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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投桃报李

    出了殿门,华容望着他的坚毅的侧脸,一时失了神。凉风吹拂他的头发,看不清眼神。她轻声问道:“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对母后做出那个承诺?”

    他微微一怔,停了下来,转过头微笑道:“你原可以骗她的,平白跪了那么久。”

    她何尝没想过,可是既然被叫到这长仪殿,自然不是能骗得过去的。这次骗了,下次呢?

    更何况,她从心底不愿意那么说。

    看到她的反应,他不发一言,眼底幽深,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内疚:“我知道你不开心,你骂我几句吧。”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满月,轻吸一口气,凝视着她,虽是微笑,眼底却有些苦涩:“我怎会那么对你?我拥有的本就不多,我怕连这些也失去了。”

    月光下他的脸轮廓分明,更添清冷,见她低头,便敛去了落寞:“好了,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会以为我们出事了。”

    待他们回到府中,果然看见苏易南静静地立在院中,身影与树影交叠,带着深秋的寂寥和特有的感伤。常霖坐在桌旁,手托着下巴幽怨地看着他。

    “哥,阿霖。”她喊了声,往他们走去。

    苏易南回头,眼中一喜,迎了过去,见她走路姿势不自然,不由得皱着眉头问她:“怎么这么久?这腿怎么了?”

    华容笑着答道:“没事,不小心碰的。”

    常霖托着下巴围着她打量着,一脸怀疑:“郡主,骗谁呢?碰能碰成这样?按我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跪的。”

    “你被罚跪了?为什么?”苏易南也觉得常霖说得有道理,将她拉到旁边坐了下来。

    “阿霖,你歇会吧。月色正好,回去找阿飞喝酒去。”华容被看穿了心事,面上很不自然,只想把他赶走。按照她的观察,常霖这一晚上明显憋坏了,只要给他一个话题,他肯定能说到天亮。

    常霖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挠挠头走了。

    见苏易南一直盯着他,叶东篱便道:“母后看出我们三人的关系不对,所以将她留了下来。让她答应不再爱你,她宁愿一直跪着也不说。”

    说完叹了口气,找常霖喝酒去了。

    苏易南回望着华容,她低下了头。

    “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不说?”他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着,“以后别这样了。我不会怪你的,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华容看了他一眼,说道:“当初不过与芙蓉说不喜欢你了,你就难过成那样,我哪里还能再说?”

    他不说话了,为她揉着膝盖。

    “还要去南境吗?”她拉他坐在身旁问道。

    他想了下,点头道:“去。来子城前,就见父皇的身体大不如前,冀清辉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虽然和妃失势,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且父皇之前很看好他。太子的能力本就不能服众,故而朝中也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

    “皇上会废了太子吗?”她问道。每个人提到太子的时候都觉得他难堪大任,会不会虚担了个名头?

    苏易南道:“总归是皇后嫡子,似乎不会被废,又似乎只等一个时机。太后不在了,皇后母家的势力也大大削弱了。如此看,像是势均力敌。”

    华容“哦”了声,看着他若有所思道:“若是像你说的等一个时机,我倒觉得这个时机快来了。”

    苏易南诧异地看着她,她说是直觉。

    忽又眨着眼看他:“如若太子真的被废,我倒觉得你最有希望。”

    不待他说话,她又分析道:“以前不是皇子自然不谈。如今不一样了,身为皇子,那就必然走不出这个旋涡。放眼朝中,苏家爹爹肯定是会支持你的,他这一支持,可就代表了至少一半朝臣。安北将军府又与你近,也不会与你对立。至于我爹爹嘛,立场有些难猜。”

    想到她这个爹,她就头疼。

    “这是为什么?”

    见他不解,华容又道:“你没见上次我回明城,他看东篱的眼神,仿佛他是儿子,我是儿媳妇。我那外公也是一样,早认定了他是孙女婿。若是知道我与他和离,再与你在一起。按他们的性子,会把这仇记在你身上,让他们支持你,死了这条心吧,不使绊子就谢天谢地了!”

    苏易南倒没想过这些,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不要操心这些。”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随便说说而已,不过凡事总要提前预备,免得事到临头后手不接。”

    苏易南点头道:“所以我才非去南境不可。与其在明城勾心斗角,倒不如掌握兵权。一来为了你,二来这几月经历了太多战事,我不愿将士与百姓沦为朝堂争斗的牺牲品。不管谁当太子了,反正你最终会陪着我,对吗?”

    她眼中满是光彩:“对!想不到我的易南哥哥也心怀天下了,不再是去年那个肆意妄为的少年了。”

    望着月光下他那张俊朗的脸,又叮嘱道:“只是去南境后要更加小心了,不知黄奔奔何时会动手。”

    苏易南倒不担心这个,毕竟今晚来看,李随云的实力又被削弱了些,想挑起战事也不容易。不过王煜近期到了南境,情况有些微妙。他不想让她担心,便没有说。

    想到明日的风波,华容眉间略带忧色:“若证实是冀清歌下毒害我,我不会放过她了。”

    苏易南点头道:“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华容笑道:“他也算是你妹妹……”

    苏易南摇头:“不确定你的心意时,只有你是我妹妹。再之后,我没有妹妹。”

    这个回答听着很让她心安,不由得地笑了。

    “你要不要去和他们喝酒?”良辰美景,最配的便是酒了。再者,明日一别,应该要很久才能相见了。

    他却拉了她的手,指着屋顶:“你陪我赏月。”

    同那晚在驿馆一样,她靠在他的肩上慢慢睡着了。他时而看月,时而看她,心中期待着下一次再与她看夜空时,能在他们的家。

    不觉夜渐深,他轻轻抱她下来,盖好了被子,在额头上印了下。

    关上门的那刻,他轻叹了声,眼中满是不舍。

    月华泻满地,照着那个伫立在院中的白衣少年。

    叶东篱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躺在床上,而不是地上。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华容则不知所踪。

    他扶着额头,只觉得晕乎乎的,脖子也是酸痛,昨夜的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

    掀开被子,猛然发现已经换了上衣,但是却没有相关的记忆。不仅如此,那晚被华容打了一掌的地方没那么疼了,还隐隐有着药油的味道。

    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了笑容,昨晚的那一丝不快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刚洗漱好,就见华容端着一碗汤过来了,见他精神不错便也笑了:“酒是不花钱的吗,喝那么多!”

    叶东篱哪好意思说是闷酒,只好推到常霖身上,说他心里苦一定要自己陪他。

    华容压根不信,却也不揭破,只是笑笑。

    叶东篱试探性问道:“我昨晚,没说什么醉话吧?”

    她哼了声,说道:“又把你的死心塌地和此志不渝向我表白了一番。”

    叶东篱干笑了两声,想不到真的如此没出息。

    “行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她满不在乎,并未往心里去。

    “那我这衣服是……”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应该没猜错吧?

    她倒直接承认了:“嗯,是我给你换的。衣服上都是酒,不换怎么睡?”又道:“那药油也是我擦的,不用谢了。”

    叶东篱笑了,随口说道:“看来我喝醉时也是有风度的。”至少没发酒疯,不然怎么更衣擦药。

    华容白了他一眼,闷声道:“风度?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要不是我把你打晕了,你能安静下来?”

    叶东篱嘴角一抽,脖子酸痛的原因找到了。

    “易南呢?”他岔开了话题。

    华容道:“已经启程回明城了,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就没喊你。”又指着那碗汤道:“桂花圆子汤,我做的,喝了吧,解酒。”

    叶东篱心中一阵暖意,这丫头怎么转性了忽然对他那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还是问清楚再喝。

    顿了顿,试探性问道:“容儿,你是不是惹祸了?”

    惹祸?华容一头黑线,她又不是江牡丹,能惹什么祸,真亏他想的起来。

    “没有!”她闷声道。

    “那你是不是新制了毒放汤里给我试?”

    华容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过也怪自己风评不佳,因而仅仅瞪了他一眼:“没有。对你好也不行?事这么多!你若是觉得这样不习惯,我就改回来。”

    归根究底还是他在长仪殿门口的那句话触动了她。

    “别。”叶东篱心中很是欢喜,“别改,我习惯,我特别容易习惯你这样的转变。”说罢将汤一饮而尽,还有些淡淡的甜。

    “容儿,说实话,是不是有些爱上我了?”叶东篱开始做梦了,眼睛里盛满了光彩。

    华容收了碗,拍了下他的额头:“大白天的别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我不过是感念你的好,所以投桃报李。“

    他奇道:“你打算怎么投桃报李?”

    “能怎么样?多关心你,多照顾你,多在乎你…..”她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着。

    “除了爱我。”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她惊了:“你与母后真是亲生母子,说话都一样!”

    他捏捏她的脸,叹口气道:“若你说会试着爱我,我就此生无憾了。”

    “我若真那么做,苏易南要长守南境此生再也不回明城了。清醒些吧叶师兄。有因才有果,你的良人不是我。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她逃得飞快,他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