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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爷爷,这是何物?与我可是有何关系?”

    易茗茶手中捧着一只上了锁的红漆锦盒,锦盒上方携刻的四字醒目:吾徒茶茶。

    伴着锦盒一起被翻出来的,还有一堆微微泛黄的画卷,一对刻着红色的远和陌的椭圆玉佩,和一只已经有些发黄的竹制短笛。

    易茗茶将这些东西搬去厅堂,桃妖将饭桌上茶具搬去一边,让她能将东西放上。

    她一张一张画小心摊开来看,此堆画卷之中,尽是描绘两秀致女子。

    其中一人,与她相貌神色半点未差。

    画卷一半中,收录了同易茗茶相似的那女子从小到大的像,开心的,悲伤的,忧郁的,应有尽有。

    脑海中隐隐温柔男声低喃,“茶茶,为师只得陪你至此,往后之路,有他能替为师好生护着你。可惜了,不能在给我多些时间,不能看着我茶茶风光大嫁于她。”

    飘渺声音中,混合着不甘与心疼,让易茗茶心也跟着一阵揪痛。

    自厉行衍同她说要去京城至此日,已过五天。这几日中他们将该交代的事一一完成,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此处,去往京城。

    这些东西,都是今日收拾东西时,在一处柜子中发现。

    “那盒子中,是你从小到大玩过的一些小物件儿,你师傅给你收起来,作了自己的纪念。那两块玉佩,这是你师傅师娘定情之物。只是我分明记得上面的字该是黑色的,怎的会变作红。”

    桃妖接过易茗茶手中两块玉佩,眸中不禁泛起悲戚,“倒是可以了一对神仙眷侣,若是你师傅未遇见过那女人,想必也落不到那般结局,你也不会转世为人。”

    桃妖一席话说的易茗茶云里雾里,扯住桃妖,势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师傅,是个温柔又专情的,且待人宽厚。不过因着太过良善,常被人利用。他与你师娘初遇,便是他因着这份良善……………”

    故事诉尽,茶凉风止。桃妖看着天边绵延红霞,“那时你同你师傅最是喜欢搬个椅子,摆点花果点心,一边赏着晚霞,一边等着你师娘做晚膳。”

    “只是可惜…………”

    易茗茶捧着已经凉去的茶,将头扬起,防止眸中溢出的眼泪滑下。

    厉行衍将记忆放入她体中后的两天,便是常常在梦中见到一个男人,总是一脸和煦笑容,眉眼弯着,手中捏着那柄短笛,慢慢向她走来。

    手指拂过面庞的温热触感太过真实,男人的笑容太过温暖亲切,让她的心不住泛着疼痛。

    这样的温情,总是在她要开口询问男人身份的时候,便就在随着散落下的光,一同消失无踪。

    醒来之时,枕头总是一片湿濡。

    “原来,是师傅呀,难怪总觉着好似哪里见过。”

    桃妖将玉佩递给易茗茶,“姑娘,这是你师傅遗物,你好生收着,总觉着,不知何时他便会回来。”

    易茗茶接过玉佩,挂在脖子上。

    凉意紧贴着肌肤,渗入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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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等参见夫人!”城门之外,兽头人身的兵士整齐排列,精神饱满,声音高亢整齐。

    司景笙站在兵士前面,一身白衣翩翩,眼角眉间带笑。

    “姑姑,欢迎回家。”

    “哎哟,我记得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样子,这才跟你姑父去玩儿没多久,你就恢复了!看来,黄劲那老头儿还是有点儿用处的。笙儿,可有想姑姑?姑姑可是想死你了!快些过来姑姑抱抱。”

    说话的女子一身干练红衣,笑容明艳夺目,身侧跟着一俊朗男子,眸光似水,眷恋缠绵,焦灼在女子脸上。

    这女子便是司景笙姑姑,司语,男子是其丈夫,暮云光。

    司景笙微微扬了嘴角,大步过来,对暮云光点头示意。“姑父。”

    后者也简单一字回应。

    “嗯。”

    暮云光在寝殿歇息,留下司景笙与司语姑侄相谈。

    司语咬了一口点心,甜软口感让她旅途的劳累一扫而光。

    王伯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笙儿,茶茶可是回来了?”

    司语知最是司景笙,他向来是情绪不清易表露于面上,此次相见,却是面上笑容从未下过。

    除了她回来,司语不知还有什么能让司景笙这般高兴。

    “嗯,归来已有数月。”

    “那她现今对你…………”

    毕竟是已经再世为人,以前的那些个记忆,断然是自己没有了踪迹,既是这般,与司景笙所拥有过的回忆,断然是不会再存。

    “两情相悦。”

    司语两眼放光,将手中点心放下,“快些和姑姑讲讲,你是怎么又将这丫头给拐到手的?我记得她身边那个弟弟,可是很不愿你两在一处去。”

    “他最近才来。”

    “难怪,我就说嘛,若是那小子在,定是除了睡觉如厕沐浴,恐是狠不能常跟着。”

    “姑姑你倒是对他了解的深。”

    “那小子可是重度姐控。不过这次竟是这久才来见茶茶,倒是有些稀奇。”

    司景笙饮一口茶

    “大了,想法也该成熟一些了,不然若是以后我们成了婚,他还得跟着不成?”

    司语点点头,“也是。”

    想起自己方才见着的陌生女子,司语开口询问,“笙儿,我方才过来时,见着一个陌生女子,那是何人?你莫不是也学着玩起金屋藏娇起来了?若是让茶茶知晓,按她性子,定是得和你好一顿闹,你可莫要才将媳妇儿寻回来,又自个儿推开了。”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司语皱了皱眉,不太相信司景笙说辞。她了解司景笙,断不是那种会将无关紧要的人带入此处。

    这女子,恐是不如他口中说的无关紧要。

    不过见司景笙不说,她也不想去问,只是告诫他,要小心这女子。

    过来的时候,司景笙也在自己身边,那女子看司景笙时的目光,那般的眷恋痴缠,柔情似水。

    那女子,对自己这侄儿,看样子,有点子不当情愫。司语眸子眯起,将方才咬过的点心塞入口中,看来,自己写这才刚刚回来未久,便就要打扫打扫这堆积的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