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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后来娘亲去世,我与他也越来越不合,便也不常在此生活,搬到梅谷入住。”

    司景笙将易茗茶抱坐在怀中,轻轻蹭了一下她鼻尖。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梅谷里面。”

    “嗯?”

    “你师傅曾在梅谷中呆过一段时间,带着你一起。”

    司景笙深邃眸光看向易茗茶,里面包裹的,是满满而浓烈的爱意。

    那时候母亲与父亲的关系在那个女人的挑拨下愈加不好,母亲抑郁成疾,搬来梅谷休养。

    她的师傅跟母亲是多年故交,听闻母亲身体有虞,特地过来问候。

    她跟易茗茶便是再那初次相遇。

    “我记得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哭个不停,却是你一来,我就止住了。”

    那张明媚娇容,在月光之下被渡了一层微光,深深印刻在司景笙心上。

    成了他心口朱砂。

    “你当时给了我一颗糖,学着你师傅语气,像哄小狗儿一样。”

    司景笙一面说,一面还将当时易茗茶的样子学出来。

    脖子上的玉佩轻微颤动了一下,易茗茶将它取下来,玉中的那个人形又变成了球状,玉上出现一道小小的裂痕。

    “我总觉着这个里面的人像是师傅。”

    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他,但女子与生俱来的直觉让易茗茶坚信,她的师傅,一定在这玉中好生温养着。

    前方又来消息,龙岚之境的进攻又疯狂起来,他们的主君临阵叫嚣,让司景笙出来见他。

    易茗茶将要离开的人手拉住,目光坚定。“我同你一起。”

    城池之上狂风大作,城下尸骨堆砌,血气在空气中跳跃。

    主将元携见司景笙牵着易茗茶来,愣了一下,这才行礼。“二殿下,姑娘。”

    这二殿下身边女子,好生熟悉。

    “如何?”

    司景笙的话去石子颗颗敲击元携心上,他看着城下厮杀的场景,“那玄择好似玩闹一般,一点打法也无,只顾着一个劲儿的送人头上来。”

    就好像这场他挑起的战争是全凭心情,只是为了追求刺激一样。

    玄烨是如今龙岚之境的君主,其父玄苍泯世之后,魔君之位,便被他这唯一的儿子承下。

    不过他向来是沉迷酒气女人之中,上位三千年之久,一直荒芜朝政,交由他最是信任的首辅打理。

    况且与龙岚之境签订的免战条约还并未到期限,这玄择怎会?

    “魔君果真是对媚儿好,这戏,媚儿看的高兴极了。”

    苏媚儿媚眼如丝,柔长双臂挂在玄择脖子上,香吻附上。

    在宫中呆的烦闷了,苏媚儿突的生出想要看看打仗的盛况。

    要知道,她自去了这魔君身侧,可是从未见过战争呢。

    先君与这沧澜之境的主君签了免战跳跃,玄择为了能博美人儿一笑,不惜撕破合约不顾首辅的以死相逼,擅自开战。

    却没想到这些年因着战力懈怠,本就兵库空虚,这下又一次将兵众都放了出来,若是以后沧澜之境想要反水,将她们擒住,简直是易如反掌。

    奈何玄择一门心思铺在让苏媚儿高兴上面,便是他那忠心耿耿首辅死在眼前,都比不得苏媚儿的一抹微笑来的紧要。

    “魔君,妾身有点乏了,咱们回去吧,妾身想吃姐姐做的玉酥糕了。”

    “好,美人儿,即是乏了,那我们便就走吧。”

    战斗正是火热之际,龙岚之境的魔兵却是突然退去。

    元携被搞得一头雾水,这魔兵来的突然,便是走都一点征兆也没有。

    “派一队追上去看看。”

    司景笙眯眼看了下逃跑整齐的魔兵,想起那向来是一自我为主的玄择,心中有了计较。

    “茶茶,我们回去吧。”

    说完,便牵起易茗茶的手离开。

    夜深时分,易茗茶悄悄起身来,去往今天的殿中。

    司晟正在那里等着她。

    “伯父,怎的敢肯定我会来?”

    司晟没有说话,殿中的光温暖,打在他脸上,却是一点暖意也没有,被直直冻住。

    “你可知晓他母亲是怎样离世的?”

    司晟面容染上沧桑,眸中满是悲苦。

    “她跟你一样。”

    “什么一样?”

    “有一样的血脉。”

    “她也是曼珠华沙中衍生出的花妖,而且,带了诅咒。”

    司晟的话让易茗茶微微一愣,心底升起寒意。

    “知道曼珠华沙的花语是什么吗?”

    司晟又自顾自说起来,“生花不见叶,叶出花不再。”

    “比之恋人,也一样,两者之中,若是要强行在一起,必将一方殒命。”

    “而今你的血脉还未现,能不能现也是未知,可若是出了呢?那诅咒虽是不是每只妖都会带着,可我实在不敢赌。我不敢那他的命去赌,你可知道?”

    “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便远离他,远远的看着他,好不好?”

    易茗茶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她的阿笙,她的阿笙可能会因为她而殒命。

    怎么可以,这怎么行?

    她就是宁愿自己死,也绝不允许司景笙收到一点伤害呀!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司晟的话冲击力太大,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易茗茶脚步迟缓.一点点往外走去。

    今天的月儿格外明亮,她记忆力隐隐出现司景笙年幼的叫嚷,一双眸子通红,像是一只小兽,倔强又脆弱。

    “师傅说吃了糖就好了,我把我的糖分你一颗,你不要伤心了哦。”

    心底顿顿的痛,苦涩在唇边蔓延开。

    她慢慢回到寝殿,司景笙正睡得香甜,唇角微微勾着,脸有些消瘦。

    易茗茶坐在床边,轻轻抚上他面庞,眼泪忍不住溢出来。

    她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多喜欢过一个人,他的笑是她一天的甜蜜,他的悲伤难过是她的苦药。

    “我好喜欢你的,可是……”

    可是我好怕我这血脉里带着诅咒,要是将你毁了,我还怎么一个人活下去!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和你好好在一起?”

    人们说喜欢一个人到极点时,见面的第一眼.连以后孩子叫什么,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易茗茶以前还笑话别人.现在想起来,那是要多大的喜欢,才能把他规划到自己的未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