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们值得
“丽娜，大古最近的状态怎么样？”队长敲了敲桌子，唤醒发呆的丽娜。
“啊？队长，大古他…他最近还是那样，有些精神恍惚，但是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丽娜想起前几天抱着的不住颤抖的身体，真想一直陪在他身边。
“崛井，原因找到了吗？”队长回头发现崛井也在发呆，看来大古的情况很不好。
“原因？原因是那些创伤藏进了他的深层记忆，一旦受到刺激…”崛井没有说完，但是众人的脸色都沉重了下来。
“一旦受到刺激，那些记忆就会苏醒吗？”指挥手中的笔又报废了，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的情绪非常难控制，尤其是看到大古的样子。
“真是让那些人死的太便宜了。”新城磨着后槽牙，拿着资料出去了，搞定最后一个任务，他就能去探望大古了。
司令室里又陷入了沉默。
大古睡醒了，旁边是丽娜拿来的煮茶器，恒温的，温度可以直接喝。
微烫的水从口腔到喉咙到达胃部，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升高，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明明只是一杯热水而已。
今天依旧是晴天，大古自从醒来，外面的太阳一直很好，但是他不愿意出门，只是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帘透进来的光，不悲不喜。
大古试着走近了两步，坐在窗户边，发了一会呆，他的手慢慢靠近那光亮。
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背，最后他整只手都沐浴在阳光下。
今天的天气真好。
大古又看了看窗户，站起身，缓缓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瞬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站在窗边，他推开了窗户。
洒在皮肤上的光是温暖的，非常温暖。
大古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身体里凝滞的血液仿佛都流动地快了一些，细碎的光芒亲吻他的脸颊，他扬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就这样站在阳光里，真的好舒服。
大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楼下散步的人，也有了一些走出房间的冲动，想起之前丽娜和崛井总劝他试着走出去看看，大古顺着自己的心意，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病房。
到达一楼的时候，看着进出的病人，大古有些犹豫，他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会，决定回去。
他这时突然看到一个人拿出一把匕首，走向正在跟病人谈话的医生。
之后的事大古就不清楚了，等他回过神来，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手掌，想要伤害医生的人则躺在地上呻吟。
大古随手抽出匕首扔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地板上，耳边传来很多人的声音，大古推开靠近他的人，想离开这个吵闹的环境，回到病房去。
而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大古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张清晰的脸，是新城。
新城看着大古还在滴血的手，二话没说背起大古就走，顺便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医生，你快过来！”新城把大古放在凳子上，拽着一个医生回到他身边。
医生叫来护士给大古包扎，开始教育新城，他这么大年纪了天天被这个臭小子慌里慌张地拽到这边，拽到那边。
新城赔着笑容，像之前一样，事后态度非常好，下次依旧精准地揪着医生的领子回到大古身边。
好在这两个人认识，医生每次也就批评教育一下，新城就装死听着他叨叨叨。
大古看着低头挨批的新城，看出来他明显没有听，说不定还在腹诽这个医生话真多。
好不容易等对方喷完吐沫星子，新城抹了一把脸坐在大古身边。
“大古，以后别这样了。”新城看着他被包扎好的手掌，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指什么？”大古看着新城，对方的表情非常痛苦，让他有些不理解。
“你以后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别再拼命地去保护人们，别再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别再如此温柔。
“新城，你怎么了？”大古伸手戳了一下新城的额头。
“你戳我干嘛？”新城不服气地戳回去了。
“新城，你力气太大了，不公平！”大古摸着自己的额头，使劲弹了新城一个脑瓜崩，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别跑！”新城捂着头，看着大古逃跑的背影，病号服上的斑斑血迹，快跑几步勒着大古的脖子就拽回来了。
“老实待着，你要是再跑，我就…”新城作势威胁了一番，得到肯定的回答就跑去找医生了。
医生以一种熟悉的姿势被拽回来，看着大古，又看了一眼新城。
“大古，转过去。”新城看着呆坐着不动的大古，说道。
“哦。”大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露出了被染红的病号服。
医生掀起他的衣服，看到他背后的血痂已经裂开了，看着大古一点异样都没有的样子，非常吃惊，但是之前有人交代过，不要透露大古任何的伤势，所以他没有询问，只是给大古清理伤口。
医生给大古的伤口重新上了药以后，新城和大古慢吞吞地走回了病房。
大古坐在病床上，举着空杯子，笑着看着新城，意思很明显。
新城接过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附带一双白眼。
大古失去了痛觉这件事他不想提，所以转而说起了最近他碰到的一些事，诉苦自己最近就像装了电池的小火车。
“新城，你之前为什么生气？”大古倒是还在想之前的事。
“大古，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因为保护别人收到伤害，仅此而已。”新城低着头削苹果，很多事他没办法说出口。
“新城，我…我其实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大古看着自己的手，嗫嚅着说道。
“大古，你已经做了很多事了，够了，真的够了。”新城把苹果递给他，勉强地笑了笑。
“我…”大古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沉默了。
新城本身就藏不住情绪，又怕自己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刺激到大古，一想到大古又受伤更是火大，拽着头发，新城觉得自己得赶紧离开，免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大古，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新城站起身，手臂却被大古抓住了。
“新城，我好累。但是那时候我看到了那一幕，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那个人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下次会注意的。”大古不知道新城为什么那么难过，但是直觉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的伤。
“是啊，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新城回身抱住了他，笑骂道。
“新城，我最近陆续想起了那时候的记忆，是你背着我离开了那里，你不要自责了，那些人做的事与你无关。”大古知道最近陆续想起的事情给队友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所以他也假装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们都是有罪的，你身上所有的伤，我们都有份。”新城没办法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他跟那群人一样，都造成了大古受了重伤。
“新城，其实那时候我感受不到外界的，直到你和指挥找到我，我才有了意识。”大古下意识隐瞒了那些痛觉回归的事情，想宽慰新城。
新城当然不会信，只是不想让对方再为自己担心，就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归队。”新城缓了缓情绪。
“新城，你们值得。”大古看着新城的背影，还是说出了这几天他思考得出的答案。
新城闻言落荒而逃，快速消失在大古的视线中。
“啊？队长，大古他…他最近还是那样，有些精神恍惚，但是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丽娜想起前几天抱着的不住颤抖的身体，真想一直陪在他身边。
“崛井，原因找到了吗？”队长回头发现崛井也在发呆，看来大古的情况很不好。
“原因？原因是那些创伤藏进了他的深层记忆，一旦受到刺激…”崛井没有说完，但是众人的脸色都沉重了下来。
“一旦受到刺激，那些记忆就会苏醒吗？”指挥手中的笔又报废了，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的情绪非常难控制，尤其是看到大古的样子。
“真是让那些人死的太便宜了。”新城磨着后槽牙，拿着资料出去了，搞定最后一个任务，他就能去探望大古了。
司令室里又陷入了沉默。
大古睡醒了，旁边是丽娜拿来的煮茶器，恒温的，温度可以直接喝。
微烫的水从口腔到喉咙到达胃部，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升高，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明明只是一杯热水而已。
今天依旧是晴天，大古自从醒来，外面的太阳一直很好，但是他不愿意出门，只是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帘透进来的光，不悲不喜。
大古试着走近了两步，坐在窗户边，发了一会呆，他的手慢慢靠近那光亮。
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背，最后他整只手都沐浴在阳光下。
今天的天气真好。
大古又看了看窗户，站起身，缓缓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瞬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站在窗边，他推开了窗户。
洒在皮肤上的光是温暖的，非常温暖。
大古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身体里凝滞的血液仿佛都流动地快了一些，细碎的光芒亲吻他的脸颊，他扬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就这样站在阳光里，真的好舒服。
大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楼下散步的人，也有了一些走出房间的冲动，想起之前丽娜和崛井总劝他试着走出去看看，大古顺着自己的心意，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病房。
到达一楼的时候，看着进出的病人，大古有些犹豫，他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会，决定回去。
他这时突然看到一个人拿出一把匕首，走向正在跟病人谈话的医生。
之后的事大古就不清楚了，等他回过神来，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手掌，想要伤害医生的人则躺在地上呻吟。
大古随手抽出匕首扔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地板上，耳边传来很多人的声音，大古推开靠近他的人，想离开这个吵闹的环境，回到病房去。
而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大古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张清晰的脸，是新城。
新城看着大古还在滴血的手，二话没说背起大古就走，顺便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医生，你快过来！”新城把大古放在凳子上，拽着一个医生回到他身边。
医生叫来护士给大古包扎，开始教育新城，他这么大年纪了天天被这个臭小子慌里慌张地拽到这边，拽到那边。
新城赔着笑容，像之前一样，事后态度非常好，下次依旧精准地揪着医生的领子回到大古身边。
好在这两个人认识，医生每次也就批评教育一下，新城就装死听着他叨叨叨。
大古看着低头挨批的新城，看出来他明显没有听，说不定还在腹诽这个医生话真多。
好不容易等对方喷完吐沫星子，新城抹了一把脸坐在大古身边。
“大古，以后别这样了。”新城看着他被包扎好的手掌，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指什么？”大古看着新城，对方的表情非常痛苦，让他有些不理解。
“你以后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别再拼命地去保护人们，别再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别再如此温柔。
“新城，你怎么了？”大古伸手戳了一下新城的额头。
“你戳我干嘛？”新城不服气地戳回去了。
“新城，你力气太大了，不公平！”大古摸着自己的额头，使劲弹了新城一个脑瓜崩，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别跑！”新城捂着头，看着大古逃跑的背影，病号服上的斑斑血迹，快跑几步勒着大古的脖子就拽回来了。
“老实待着，你要是再跑，我就…”新城作势威胁了一番，得到肯定的回答就跑去找医生了。
医生以一种熟悉的姿势被拽回来，看着大古，又看了一眼新城。
“大古，转过去。”新城看着呆坐着不动的大古，说道。
“哦。”大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露出了被染红的病号服。
医生掀起他的衣服，看到他背后的血痂已经裂开了，看着大古一点异样都没有的样子，非常吃惊，但是之前有人交代过，不要透露大古任何的伤势，所以他没有询问，只是给大古清理伤口。
医生给大古的伤口重新上了药以后，新城和大古慢吞吞地走回了病房。
大古坐在病床上，举着空杯子，笑着看着新城，意思很明显。
新城接过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附带一双白眼。
大古失去了痛觉这件事他不想提，所以转而说起了最近他碰到的一些事，诉苦自己最近就像装了电池的小火车。
“新城，你之前为什么生气？”大古倒是还在想之前的事。
“大古，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因为保护别人收到伤害，仅此而已。”新城低着头削苹果，很多事他没办法说出口。
“新城，我…我其实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大古看着自己的手，嗫嚅着说道。
“大古，你已经做了很多事了，够了，真的够了。”新城把苹果递给他，勉强地笑了笑。
“我…”大古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沉默了。
新城本身就藏不住情绪，又怕自己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刺激到大古，一想到大古又受伤更是火大，拽着头发，新城觉得自己得赶紧离开，免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大古，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新城站起身，手臂却被大古抓住了。
“新城，我好累。但是那时候我看到了那一幕，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那个人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下次会注意的。”大古不知道新城为什么那么难过，但是直觉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的伤。
“是啊，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新城回身抱住了他，笑骂道。
“新城，我最近陆续想起了那时候的记忆，是你背着我离开了那里，你不要自责了，那些人做的事与你无关。”大古知道最近陆续想起的事情给队友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所以他也假装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们都是有罪的，你身上所有的伤，我们都有份。”新城没办法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他跟那群人一样，都造成了大古受了重伤。
“新城，其实那时候我感受不到外界的，直到你和指挥找到我，我才有了意识。”大古下意识隐瞒了那些痛觉回归的事情，想宽慰新城。
新城当然不会信，只是不想让对方再为自己担心，就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归队。”新城缓了缓情绪。
“新城，你们值得。”大古看着新城的背影，还是说出了这几天他思考得出的答案。
新城闻言落荒而逃，快速消失在大古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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