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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下

    林将军到了府下马后,林将军的下属出来迎接,林将军对下属问道:“洛小姐人呢?”

    下属回道:“回将军,洛小姐说就不麻烦林将军了,洛公子她自会接回府自疗,还拿了几瓶散麻丸留下了一些银两。”

    林将军踢了下属一脚说道:“你连她一个女子的钱都收?”

    下属被踢过去后又站了起来,回道:“我们总不能做亏本买卖吧。”

    下属竟跟林将军争执起来了,林将军说道:“以后行事要知轻重,什么钱该收什么不该收都要掂量掂量。”

    下属回道:“是,将军。”

    马车的车轮一停,洛阳的洛府就到了,梁栖辞与旭瑜第一个下了马车,梁栖辞手中紧握着那把匕首,紧接着就要入府,到了水居堂,里面就坐着洛老太太,洛老太太还在与一位嬷嬷下棋,梁栖辞让旭瑜在外面守着,进来对洛老太太先是行礼,洛老太太耳朵伶俐听见了梁栖辞的脚步声,转过去一看,看见了梁栖辞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就知道梁栖辞是来干什么的。

    她先是对在水居堂里站着的下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刘嬷嬷你先下去沏一壶茶,泡龙井茶。”

    刘嬷嬷应了下来,之后行礼出去还把门给带了,水居堂里一片寂静,剩下的只有洛老太太落子的声音,说道:“坐下来下一盘棋吧,没准下完后你就可以解答自己心中的疑虑”

    梁栖辞边坐边将匕首放在一旁的桌上,那匕首上镶上了不少翡翠珠宝,看上去便价值不菲是上等的货色,梁栖辞将黑子重重地在棋盘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洛老太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把匕首上久久不能离去,洛老太太的心情重重的如同梁栖辞方才下的黑子一样重,洛老太太将视线转到棋盘上,干才的残局被梁栖辞用一子便解开了看来那嬷嬷的棋艺着实不咋地,梁栖辞说道:“这残局我已解,想必你已知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

    洛老太太说道:“真不愧是师徒下棋的手法也颇有几分相像,莫急,你是商人先好好看看这匕首产自哪里。”

    梁栖辞拿起匕首仔细端详上面的翡翠与宝石,回道:“此等好货,只因南渊有。”梁栖辞猛地一惊顿时就知道了什么说道:“我师父的死跟南渊有关?”

    洛老太太回道:“不错,这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一夜好像什么都发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先阁主外出执行一项交易,突然发现有人在说话躲在一旁的草垛里看见了南渊的太子和身后的一群侍卫为二皇子送行,侍卫们都举着火把,太子并说道:“皇弟,前面不远就是大黎了,皇兄只能送你到这了,此行去大黎凶多吉少保重。”

    二皇子背着包袱还带着一把剑回道:“皇兄放心,一有大黎的消息我便会飞鸽传书,誓死效卫大黎。”

    先阁主得知了南渊在大黎安插了一位奸细,等南渊的太子等人走后便跟在二皇子身后,一路追随,但二皇子既是奸细武功也定然是不逊于先阁主,发现后二皇子拿出剑与先阁主打斗了起来,还刺伤了先阁主,在这时二皇子的匕首不慎掉落了出来,先阁主趁机捡了起来,飞快地逃走了,那晚南渊二皇子飞鸽传书给了南渊太子说了此事。太子为了不留后患派人立刻追杀先阁主,而先阁主怕回觅幽阁,南渊知道阁的位置放出消息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南渊的人会追杀就连同大黎和西洲的人也都会下命令,觅幽阁知道的太多了,知晓三国的所有机密,这些年来三国都有派人秘密调查,若是被查到了阁的地点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先阁主被杀就连同阁里的几千人都会没命。先阁主怕拖累觅幽阁当天晚上就找到了洛老太太,洛老太太一开门就看见先阁主受伤,将他扶进了府中还边说道:“别以为我会原谅你。”,但先阁主却停住了脚步说道:“现在我被人追杀,这把匕首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这是南渊派来的奸细南元气二皇子的东西。”

    洛老太太问道:“要不要我将此物交给梁栖辞,让他想办法来救你,他虽是个孩子但总归是你徒弟。”

    先阁主回道:“梁栖辞还是个孩子,他去就是白白送命,我可能活不过今晚,抱歉,不仅失言了还让你嫁给了他人,希望你不要恨我。”说罢挣脱开洛老太太的双手离去,留下洛老太太一人独自哭泣,她知道他要做的事无人能阻止,只能看着先阁主独自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洛老太太的视线中。这便是先阁主明知洛老太太知道阁的位置阁主的身份却不派人追杀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两情相悦,让先阁主为洛老太太破例。

    那晚南渊的人追到了先阁主,先阁主也不曾想过回觅幽阁,引着敌人来到了与洛老太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渌楦亭,往地上摔了几壶酒,那酒是洛老太太给先阁主酿的先前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怕是没机会了最后喊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后他知道南渊抓到自己便是严刑拷打逼问出大黎的一切机密,先阁主虽杀过不少人,但也身来傲骨,与其被南渊的人折磨致死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痛快。接着先阁主打开火柱往地上一扔,滔滔大火立马燃了起来,里面的先阁主还在不停地喝着洛老太太酿的酒,南渊的人都不敢上前,只好干看着先阁主被大火掩埋,当时的先阁主正值少年时却命丧大火,不禁让人为他的傲骨而感慨,先阁主好好地瞧了瞧与洛老太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嘴中还说着:“要是还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好在上天可怜满足了先阁主,先阁主无意间看见了躲在草堆旁蒙住嘴看着这一切痛哭的洛老太太,少年英雄也落泪了他这一辈子都搭在了觅幽阁上没能娶洛老太太,洛老太太也曾对先阁主说过希望他可以自私一点。希望他可以破阁规娶了洛老太太但前提是洛老太太不知道阁主身份的情况下才可以先阁主高声喊道:“此酒甚好不过以后不可给别的男子酿。”说罢一饮而尽,感受这大火灼烧之痛,肚中的酒越甘甜越烈,先阁主便越痛,但先阁主是笑着的,还面对着洛老太太小声说道:“好好活下去。”这一笑是为了不让洛老太太担心即使忍着剧痛,这一笑是洛老太太见先阁主的最后一面被深深地刻在洛老太太的脑中,即使如今沧海桑田,星河欲转,秋去春来洛老太太还是能记得那晚与她心中情郎的最后一面。

    说后,洛老太太这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年少的欢喜是炽热的,年少时的回忆也是难以忘记的,想必那在天上的先阁主定不忍抛下洛老太太独自在人间伤心。

    梁栖辞知晓后,表情狰狞不可相信先阁主是忍着灼肤之痛离开人世的,知道先阁主死因的梁栖辞比先前更加伤心,连师父的尸骨都不能保存下来,不能入土为安,梁栖辞在独自懊悔着自己就应该在先阁主没有回来那几天出去找他。

    夜幕降临,酒被纷纷搬了洛宅,这会洛溪与洛迁询也都到了,几个时辰前还在担心洛溪与洛迁询到未到的洛衿禾开始担心梁栖辞了起来,梁栖辞独自坐在前方的石阶上喝着闷酒,借酒浇愁愁更愁,洛衿禾小声嘀咕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就哭了起来,该不会是因为我拔了悠悠毛的事情吧。”

    旭瑜与洛衿禾站在梁栖辞身后一同叹了一口气,洛衿禾对旭瑜问道:“旭瑜,梁王他这是怎么了。”

    旭瑜回道:“王妃,你也不必担心,王爷的伤感时间最多不会超过1天,就让王爷好好地静一静哭一哭,等王爷哭厌烦了自然会恢复起来。”

    洛衿禾接着问道:“旭瑜,梁王是不是在鹤池书院与洛迁询玩的最要好?”

    旭瑜回道:“是啊,在鹤池书院那会天天跟洛公子在书院里喝酒打牌,但成绩一直都很好。”

    洛衿禾听到自己预料的答案之后,去了宅门口,对着崔昊问道:“崔昊洛溪她们来了吗?”

    崔昊看了看远处跑来的马车回道:“诺,这不来了嘛。”

    洛溪一下马车,就急切问道:“我一会怎么跟祖母开口说这事啊?”

    洛迁询从马车上慢步走下来,对着洛溪回道:“我离府出走这么多年了,祖母都没有生气反倒原谅我了,你这事随口一说对她老人家压根就没有影响。”

    洛衿禾将洛迁询拉到一边说道:“梁栖辞感觉不太对劲,你与梁栖辞玩的最要好,快帮忙去看一看。”

    洛迁询回道:“哟,怎么担心起来了。”

    洛衿禾狡辩道:“你可别误会,难不成一会饭桌上让梁栖辞丧着个脸见祖母,那多不好。”

    洛迁询假装理解回道:“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