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疑影重重心中结
他这话说得情意款款，我却如坠冰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他又抱着我说了一会儿情话，这才将我松开，吩咐玉兰领我进浩然殿换衣服。小翠跟在我后面，神情好像有些恍恍惚惚的，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个在她眼前凶狠又诡谲的男子，现在居然表现出如此的脆弱和幼稚，应该是让她大吃一惊吧？我不知道李鼐是怎么威胁她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威胁她的，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极大的恐惧，是不会让小翠就范，成为李鼐的“帮凶”的。
玉兰为我找出一件淡蓝色的长裙，看上去质地不错，应该是她自己的衣服，而不是随便谁的衣服。其实，在皇宫里，怎么可能有不好的衣服呢？每件都能顶的上普通人家至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谢谢你，这衣服很好看。”我换上轻便的衣裙，感觉舒服多了，连忙向她道谢。至少她没有拿什么破衣服来糊弄我，嗯……也许她想找件破衣服都很难，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她了。
“不用谢我。殿下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不是我的。”玉兰在我更衣的屏风前面淡淡地说。
什么？这衣服是李鼐特意为我准备的？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来？这衣服这么合身……对啊，如果是玉兰的衣服，她那么丰满，我穿上去一定会鼓鼓囊囊的一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好了，换好了衣服就赶紧出去拜见皇帝陛下和凌妃娘娘吧，今年荷园的荷花开得很艳，难得陛下有心情愿意去赏花，你可不要扫兴。”玉兰说道。
“怎么，陛下要赏花？可是，不是一直说陛下身体不好，不能过于劳累吗？”我奇怪地问道。皇上的这场病来势汹汹，今年如春之时，皇宫里就在流传皇上身患重病的说法。杨雄虽然是近臣，但毕竟没有什么权利，也就没有人会来告诉他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所以，杨雄只能从侧面了解。据说，皇上现在已经不能下床了，只能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勉强起身，所以现在的政务均交给左右丞相代为处理，而大皇子也在学着熟悉政事，俨然一副随时都会接任帝位的样子。当我听说皇上要到荷园赏花，当然是吓了一跳。
“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偶尔赏赏花，有什么不妥？你不要胡说八道！”玉兰打量着刚从屏风后绕出来的我，点头道，“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怪不得殿下认为你适合穿着蓝色。嗯……还有，你知道什么叫小美人鱼吗？”
“什么，小美人鱼？”我还沉浸在玉兰所说的“风寒”一词中不能自拔。
“殿下要求皇宫的御用裁缝制作这些裙装的时候，要求他们做出小美人鱼的感觉，但是这些裁缝都不知道什么是‘小美人鱼’，因为这个，大太监旺喜还被殿下责骂一顿，说他没找到真正的手艺人。可是事实上，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小美人鱼’，但是，谢家女子以博闻强记闻名于世，也许你会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我笑眯眯的看着玉兰，“因为，是我告诉他的。好了，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玉兰，我得意洋洋地带着小翠走出门去。门外，是已经包扎妥当的李鼐。他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衫，把领子高高立着，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出他的脖子上受过伤。看到我出来，李鼐很高兴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肩膀：“这么快就好了？这衣服果然很衬你，不枉我踏遍京城寻找适合的裁缝。这条裙子很完美地凸显了你的气质，你就是我的小美人鱼！”我被李鼐这段恶心巴拉的话麻得全身涌起一片鸡皮疙瘩，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我所了解的真实性格吧，我觉得他是在有话学话，并不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这种肉麻的情话真的不适合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不知道是谁教他的，我也不想知道。而且，为了让那个倒霉的家伙避免被李鼐的怒火波及，我决定不告诉他我心里真实的感受。所以我只能勉强笑笑，然后把李鼐推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往荷园走的一路，我并没有放下心中的疑惑，而且，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也迟迟不能释怀。我不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想要找个人来给我解释一下心中的疑团。这个十六岁的小男生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深情款款，一会儿神经兮兮；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以死相逼。哈，基本上所有的戏码在他身上都能找齐啊，我的生活还真的是非常丰富多彩！哦，对了，陆宇昕昨天出现在擂台旁边，现在看来，并不是大皇子派他过去的，而似乎是李鼐。李鼐怎么能使唤得动陆宇昕呢？这倒是个问题……嗯，如果今天能在宴会上看到陆宇昕，我一定要找机会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才行！
一路悠长的回廊，我倒是没被晒到分毫，但是却越来越不耐烦，总觉的这路走也走不完，似乎李鼐一直在带我原地打转。不过还好，在我的耐心消磨到最后一分的时候，李鼐终于指着前面说，那就是荷园了。
唔，“荷园”，只是一个亭子再加上一池子盛开的荷花，当然，亭子是建在池塘中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岸边。亭子两边各停着两艘小船，估计是给那个闲着没事的贵族下去游湖用的——哦，对了，这个池塘勉强可以算是一个湖，活水注入，而且面积似乎不小。那些层层叠叠的荷叶挡住了我探寻的视线，但我始终不能相信有谁能在院子里挖一个湖，池塘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北大里面的未名湖好像就挺大的……
我低头“沉思”着，很快跟随李鼐到达了“荷心亭”。老远就听到美妙的音乐飘来，走进了更能看到舞动的裙摆和衣袖。这些皇族们，正在此处纳凉，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宴会，我顿时觉得这些宫廷乐师和舞者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向皇上、凌妃以及其他几位娘娘、皇子、公主们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坐到凌妃示意我坐的位子。这曲《百鸟朝凤》正舞到激动人心的地方，所以没有人过多注意我。我偷偷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我不会认错那种病入膏肓时的蜡黄和憔悴，看他不时用明黄色的手绢捂着嘴咳嗽，我有些怀疑那手绢上是不是会有血丝出现。奇怪，皇上的身子明明还不甚硬朗，要是这时候在湖边吹风，再着凉了可怎么办？凌妃一直握着皇上的手，时不时地，她还会侧身看看皇上的状况，为他端过来一盏茶，或是拿一粒葡萄。这些本该是下人做的事情，但凌妃一个人都做全了，显得既贤惠又体贴，如果不是皇上脸色太差，连我都要觉得这是一对儿神仙眷侣了！
不过，皇上不仅看上去身体不好，似乎心情也不太爽，从我向他行礼一直到现在，他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一直紧绷着，拧成一个结。而每次凌妃带着醉人的微笑向他表示关怀的时候，他总是木然点头，却一口茶都没喝过，一颗葡萄都没尝过！更惊人的是，李鼐向他解释为什么回来晚了，希望他能“恕罪”，皇上还是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我偷偷看了看皇上的眼睛，他的白眼仁已经变得浑浊暗黄，估计是喝酒玩乐太过，导致的肝功能下降，但是我看不出这种病症和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有任何关系。咦，难道……这个“皇上”只不过是别人乔装的，因为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所以不能做出表情？如果是真的话，那也可以理解当凌妃给他茶水和水果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吃了，因为他没那个胆子接受一个娘娘的赠予。这么说，真正的皇上，现在可能还是在寝宫躺着不能动弹。
我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随后眼睛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寻找起“皇上”脸上的破绽。但我还没看几眼，凌妃就笑眯眯地回过头来对我说：“胭脂，这舞蹈怎么样？她们可是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优秀舞者，据说，每个人在两岁的时候就每日用醋洗澡，所以才拥有这么一副柔软的身段。”
“真的吗？那还真的很神奇呢！凌妃娘娘，你再让她们跳一段啊，胭脂刚才没看清楚！”我立刻做出一副小女孩儿神态，痴缠着凌妃。唉，也只能辛苦各位跳舞的姐姐们了，你们就再辛苦一会儿吧。
“哦，没看清吗？那刚才你的小眼珠就不要到处乱转了，对不对？”凌妃用一条粉色的手帕垫在手上，捂着嘴巴轻笑着，而她的眼睛却有一道凶光一闪而逝。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只能干笑着应承道：“胭脂年纪小，不懂事，毕竟从来没见过这样宏伟的宫殿，实在是忍不住会四顾不暇。我以后不会了，凌妃娘娘请恕罪！”
“哎，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鼐儿，你今后可不要欺负她啊！”凌妃一甩手帕，自顾自地笑着，而一旁的几位娘娘和皇子皇女的，也瞬间跟着她一起笑起来。阵阵笑声中，我深感如芒在背，虽然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但是我听得出来周围的笑声和我的笑声一样不自在……
玉兰为我找出一件淡蓝色的长裙，看上去质地不错，应该是她自己的衣服，而不是随便谁的衣服。其实，在皇宫里，怎么可能有不好的衣服呢？每件都能顶的上普通人家至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谢谢你，这衣服很好看。”我换上轻便的衣裙，感觉舒服多了，连忙向她道谢。至少她没有拿什么破衣服来糊弄我，嗯……也许她想找件破衣服都很难，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她了。
“不用谢我。殿下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不是我的。”玉兰在我更衣的屏风前面淡淡地说。
什么？这衣服是李鼐特意为我准备的？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来？这衣服这么合身……对啊，如果是玉兰的衣服，她那么丰满，我穿上去一定会鼓鼓囊囊的一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好了，换好了衣服就赶紧出去拜见皇帝陛下和凌妃娘娘吧，今年荷园的荷花开得很艳，难得陛下有心情愿意去赏花，你可不要扫兴。”玉兰说道。
“怎么，陛下要赏花？可是，不是一直说陛下身体不好，不能过于劳累吗？”我奇怪地问道。皇上的这场病来势汹汹，今年如春之时，皇宫里就在流传皇上身患重病的说法。杨雄虽然是近臣，但毕竟没有什么权利，也就没有人会来告诉他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所以，杨雄只能从侧面了解。据说，皇上现在已经不能下床了，只能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勉强起身，所以现在的政务均交给左右丞相代为处理，而大皇子也在学着熟悉政事，俨然一副随时都会接任帝位的样子。当我听说皇上要到荷园赏花，当然是吓了一跳。
“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偶尔赏赏花，有什么不妥？你不要胡说八道！”玉兰打量着刚从屏风后绕出来的我，点头道，“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怪不得殿下认为你适合穿着蓝色。嗯……还有，你知道什么叫小美人鱼吗？”
“什么，小美人鱼？”我还沉浸在玉兰所说的“风寒”一词中不能自拔。
“殿下要求皇宫的御用裁缝制作这些裙装的时候，要求他们做出小美人鱼的感觉，但是这些裁缝都不知道什么是‘小美人鱼’，因为这个，大太监旺喜还被殿下责骂一顿，说他没找到真正的手艺人。可是事实上，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小美人鱼’，但是，谢家女子以博闻强记闻名于世，也许你会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我笑眯眯的看着玉兰，“因为，是我告诉他的。好了，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玉兰，我得意洋洋地带着小翠走出门去。门外，是已经包扎妥当的李鼐。他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衫，把领子高高立着，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出他的脖子上受过伤。看到我出来，李鼐很高兴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肩膀：“这么快就好了？这衣服果然很衬你，不枉我踏遍京城寻找适合的裁缝。这条裙子很完美地凸显了你的气质，你就是我的小美人鱼！”我被李鼐这段恶心巴拉的话麻得全身涌起一片鸡皮疙瘩，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和……我所了解的真实性格吧，我觉得他是在有话学话，并不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这种肉麻的情话真的不适合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不知道是谁教他的，我也不想知道。而且，为了让那个倒霉的家伙避免被李鼐的怒火波及，我决定不告诉他我心里真实的感受。所以我只能勉强笑笑，然后把李鼐推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往荷园走的一路，我并没有放下心中的疑惑，而且，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也迟迟不能释怀。我不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想要找个人来给我解释一下心中的疑团。这个十六岁的小男生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深情款款，一会儿神经兮兮；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以死相逼。哈，基本上所有的戏码在他身上都能找齐啊，我的生活还真的是非常丰富多彩！哦，对了，陆宇昕昨天出现在擂台旁边，现在看来，并不是大皇子派他过去的，而似乎是李鼐。李鼐怎么能使唤得动陆宇昕呢？这倒是个问题……嗯，如果今天能在宴会上看到陆宇昕，我一定要找机会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才行！
一路悠长的回廊，我倒是没被晒到分毫，但是却越来越不耐烦，总觉的这路走也走不完，似乎李鼐一直在带我原地打转。不过还好，在我的耐心消磨到最后一分的时候，李鼐终于指着前面说，那就是荷园了。
唔，“荷园”，只是一个亭子再加上一池子盛开的荷花，当然，亭子是建在池塘中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岸边。亭子两边各停着两艘小船，估计是给那个闲着没事的贵族下去游湖用的——哦，对了，这个池塘勉强可以算是一个湖，活水注入，而且面积似乎不小。那些层层叠叠的荷叶挡住了我探寻的视线，但我始终不能相信有谁能在院子里挖一个湖，池塘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北大里面的未名湖好像就挺大的……
我低头“沉思”着，很快跟随李鼐到达了“荷心亭”。老远就听到美妙的音乐飘来，走进了更能看到舞动的裙摆和衣袖。这些皇族们，正在此处纳凉，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宴会，我顿时觉得这些宫廷乐师和舞者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向皇上、凌妃以及其他几位娘娘、皇子、公主们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坐到凌妃示意我坐的位子。这曲《百鸟朝凤》正舞到激动人心的地方，所以没有人过多注意我。我偷偷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我不会认错那种病入膏肓时的蜡黄和憔悴，看他不时用明黄色的手绢捂着嘴咳嗽，我有些怀疑那手绢上是不是会有血丝出现。奇怪，皇上的身子明明还不甚硬朗，要是这时候在湖边吹风，再着凉了可怎么办？凌妃一直握着皇上的手，时不时地，她还会侧身看看皇上的状况，为他端过来一盏茶，或是拿一粒葡萄。这些本该是下人做的事情，但凌妃一个人都做全了，显得既贤惠又体贴，如果不是皇上脸色太差，连我都要觉得这是一对儿神仙眷侣了！
不过，皇上不仅看上去身体不好，似乎心情也不太爽，从我向他行礼一直到现在，他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一直紧绷着，拧成一个结。而每次凌妃带着醉人的微笑向他表示关怀的时候，他总是木然点头，却一口茶都没喝过，一颗葡萄都没尝过！更惊人的是，李鼐向他解释为什么回来晚了，希望他能“恕罪”，皇上还是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我偷偷看了看皇上的眼睛，他的白眼仁已经变得浑浊暗黄，估计是喝酒玩乐太过，导致的肝功能下降，但是我看不出这种病症和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有任何关系。咦，难道……这个“皇上”只不过是别人乔装的，因为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所以不能做出表情？如果是真的话，那也可以理解当凌妃给他茶水和水果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吃了，因为他没那个胆子接受一个娘娘的赠予。这么说，真正的皇上，现在可能还是在寝宫躺着不能动弹。
我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随后眼睛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寻找起“皇上”脸上的破绽。但我还没看几眼，凌妃就笑眯眯地回过头来对我说：“胭脂，这舞蹈怎么样？她们可是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优秀舞者，据说，每个人在两岁的时候就每日用醋洗澡，所以才拥有这么一副柔软的身段。”
“真的吗？那还真的很神奇呢！凌妃娘娘，你再让她们跳一段啊，胭脂刚才没看清楚！”我立刻做出一副小女孩儿神态，痴缠着凌妃。唉，也只能辛苦各位跳舞的姐姐们了，你们就再辛苦一会儿吧。
“哦，没看清吗？那刚才你的小眼珠就不要到处乱转了，对不对？”凌妃用一条粉色的手帕垫在手上，捂着嘴巴轻笑着，而她的眼睛却有一道凶光一闪而逝。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只能干笑着应承道：“胭脂年纪小，不懂事，毕竟从来没见过这样宏伟的宫殿，实在是忍不住会四顾不暇。我以后不会了，凌妃娘娘请恕罪！”
“哎，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鼐儿，你今后可不要欺负她啊！”凌妃一甩手帕，自顾自地笑着，而一旁的几位娘娘和皇子皇女的，也瞬间跟着她一起笑起来。阵阵笑声中，我深感如芒在背，虽然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但是我听得出来周围的笑声和我的笑声一样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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