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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田家大分家

    刘泽兴耷拉着脑袋,一份忏悔的模样,“我错了,这件事的确是我一时冲动,可我当时也是为了让义东解气啊。”

    肖氏闻言,猛地一脚踢在田义东的屁股上,田义东立刻道:“二姐夫,你这不胡说八道吗?当时是你要我去偷方子的,然后还说好了给我四十两银子!”

    “义东啊,你这是血口喷人啊!”刘泽兴突然站了起来,气愤的说道:“那天,我去拿香料,是你说你被义德一家欺负的太惨,求着我让我给你出主意的,你咋翻脸不认人,全部都往我身上推啊。”

    两个人争论了起来,一时间,脸红脖子粗的,都斗志昂扬。

    加上肖氏在田义东身后帮腔,刘泽兴显然抬不过了,最后看向田若兰,“孩子她娘,你是了解我的,这事儿能跟我有关系吗?我能是那种人么?”

    刘泽兴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田若兰和他夫妻一场,哪里说得出他的不好来,只呐呐的点头,“嗯,不是。”

    肖氏急了,指着田若兰的鼻子大骂,“二姑奶奶,你这是帮亲不帮理啊,你家刘泽兴什么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当初他家发达的时候,都不让你回娘家的事儿,你全部都忘啦?!”

    肖氏嘴狠,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又呱呱道:“还有啊,当初中磊家急需用钱的时候,老爷子都亲自找你借钱去了,你愣是不出来,你说说,你们刘家有啥好人。”

    田若兰被肖氏说的抬不起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肖氏看田若兰无话可说,气焰更甚,“我家义东,我了解,老爷子也了解的,他是又馋又懒又贪心,可是他可没做出过害亲兄弟的事儿!这一点,老爷子是明白的!”

    田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争吵,心里也是犯嘀咕,按说,肖氏这次说的很对,田义东是不好,却也没害过人。那刘泽兴是什么人品,早十几年前他就看清楚了。

    田暖昔和田中磊一家人就在田廉身后头看着,什么都不说,这件事儿的整个过程,田廉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是一家之主,这件事,他一定会公平公正的处理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田廉犹豫了很久,才狠下心来问,“不管怎样,你们俩暗中谋划偷取你二哥香料方子,这件事,没冤枉你们吧?”

    “岳父说的是,这件事使我们错了。”刘泽兴立刻低头认错,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那你们打算怎么着?”田廉问。

    刘泽兴想了想,道:“我已经知错了,我愿意把香料和方子都还回去,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你呢?”田廉看向田义东,满眼失望之色。

    田义东也表示愿意还钱,表示再也不这么干了。

    在田廉眼皮子底下,刘泽兴把香料和配方全部归还给了田义德,而田义东也把四十两银子还了田若兰。

    田暖昔从田义德手中接过那个配方,淡淡的笑了一下,“其实这配方是个假的,二姑父还不还都是一样的,若不是二姑父手里经营着我们肉夹馍分店,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完了的。”

    说罢,咔嚓一声,那张配方一撕为二,丢在了地上,然后一只粉色的绣花鞋,重重的踏了上去。

    刘泽兴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人狠狠碾过一样,赤红色的额头上,青筋突现。

    “那这样,事儿就过去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李氏再生气,也要为田义东和田若兰着想,所以出面劝和。

    田廉点了点头,“你俩起来,一会到南屋来,我跟你们有话要说。”

    刘泽兴和田义东一轱辘爬了起来,一家人都跟着田廉进了南屋。

    南屋的大桌子上,摆着一个木匣子,匣子下面是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毛笔字,坐在木匣子身边的正是本村的村长。

    “这……”田义山吓了一跳,“爹,这是啥意思。”

    田廉坐在了炕边上,给村长倒了杯水,村长喝了水,叹了口气,“你们家这些事儿,哆哆嗦嗦我也知道一点,你们是真呢过折腾啊,别说你爹这六七十岁的人了,就是我,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

    “您说的是。”田义山连连点头,他是田家长子,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站出来说话。

    村长把木匣子挪开,退出一张纸来,“你爹的意思,分家吧。”

    “啊?分家!”肖氏一声尖叫,拿过那张纸来,看了又看,却不识字,一脸错愕,“这是为啥,他爷爷。”

    田廉抬了头,有些激动,布满皱纹的老脸,双眼泛着红血丝,看起来疲累而伤痛,“我折腾不起了,我本来想着,我田廉子孙满堂,本来晚年该是其乐融融,可想不到,如今咱家居然你争我都,鸡飞狗跳,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害你,我真怕,哪天你们把我和你娘这两把老骨头都害死呢。”

    “爹,你咋能这么说。”田义山立刻劝说。

    “算了。”田廉摆摆手,无力道:“事儿就这么决定了吧,你们都回来了,村长也在这儿,正好做个见证,咱们全部分开吧。”

    肖氏见田廉的主意是不会再变了,眼皮一抬,瞟着那张纸,“那,咋分呐?”

    李氏走过去,打开木匣子,“这里头,都是我的首饰,还有我跟你爹攒的钱,钱没多少,就不分了,首饰呢,我以后给若雪做嫁妆。能分的,就只有咱家那十来亩地了。我跟你爹的打算是,分给老大和老三,老二在外做生意,地就不分了。其他的,老大和老三,一家一半吧。”

    肖氏一喜,这样还不错,毕竟有一半的田产,不算赔钱。

    李氏又道:“但是,条件是,我和你爹活着的时候,每年都把你们粮食的两成拿过来孝顺给我们。”

    “那行。”

    “不行!”肖氏急道:“两成,那也太高了,她奶奶,你给我们干活么?”

    “你是啥话,居然叫娘干活!”田义德气愤起来,指着肖氏道:“一大半你还不满足,你还想咋样?”

    肖氏眼看着田义东和田义德闹翻了,也没必要顾及脸面了,干脆撕破脸皮,“那咋的?跟你啥关系,难道你还惦记着这些田产,还想霸占了不成?”

    田义德气的脸色铁青,这个肖氏说话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厉声道:“那些田产,值多少钱,我又不是缺钱,我会惦记着那些田产吗?我是生气,你太过分了,爹娘都多大岁数了,你还叫他们干活!”

    “哼哼!”肖氏冷笑了几声,一张黑脸有些狰狞,“既然二哥这么有钱,那二老就你养着算了。”

    田义德气道:“我养就我养!”

    “那好啊!”肖氏乐了,“大家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村长你也在这儿,我二哥可是说了,要养爹娘,不用我们了。”

    村长脸色十分难看,却也无奈,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到底不好插手,只能看向田廉,“田家老爷子,你是啥意思?”

    田廉脸色铁青着,肖玉园这些年的懒惰泼辣等等,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总是想着,一家人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人有缺点也是在所难免,所以一再忍耐,却没想到,在肖玉园的心里,根本不愿意养老。

    李氏气急了,呼呼直喘,一巴掌挥了过去,“肖玉园,你狼心狗肺不,我们老俩对你咋样,你这是人说的话不!”

    肖玉园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哼道:“对我咋样,你们心里清楚,他奶奶,自从我进了门,你是没对我好过一天,想那时候我怀了中兴,想吃个酸梨儿,你就是不给我买,还天天念叨着千万别生出女儿来,你对我这样,我干啥对你好!”

    田义东做错了事儿,心里愧对田廉夫妇,伸手扯了扯肖玉园的衣服,“算了,都要分家了,别吵了。”

    “你干啥?”肖玉园一把推开田义东,“我现在可是怀了身孕的人,你就是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咱儿子着想啊,到时候咱家俩儿子,干啥不得花钱!”

    “那……”田义东望着肖玉园微微隆起的肚子,闭了嘴巴。

    田廉突然悲哀的冷笑起来,枯瘦的手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好好好,你们有儿有女,都需要为儿女着想,我什么都不管了,这样,这田产,一分三分,我们老俩也不需要你们养着,我们自己养自己!”

    “这……不行!”肖玉园又要闹腾,被田义山拉开了,“我看这个法子好,省了有人得了便宜卖乖!”

    “你……”肖玉园气的发颤,咬着嘴唇,瞪着田义德一家。

    田义德想了又想,觉得田廉夫妇养大这么多孩子不容易,“爹,娘,要不你们跟我走吧,去镇上?”

    “不用。”田廉摆摆手,“爹在落山村里待了这么多年了,爹舍不得走,你们走吧,爹会照顾自己的。”

    “那爷爷你跟三婶他们一起住着,难免有什么矛盾,这样不好,万一他们欺负了你去……”田中磊心疼田廉,不忍的说道。这田廉和李氏都老了,万一哪天肖玉园撒泼,也没个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