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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假象

    夏焱召皱起了眉头,“丫头,你真的不懂,那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椅子而已,那代表了父王和我的尊严,以及过去祖母受到的耻辱。”

    田暖昔失笑,“我不懂,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自古以来谋朝篡位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么刀兵相向,血流成河,要么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夏焱召,你告诉我,这样的下场,到底有什么好!”

    面对田暖昔的质问,夏焱召无语回答,他握紧她的手臂,“丫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雪耻!你不会懂得,那种被所有人蔑视的感觉,那种所有人都能把自己踩下脚下的感觉,你不知道,祖母和父王当时收到多少羞辱,你不知道,家离子散是什么滋味。”

    “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可我知道离开亲人是什么滋味,那是痛苦的滋味!一旦发生战争,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那种所有人都处在痛苦深渊里的滋味。难道你希望,让天下所有人都尝尝你曾经受过的痛苦?夏焱召,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

    田暖昔说完,放开了夏焱召,飞快的转身跑上石阶。

    夏焱召站在原地,面容苦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样才是对的。

    夜已经深了,漆黑漆黑的天幕,没有一刻星星,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田暖昔爬上屋顶,像以前一样,坐在上面看天空。

    天空上什么都没有,那黑漆漆的天空,仿若没有尽头的深渊,充满了恐惧和彷徨。

    她不知道夏焱召是对是错,现在回想起来,夏焱召说过的那些话。或许,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吧?

    她突然就很怀念在东山镇的日子,做着自己家的小生意,和梁少玉无忧无虑的在一起,那样才是她最初真正的追求。

    只可惜,现在越行越远,想来,是回不去了。

    温暖的狐裘披了上来,一阵阵暖意弥漫着她,她诧异的回头看去,夏焱召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角,“丫头,你喜欢过我吗?”

    田暖昔愣住,继而偏了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夏焱召失笑,“你不愿意我有那么大的野心,你不愿意我自私导致百姓受苦,那么你可不可以伟大一点,只要你喜欢我,你爱我,我就愿意放弃这一切,这样可以吗?”

    夏焱召的声音不大,加上凛冽的寒风,更显得他这话说的没有底气,田暖昔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陷入更深的沉默。

    喜欢他吗?也许喜欢过吧?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男子,又是位高权重,任由任何一个女孩见了,多多少少都会心动。

    她也记得,山顶上,大雨滂破,她一身狼狈的爬上山,只为看看他有没有出事,那个时候,他锦衣华服,前呼后拥,那个时候,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心动的。

    只是,后来,没有预料的,梁少玉率先一步走进了她的心。

    她的心很小,恐怕装不下太多的人。

    她不想欺骗他,所以,只好沉默下去。

    夏焱召笑了,“你还说我自私,你又何尝不自私,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百姓,为了避免战争而选择爱我呢。”

    田暖昔皱了皱眉头,声音很小,“夏焱召,你该知道,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

    夏焱召点点头,“那你也要知道,仇恨这种事,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放下的。”

    田暖昔猛然站起身子,望向他,“你还是要坚持这样做是不是?你会杀了皇上?会把皇上所有的妃嫔和子嗣也杀掉,是不是?”

    “为什么不呢?祖母和母妃都是死在他的手里,我这样做,只是为我的祖母和母妃报仇罢了,我又有什么错!”

    经过许久的思考,田暖昔也找不到继续说服他的理由了,如他所说,仇恨这种事,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放下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对杨氏他们下手。

    “那好吧,随便你怎样,我无力改变你。”田暖昔深呼吸一口气,“我只希望,你别伤害太多的人。”

    她轻飘飘地说完,就从夏焱召身边走过,往梯子那边走去。

    夏焱召没有回头,只是苦苦的笑,“既然我喜欢的人,我得不到,那么我恨的人,我一定要他死,否则,这对我太不公平!”

    第三天的时候,田暖昔收到了萧幻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是娥妃陷害淑妃一案已经有了新的线索,现在可以证明,娥妃并没有和自己勾结。

    田暖昔得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夏焱召找出来的替罪羊。

    大殿上,皇帝正襟危坐在龙椅上,龙案下,跪着娥妃淑妃及一干人等,田暖昔也跪在娥妃的身边。

    娥妃的气色恢复了不少,想来是丞相大人对她多有照顾。只是她神色间,多了一分迷茫和忧虑。

    在皇宫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就连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都随时可以怀疑自己,甚至把她打入死牢,她已经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了什么。

    撑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龙椅上的皇帝,威严无限,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好,七日已到,按照当时的约定,昔侧妃,你来告诉朕,你查出了什么。”

    田暖昔闻言,俯身对皇帝叩拜之后,道:“回禀皇上,这件事丞相大人已经调查清楚,请丞相大人说吧。”

    萧幻上前一步,“启禀圣上,这件事微臣已经查明了,娥妃娘娘并没有陷害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也不曾对娥妃娘娘的胎儿下手,这一切都是有人制造出来的假象。”

    皇帝闻言,皱起了眉头,“假象?丞相大人,你快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这样大胆,害死朕的子嗣。”

    丞相环视周遭,道:“皇上,微臣若是说了,还希望皇上不要动怒,也不要惊动太后她老人家。”

    “你说。”

    “是,这件事的母后主使其实是婉容公主。”

    “婉容公主?”娥妃和淑妃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得对视一眼,娥妃满眼愕然,淑妃则是满眼愧疚。

    田暖昔早已经想到,以夏焱召的手段,会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在一个人身上,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要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结束,就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是婉容公主?”皇帝很是不信,毕竟婉容公主是太后义女,他和太后都对她不薄。

    “这件事还要从昔侧妃身上说起。”萧幻看了看田暖昔,道:“昔侧妃在老家的时候,曾经与梁家少玉梁少玉为朋友,甚至有人传闻他们定过亲。这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婉容公主的耳朵里,当时,昔侧妃又帮梁少玉看过病,婉容公主醋意大发,就想除掉昔侧妃。而此时此刻,正是娥妃娘娘有孕的时候,婉容公主便想了这么一手,想要一举扳倒昔侧妃和淑妃娘娘。”

    皇帝听罢,有些糊涂,“想要扳倒昔侧妃,那为何还要扳倒花蕊,这不是伤及无辜吗?”

    萧幻道:“这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周大人,也就是淑妃娘娘的父亲,与婉容公主的哥哥有过一些过节,而且周大人也曾经在圣上面前提过其兄长贪污受贿一事,所以才淑妃一起拉下水,以做报复!”

    皇帝听后,仍然有些不信,“丞相,你说的这些,可都有真凭实据,婉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如何一下子对这么多人下手?”

    萧幻从一旁拿出一些字画呈上去,“皇上可还记得,当日在后花园抓到娥妃和昔侧妃的时候,她们曾经说过,自己是收到一些信札才去碰面?”

    “这个朕记得。”

    “这就对了。”萧幻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张无字的宣纸,“请皇上在纸上写几个字。”

    皇帝狐疑写了个“纸”字,萧幻将小瓷瓶打开,将里面的水露滴在了上面,很快,那个“纸”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皇帝错愕,“丞相,这是?”

    “这是特制的药水,可以将墨迹消除。”丞相说罢,拿出田暖昔收到的信札,又取出另一个瓷瓶,滴了些水露,很快,小字的下面,露出一个“梁”字。

    “皇上请看,这落款,是‘梁’。”

    丞相说到这里,将一切都收了起来,沉默下来。

    皇帝思索片刻,就想了个明明白白,“原来如此,婉容擅长仿写,曾经仿朕的字都仿的十分相像,她这是仿写了梁少玉的字,把昔侧妃骗了出来。那……娥妃又是怎么去的?”

    萧幻随后递上当初娥妃收到的信札,皇帝依照这萧幻的法子在上面滴了水露,很快,一行小字显露出来。

    “欲知何人害皇嗣,子时后花园相见。”

    皇帝见字,脸色阴沉下来,明显对婉容公主不再信任,“丞相,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丞相颔首,“来人,带人证。”

    片刻之后,三个面容清秀的小宫女走了进来,娥妃回头一看,竟是一声低呼,其中一人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