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现在的状况非常可笑，弗列格通就像一只壁虎一样贴着墙走，而四面都包抄着准备好射箭的佣兵。弗列格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了这般境地。

    “哟，瑟茜，这么快就来了，是想我了吗？”在混浊空气的对面，弗列格通听见一个如铃铛一般悦耳的嗓音。

    “从来没有过，你想的太多了。”瑟茜似乎对声音的源头很不待见，甚至有想马上离开的念头。

    “嘁。”声源嗤笑一声，开始向这边缓缓走过来。

    那是一个怎样的形象呢？在她缓缓靠近时，弗列格通的心跳简直要停止。

    她不高，却达成了一个完美的身材比例，让人不禁想到：“多么美的女人呀！”。她的眼睛仿佛有魔性，可以在迷雾后神秘的微笑里表达出关怀的意思。

    她的仪态是端庄，高贵的，如同古典神话中那个美貌绝顶的女王，有摄人心神的能力。而这一切的美，却通通是包在一身弗列格通看不懂的衣服里。

    她外面是一件和短的皮衣，里面穿着长袍，而下半身则是皮裤。这些皮革看起来十分精美。

    这身长袍，材质很特殊。它保持了如瑟茜的服装一般的裁剪与样式，是古典的风格。但与瑟茜身上的那种不完全相同，这个女人身上的有大量的现代元素，比方说她的长袍裙摆上有呈复杂几何形的烫画，而在腰间处则有一圈闪闪发光的东西（对于现代的读者们，那个东西叫镭射材料），这东西有着彩虹一般的光泽。整体来看，她的衣服是新潮而不失庄重，实用的。

    “瑟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固执。”等到那个女人的面貌变得清晰，弗列格通才终于明白“美丽”这个词的直观体现是什么。

    “人交给我吧，这些你收着。”女人朝瑟茜丢了个袋子，里面鼓囊囊的像是钱币。瑟茜掂量一下，又打开看了看里面钱的数目。

    “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专程来找我收人。那么，你是怎么联系上'那一位'的？要是我也有个人给我通风报信，那还需要这么熬夜啊。”女人笑靥如花，不断地用歌吟一般的声音说话。

    “他自己来找我的，说是有人。这不关你的事，把人拿了快走。”瑟茜先是把钱袋藏在某个暗兜里，再严词以对。

    “行行行，没问题。瑟茜，你那个男的呢？是叫奇隆，对吧？”女人好像是故意在试探瑟茜的底线，老问些让瑟茜愠怒的话。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去过你的太平日子吧。”瑟茜摆摆手，混浊的雾弥漫开来，弗列格通看不见那些佣兵了。而女人这时向他走来。

    “我叫海伦，你是弗列格通，对吧？”女人伸出手，明显是要跟弗列格通握手。弗列格通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她吸走了，想也不想，把手搭了上去。

    海伦轻笑一声，另一只手从皮衣的某个机关处拉出一个类似手铐的东西，不等弗列格通反应过来，就一把铐住握着的那只手。“你们男人真是容易懈怠。”她不带情感地说道，弗列格通从注意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控制住，而海伦拉着手铐末端的圆形框。

    没错，这的确像个...遛狗绳。

    “这是我新在黑市上买的，比狼城的东西便宜的多呢。”海伦以自言自语一般的语气炫耀到，言辞中满是弗列格通听不懂的词汇。

    “哎呀，我才想起来。弗列格通，你可千万别在那些悬赏你的大人物面前说我坏话啊。”海伦话是这么说，却一直头也不回地拉着弗列格通向前走。

    弗列格通觉得这绳子有股怪力，不断把他向前拉，而他却半点挣扎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只是跟着绳子上交替闪烁的粉绿光，一直向前走。几次差点走进水塘，海伦也只是拉一下，看都不看一眼。

    瑟茜刚才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迷雾蔓延了整整一路，这雾似乎有致幻的作用，弗列格通觉得海伦的身影越来越像一位古代的女王，而自己如同她的追求者，在后面呆滞地走着...

    “弗列格通，快点醒过来。”弗列格通一下子惊醒，发现海伦正用看笑话的眼色盯着他，而且还打了他一巴掌。

    “你在搞什么？”这一巴掌力气不重，却让弗列格通醒了过来。

    “下次我快要记得让瑟茜这老太婆把雾放少点...”海伦又开始自言自语，她把一只手高举起来，挥舞着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而在这几十米高的城墙的上方，仿佛真的有人看到了她的动作一般，将这沉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

    而里面，是弗列格通永生难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