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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番外篇之故族(七)

    “睡下了?”洛长生左手持剑,看着落雪纷纷中,皇帝持剑而立,二人对望,他可就剩下这一个妹妹了

    “奉承着意图归去,下药驱寒汤药里,麻翻了,”皇帝倒是老实回话,心中不悦的是,明明是自己媳妇,却搞得

    “刻不容缓,雅儿侧居沐浴时,身上满布之妖异血脉相,愈发浓萃,若是绝望封心,便是死期,”他身体里的东西,自己消化不了,而木尘正是关键时刻

    “陛下,”

    ……

    “好漂亮,”看着木架上的新人婚服,凤冠霞帔、金丝红衣端庄大气,侧边还扣着赤梦剑,而那龙头金冠,佩那红衣潇洒在侧,看得她满心羡慕

    “是珍贵的异族献宝,”摸索着红衣材质,她有些不甘,缓缓垂首,这里什么时候有的,她不知道

    “美,妙哉,”皇帝就在身后,她急忙匆匆回身跪倒

    “陛下,”她拜伏在地

    “娘子,为夫,将行远道,可曾,”你,还会像以前那样,不舍得我离开吗?

    “陛下威武,兵锋所指,所向无敌,”

    他蹲下身子伸手去拉起她的手,慢慢举起,她的面容,也缓缓露出

    “太宗年间,进宫女婢,皆以铁钩伤损身体,以致不孕,帝室血脉高贵,”她以为,他要安排了,急忙表示自己知道规矩

    “娘子,你说说看,这衣裳,美不美,”皇帝好冷静,一如既往的沉稳

    “人间尤物,娘娘与陛下天作之合,锦上添花,”她突然惊恐,四周陷入黑暗,宫灯刹那熄灭

    “害怕吗?”黑暗里,他的声音很近,她却连出手去触摸都不敢

    “奴婢,”

    “中兴六年,漠北十八部南下打草谷,民愤而拒(反抗)之,男子老幼遭屠戮,女子遇凌辱,大军北上,惨绝人寰,白衣(此处指裸身尸首堆积)遍地”

    “中兴八年,羌人反复,劫掠边民,怨声载道,奏疏累累,”

    “中兴十一年,南地形势,”

    “十二年来从未安宁,致使妻子离心背道,”也许,这黑暗中倾述心中万千,方才能将,他面对四夷,心中无奈

    灯火骤然明亮,皇帝已是泪目,她依旧跪在地上,而他却是不知何时,与她相对

    “陛下圣德,”

    “如果你承认,岳儿是我的孩子,天大的危难,萧榷一人承担,如若不然,”祖宗有制,有嫡立嫡,有长立长,这是眼下,唯一破局的办法了,只有扔下这惊天的雷动,才能放心去与剑圣残念,争执道途,不论胜负生死,至少,还能有,与她长眠共与地下的机会

    “如今,父族母族系于一体,”外祖家族早亡,母亲沦为人妾,皇帝到底,是在乎名声,还是,因为法律的缘故(中兴四年,帝改革,诛九族移除,大罪以夷三族计,),心中不解

    “中兴八年至十年,吾征西羌、北戎,宫中变故,”故族和安家入京,产下宇儿后,她为何同意故族的上书,自荐废后,又为什么,在中兴十年,当着御前三卫,行刺帝之事,他有太多疑问,飞扬卫和宫中两位大能,给不了的答案,在她心里,他炽热目光,看得她害怕,又拜伏在地

    “岳儿之事,身不由己,常年在外,为山河一统,横剑于敌宇内争锋,欲天下定,嫡长储位,与卿万里,人间风闻,”那个一身红衣,侧首看来媚眼如丝、欣喜于他在此蜗居,信任他、为他结舌之言能解,万千话语不倦的妻子,今夕,亦在岁月流逝里,与他,渐行渐远

    “五岳巍峨倾城重,仁怀宇内风雨名。卿依轻语夕阳曲,人间白首葬余音。长弓山河万里路,”

    “雅儿,我,”她嘴里的诗句,是当年给她的承诺,如今,物是人非

    “陛下,皇后娘娘凤体安泰,奴婢虔诚,”她说话之际,皇帝已经动手拉起她来,二人相视,对拜姿仪,一如当年,母亲灵位前,二人三拜夫妻对拜之礼

    “你的勇气呢,你倾尽所有的信任呢,你说的,会陪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话呢,”皇帝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紧闭的门户,四周却是有风来迹象,纱帘飘动、灯火摇曳,皇帝身后影子高大长直,与她蜷缩身下畏畏缩缩的浅影形成对比

    “陛下恕罪,”

    “对了,酒,酒,”他有些失控,放开了她,站起身来,步伐混乱、身形不稳,目光四处匆匆,中兴五年,当年,就是喝了酒,她才有胆子,推到身受重伤的他,后来,中兴八年,宫中释放奴仆,她也是喝了酒,后来才有的宇儿

    “喝,喝,”他长发飘逸、衣衫不整,束发之冠失落,手中酒爵斟满,递来给她,自己躬身奉去,一手酒壶与面容欣喜,仿佛,这一杯饮下,他的雅儿,就会回来了

    她颤颤巍巍双手缓缓举起去接那酒

    “怎么不说话,”他挥手丢弃手上的酒壶与接过她手上还来的酒爵,面容欣喜,几乎贴上她遍布紫色诡异脉络的脸颊,口中气息,吹起她的鬓发,还有耳垂侧的青丝缕缕

    “你想干什么,”他幡然醒悟,她紧闭嘴巴,是在怕口不择言得罪于他吗?

    ……

    “废物,”身前不远处,一白衣少年面色苍白,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杵着拐杖;侧边站着一墨衣老者面色潮红,皇帝的指责让二人有些无奈,也不回应

    “连个喜脉都请不下来,还敢称做扁鹊,废物,滚出去,”她居然咬破了舌头,就是因为害怕酒后失言,二人相与近十年历历在目,她居然,短短几年,便对他,如此陌生了……

    “天下大事,便托付魏公,与诸卿了,”皇帝突然不临朝野,撤下了洛长生,甚至,最珍视的兵权,也交付了魏相国……

    中兴十二年八月,正值春景,孩子们又能开开心心每一天了,可她愈发忧心忡忡,一次偶然的离宫,本意是把当掉当年一个北地人士给予的信物,结果碰巧相逢了故人,他愿意帮助自己(中兴年间,极其推崇侠义,当年户部为从漠北赎回郅都遗体,声东击西,不惜代价,一时天下尚武之风甚强,),他赎回了那个信物,又根据当铺的记录,与出宫散卖纺织的她相遇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