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妖龙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队伍里多了一个人。谁都没想到，暗卫昨夜被发现，撤走了暗哨，今天却直接硬塞了一个“明哨”。“在下金环，皇命所差，望各位大人见谅。”金环拱手施礼。音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包袱甩不掉的，与其被一路暗哨盯着，还不如带着一个看起来能打的临时队员。
“所以，你是银环的姐姐吗？”
“是的。”
“你们的本名就是金环、银环吗？”
“是陛下赐名。”
“我也是欸，不过，陛下只给我们赐名，没让我们改姓。”
“嗯。”
“那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知道。”
“暗卫的话，月俸有多少啊？”
“这...”
“应该比一般的兵士要高吧？”
“是...”
“你家里人知道你是暗卫吗？”
“......”
“肯定不知道，不然怎么能叫暗卫呢？我们暗组都是不让家里人知道的...”
沈笛回头看了看唐鼓，又看了看快被逼疯的金环，憋着笑问洛玉烛，“大人您是故意的么？”
洛玉烛有些不解，“什么？”
沈笛指了指身后，“金环看起来快被唐鼓问傻了。”
洛玉烛笑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唐鼓把话趁现在说完，等会忙起来就要安静了。”
“哦？您对唐鼓有些偏爱哦。”
“沈笛，人心有的时候，也不会都那么坏的。”
“是吗，大人？”
......
“陛下，鉴天司辛总司和辛执使来了。”内侍匆匆从殿外走进来，轻声禀报着。“让她们进来吧。”皇帝一边看手上的奏报，一边喝着茶。“见过陛下。”两人一进来，便赶忙施礼。
“辛老快坐。小圆缺又长高了啊。”皇帝给辛元容倒了杯茶，转脸瞧见辛圆缺，不觉笑了出来。
“陛下哥哥，我可不小了！”辛圆缺有些娇嗔的回答。
“不可无理。”辛元容捧起茶杯，剜了辛圆缺一眼。辛圆缺吐吐舌头，乖乖的站到了辛元容身边。“陛下，辛执使此番带回来不少让人意外的消息，最让人头疼的便是北海了。”
“说来听听。”
“北海之下确有龙宫，名曰琉璃宫。有自封为龙王的妖龙居住在那，其下还有数十未化形的小龙。还有虾兵蟹将在像模像样的操练兵马，我粗略看了看，怕是有万余妖众。”辛圆缺一脸认真的扳着指头说道。
“水战对我们极为不利啊。”皇帝看着辛圆缺那皱起小鼻子，有些颓丧的说道。
“辛家可以帮忙。”辛元容目光锐利，神色坚定。
“那你们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皇帝皱着眉说道。
“有陛下的信任，还不够吗？”辛元容摊开手，手心上一枚绛色印记时隐时现。
“够倒是够，实在不够的话，大理寺合着朕的暗卫还能凑一凑。”皇帝微笑着，将辛元容的手慢慢合上。
“那老臣就倚老卖老的拜托陛下了。”辛元容深深一揖。
“辛老您这样，可就见外了，”皇帝赶紧起身搀扶，“再怎么说您也同样是我奶奶啊。”
......
辛元容和辛圆缺走后，皇帝看了看天色，问内侍，“皇后那边吃了吗？”
“应该还没有。”
“那咱们去蹭顿饭吧。”
“老奴这就去安排。”
皇后居住的宫殿，离着皇帝的书房还有些距离。待到皇帝赶到，暮色已沉。一众侍从皆在殿外候着，内侍问皇帝，“陛下天色不早了，今夜要留宿吗？”皇帝摇摇头，“不了不了，朕认床。”说完大踏步的走进大殿。
听说皇帝要来，皇后有些欣喜。吩咐光禄寺做了皇帝最喜欢的菜式，甚至亲自为皇帝煮了一锅辛家特色料理。
“你煮了龙涎汤？”皇帝一进大殿就闻到一股异香。
“特地为陛下准备的。”皇后温婉的笑着，翩然施礼。
“正好饿了。坐吧坐吧。”皇帝大咧咧的做到饭桌旁，先给皇后的碗里添了一勺龙涎汤，这才给自己添上。
“辛圆缺从北海回来了，今天和你奶奶一起进宫了。”皇帝喝了口汤，“北海那边有些坏消息。”
“陛下打算怎么办呢？”皇后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请辛家帮忙，”皇帝平静的看着皇后的眼睛，“这事儿辛老已经同意了。”
皇后听完没有答话，依旧喝着汤。良久，默然问了句，“今夜留宿吗？”
“不了，就是过来见见你。”皇帝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勺汤，站起身来，“先走了，皇后晚安好梦。”
“你是在避讳什么，是怕辛家势大，还是单纯不愿接受我？”皇后像是自言自语般，有些落寞的说道，“我甚至可以不要子嗣...”
“我们本就是...”皇帝脸色有些不悦，“洛玉书已经替朕死了，朕不能再辜负了另一个人。”
“啪嚓”一声，皇后手中的玉盏应声而碎。皇后张开手，将手中的玉盏碎片掸落，起身行礼，“恭送陛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场雨猝不及防的落下，立侍殿外的内侍宫女们瞬间被淋成水人。皇帝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空中直直砸下的雨滴，心绪复杂。
“走吧。”皇帝实在不忍还在淋雨的内侍宫女，叹了口气。毕竟这场雨，因他而起。
......
马蹄踏在泥地上，带起的碎土抛向后方，被天空中偶有的惊雷照亮，宛如一群在追赶着马匹的黑色飞虫。厚重的云层中青芒翻涌，隐隐有一条白色的龙影裹挟其中。来自远处的龙吟之声已经和雷声混在一起，让人不觉汗毛竖立。雨中的五个人沉默的驾马前行，仿佛空中的一切都只是旁人眼中的幻觉。
汗水已经湿透了洛玉烛的鬓发，它们顺着汗水流下的痕迹，紧紧贴在脸上。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金环有些紧张，所以她需要说些什么。
“沈笛大人那边应该顺利吧...”金环咽了口唾沫问道。仿佛是为了回答她一样，百步潭中陡然炸起一簇巨大的水花，一条纯白无杂色的巨龙腾空而出。众人看的清楚，龙尾之上挂着的，就是沈笛。
洛玉烛左手一挥，“唐鼓、胡筝！去西面牵制回援的小龙！”“是！”唐鼓胡筝两人迅速拨转马头，从疾驰的队伍中脱离出去，奔西而去。
洛玉烛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人，“柳琵琶，与我一起接应沈笛。金环，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超出你能应付的范围，你从旁策应就好。”金环点点头，“尽量不给大人们拖后腿。”
三人前方，巨龙落地。沿途树木被犁倒一片，断裂木枝碎屑迸溅而出，将附近范围来不及逃离的鸟兽撕成碎肉。沈笛也被这猛然一击震得七荤八素，好在一直挂住龙尾没撒手，不然这一击甩出，非得摔得筋骨寸断不可。白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还在纳闷为何会“坠龙”。龙形的脸上充满了人性化的疑惑神色，直到转头看到了龙尾上挂着的沈笛。
“凡人！你干了什么！”白龙鼻腔喷出的高压气体发出嘶嘶的声音。
沈笛一个激灵，赶紧脱手从白龙身上翻下，根本不答话，顾不得狼狈，转身就跑。
“休想跑！”白龙扭动身躯想要反首追击，但是却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按压着，挣扎了几番也没能站起。白龙低头仔细一看，心中大惊，不知何时，龙鳞之间竟被缠上了许多透明的细丝。白龙见一时之间无法挣脱，索性祭起周身烈焰想要熔断细丝，可惜的是，这缠血丝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断的东西。
在白龙穷尽心思脱困的时间，前来支援的洛玉烛和柳琵琶两人终于和沈笛汇合。而在西边远处，已经传来数声龙吟，想必唐鼓和胡筝也已接敌。
“你先休息一下，接下来看我们的。”柳琵琶朝着一身伤痕的沈笛点点头，一步从马上跃下。机簧声响，阎罗铳已在手中。“先去会会那妖龙，看看这钨钢的弹丸够不够打它个肠穿肚烂！”
“你先不要莽撞。”沈笛有些担心，转身看向洛玉烛，“大人，现在局面不利。其他暗组还没就位，我们只有这几个人，面对妖龙有些危险。”
“战机稍纵即逝，追上去缠住它，等其他组来援。若是等它挣脱束缚腾空而起，我们就没法再同它一战了。”说完，洛玉烛看了看柳琵琶和沈笛，“此战若死，黄泉路上一同行走！”
沈笛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柳琵琶则是哈哈一笑，“大人醉了，莫说酒话。”
话音未消，柳琵琶突然朝前方抬手一枪，弹丸出膛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目标而去。却只是听到一声脆响，流光竟凌空化作一朵绚烂的金色火花，已然被什么利器格开。一个人影慢慢从雨帘中走出，手中长槊随着他踏步前行而变得流光溢彩。头顶的两个龙角表明了他的身份——化成人形的白龙。
洛玉烛赶走了焦躁不安的马匹，“阁下便是水淹我边军的白龙？”
“奉天庭法旨，水淹妖帝蛮军。”白龙无喜无怒。
“罔顾人命！”洛玉烛厉声喝斥。
“尔等不配为人。”白龙唇角哈出白气，嘶嘶作响。
话说完，白龙端槊破风而来。洛玉烛见状，抽出无常剑双手紧握，架起刀势。柳琵琶从旁掩护射击，弹丸纷飞，却被白龙护身真气尽数格挡。沈笛还未架起刀势，金环已经数发袖镖出手。
毫无意外，所有远程攻势尽被格开。长槊一往无前的突破洛玉烛的数道斩击，直至洞穿她的肩头。那沉重的冲击，让洛玉烛站立不稳，仿佛被重甲骑兵高速冲击。若不是最后一刻错身闪避，这一枪恐怕会直插心脏。
但是白龙远远低估了洛玉烛的悍勇，眼见未能一击得手的白龙想抽身回退对付其他人，却没想被洛玉烛死死抓住枪杆，仓促不跌，长剑擦着白龙喉下逆鳞斩过。
这时候沈笛的子刀也如流星赶月般急坠而至，目标还是逆鳞之处。白龙不由怒意横生，后撤长槊，一脚踢开洛玉烛，侧身堪堪躲过这凶险一击。
这一合打完，双方都有些狼狈，于是默契的拉开了距离。鲜血从洛玉烛肩膀流下，疼的她咬紧了牙，远处的厮杀与龙吟之声也渐渐平息，“束手就擒吧，你的龙仆们不会来了。”
“先是缠血丝，后是逆鳞，甚至连龙仆都知道。看来我四海龙族中出了叛徒啊...”白龙眉头一皱，“但是凭你们，还休想伤我。”
说罢，原本阴沉的天空竟然骤然晴朗，清冷的月光洒下，白龙背着月光傲然而立，脚下的影子却不似人形。
“所以，你是银环的姐姐吗？”
“是的。”
“你们的本名就是金环、银环吗？”
“是陛下赐名。”
“我也是欸，不过，陛下只给我们赐名，没让我们改姓。”
“嗯。”
“那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知道。”
“暗卫的话，月俸有多少啊？”
“这...”
“应该比一般的兵士要高吧？”
“是...”
“你家里人知道你是暗卫吗？”
“......”
“肯定不知道，不然怎么能叫暗卫呢？我们暗组都是不让家里人知道的...”
沈笛回头看了看唐鼓，又看了看快被逼疯的金环，憋着笑问洛玉烛，“大人您是故意的么？”
洛玉烛有些不解，“什么？”
沈笛指了指身后，“金环看起来快被唐鼓问傻了。”
洛玉烛笑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唐鼓把话趁现在说完，等会忙起来就要安静了。”
“哦？您对唐鼓有些偏爱哦。”
“沈笛，人心有的时候，也不会都那么坏的。”
“是吗，大人？”
......
“陛下，鉴天司辛总司和辛执使来了。”内侍匆匆从殿外走进来，轻声禀报着。“让她们进来吧。”皇帝一边看手上的奏报，一边喝着茶。“见过陛下。”两人一进来，便赶忙施礼。
“辛老快坐。小圆缺又长高了啊。”皇帝给辛元容倒了杯茶，转脸瞧见辛圆缺，不觉笑了出来。
“陛下哥哥，我可不小了！”辛圆缺有些娇嗔的回答。
“不可无理。”辛元容捧起茶杯，剜了辛圆缺一眼。辛圆缺吐吐舌头，乖乖的站到了辛元容身边。“陛下，辛执使此番带回来不少让人意外的消息，最让人头疼的便是北海了。”
“说来听听。”
“北海之下确有龙宫，名曰琉璃宫。有自封为龙王的妖龙居住在那，其下还有数十未化形的小龙。还有虾兵蟹将在像模像样的操练兵马，我粗略看了看，怕是有万余妖众。”辛圆缺一脸认真的扳着指头说道。
“水战对我们极为不利啊。”皇帝看着辛圆缺那皱起小鼻子，有些颓丧的说道。
“辛家可以帮忙。”辛元容目光锐利，神色坚定。
“那你们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皇帝皱着眉说道。
“有陛下的信任，还不够吗？”辛元容摊开手，手心上一枚绛色印记时隐时现。
“够倒是够，实在不够的话，大理寺合着朕的暗卫还能凑一凑。”皇帝微笑着，将辛元容的手慢慢合上。
“那老臣就倚老卖老的拜托陛下了。”辛元容深深一揖。
“辛老您这样，可就见外了，”皇帝赶紧起身搀扶，“再怎么说您也同样是我奶奶啊。”
......
辛元容和辛圆缺走后，皇帝看了看天色，问内侍，“皇后那边吃了吗？”
“应该还没有。”
“那咱们去蹭顿饭吧。”
“老奴这就去安排。”
皇后居住的宫殿，离着皇帝的书房还有些距离。待到皇帝赶到，暮色已沉。一众侍从皆在殿外候着，内侍问皇帝，“陛下天色不早了，今夜要留宿吗？”皇帝摇摇头，“不了不了，朕认床。”说完大踏步的走进大殿。
听说皇帝要来，皇后有些欣喜。吩咐光禄寺做了皇帝最喜欢的菜式，甚至亲自为皇帝煮了一锅辛家特色料理。
“你煮了龙涎汤？”皇帝一进大殿就闻到一股异香。
“特地为陛下准备的。”皇后温婉的笑着，翩然施礼。
“正好饿了。坐吧坐吧。”皇帝大咧咧的做到饭桌旁，先给皇后的碗里添了一勺龙涎汤，这才给自己添上。
“辛圆缺从北海回来了，今天和你奶奶一起进宫了。”皇帝喝了口汤，“北海那边有些坏消息。”
“陛下打算怎么办呢？”皇后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请辛家帮忙，”皇帝平静的看着皇后的眼睛，“这事儿辛老已经同意了。”
皇后听完没有答话，依旧喝着汤。良久，默然问了句，“今夜留宿吗？”
“不了，就是过来见见你。”皇帝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勺汤，站起身来，“先走了，皇后晚安好梦。”
“你是在避讳什么，是怕辛家势大，还是单纯不愿接受我？”皇后像是自言自语般，有些落寞的说道，“我甚至可以不要子嗣...”
“我们本就是...”皇帝脸色有些不悦，“洛玉书已经替朕死了，朕不能再辜负了另一个人。”
“啪嚓”一声，皇后手中的玉盏应声而碎。皇后张开手，将手中的玉盏碎片掸落，起身行礼，“恭送陛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场雨猝不及防的落下，立侍殿外的内侍宫女们瞬间被淋成水人。皇帝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空中直直砸下的雨滴，心绪复杂。
“走吧。”皇帝实在不忍还在淋雨的内侍宫女，叹了口气。毕竟这场雨，因他而起。
......
马蹄踏在泥地上，带起的碎土抛向后方，被天空中偶有的惊雷照亮，宛如一群在追赶着马匹的黑色飞虫。厚重的云层中青芒翻涌，隐隐有一条白色的龙影裹挟其中。来自远处的龙吟之声已经和雷声混在一起，让人不觉汗毛竖立。雨中的五个人沉默的驾马前行，仿佛空中的一切都只是旁人眼中的幻觉。
汗水已经湿透了洛玉烛的鬓发，它们顺着汗水流下的痕迹，紧紧贴在脸上。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金环有些紧张，所以她需要说些什么。
“沈笛大人那边应该顺利吧...”金环咽了口唾沫问道。仿佛是为了回答她一样，百步潭中陡然炸起一簇巨大的水花，一条纯白无杂色的巨龙腾空而出。众人看的清楚，龙尾之上挂着的，就是沈笛。
洛玉烛左手一挥，“唐鼓、胡筝！去西面牵制回援的小龙！”“是！”唐鼓胡筝两人迅速拨转马头，从疾驰的队伍中脱离出去，奔西而去。
洛玉烛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人，“柳琵琶，与我一起接应沈笛。金环，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超出你能应付的范围，你从旁策应就好。”金环点点头，“尽量不给大人们拖后腿。”
三人前方，巨龙落地。沿途树木被犁倒一片，断裂木枝碎屑迸溅而出，将附近范围来不及逃离的鸟兽撕成碎肉。沈笛也被这猛然一击震得七荤八素，好在一直挂住龙尾没撒手，不然这一击甩出，非得摔得筋骨寸断不可。白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还在纳闷为何会“坠龙”。龙形的脸上充满了人性化的疑惑神色，直到转头看到了龙尾上挂着的沈笛。
“凡人！你干了什么！”白龙鼻腔喷出的高压气体发出嘶嘶的声音。
沈笛一个激灵，赶紧脱手从白龙身上翻下，根本不答话，顾不得狼狈，转身就跑。
“休想跑！”白龙扭动身躯想要反首追击，但是却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按压着，挣扎了几番也没能站起。白龙低头仔细一看，心中大惊，不知何时，龙鳞之间竟被缠上了许多透明的细丝。白龙见一时之间无法挣脱，索性祭起周身烈焰想要熔断细丝，可惜的是，这缠血丝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断的东西。
在白龙穷尽心思脱困的时间，前来支援的洛玉烛和柳琵琶两人终于和沈笛汇合。而在西边远处，已经传来数声龙吟，想必唐鼓和胡筝也已接敌。
“你先休息一下，接下来看我们的。”柳琵琶朝着一身伤痕的沈笛点点头，一步从马上跃下。机簧声响，阎罗铳已在手中。“先去会会那妖龙，看看这钨钢的弹丸够不够打它个肠穿肚烂！”
“你先不要莽撞。”沈笛有些担心，转身看向洛玉烛，“大人，现在局面不利。其他暗组还没就位，我们只有这几个人，面对妖龙有些危险。”
“战机稍纵即逝，追上去缠住它，等其他组来援。若是等它挣脱束缚腾空而起，我们就没法再同它一战了。”说完，洛玉烛看了看柳琵琶和沈笛，“此战若死，黄泉路上一同行走！”
沈笛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柳琵琶则是哈哈一笑，“大人醉了，莫说酒话。”
话音未消，柳琵琶突然朝前方抬手一枪，弹丸出膛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目标而去。却只是听到一声脆响，流光竟凌空化作一朵绚烂的金色火花，已然被什么利器格开。一个人影慢慢从雨帘中走出，手中长槊随着他踏步前行而变得流光溢彩。头顶的两个龙角表明了他的身份——化成人形的白龙。
洛玉烛赶走了焦躁不安的马匹，“阁下便是水淹我边军的白龙？”
“奉天庭法旨，水淹妖帝蛮军。”白龙无喜无怒。
“罔顾人命！”洛玉烛厉声喝斥。
“尔等不配为人。”白龙唇角哈出白气，嘶嘶作响。
话说完，白龙端槊破风而来。洛玉烛见状，抽出无常剑双手紧握，架起刀势。柳琵琶从旁掩护射击，弹丸纷飞，却被白龙护身真气尽数格挡。沈笛还未架起刀势，金环已经数发袖镖出手。
毫无意外，所有远程攻势尽被格开。长槊一往无前的突破洛玉烛的数道斩击，直至洞穿她的肩头。那沉重的冲击，让洛玉烛站立不稳，仿佛被重甲骑兵高速冲击。若不是最后一刻错身闪避，这一枪恐怕会直插心脏。
但是白龙远远低估了洛玉烛的悍勇，眼见未能一击得手的白龙想抽身回退对付其他人，却没想被洛玉烛死死抓住枪杆，仓促不跌，长剑擦着白龙喉下逆鳞斩过。
这时候沈笛的子刀也如流星赶月般急坠而至，目标还是逆鳞之处。白龙不由怒意横生，后撤长槊，一脚踢开洛玉烛，侧身堪堪躲过这凶险一击。
这一合打完，双方都有些狼狈，于是默契的拉开了距离。鲜血从洛玉烛肩膀流下，疼的她咬紧了牙，远处的厮杀与龙吟之声也渐渐平息，“束手就擒吧，你的龙仆们不会来了。”
“先是缠血丝，后是逆鳞，甚至连龙仆都知道。看来我四海龙族中出了叛徒啊...”白龙眉头一皱，“但是凭你们，还休想伤我。”
说罢，原本阴沉的天空竟然骤然晴朗，清冷的月光洒下，白龙背着月光傲然而立，脚下的影子却不似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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