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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陨落(一)

    “太子抗旨,着刑部查办,”

    ……

    中兴二十七年冬,太子单骑北去,却是与皇帝旨意里的春来时间,相差太多

    ……

    “奔袭龙城,仅千人叩还北关,太子,太子重伤,”

    希冀许久,杳无音信的儿子,却是到了北关,终于,回来了

    “爷爷,”身边的小丫头慢悠悠的抬头,看着爷爷的欣喜面容,再不似这几个月来,愁绪眉结

    “潇潇,你说,伯父是不是好笨啊,”老泪纵横,中兴二十七年十一月,正历五月,太子南还,他却是开始担忧起来

    “爷爷,潇潇饿了,”

    ……

    “滴答,”

    浑身遍体鳞伤,他蹲坐在墙角,斜阳入室,他一身狼狈,青丝凝结团簇、衣衫褴褛,脑袋深埋在双膝之间,前方铁索一端,却是一个铁球遍布荆棘,热血早已,挥洒一路,已是温凉……

    “四夷环伺,好男儿当投笔从戎,怎,”正说话间,迎面是一身紫衣的她一手拽着绳索,一手提着木桶,绳索的另一头,是墨家供给宫中的木车,上面缠绕绳索,绑着她在宫里的家当——被褥、书卷,还有用度物品,以及嫂嫂们给她的旧衣裳

    “属下典韦,拜见太子妃,”与太子相对的壮汉转身冲她行礼,方才太子的话,她应该,听见了吧,只是皇帝赐婚

    “典将军,自古父母之命,不可违之,还望将军,回禀父皇,”他恍惚间,见她重影,心中波澜起

    “未行大礼,在下只是认个门路,放下物品,便回乡里,待佳期至,再,”

    “不觉相思赋予,难挽错惹成灾,”摇摇晃晃的身姿跌倒,她一脸怒意缓缓放下手里的木桶,这臭小子,胆肥了,又搂又亲的

    “登徒子,姑奶奶也是你,”正说话呢,突然意识到,他不是那个随自己流落江湖的爱人了,他现在是,太子,急忙

    放下手里东西,躬身来搀扶他

    “娘子,”他突然的一声呼唤,她停住了动作,惊愕之际,眼前恍惚是那个披头散发、手持无锋的心中英豪,只是,没有向她伸手

    “娅儿,”似乎,还有酒气,她气得转身就走,任他瘫坐在地上……

    “太子大婚,便撤去监视吧,既然成人,取避利害,他自会斟酌决断,”皇帝看着面前的画卷,自己这个儿子,拼着保护她,她也为保护他,现身闹事,引走追兵,他以魔瞳追踪,不惧强敌护下她,二人逃窜南下

    “我不是太宗,做不到摧折儿女,来换取,”还有外人在,他横眉立目,禀报的军甲便识趣退却……

    “好美的衣裳,”宫里人送来了礼服,凤冠霞帔、金丝皇菊

    “妹妹过几日穿上啊,一定美若天仙,”嫂嫂们慢慢展开那红嫁衣来,随佩的发饰如冠,飞凤精细栩栩如生,缠绕云彩

    “衣裳上金丝做配,看来啊,这太子啊,是喜欢妹妹的,”

    她端坐镜前,镜中人满面愁容,一入萧墙别人间,无依无靠,是非,如何善了,他又忘记了自己,每日借酒消愁,口中喃喃不断他的娅儿姑娘,皇帝对她倒是有几分关怀,只是,太多牵扯,也不过是家中诸兄的缘故

    “妹妹啊,要笑,”嫂嫂们抚摸着红衣华贵,赞不绝口,眼中羡慕和口中赞扬,却是不解,她的满面忧愁

    ……

    “由此起,须付还户部至中兴四十五年,方才了清债务,”

    信筏上本该让人忧愁的字眼,却是让他欣喜,头枕右掌依靠于老树,背部紧帖地上枯黄劲草,左手举着信筏就在眼前,左腿曲凸、右腿覆上,口中叼着发黄的草茎

    “征战天下名,易与君王财。相许白首去,人间不过问。”吐掉草茎,口中喃喃自语,却是愈发欣喜……

    “再不走,就误了良辰美景,”她缓缓去冠挂到鞍座一侧,随后去了宫里来的珠钗,又去了霞帔,抓住鞍座,翻身上马,抓拿缰绳,看了看嫂嫂们,便纵马而去;家中并没有什么陪嫁,也没有什么亲戚,寒孱院落,迎亲的几个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只是因为没有收到喜钱,而新娘子不由分说,自己取了宫里户部随衣裳聘礼一同送来新的身份牌,便自己纵马远去……

    “吁,”宫前勒马,尘烟仆仆,侍卫抽刀,北门高墙上已是兵甲戒备

    “太子妃千岁,”猿臂神射从城楼跃下,身后的侍卫闻言急忙跑去打开宫门,她忍住眼中泪水,一手按住鞍侧双剑,怒目而视,随即拍马而去……

    东宫

    相国正襟危坐,文人风气温文尔雅细嚼慢咽,与洛先生对坐,而洛先生扶着桌案嘴里吆喝着街边叫卖,桌上冷冷清清的饭菜,却是酒壶东倒西歪好几盏,这偌大殿前广场上,就此而已

    “魏公、洛先生,晚生有礼了,”她整理了仪容,慢慢走到近前,给二人斟酒

    “下次再这样,可,可不随礼了,”洛先生醉酒,果然豪放,她努力憋笑,而洛先生显然是有些生气的,摸索出几两碎银扣在桌案上,自顾拿起酒壶酒杯便步履阑珊的走了

    ……

    两次成亲,嫁了同一个人,却是不同场景,上次,洛先生也是喝得伶仃大醉,却是欣喜若狂,挥舞文墨,写下喜联相送,二人的新房,在小小的杂物居,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好多东西,两个人挤在床上……

    夜幕降临,寝宫开阔,红纱帐入眼,眼泪,再难忍住了

    红纱帐、锦绣床、新罗焕然,居所辉煌,却与两行泪……

    “咳、咳,”背靠墙壁,他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提拿酒壶,呛了一口,她就在身后,也许,还在哭泣,孤灯一盏,屋中许多书卷整整齐齐,扉页之间,夹杂许多注解,字迹与那折锋剑鞘上同出一辙

    “我,”正是少年英雄气,懵懂无知却有虎狼之力年纪,却发现自己……

    “爹,”她的姿仪有些扭捏怪异,皇帝也不在意,只是举手示意她坐到身侧来,桌案上少有的摆满了饭菜

    “宫中没什么太多繁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