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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见娅渠态度坚决,竟是当着丫鬟们这般不给她面子,吴嬷嬷登时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奈何自己虽是年纪比她要大,按等位却是无她高,只好将这一巴掌接下。

    “那我便先行下去,若是有事,我便立马过来。”

    娅渠注意力全然在怀中静妃身上,半点余光也未施舍给她,只随便回了一字来应付她。

    “好。”

    等了许久,确定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娅渠才将依旧抖个不停的静妃放开,低声询问她。

    “娘娘,可是又做噩梦了?可否说给奴婢听听?”

    静妃手中依旧抱着那只枕头襁褓,身如筛糠。

    “我,我梦见,我梦见她...”

    “她?她是谁?是不是之前梦里出现的那人?”

    静妃自灵犀公主失踪后,便开始整日整日的做噩梦,醒来问她做了什么,却是一点映像也无。

    直至来到此处,这才开始有些转机。从刚开始的只能勉强记住开始,到如今已经能大概将梦里发生的事给悉数说出。

    梦境愈加明朗,娅渠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大。在头顶之上,好像有一张大网,将她们团团盖住,挣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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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城,怎的这般高兴?我这从进来到现在,你可跟朵儿花似的,常开不败呀。你说我形容的对不对,常君。”

    君墨对对面的暮楚沉挤了挤眼睛,眸中满是揶揄,搞得暮楚沉不知怎的去接他话。

    云城是暮谦的字。

    “阿离她,有身孕了。”

    暮谦将杯中酒水饮尽,眸子扫过眼前两人,想要捕捉一些情绪。

    “什么?!怀孕了?!你小子,可以呀,几个月了?”

    君墨两只眼睛圆瞪,差点被酒给呛着。

    七王妃景离身虚体弱,这是京城贵圈中人人皆知的事。加之曾有过流产的经历,更是被御医断言可能再无怀孕可能。因着此事,那些本就因为她入了王府而不得暮谦身侧的贵女们更是私底下就此事议论挖苦她。

    未想竟是上天眷恋,又怀上了孩子。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阿离她说有一个半月了。”

    君墨嘿嘿一笑,给了暮谦一拳。

    “这下你小子该是开心了。你嘴上虽是不说,每次跟我去见老爷子,看见我哥哥家那几个小崽子,可是两只眼睛亮的能当灯笼使了。”

    暮楚沉虽是未说一话,不过面上笑意诚恳,也是真心为暮谦高兴。

    “好,不说了,我们今天要事是商议昆州官银一事。关于此事。你们可有什么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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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茶,茶茶,师,师傅好想你,茶茶……”

    梦里,那人把自己藏在一片雾里,看不清样子。只知道声音温柔又熟悉,手掌宽厚且温暖。

    易茗茶想出声喊他,却发现自己张口无声。

    他一声声的呼唤不知为何唤的易茗茶心头滚烫发疼,想哭,却一点眼泪也挤不出来。

    脚下重如千斤,从泥潭中伸出裹满泥土的枯手将她拖拽住,眼睁睁靠着男人离自己愈加远去。除了张口无声哭嚎,她再无能为力。

    “老大起床,老大起床,老大起床。”

    头疼欲裂,胸口上好似放了一块烙铁,烫的她难受。

    抱着屋外尖利叫声,易茗茶面上从被子魔爪中爬出,缓一口气。

    胸口的滚烫愈加强烈,在提醒她从胸口取出。

    眼角留下眼泪干后的痕迹,枕头依旧一片湿濡。易茗茶已经快记不起这是多少个眼泪满巾的早晨。

    她将两块都已滚烫玉佩取出,平放至枕上。原是碧色的玉此刻通身已被橘色覆盖,冒出缕缕白烟。

    易茗茶心下一震,总觉这是什么预兆。肉眼可见之下,两块玉上红字融开,聚成一团圆点。

    待圆点聚成,玉上热度便又很快褪去,玉色恢复如初。

    易茗茶挠了挠头发,回想方才梦境,总觉这玉佩突的这般与那梦有些瓜葛。

    吃完了早饭,易茗茶便就将今早之事告知与桃妖听,他见多识广,许是知晓一些。

    未想他却也是捏着那玉左右端详半天,一点头绪也无。

    易茗茶将玉佩帶回脖子上,喟叹一气,便不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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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急着唤我回来,所为何事?”

    司景笙看着高位之上坐着的男人,分明是一副精神做派哪来的生了病?

    他压下眼底厌恶,摆出一度冷漠做派,轻扫了对面正对着自己的女子一眼。

    那人着急麻慌的将自己喊回,便是为了让和这个半点印象也无的女人见面?

    阮云梦高昂着头,目光轻瞟了一下对面男人,总觉好似在哪见过,搜刮尽脑中各处记忆,却又找不到一点与他有关的东西。

    身后的烟岚看一家公主眼睛时不时往对面去,伸手至唇边,遮住压不下的笑意。

    未来时,便听身边那些奴婢各种吹嘘,这沧澜之境的妖王二子相貌出挑,当属六界一绝。那时烟岚还觉是吹嘘,现今见了真颜,才知那些婢子们说的,端是毫无半点夸耀。

    六界一绝,当之无愧。自家公主眼光可不比她者,向来是高上天的,都被这天姿给迎了过去,可见这二殿天颜。

    两家长辈你来我往各自客套着,司景笙越听便越觉心中烦闷,在一众讶异目光中,起身往外走去,丝毫不理睬后面一脸怒容的司晟。

    “父皇,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见司景笙离开,阮清梦倾身过去,在其父阮次山耳侧低语一阵,便就起身,对司晟行了易礼,转身离开。

    自那事发生以后,司景笙便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此处。若非司晟骗他,让自己一时心软下来,恐怕都快要将这里的一切给忘记。

    司景笙手中捏着那只五官被净数摩挲去的木偶小人儿,看桥下莲叶间穿行的游鱼。想起自己同易茗茶第一次见面时,便是在此处。

    阮清梦上桥来,直盯着眼前男人,脑中又开始搜索可以和他配起的记忆。

    “敢问二殿下,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