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灵魂、牺牲
“知道我会来？”德安娜冷哼一声，“我当然会来，你这个杀人犯。比起这个，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鲁泊微微挑眉：“这很简单，我是您的信徒，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难道说，您连这个都不清楚吗？预知之神大人？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您刚刚苏醒，实力可大不如以前了吧……”
“……你这幅傲慢无礼的态度，我可不要你这个信徒。”
听完德安娜这句话，鲁泊哈哈大笑：“神啊，您真以为我们是有多么崇拜您吗？老实说，我就是一个商人，一个只在乎自己利益的商人，我们只不过是您分支下的另一个教会罢了，虽然名义上属于您，但跟您似乎并无关系呢。”他指向天平，在昏黄的灯光下，天平闪烁着金光。
“我们是天平教会。”鲁泊满脸笑意，“所以您想要得到更多消息，必须拿东西交换才好，就像那时买衣服一样。”
“无论是手脚，还是眼球，或者金钱，只要你想换取什么东西，天平都会为你称量，吾等追求绝对利益的公平！”
“主神安德科提亚，灵魂的主宰者。预知教会既然能够以灵魂为媒，那天平教会又为何不能以躯壳为介？”
“然而，吾等虽然乐意于交易，但不会干涉死亡，吾等相信，万事万物都有其命数……”
“说了那么多话，你的意思就是，萨拉夫人的死和你无关，对吗？”德安娜看着鲁泊的眼睛。
“正是如此！而且，我实在有点伤心，我们这些信徒为了保护您使用了这么多手段，您居然不领情？这太令人失望了！”鲁泊看上去有点难过。
“用别人的命来保护我？！卑鄙无耻的奸商！”德安娜扔掉他的长杆烟。“你们这些狡猾无比的商人，都说人们在用天平审判的时候，需要蒙住自己的双眼，用心来审判，而你呢？贪生怕死的奸商！不怕遭到神的报应吗？”
“哈哈哈哈哈哈！”鲁泊放声大笑，“如果神真的在此处，祂也会同意我的说法的，不是吗？”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德安娜愤怒到了极点，她的手揪住了鲁泊的衣领，于此同时，鲁泊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他的魂魄，他的心脏阵阵疼痛，他惊讶地盯着德安娜的脸，看到了她背后的影子。
“居然真是您？！实在抱歉，我刚刚的话语有些问题，请您原谅！请您原谅！！”鲁泊急忙道歉，但他的心脏越来越痛了，“您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想知道什么我立马告诉您！我这里情报充足，肯定有您想知道的！”他用一种特别的语言回答，但德安娜完全听的懂他在说什么。
德安娜慢慢放下他，吃瘪后的鲁泊挎着一张脸，“真稀奇，主神居然这么眷顾她，从来没有一个代行者祂如此关注，而且还这么小，才14岁左右……”他揣摩着话语，似乎在用天平衡量自己该说什么。
“行了，别废话了，我不想问什么问题，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现在，立刻，马上！”
“是是是。”鲁泊赔着笑脸，“呃……事实上，那位萨拉女士的死跟‘它们’有很大关联，而现在，它们正在追查你，因为在它们苏醒的时候，和您一样的古神，也可以说是旧神们也逐渐开始苏醒了。”
“地球对它们来说，是何等宝贵的资源！尤其是人类，它们可以借助人的贪婪、欲求和绝望来就此支配它们，成为他们的仆从——当然，像您一样仁慈又怜悯人类的古神少之又少，所以它们想要消灭您，因为您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而对于人类，它们在其中也安插有它们的子嗣，这点我们这些凡人很难辨认出来，恐怕只有您知道。甚至在地球的有些组织，他们以崇拜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们为荣，也有的人会将它们用咒语召唤出来，您看看，这简直疯了！”
“最后就是我给那位女士的衣服，当然和您有很大关联，我也是无意中得到它的，还花了我不少钱。当我听说旧日支配者们不断苏醒的时候，我也有点害怕，这东西放我这里，我会有生命危险的啊！所以有人来买衣服，我就卖给她了，您当时也在场，不过可惜您如果早点接受神的谕旨，或者说您的实力早点恢复从前，说不定就能制止这一切……啊！！！！”
德安娜一拳打向鲁泊的脸，他吃痛地捂住被打中的眼睛，忽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取了出来，他看向德安娜的手中，看到了她手里的一个东西：一团缥缈，透明的絮状物。
“信徒鲁泊。”鲁泊听到缥缈空虚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里，“汝就是这样对待教会的吗？汝就是这样从事你身为信徒的职责的吗？那么就如此看来，一个卑劣下流的商人，倒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了……”来自宇宙的回响说。
“妈呀！！！！您不要生气，您不要生气！！！！”鲁泊就差跪下了，“我这人脑袋有点问题，说话就是这个烂德行，我说的话倒是真的，当然有些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不是要故意激怒您的！！！”鲁泊慌张到了极点。
德安娜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看着鲁泊，她只觉得他滑稽可笑而又可悲。因为所谓的天平教会，养的原来是一群只顾自己的白眼狼。
德安娜听见主神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她伸出手，絮状物便重新回到了鲁泊体内，他靠在柜台上，脸色十分难看。德安娜没有理会他，转而在店里游览，揣摩着鲁泊刚才的话语。
“萨拉夫人、戴蒙，如今已经死去两人，而现在，它们已经注意到了我。那个男人，那个呆在萨拉夫人身边的男人，还有一同乘坐在马车上的主教，一定是他们……”她转过身看着鲁泊。
“管好你的店，鲁泊。”她沉声说，“不然到时候下一个是你，我可救不了你。”说完，她推开门离开了。
“救不了我？哼，您还是先顾顾您自己吧！小心到时候别第一个就死了……”鲁泊小声咒骂着，但他打了个冷颤，主神在遥远的宇宙盯着他，他又立马闭上了嘴。“……算了算了，我也得想点法子保命，该收拾收拾东西了。”他想，然后又消失在了阴影中。
现在是中午12点。
莱奥娜夫人喝着德安娜给她做的燕麦杏仁粥，两人心事重重，相对无言地坐在一起，莱奥娜夫人这几天已经可以勉强下床走路了，但是就像她之前所说，她的灵魂寿命已经全部献给了主神，无论怎样去治，终究改变不了躯体死亡的那一刻。
“妈妈，我能收回您的祈祷吗？”德安娜问，把莱奥娜夫人问得一愣。
“你已经接受了我的祈祷，又怎能收回呢？傻孩子，死亡是一件寻常而又普通的小事，除了我之外，从今以后，你可能还会遇到很多，但一定要记住一件事……”莱奥娜夫人顿了顿。
“我们所有人，都是真诚地为您祈祷，即使我们会黯淡，会凋谢，但你是代行者，你继承了祂的荣光与使命，而你的一生就是为了完成它……”
“信奉牺牲。”这是德安娜从那以后，听到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她感觉有人正在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莱奥娜夫人也注意到了什么，屋外，黑影闪过，不远处，猎犬正在狂吠，却忽然没了声响，莫利茨掐住了猎犬的脖子，将它扔向一旁，猎犬又站了起来，友好地向他摇着尾巴。主教在一旁悠闲地翻阅着一本书，一本泛黄的，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书。
“您确定是这里吗？”他用拉莱耶文询问，在他肩上的黑泥不安地躁动，仿佛确认了他的话语。莫利茨在森林里盯着三楼被关上的窗口，周围暗流涌动，黑色的污泥缓缓流淌，不一会就包裹住了一大片森林，在小镇周围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
“古神安德科提亚……”莫利茨用拉莱耶语喃喃自语，“待圆环完成之后，你觉得你还能逃脱吗？即使你赢了，你又能怎样呢？我们作为它的子嗣，还会再度前来。”
“直到杀光你周围所有的人。”
莱奥娜夫人抓住德安娜的肩膀，德安娜当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现在，找我说的去做，赫梅特会来接你，代行者德安娜，你要做的就是逃出去……在这个房子的地下室，有一个通道，可以通往很远的地方，你的力量尚未恢复，不能就这样被扼死在襁褓之中。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像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一样……”
信奉牺牲。
德安娜最后看了一眼母亲，义无反顾地离开前往地下室，她疯也似的跑着，脑海中闪过莱奥娜夫人、贝蒂、萨拉夫人、洛菲勒、凯迪南、老巴蒂斯等人的画面。
他们会死吗？谁也说不清。
主教渐渐推开大门，莫利茨跟在后面，“我想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主教笑得很开心，“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现在老鼠被困在了囚笼里面。”
主神啊，您将前往何处？
鲁泊微微挑眉：“这很简单，我是您的信徒，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难道说，您连这个都不清楚吗？预知之神大人？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您刚刚苏醒，实力可大不如以前了吧……”
“……你这幅傲慢无礼的态度，我可不要你这个信徒。”
听完德安娜这句话，鲁泊哈哈大笑：“神啊，您真以为我们是有多么崇拜您吗？老实说，我就是一个商人，一个只在乎自己利益的商人，我们只不过是您分支下的另一个教会罢了，虽然名义上属于您，但跟您似乎并无关系呢。”他指向天平，在昏黄的灯光下，天平闪烁着金光。
“我们是天平教会。”鲁泊满脸笑意，“所以您想要得到更多消息，必须拿东西交换才好，就像那时买衣服一样。”
“无论是手脚，还是眼球，或者金钱，只要你想换取什么东西，天平都会为你称量，吾等追求绝对利益的公平！”
“主神安德科提亚，灵魂的主宰者。预知教会既然能够以灵魂为媒，那天平教会又为何不能以躯壳为介？”
“然而，吾等虽然乐意于交易，但不会干涉死亡，吾等相信，万事万物都有其命数……”
“说了那么多话，你的意思就是，萨拉夫人的死和你无关，对吗？”德安娜看着鲁泊的眼睛。
“正是如此！而且，我实在有点伤心，我们这些信徒为了保护您使用了这么多手段，您居然不领情？这太令人失望了！”鲁泊看上去有点难过。
“用别人的命来保护我？！卑鄙无耻的奸商！”德安娜扔掉他的长杆烟。“你们这些狡猾无比的商人，都说人们在用天平审判的时候，需要蒙住自己的双眼，用心来审判，而你呢？贪生怕死的奸商！不怕遭到神的报应吗？”
“哈哈哈哈哈哈！”鲁泊放声大笑，“如果神真的在此处，祂也会同意我的说法的，不是吗？”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德安娜愤怒到了极点，她的手揪住了鲁泊的衣领，于此同时，鲁泊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他的魂魄，他的心脏阵阵疼痛，他惊讶地盯着德安娜的脸，看到了她背后的影子。
“居然真是您？！实在抱歉，我刚刚的话语有些问题，请您原谅！请您原谅！！”鲁泊急忙道歉，但他的心脏越来越痛了，“您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想知道什么我立马告诉您！我这里情报充足，肯定有您想知道的！”他用一种特别的语言回答，但德安娜完全听的懂他在说什么。
德安娜慢慢放下他，吃瘪后的鲁泊挎着一张脸，“真稀奇，主神居然这么眷顾她，从来没有一个代行者祂如此关注，而且还这么小，才14岁左右……”他揣摩着话语，似乎在用天平衡量自己该说什么。
“行了，别废话了，我不想问什么问题，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现在，立刻，马上！”
“是是是。”鲁泊赔着笑脸，“呃……事实上，那位萨拉女士的死跟‘它们’有很大关联，而现在，它们正在追查你，因为在它们苏醒的时候，和您一样的古神，也可以说是旧神们也逐渐开始苏醒了。”
“地球对它们来说，是何等宝贵的资源！尤其是人类，它们可以借助人的贪婪、欲求和绝望来就此支配它们，成为他们的仆从——当然，像您一样仁慈又怜悯人类的古神少之又少，所以它们想要消灭您，因为您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而对于人类，它们在其中也安插有它们的子嗣，这点我们这些凡人很难辨认出来，恐怕只有您知道。甚至在地球的有些组织，他们以崇拜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们为荣，也有的人会将它们用咒语召唤出来，您看看，这简直疯了！”
“最后就是我给那位女士的衣服，当然和您有很大关联，我也是无意中得到它的，还花了我不少钱。当我听说旧日支配者们不断苏醒的时候，我也有点害怕，这东西放我这里，我会有生命危险的啊！所以有人来买衣服，我就卖给她了，您当时也在场，不过可惜您如果早点接受神的谕旨，或者说您的实力早点恢复从前，说不定就能制止这一切……啊！！！！”
德安娜一拳打向鲁泊的脸，他吃痛地捂住被打中的眼睛，忽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取了出来，他看向德安娜的手中，看到了她手里的一个东西：一团缥缈，透明的絮状物。
“信徒鲁泊。”鲁泊听到缥缈空虚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里，“汝就是这样对待教会的吗？汝就是这样从事你身为信徒的职责的吗？那么就如此看来，一个卑劣下流的商人，倒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了……”来自宇宙的回响说。
“妈呀！！！！您不要生气，您不要生气！！！！”鲁泊就差跪下了，“我这人脑袋有点问题，说话就是这个烂德行，我说的话倒是真的，当然有些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不是要故意激怒您的！！！”鲁泊慌张到了极点。
德安娜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看着鲁泊，她只觉得他滑稽可笑而又可悲。因为所谓的天平教会，养的原来是一群只顾自己的白眼狼。
德安娜听见主神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她伸出手，絮状物便重新回到了鲁泊体内，他靠在柜台上，脸色十分难看。德安娜没有理会他，转而在店里游览，揣摩着鲁泊刚才的话语。
“萨拉夫人、戴蒙，如今已经死去两人，而现在，它们已经注意到了我。那个男人，那个呆在萨拉夫人身边的男人，还有一同乘坐在马车上的主教，一定是他们……”她转过身看着鲁泊。
“管好你的店，鲁泊。”她沉声说，“不然到时候下一个是你，我可救不了你。”说完，她推开门离开了。
“救不了我？哼，您还是先顾顾您自己吧！小心到时候别第一个就死了……”鲁泊小声咒骂着，但他打了个冷颤，主神在遥远的宇宙盯着他，他又立马闭上了嘴。“……算了算了，我也得想点法子保命，该收拾收拾东西了。”他想，然后又消失在了阴影中。
现在是中午12点。
莱奥娜夫人喝着德安娜给她做的燕麦杏仁粥，两人心事重重，相对无言地坐在一起，莱奥娜夫人这几天已经可以勉强下床走路了，但是就像她之前所说，她的灵魂寿命已经全部献给了主神，无论怎样去治，终究改变不了躯体死亡的那一刻。
“妈妈，我能收回您的祈祷吗？”德安娜问，把莱奥娜夫人问得一愣。
“你已经接受了我的祈祷，又怎能收回呢？傻孩子，死亡是一件寻常而又普通的小事，除了我之外，从今以后，你可能还会遇到很多，但一定要记住一件事……”莱奥娜夫人顿了顿。
“我们所有人，都是真诚地为您祈祷，即使我们会黯淡，会凋谢，但你是代行者，你继承了祂的荣光与使命，而你的一生就是为了完成它……”
“信奉牺牲。”这是德安娜从那以后，听到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她感觉有人正在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莱奥娜夫人也注意到了什么，屋外，黑影闪过，不远处，猎犬正在狂吠，却忽然没了声响，莫利茨掐住了猎犬的脖子，将它扔向一旁，猎犬又站了起来，友好地向他摇着尾巴。主教在一旁悠闲地翻阅着一本书，一本泛黄的，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书。
“您确定是这里吗？”他用拉莱耶文询问，在他肩上的黑泥不安地躁动，仿佛确认了他的话语。莫利茨在森林里盯着三楼被关上的窗口，周围暗流涌动，黑色的污泥缓缓流淌，不一会就包裹住了一大片森林，在小镇周围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
“古神安德科提亚……”莫利茨用拉莱耶语喃喃自语，“待圆环完成之后，你觉得你还能逃脱吗？即使你赢了，你又能怎样呢？我们作为它的子嗣，还会再度前来。”
“直到杀光你周围所有的人。”
莱奥娜夫人抓住德安娜的肩膀，德安娜当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现在，找我说的去做，赫梅特会来接你，代行者德安娜，你要做的就是逃出去……在这个房子的地下室，有一个通道，可以通往很远的地方，你的力量尚未恢复，不能就这样被扼死在襁褓之中。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像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一样……”
信奉牺牲。
德安娜最后看了一眼母亲，义无反顾地离开前往地下室，她疯也似的跑着，脑海中闪过莱奥娜夫人、贝蒂、萨拉夫人、洛菲勒、凯迪南、老巴蒂斯等人的画面。
他们会死吗？谁也说不清。
主教渐渐推开大门，莫利茨跟在后面，“我想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主教笑得很开心，“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现在老鼠被困在了囚笼里面。”
主神啊，您将前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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