帝召见时,见人父万般得意,蜀中一战,太子不曾配剑,却折六卫锋芒,心中之道、人间之路,已有定夺,万千感慨,直至当时,才知其子,已然,胜风逐己,却已落败,”娅儿说着,当初紫女长眠黄泉,张家少主出走江湖,皇帝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代价

    “依旧当年,却是,人作旧,万事此番,皆当休,莫名酸楚,泪上愁容,”当初,追杀天魔,先帝阻拦,他却,无心再回朝堂,只是想,完成心中未了,便归落蜀中,那荒废村落,残生如此,而已

    “陛下,故族,”她听说,他以绝对手段,让故族

    “故族质疑,朕自中兴二十五年,孤身一人、孑然一身,何来所出,意欲染指权柄,”他只不过,以一道旨意

    “陛下终非,书库之中,幼年心性,一袭紫衣,纵是情意,亦,”

    “当年,母亲为吾四人,宫中苟活,吾于书库,遇紫女姑娘,或许,匆匆来去,姑娘淡忘,却是半生,不曾淡去,紫衣少女万千温柔,”当年艰辛夹缝求生,幸运遇见,书库之中,紫女姑娘,常予温柔,许多帮补,只是后来,匆匆离宫,而后长于张家,与紫女姑娘生不逢时的情愫,却从未,从心中淡去

    “生不逢时,如何白首,若是陛下,年长一些,佳话流传,”

    皇帝缓缓坐下,二人相处,气氛变得有些凛冽

    “兵部又再为春来的出兵争论不休,户部也为陛下给出的要求有些争吵,只是,不忍心,陛下为大局,以寡击众,再度让自己置身险境,”她终是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为天下计,他出兵征战的用度,总是节制在最低,多少次让自己置身险境,却每年,裁军安民

    “许久,未与一人斗剑,”他说话了,只是,当初紫衣,在宫中与他比剑的旧日,却物是人非

    “今日,飘零落雪,轻缓许多,繁琐文案,许多无关,不妨,出门走走,”

    ……

    “有罪者,绝不可赦,无罪之人,莫以须有,法家治世,泾渭分明,”帝王侧,幼子牵持,一女出落窈窕,随在身后,佩剑持鞭,倒是有些英雄气

    “伯父教诲,锋儿谨记,”

    “汝父将归,繁杂公事,潇潇,切莫欺负锋儿,引家中不宁,”皇帝少有的梳洗整齐,自从挽儿离宫,宫中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伯父,稷儿,何时归来,”潇潇的一句问话,却让皇帝沉默,他又何尝不想儿子留在膝下

    “伯父,锋儿常闻姐姐提及,伯母温柔,”孩子终究还是,太过纯真无邪

    “锋儿,谨记,男儿既,许与一人白首,便是再无,复与其她,共与一生,”他也不知,从何回复孩子的好奇,只是,遮遮掩掩,回答

    “伯父,锋儿记住了,”

    ……

    “衣着薄凉、无感春秋,岳城哥哥,终是,与先帝,重蹈覆辙,”翻动着太医署的药渣子,她依稀辨别,闻到了,当年,姑父接走岳城哥哥时,身上那诡异的药香

    “羽哥身死中兴二十六年,英哥非张氏所出,曾祖故于新朝初时,旁支叔系,无男裔,诺大宗室,诸女外嫁,自身仕途,往后,如何?”

    当年,郅女身死,岳城哥哥回落张家,曾祖大喜,随着先帝阻拦,曾祖身体日渐衰弱

    宫中,真是个,引入无数,悲凉痛苦的地方啊

    在此,心中只会,万千思绪悲凉

    “郅姐姐,四方尽出英雄辈,少年迟暮,身衰心死,难道,一切,都要,付之东流了吗?”

    她缓缓起身,心中感慨莫名,丢下枯枝,走出太医署的步伐,沉重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