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秦笋儿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一个浑厚陌生的声音开口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人放心，一切就绪。”
“择日就行动。”
“好的。”
可以听出另一个声音特别有辨识度，似乎就是同他们聊了一晚的那秦义山，不过与之对话的又是谁。
这时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关了，脚步声离着也越来越远。付水沫见着张炽烈还未有离开之意便说：“大人，你听出来了吗，刚刚那声音有些像秦义山。”
“嗯…今天侧面桌上被旧布遮了一东西，你看见了吗？”张炽烈道。
“我注意到了，似乎是个方形的…”
“我用了魂力，看了，是秦小旬的牌位。”
“所以…”付水沫瞪圆了眼睛，所以这里就是秦小旬的家。
“不过这秦老头有些古怪，今晚一直觉得他不对劲。先前秦小旬似乎从未说过她有个弟弟，这一家子看着表面祥和但背地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看不见张炽烈的神情，但从他语气间还是能觉察出他在整理思绪。
“大人，这秦大爷都回房了，你不怕他发现你已不在了吗？”
“放心，我留了具凡人傀儡在那床上躺着，我可不想和一个老头一起睡。”
“那你今晚睡哪？”
张炽烈顺着月光看了眼付水沫，淡淡地说：“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付水沫只觉身边的大人往着床那一拂而过，不及反应。突然一袭被子被扔到了他的身上，只闻张炽烈这冷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着凉。”
“……”付水沫能感觉到自己的额间青筋莫名凸起，嘴里咬牙切齿。
付水沫躺在地上，受着僵硬的触感，听见张炽烈平稳的鼻息声。
大人，应是睡着了吧。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村民们怪异的行为让人觉得不真实，特别是他们盯着自己的眼神都格外地阴寒，似乎像一条条巨蟒会将他一口吞并。
就连秦义山这一家三口，都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辗转反侧间，付水沫念着念着便入了梦。
清晨，张炽烈早早地就被鸡鸣声叫醒。他揉了揉眼睛，想到自己的真身该回大爷房内了。
他正欲下床，却见付水沫睡姿格外狂放，被子被他以条状缠绕在身。
张炽烈摇了摇头，起身将付水沫抱回了床上，变成女儿身的他格外轻巧，在怀里也特别柔软。
张炽烈用了隐匿之术走回了秦大爷的屋，这时秦大爷并未在房内。他拾起床头的袍子，穿好后走进了主屋，老妇人端着早膳才从膳屋里出来，见张炽烈已醒便招呼着他坐下吃点粗粮。
秦笋儿也一眼困意地从另一个屋内走出，虽然想睡觉但还是不忘和付水沫一起玩耍的约定，他便走到张炽烈身边奶声奶气地道：“哥哥，姐姐醒了吗？”
张炽烈见着这小男孩一早就想缠着付水沫，觉着昨晚小男孩说的那番话也许可从他这探查这里的底细，也比较安全，便说：“你去看看她。”
秦笋儿听着张炽烈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溜烟地往着付水沫房内跑。
“水沫姐姐！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笋儿扯着嗓子推开了付水沫的房门，听着这么喧闹的声音，躺在床上还沉沉入睡的付水沫将头躲进了被子里。
“谁啊！再睡会！”
“姐姐！大哥哥都醒了，你就别再睡了！”秦笋儿见付水沫不愿起身的样子，便爬到床上想拉着他起床。
“行了行了，马上起来！你出去等我会儿！”付水沫叹了口气。
“好的！”秦笋儿听见后，听话地跑出了屋，将门轻轻地关上。
付水沫挣扎着翻身起来，却见张炽烈早已不在，自己也睡在了床上，难道是自己还会梦游爬回床，不知大人会不会被他挤回大爷屋内了。
他笑了笑，不过有大人在身旁感觉还挺安心的，就是这女人装穿起来着实麻烦。他试着用襟带在里衣腰上绑了个像样的式样，才穿上了白袍裙往屋外走去。
他顺手牵着笋儿一起去了主屋，见着张炽烈已经用完了早膳。
“你今天陪着他玩会，我去村子里转转。”张炽烈站起身来，对着刚进屋的付水沫说道。张炽烈打算自己先隐匿气息去村子里转转，可能会有什么发现，至于被秦笋儿缠住的付水沫得从这小孩口中套些话出来。
“好的。走，笋儿，我们先去吃饭。”付水沫将秦笋儿拉到桌子前，将碗筷端在他面前。他知道大人的意思，自己也认为若是能打通笋儿这条脉络，应该会知道一些关于这村子里的事情。
“不知秦大爷去哪了。”付水沫见着这一屋子就少了那个秦义山，便问道。
老妇人正在编着草鞋，见付水沫这么一问解释着：“他早早地就去田间干农活了。”
老妇人看了看正一头埋在吃食里的秦笋儿，笑了笑：“吃慢些，看你什么样子。”
“哼。”秦笋儿朝着老妇人做了个鬼脸，自顾自地继续狼吞虎咽。
吃饱后，秦笋儿便带着付水沫溜达到了村子附近的河畔，也正是那条江陵河。
江陵河在群山间盘绕纠曲、百转千回，但此刻所见竟波澜平静，在阳光下水面缀缀金光。
“水沫姐姐，我带你玩扔石子。”秦笋儿拾起一块同他手掌一样大小的石块，顺着轨迹抛了出去，就见石块在河上荡起了几漾涟漪，“厉害吧！”
“我也来试试。”付水沫捡起石子往河上抛去，竟一连跳了十几下。
“哇，水沫姐姐，你可真厉害！”秦笋儿欣喜地上蹦下跳，“以前我姐姐也没抛过这么远。”
“我来教你，等你姐姐回来了，看到你这么厉害一定很开心。”付水沫又捡起一块石子，想把着笋儿的手一起试着抛一下，笋儿却不配合地蹲了下来。
“爹娘说了，姐姐不会回来了。”
秦笋儿有些丧气地蹲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浮云。
“可你爹娘昨晚不是说你姐姐只是出嫁了吗，出嫁了不等于不会回娘家了呀。”付水沫陪着他一起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想安抚他烦躁的心情。
秦笋儿听到此，神情顿了顿，抬眸朝着付水沫道：“水沫姐姐，如果我给你说了，你答应我一定要保密好吗？”
秦笋儿抬头看着河畔，他似乎看到了些什么，目光濯濯。
“嗯，姐姐答应你，我们拉勾！”
秦笋儿见付水沫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撅着嘴很难过地说：“姐姐出嫁那天也同我拉勾过…”
秦笋儿的小指勾住了付水沫的指头，轻轻地两指相接。
“我姐姐去做河神新娘了，村里的大人说她去了一个最美好的地方，嫁给了一个神仙。”
“河神新娘？”付水沫心中自是知道，只是不解为何称为去美好的地方。
“大人们都说，姐姐是有福气的人，我们全家都是有福气的。可是，姐姐走后，爹娘就变得不再提她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秦笋儿坚定地看着河内，嘴里念念有词：“姐姐和我拉勾过，她说她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说完，秦笋儿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水沫姐姐，你说她会回来吗？”
付水沫听言，点了点头，温柔地摸了摸笋儿的头，虽然秦小旬并未提及过这个弟弟半分，但在她弟弟眼中，姐姐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她一定会回来的。”
“大人放心，一切就绪。”
“择日就行动。”
“好的。”
可以听出另一个声音特别有辨识度，似乎就是同他们聊了一晚的那秦义山，不过与之对话的又是谁。
这时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关了，脚步声离着也越来越远。付水沫见着张炽烈还未有离开之意便说：“大人，你听出来了吗，刚刚那声音有些像秦义山。”
“嗯…今天侧面桌上被旧布遮了一东西，你看见了吗？”张炽烈道。
“我注意到了，似乎是个方形的…”
“我用了魂力，看了，是秦小旬的牌位。”
“所以…”付水沫瞪圆了眼睛，所以这里就是秦小旬的家。
“不过这秦老头有些古怪，今晚一直觉得他不对劲。先前秦小旬似乎从未说过她有个弟弟，这一家子看着表面祥和但背地里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看不见张炽烈的神情，但从他语气间还是能觉察出他在整理思绪。
“大人，这秦大爷都回房了，你不怕他发现你已不在了吗？”
“放心，我留了具凡人傀儡在那床上躺着，我可不想和一个老头一起睡。”
“那你今晚睡哪？”
张炽烈顺着月光看了眼付水沫，淡淡地说：“今晚，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付水沫只觉身边的大人往着床那一拂而过，不及反应。突然一袭被子被扔到了他的身上，只闻张炽烈这冷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着凉。”
“……”付水沫能感觉到自己的额间青筋莫名凸起，嘴里咬牙切齿。
付水沫躺在地上，受着僵硬的触感，听见张炽烈平稳的鼻息声。
大人，应是睡着了吧。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村民们怪异的行为让人觉得不真实，特别是他们盯着自己的眼神都格外地阴寒，似乎像一条条巨蟒会将他一口吞并。
就连秦义山这一家三口，都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辗转反侧间，付水沫念着念着便入了梦。
清晨，张炽烈早早地就被鸡鸣声叫醒。他揉了揉眼睛，想到自己的真身该回大爷房内了。
他正欲下床，却见付水沫睡姿格外狂放，被子被他以条状缠绕在身。
张炽烈摇了摇头，起身将付水沫抱回了床上，变成女儿身的他格外轻巧，在怀里也特别柔软。
张炽烈用了隐匿之术走回了秦大爷的屋，这时秦大爷并未在房内。他拾起床头的袍子，穿好后走进了主屋，老妇人端着早膳才从膳屋里出来，见张炽烈已醒便招呼着他坐下吃点粗粮。
秦笋儿也一眼困意地从另一个屋内走出，虽然想睡觉但还是不忘和付水沫一起玩耍的约定，他便走到张炽烈身边奶声奶气地道：“哥哥，姐姐醒了吗？”
张炽烈见着这小男孩一早就想缠着付水沫，觉着昨晚小男孩说的那番话也许可从他这探查这里的底细，也比较安全，便说：“你去看看她。”
秦笋儿听着张炽烈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溜烟地往着付水沫房内跑。
“水沫姐姐！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笋儿扯着嗓子推开了付水沫的房门，听着这么喧闹的声音，躺在床上还沉沉入睡的付水沫将头躲进了被子里。
“谁啊！再睡会！”
“姐姐！大哥哥都醒了，你就别再睡了！”秦笋儿见付水沫不愿起身的样子，便爬到床上想拉着他起床。
“行了行了，马上起来！你出去等我会儿！”付水沫叹了口气。
“好的！”秦笋儿听见后，听话地跑出了屋，将门轻轻地关上。
付水沫挣扎着翻身起来，却见张炽烈早已不在，自己也睡在了床上，难道是自己还会梦游爬回床，不知大人会不会被他挤回大爷屋内了。
他笑了笑，不过有大人在身旁感觉还挺安心的，就是这女人装穿起来着实麻烦。他试着用襟带在里衣腰上绑了个像样的式样，才穿上了白袍裙往屋外走去。
他顺手牵着笋儿一起去了主屋，见着张炽烈已经用完了早膳。
“你今天陪着他玩会，我去村子里转转。”张炽烈站起身来，对着刚进屋的付水沫说道。张炽烈打算自己先隐匿气息去村子里转转，可能会有什么发现，至于被秦笋儿缠住的付水沫得从这小孩口中套些话出来。
“好的。走，笋儿，我们先去吃饭。”付水沫将秦笋儿拉到桌子前，将碗筷端在他面前。他知道大人的意思，自己也认为若是能打通笋儿这条脉络，应该会知道一些关于这村子里的事情。
“不知秦大爷去哪了。”付水沫见着这一屋子就少了那个秦义山，便问道。
老妇人正在编着草鞋，见付水沫这么一问解释着：“他早早地就去田间干农活了。”
老妇人看了看正一头埋在吃食里的秦笋儿，笑了笑：“吃慢些，看你什么样子。”
“哼。”秦笋儿朝着老妇人做了个鬼脸，自顾自地继续狼吞虎咽。
吃饱后，秦笋儿便带着付水沫溜达到了村子附近的河畔，也正是那条江陵河。
江陵河在群山间盘绕纠曲、百转千回，但此刻所见竟波澜平静，在阳光下水面缀缀金光。
“水沫姐姐，我带你玩扔石子。”秦笋儿拾起一块同他手掌一样大小的石块，顺着轨迹抛了出去，就见石块在河上荡起了几漾涟漪，“厉害吧！”
“我也来试试。”付水沫捡起石子往河上抛去，竟一连跳了十几下。
“哇，水沫姐姐，你可真厉害！”秦笋儿欣喜地上蹦下跳，“以前我姐姐也没抛过这么远。”
“我来教你，等你姐姐回来了，看到你这么厉害一定很开心。”付水沫又捡起一块石子，想把着笋儿的手一起试着抛一下，笋儿却不配合地蹲了下来。
“爹娘说了，姐姐不会回来了。”
秦笋儿有些丧气地蹲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浮云。
“可你爹娘昨晚不是说你姐姐只是出嫁了吗，出嫁了不等于不会回娘家了呀。”付水沫陪着他一起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想安抚他烦躁的心情。
秦笋儿听到此，神情顿了顿，抬眸朝着付水沫道：“水沫姐姐，如果我给你说了，你答应我一定要保密好吗？”
秦笋儿抬头看着河畔，他似乎看到了些什么，目光濯濯。
“嗯，姐姐答应你，我们拉勾！”
秦笋儿见付水沫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撅着嘴很难过地说：“姐姐出嫁那天也同我拉勾过…”
秦笋儿的小指勾住了付水沫的指头，轻轻地两指相接。
“我姐姐去做河神新娘了，村里的大人说她去了一个最美好的地方，嫁给了一个神仙。”
“河神新娘？”付水沫心中自是知道，只是不解为何称为去美好的地方。
“大人们都说，姐姐是有福气的人，我们全家都是有福气的。可是，姐姐走后，爹娘就变得不再提她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秦笋儿坚定地看着河内，嘴里念念有词：“姐姐和我拉勾过，她说她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说完，秦笋儿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水沫姐姐，你说她会回来吗？”
付水沫听言，点了点头，温柔地摸了摸笋儿的头，虽然秦小旬并未提及过这个弟弟半分，但在她弟弟眼中，姐姐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她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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