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十章：我们分开
老夫人停了下来，望着田暖昔，沉沉道：“田暖昔，你看，这是梁家世世代代用命守护下来的家业，如今，似乎是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无限的罪恶感涌上心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缓缓抬头，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似乎都化为一双一双阴厉愤怒的双眼，他们似乎在对她叫吼，对她咒骂。
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她痛苦的捂住双耳，闭紧双眼，疯狂的摇头，“不要，不要，求你们，别逼我，我不想离开少玉。”
老夫人继续说了下去，“田暖昔，你要知道，你不离开少玉，你就是让少玉成为梁家的罪人。当他百年之后，将无颜面对着梁家的列祖列宗。你要知道，你毁的不仅仅是梁家的家业，不仅仅是是梁家世世代代的心血，你毁了的，更是少玉。”
“对了，你也是一个生意人吧？假若你的玉昔楼被毁，将会有多少人没有了饭碗，没有了生计呢？玉昔楼并不大，也有十几个伙计吧？你知道梁家的家业有多大吗？你知道多少百姓都靠着梁家家业存活吗？那是你店里伙计的几千倍，那是上万人的生计！”
老夫人的话，如同一个一个霹雷炸响在她的头顶，把她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她的声音越来越利，越来越高，似乎是一把把利刃接连不断的刺入她的心脏，“你要继续自私下去吗？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毁了梁家列祖列宗，毁了你最爱的男人，也毁了上万人的生计？！”
耳边嗡嗡作响，她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翻涌，不停的极速转动，把她转的生不如死，肝肠寸断。
感觉到田暖昔情绪上的巨大转变，老夫人目的达到，她住了口，缓缓行至她面前，“给你一个晚上一个时间考虑，是自私自利，还是为大局离去。”
时间过得缓慢，似乎如同一个世纪那样的长久之后，田暖昔缓缓抬了头。
祠堂外面，已经是夜黑风高的时候，几点疏星横在天空，孤单寂寥。
田暖昔揉揉已经麻木的双腿，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她神情呆滞，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台阶下，有两个婆子在那里等候，“田姑娘，不知道老夫人让你思考的事，你思考的怎么样了？老夫人说，若是你想通了，就去找她。”
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老夫人在房里念经，田暖昔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在老夫人面前，停下。
手中的珠串停止了转动，眼睛微微睁开，老夫人看着田暖昔，“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田暖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清清冷冷的问道：“是不是我走了？梁家的危机就能解除？”
老夫人颔首，“可以这么说，毕竟我们梁家人脉广，想想办法在太后面前美言，只要少玉娶了婉容公主，成了驸马爷，江南那边的危机不攻自破。”
田暖昔点了下头，语气平静异常，“那好，我可以走。”
老夫人眼睛闪了一下，喜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出来，我知道，你对少玉也算真心实意。”
田暖昔咬了咬牙，目光决然，“让少玉回来之后，跟我见最后一面。”
秋将至，月光如水，夜色薄凉。
京城通往东山镇的道路上，一匹快马如闪电般急速而来，马上，是一袭紫色，月光下，高贵无双，他凤眸冰冷，薄唇紧抿，神色焦急异常。
一只手紧紧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拼力的打在马背上。
同时，玉昔楼的屋顶上，田暖昔目光幽怨，迎风而立。
她今日与往日不同，没有那般朴素，她第一次穿了大红色的衣裳，百蝶穿花的绣纹在胸前栩栩如生，长长的裙摆随风肆意飘荡。
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一个华丽的飞天发髻，发髻上，是一支红珊瑚的簪子，显得她比往日少了一分俏皮，多了一分妩媚。
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梁少玉来了，梁少玉的速度很快，他很着急，几日没见，他日日夜夜都思念和担忧着暖昔，他害怕梁家人对她为难，害怕她责备自己。
他快步上来，就看见那一袭红衣的田暖昔，定定的站在那里。
那一刻，他见到是，似乎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长大的女子，她红衣飘飘，尽显妖娆，梁少玉吓了一跳，来到田暖昔的面前，“暖昔，你今天是怎么了？心情很好？怎么穿成这样？不过，倒是挺漂亮的，我相信你跟我成亲的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要漂亮。”
梁少玉自顾自的说着，田暖昔却一言不发，默默地，冷冷的望着别处。
气氛有点怪异，梁少玉皱了眉头，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手冰凉，让他阵阵心疼，“傻丫头，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秋天都要来了，你还穿的这么少。”
田暖昔依旧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样子让梁少玉更加心疼，他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田暖昔披上，“怎么样？暖和一点了吗？”
她缓缓的抬头，注视着梁少玉心切的眸子，心里的疼痛顷刻间奔涌而出，身上，阵阵暖意，来自于梁少玉的温度，他怕她冷，给了她衣服，又将她搂在怀里。
那种痛，就像上万条蚂蚁再啃食她的五脏六腑，痛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少玉，你这样爱我，为我一次一次的牺牲，我真的欠你了太多了，我不想，不想你成为梁家的罪人，不想人人骂你。少玉，原谅我吧，对不起。
她猛然挣开梁少玉的怀抱，把身旁的袍子扯了下来，狠心的丢在地上，她望着梁少玉，目光慢慢变得阴冷，“少玉，我们分开吧！”
梁少玉愣住，诧异，“暖昔，你在说什么？”
田暖昔笑了，笑的凄苦而冷厉，“我说，我想跟你分开。”
梁少玉闻言，突然笑了，“暖昔，你在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在考验我呢。”他根本不信，往她面前走去，抬起手，想要去揉揉她的秀发。
她急忙后退一步，冷声道：“梁少玉，你够了！”
梁少玉猛然停住脚步，他望着田暖昔，她的眼底是浓浓的厌倦，他觉得不可思议，他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他怔了片刻，“暖昔，是不是我祖母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们逼你离开我？”
田暖昔摇摇头，看向别处，被风吹起的秀发，是时候的挡住了她的双眼，也挡住了她眼角流下的，滚烫的泪，“没有，谁都没有跟我说，谁也没有逼迫我。是我自己，其实早就想跟你分开了。”
梁少玉不信，飞快的跑过啦，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暖昔，我了解你，你爱我，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我知道，是祖母对不对，一定是她逼迫你的。”
田暖昔推开他，抬高声音大喊，“别自作多情了，梁少玉，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可笑。我爱的，一直是你梁家大少爷的身份！”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田暖昔冷冷的笑着，“你也知道，我以前只是一个农家女，我们穷的一清二白，我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你知道过苦日子的感觉吗？每天看着一般大的女孩穿新衣服的时候，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炫耀自己的首饰的时候，我就暗暗的发誓，我一定要嫁入豪门！”
她语速飞快，似乎这样能够掩饰她的颤抖，“幸好啊，老天有眼，叫我在河边遇见了你，我看到你，就羡慕的不行，我发誓，要过你过的那种日子。所以，我一次一次用尽手段接近你，终于，引起了你对我的注意。就这样，你以为我们是慢慢的相爱的，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你，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的被我蒙骗！”
“啪！”的一声震响，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面部生疼。梁少玉放下悬在空中的手，注视着她，拨开她是碎发，一字一字，“够了，田暖昔，你真的够了！”
“你以为我真的傻吗？你真的爱我还是假的爱我，我都分不清楚？”梁少玉冷冷的笑，痛苦极了，眼泪不听话的滚落，抬起头，将她的下巴托起来，注视她清澈的眸子，“暖昔，别这样，你该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比你更重要了。别以为你给自己戴上一顶贪图富贵的帽子，别以为你把理由说的那样充足，我就看不到内心的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内心，声音慢慢的柔和下来，“我知道，你爱我，你为了爱我，愿意放弃我。可是，你也要知道，你放弃了我，那才是真的将我毁灭。”
梁少玉的话，一句一句，如同刀子推入她的身体，她疼的无法动弹了，她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只要一个控制不住，她很可能像以前扑入他的怀抱。
但，她不能，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老夫人说过的话，这样才能坚定她离开他的决心！
“暖昔，我好爱你。”
那柔软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悲痛，他低下头，轻轻衔住她的唇，缓缓的，向她靠近。
无限的罪恶感涌上心头，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缓缓抬头，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似乎都化为一双一双阴厉愤怒的双眼，他们似乎在对她叫吼，对她咒骂。
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她痛苦的捂住双耳，闭紧双眼，疯狂的摇头，“不要，不要，求你们，别逼我，我不想离开少玉。”
老夫人继续说了下去，“田暖昔，你要知道，你不离开少玉，你就是让少玉成为梁家的罪人。当他百年之后，将无颜面对着梁家的列祖列宗。你要知道，你毁的不仅仅是梁家的家业，不仅仅是是梁家世世代代的心血，你毁了的，更是少玉。”
“对了，你也是一个生意人吧？假若你的玉昔楼被毁，将会有多少人没有了饭碗，没有了生计呢？玉昔楼并不大，也有十几个伙计吧？你知道梁家的家业有多大吗？你知道多少百姓都靠着梁家家业存活吗？那是你店里伙计的几千倍，那是上万人的生计！”
老夫人的话，如同一个一个霹雷炸响在她的头顶，把她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她的声音越来越利，越来越高，似乎是一把把利刃接连不断的刺入她的心脏，“你要继续自私下去吗？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毁了梁家列祖列宗，毁了你最爱的男人，也毁了上万人的生计？！”
耳边嗡嗡作响，她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翻涌，不停的极速转动，把她转的生不如死，肝肠寸断。
感觉到田暖昔情绪上的巨大转变，老夫人目的达到，她住了口，缓缓行至她面前，“给你一个晚上一个时间考虑，是自私自利，还是为大局离去。”
时间过得缓慢，似乎如同一个世纪那样的长久之后，田暖昔缓缓抬了头。
祠堂外面，已经是夜黑风高的时候，几点疏星横在天空，孤单寂寥。
田暖昔揉揉已经麻木的双腿，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她神情呆滞，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台阶下，有两个婆子在那里等候，“田姑娘，不知道老夫人让你思考的事，你思考的怎么样了？老夫人说，若是你想通了，就去找她。”
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老夫人在房里念经，田暖昔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在老夫人面前，停下。
手中的珠串停止了转动，眼睛微微睁开，老夫人看着田暖昔，“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田暖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清清冷冷的问道：“是不是我走了？梁家的危机就能解除？”
老夫人颔首，“可以这么说，毕竟我们梁家人脉广，想想办法在太后面前美言，只要少玉娶了婉容公主，成了驸马爷，江南那边的危机不攻自破。”
田暖昔点了下头，语气平静异常，“那好，我可以走。”
老夫人眼睛闪了一下，喜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出来，我知道，你对少玉也算真心实意。”
田暖昔咬了咬牙，目光决然，“让少玉回来之后，跟我见最后一面。”
秋将至，月光如水，夜色薄凉。
京城通往东山镇的道路上，一匹快马如闪电般急速而来，马上，是一袭紫色，月光下，高贵无双，他凤眸冰冷，薄唇紧抿，神色焦急异常。
一只手紧紧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拼力的打在马背上。
同时，玉昔楼的屋顶上，田暖昔目光幽怨，迎风而立。
她今日与往日不同，没有那般朴素，她第一次穿了大红色的衣裳，百蝶穿花的绣纹在胸前栩栩如生，长长的裙摆随风肆意飘荡。
那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一个华丽的飞天发髻，发髻上，是一支红珊瑚的簪子，显得她比往日少了一分俏皮，多了一分妩媚。
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梁少玉来了，梁少玉的速度很快，他很着急，几日没见，他日日夜夜都思念和担忧着暖昔，他害怕梁家人对她为难，害怕她责备自己。
他快步上来，就看见那一袭红衣的田暖昔，定定的站在那里。
那一刻，他见到是，似乎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长大的女子，她红衣飘飘，尽显妖娆，梁少玉吓了一跳，来到田暖昔的面前，“暖昔，你今天是怎么了？心情很好？怎么穿成这样？不过，倒是挺漂亮的，我相信你跟我成亲的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要漂亮。”
梁少玉自顾自的说着，田暖昔却一言不发，默默地，冷冷的望着别处。
气氛有点怪异，梁少玉皱了眉头，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手冰凉，让他阵阵心疼，“傻丫头，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秋天都要来了，你还穿的这么少。”
田暖昔依旧没有说话，她默默的样子让梁少玉更加心疼，他飞快的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田暖昔披上，“怎么样？暖和一点了吗？”
她缓缓的抬头，注视着梁少玉心切的眸子，心里的疼痛顷刻间奔涌而出，身上，阵阵暖意，来自于梁少玉的温度，他怕她冷，给了她衣服，又将她搂在怀里。
那种痛，就像上万条蚂蚁再啃食她的五脏六腑，痛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少玉，你这样爱我，为我一次一次的牺牲，我真的欠你了太多了，我不想，不想你成为梁家的罪人，不想人人骂你。少玉，原谅我吧，对不起。
她猛然挣开梁少玉的怀抱，把身旁的袍子扯了下来，狠心的丢在地上，她望着梁少玉，目光慢慢变得阴冷，“少玉，我们分开吧！”
梁少玉愣住，诧异，“暖昔，你在说什么？”
田暖昔笑了，笑的凄苦而冷厉，“我说，我想跟你分开。”
梁少玉闻言，突然笑了，“暖昔，你在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在考验我呢。”他根本不信，往她面前走去，抬起手，想要去揉揉她的秀发。
她急忙后退一步，冷声道：“梁少玉，你够了！”
梁少玉猛然停住脚步，他望着田暖昔，她的眼底是浓浓的厌倦，他觉得不可思议，他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他怔了片刻，“暖昔，是不是我祖母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们逼你离开我？”
田暖昔摇摇头，看向别处，被风吹起的秀发，是时候的挡住了她的双眼，也挡住了她眼角流下的，滚烫的泪，“没有，谁都没有跟我说，谁也没有逼迫我。是我自己，其实早就想跟你分开了。”
梁少玉不信，飞快的跑过啦，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暖昔，我了解你，你爱我，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我知道，是祖母对不对，一定是她逼迫你的。”
田暖昔推开他，抬高声音大喊，“别自作多情了，梁少玉，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可笑。我爱的，一直是你梁家大少爷的身份！”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田暖昔冷冷的笑着，“你也知道，我以前只是一个农家女，我们穷的一清二白，我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你知道过苦日子的感觉吗？每天看着一般大的女孩穿新衣服的时候，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炫耀自己的首饰的时候，我就暗暗的发誓，我一定要嫁入豪门！”
她语速飞快，似乎这样能够掩饰她的颤抖，“幸好啊，老天有眼，叫我在河边遇见了你，我看到你，就羡慕的不行，我发誓，要过你过的那种日子。所以，我一次一次用尽手段接近你，终于，引起了你对我的注意。就这样，你以为我们是慢慢的相爱的，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你，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的被我蒙骗！”
“啪！”的一声震响，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面部生疼。梁少玉放下悬在空中的手，注视着她，拨开她是碎发，一字一字，“够了，田暖昔，你真的够了！”
“你以为我真的傻吗？你真的爱我还是假的爱我，我都分不清楚？”梁少玉冷冷的笑，痛苦极了，眼泪不听话的滚落，抬起头，将她的下巴托起来，注视她清澈的眸子，“暖昔，别这样，你该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比你更重要了。别以为你给自己戴上一顶贪图富贵的帽子，别以为你把理由说的那样充足，我就看不到内心的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内心，声音慢慢的柔和下来，“我知道，你爱我，你为了爱我，愿意放弃我。可是，你也要知道，你放弃了我，那才是真的将我毁灭。”
梁少玉的话，一句一句，如同刀子推入她的身体，她疼的无法动弹了，她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只要一个控制不住，她很可能像以前扑入他的怀抱。
但，她不能，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老夫人说过的话，这样才能坚定她离开他的决心！
“暖昔，我好爱你。”
那柔软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悲痛，他低下头，轻轻衔住她的唇，缓缓的，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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