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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

    “当一个人愤怒到极点之后,它便会进入一种极端的情绪之中,无论是怪物、人类,还是某个神明,亦或是祂的属下,只有那些真正能控制自己家伙们才能不受所谓“愤怒”的影响。通过深刻的实验,我们甚至可以观察到这样一个现象——这群冲昏头脑的家伙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它们的同类、亲人,可怜但可恨的它们已然变成了愤怒者们的仇敌。但是,试想一下,愤怒又怎么可能是无端的呢?如果不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它们不可能会变成这样。所以,在此时,我们又学会了一种独特的制敌方法,利用愤怒这一手段,让同盟者们陷入猜忌、纠葛……不攻自破的策略,在任何生物之中都十分有效……”一位哲学家在自己的书中写着,或许,他也可能受到了那位神灵的影响。

    好吧,我承认,他说的很对。

    ……

    “肖恩小姐。”看见肖恩独自一人阴沉地走来,一位仆人好心地帮她拿下了沾血的手帕,又交付给她崭新的黑色手套,她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但虚假的双眼好奇地望着一言不发的肖恩,明明知道对方已经不开心的情况下,可在这时,她却说了一句彻彻底底错误的话:

    “您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难道说是被那位小姐……”

    即便她的本心是为了关怀同类,但毫无疑问,这句话,她不该说出来的。

    下一秒,已经耐受到极点的肖恩·巴托里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如此锋利的五个指甲狠狠插进了她的血肉里,足足有几厘米深,仆人张着嘴巴,看着指甲已经掐进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动脉、自己的气管里。

    她快无法呼吸了,如同缺水的鱼儿一般,在对方的手里不断挣扎。

    肖恩歪着头,嬉笑地看着被抵在墙上,眼神逐渐涣散的女子——她把嘴唇凑近仆人的耳朵,用常人听不懂的话语与她交谈:

    “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吗?”

    肖恩把手逐渐收紧。

    “知…………”在力量的作用下,仆人说不出来话了,唾液和鲜血从她的嘴角一齐流下,她的双手死命抱住肖恩的手臂,似乎在祈求她放自己一马。

    但是肖恩没有这样做,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收紧的手指如同一副锐利的鹰爪,她放开了手!但,仆人喉结处却被抠出一团漆黑的血肉空洞——这无疑是可怕的,我们实在难以形容这些。

    受伤的仆人倒在墙下,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因失血过多死去,而是用颤抖的手抚住自己受伤的部位。

    不一会,它就重新愈合了,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除了那些流在地毯上,脏臭、淤黑的血……它们是这位眷族冒犯的证明。

    “嘘。”肖恩把食指放在嘴边,她蹲下身,用红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倒下的仆人。

    “你这个败类,知不知道,你刚刚是在质疑女皇的计划。”她轻轻抚摸着仆人的脸,脸上带有诡异和疯癫的笑,她又将视角转向其他人,很明显,在周围的仆人丝毫没有被这件事所影响,他们依旧在干属于自己的事情,如同机械一般,为远道而来的宾客们端菜、服务……

    面对低头认错的这位仆人,肖恩开始讲起了拉莱耶语:

    “替我转告女皇,我们已经从她的梦中发现了几个重要的人——对,没错,她的几位恩师,但这些人似乎不是重点,我们会更加努力地寻找……还有,最为惊奇的消息是,我们似乎找到了她的一位家人。没错,一位叫做‘卡尔贝隆·阿尔德’的小孩,虽然只是疑似,但是,卡尔贝隆这个姓氏,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以及……伟大的女皇啊,我们的计划将在何时完结?我并非刻意冒犯您,但是,这位该死的、自大的古神,她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我们中的许多人……”

    肖恩的手握成拳头,黑红色的液体从她手套的指尖处留下。

    “她甚至不在意我们的干扰,而是选择用刻意、野蛮无比的方式来消灭我们,从观察上来看,她似乎能够收集受害者的灵魂——这是一个难以对付的方案,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得到更多的人类信仰者和宗徒。此事,女皇大人,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将所得到的消息传递给其他尊贵的外神、旧日支配者和眷族们。”

    “所以,我想请您,请求您让我今晚进行一次行动,我会潜入她的房间,不费吹灰之力地调查她那个古怪的黑色小包——那里面似乎装有一些奇怪的药剂,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更加古怪的笛子,我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曾经友人的死亡——这是多么的不幸!我们要把这个‘战利品’带回来,为我们死去的友人埋葬……”

    (此处的全文经过翻译,原文是一群群古怪的拉莱耶词汇,令人不寒而栗)

    仆人庄严地点点头,她已经忘却了刚刚与肖恩的小小的摩擦——女皇大人的命令是最为重要的,为此,它们可以在所不辞。

    仆人带着肖恩的请求离开了,而这时,吃饱喝足的德安娜也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她靠在墙上,眼神看着肖恩,肖恩也看着她——面对仇敌刚刚赤裸裸的挑衅,即便肖恩青筋暴起,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从刚刚教训仆人的地方优雅地站了起来。

    “我们还能在听一次早上的音乐会吗?”德安娜故意询问。

    “不能了,小姐。”

    “那,今后是否还会有如此盛大、动听的大型音乐会呢?”

    “会有的,小姐。”肖恩咬咬牙,“只不过,不会是早上那首了。”一提到早上那首《安魂曲》,肖恩就感觉头脑发闷,她还想找到那个演奏曲目的指挥家,但可惜,对方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根本无法找到,否则,自己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好,肖恩·巴托里小姐。”德安娜正式地整理着脖子处的领口,“下午,带我去郊外转转吧。”

    “郊外?”肖恩挑挑左眉。

    “是的,郊外。”德安娜斩钉截铁地说,“骑马也是可以的,欣赏花园也是可以的——在室内呆久了,我想见见阳光。”

    阳光……

    讨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