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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番外篇之故族(四)

    “这是,”城外六卫护住车架,她左手放在膝上,右手抚着青丝缭乱,就这样被他抱着,如同当年他的背膀一样,一样的路,一样的人,却是,不同之意

    “靠近我一些,”他注意到了暗处的人,六卫也知道,却是,没有动作,只是让她贴近自己,揽她双腿的左臂还能感触温柔,依稀被感染了她的紧张

    京城落雪,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孩子们也是这样,只是,没有人依靠

    “见了太后,一切实话实说,不愿说的,便不说罢,”

    “太后?陛下,”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当年太后赐婚、家主张怀围困洛先生和皇帝的旧事,还是;不过还好,户部记录,皇后回了张家,自己是北地人士,而且容颜尽毁,证据可不是皇帝一面之词

    “事关重大,务必与我亲近一些,这样,安全一些,”

    “奴婢知道了,只是,这一路过来,非礼非议许多,陛下还是放下我吧,”皇帝的话,能信吗?如同当年,以利相诱,致使故族失误,被诛三族

    “如果问起孩子,只管放开言语,我护着你,”他的神色严肃,她仰首看来,却又很快垂首

    “奴婢知道了,”他等不及了,当年,借刀杀人之计谋,今朝,又要故技重施,如此,是万万不能与皇帝干系太多的了,皇帝谋略手段,结合当下分析,只怕是倾心之人有一线生机,遂,让她们母子,有个罪名落幕

    “雅儿,我爱你,”

    这,当年也是这句话,结果她的岳儿郅能躲在黑暗里长大,不为人知,也,见不到光

    “吾儿身份,已经铭刻,归来备案,诸多事宜,还望陛下,行个方便,”

    若不是自己看懂皇帝的虚情假意太晚,岳儿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宇儿还小,什么都不懂,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

    “瘦了,”

    “轻瘦一些,方才好,陛下兴致勃勃,便不会太过劳累,”

    ……

    “主子,要不要,”

    “本已别离,何意多余,弄巧成拙,”

    金甲铁面,远望山河,城楼下的几人,似乎,并不能入其眼中

    ……

    “陛下,请,”她爬在地上,学着太宗年间的见识,尽力在讨喜这个帝王

    皇帝纵身一跃,落在马车上,蹲在驾侧,伸手抓起她的手,拉扯之际,她也随着起身来

    “卿为何,这几年来,换了模样,”拉她贴着自己,她没有反抗,而是随和着他

    “陛下,”她身上已经湿润了几处,寒风凛冽,她衣着薄凉,怎么禁得起折腾

    “轻衣草鞋、风寒身凉,依靠于我,甚过孤冰,”他说着,慢慢放开她的手,撩起帘子进了马车

    “官爷,小人习过车马,官爷珍重,”

    坐在冰凉车架上,身子有些颤抖,却是持拿缰绳,对着六卫恭恭敬敬……

    “妮儿,若是被人发现,如何是好,冷,便冷一些吧,盗炭,家主知道,怎么得了,”怀里的她说着梦话,毡毯盖住了二人身子,坐在赶马车的前驾上,狂刀慢条斯理的甩动缰绳

    “娘,雅儿错了,没有主家允许,诞下子嗣,妮儿已经前车之鉴,雅儿还是犯错了,娘要保佑念儿和小恩,平安啊,他们可是娘心心念念想的男孩呢,”

    “小时候,最羡慕娘故事里,大户人家娶妻的尊贵了,”皇帝泪流满面,怀里的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温柔让他触碰到了

    ……

    “陛下,”她慢慢苏醒,只是,那不该属于自己的温暖,头贴着皇帝右臂,身上裹着毯子,双腿还能察觉到皇帝左臂的孔武有力,只是,以皇帝右手为枕,僭越许多

    “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他的话,她不敢赌

    “奴婢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奴婢还想,等陛下大婚,讨些赏钱呢,”不知皇帝用意,却能从过往,猜测一二,今日,万万不可,在太后面前……

    “见过太后,”

    “奴婢拜见太后,”

    她跪伏在地,他立着身躯,玉龙剑插入砖石之中,身后屋门已经关闭,高堂之上,主位上坐着太后,次席两侧,坐着故族的四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帝登基十年,无子嗣,无所出,天下人心惶惶,故族雄主入京,方才平息纷嚷,而今,帝王上书,哀家与诸位长辈,只为求证,”太后一脸严肃看向一跪一立的二人,四位老人则是面容欣喜,似乎已是稳操胜券

    “张雅儿,”左侧次席,距离太后最近的老人开口了,面容消瘦、目露凶光,长须白发,一身朴素衣裳,却是虎狼一般可怕的姿仪

    “奴婢在,”她的额头贴在地上,冰冷的砖石,让她清醒感觉到恐惧

    “不知汝,来龙去脉,”皇帝的强势,让故族害怕,却在法律上,有一些漏洞,即使是皇帝,也无可奈何有些事

    “奴婢原籍北地,中兴八年,安史之乱,流落南下,幸有国策,入宫奴仆,”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皇帝,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恐惧

    “哦,安史之乱,谋害郅都,确实是一大遗憾,”右侧那距离主位远一些的胖老人抚须言语,倒是慈眉善目,只是,目光不曾离开那闭目听言的皇帝

    “哀家听闻,宫中风言,皇帝唐突,施暴宫婢,”太后微微斜视看向皇帝,皇帝却是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太后,朕是皇帝,若论礼,本不该多言,若论法,朕,”

    “怎么,皇帝无嗣,还要与哀家,争论无关紧要?”太后依旧平静,皇帝也心知肚明,若她否认当年为自己提亲之事,一切,便是真的,无可奈何

    “陛下,太后,暂且不论其它,”那左侧阴沉老者又言,一时气氛冷峻

    “奴婢,”她慢慢抬头,余光看见的,是身侧面容冷静,却是在身后握拳的皇帝

    “奴婢与江湖游侠喜结连理,孕育二子,安史之乱流离失所,为二子一口饭食,南下时,暗做娼妓,”皇帝的拳头慢慢松开了,她却是含着眼泪

    “后,京中夫妻再遇,脏病顽疾缠身,已被休弃,还望太后明察,”她慢慢从怀里摸索出一纸休书,哆嗦着奉上,那消瘦老者动身来取

    太后看罢,欣喜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