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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当年事

    春雨冰凉刺骨,可她却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心里的冷,胜过这寒雨千万倍。

    “暖昔!”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她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夏焱召万般心疼的望着她,“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冷不冷,快,跟我回去。”

    “不!”嘶哑的声音像是钝刀划过玻璃,听得人心惊又心痛。

    “你个骗子,你一直在利用我,我不要跟你回去!”

    夏焱召怔住,一股不祥的预感,“暖昔,你在说什么,利用你?”

    “你在不承认吗?”田暖昔冷笑,逼近夏焱召,定定的,恨恨的望着他,“你还继续装下去,还有意思吗?我还奇怪,你堂堂靖王之子,没事往我们落山村跑什么。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根本就是萧幻的女儿!你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我,就是为了让我来到你身边,让你利用我来威胁萧幻,不择手段的达到你们父子的目的!”

    “我真傻,我真蠢,我怎么就相信了你,你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夏焱召整个人僵硬了,她居然已经知道了一切。

    “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地宫,要不是我今天听到了你父王和萧幻的对话,我还会一直蒙在鼓励,让你随随便便的利用我。”

    “夏焱召,你太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都决定忘记我最爱的那个男人了,你居然这样对我。”

    “不不……”夏焱召慌了,“暖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打算利用你,我是喜欢你的。最初认识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就是萧幻的女儿,我真的喜欢你,我愿意带着你远走高飞,放弃这里的一切。”

    “骗谁啊。”田暖昔叫吼,和轰隆隆的惊雷中混合在一起,冰冷的雨水冲散了她的头发,墨色的发狼狈的垂在头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滚落,她双目猩红,狼狈而恐怖。

    “你说你带我走,为什么我们现在又回到了京城?这一切都是你的伎俩!夏焱召,你这样算计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面对田暖昔一声一声质问,夏焱召无话可说。

    最初的目的,他就是要利用她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会慢慢喜欢上她。

    他已经无力解释。

    “骗子,都是骗子。”田暖昔冷笑,绕过夏焱召,离开。

    东山镇,玉昔楼二楼。

    “唉,这丫头这是怎么了?居然受伤这么严重,又淋雨发高烧。”蒋氏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恨恨道:“那个小王爷,到底对暖昔做了什么。”

    田义德轻声安慰,“他娘,你别担心,暖昔还年轻,身子骨好,会好起来的。”

    蒋氏流泪,“我可怜的孩子,这几年,她就没舒舒服服幸福快乐过。”

    碧水挺着肚子送来了热水,“爹,娘,雨停了,中磊去京城了,他说打听打听到底出了啥事。”

    蒋氏接过热水,把毛巾放进去拧了拧,就田暖昔擦脸。

    “这孩子,到底还知道回家,要不是我起的早,就没发现她晕倒在咱家门口。”蒋氏越说越心疼,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背后的伤口。

    田义德紧皱着眉头,看那伤口,像是箭伤,暖昔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中箭?

    “骗子!”睡梦中的田暖昔,突然一声怪叫。

    蒋氏吓了一跳,轻轻拍她的头,“暖昔,暖昔,我是娘啊,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骗我……”哽咽愤怒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她面容苦楚,双眉皱成一团,双拳也是紧紧握在一起。

    “暖昔,你醒醒!”碧水害怕了,用力去摇晃她的肩膀,她突然醒来,目光涣散的望着屋顶,阴阴地笑了。

    “暖昔,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娘,娘害怕。”蒋氏被吓坏,泪水决堤,她的女儿,在外面究竟受了什么苦,会变成这个样子。

    田暖昔慢慢清醒过来,缓缓侧过头,望着家人,她突然抽了抽嘴角,“蒋花茉……”

    蒋氏愕然,震惊,她的女儿,是从来不会对她直呼其名。

    “你……”她哽咽,泪流,一字一字,“为什么骗我?”

    蒋花茉闻言,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恐惧,“我……我怎么了?”

    田暖昔的神色,阴冷阴冷,让人不敢直视,田义德觉得惊讶,“暖昔,你在说啥?你娘咋骗你了?你咋一醒来,就没大没小?”

    田暖昔看了田义德一眼,“爹,你出去,这是我和娘两个人的问题。”

    蒋氏意识到田暖昔所指,“不用,不用你爹出去,你有话就直说吧。”

    田暖昔点点头,“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蒋氏咬牙,“他,他答应过我不会跟你提起这件事的,他居然……”

    “他没有骗你。”田暖昔打断了蒋氏的话,“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娘,你告诉我,我不是他的女儿。”

    “你们在说什么?”田义德听得糊里糊涂。

    蒋氏咬咬牙,道:“义德,暖昔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我妹妹窈窕的女儿,我欺骗你了你,欺骗全家。”

    田义德懵了,“你在说啥呢,这不可能,暖昔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咋会是你妹……”

    田义德说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了,他想起来,蒋氏怀着第二胎的时候,也正是蒋窈窕有孕的时候。

    那时候,蒋家的日子很不好过,蒋氏还常常回去照顾母亲和妹妹。

    后来,他出去干活,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蒋窈窕已经死了,而蒋氏,产下一个女婴。

    “那我们的孩子呢!”田义德大叫。

    蒋氏抽泣,“我们的孩子,夭折了,也是个女孩,妹妹被萧家的人陷害,进了大牢,我去看她,她在牢里生下了暖昔,我便把她带了回来。后来,窈窕撞死在大堂上,我父母身心受创,我便决定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抚养,可能老天有眼吧,叫我们的孩子夭折,我怕你伤心,便用她代替了我们的孩子。”

    田义德难以接受,破门而出。

    碧水甚至这些事不是小事,默默离去,不敢多说一句话。

    蒋氏见田义德出门,转身头来,伸手抚摸田暖昔的脸颊,田暖昔用力的躲开她,恨恨的望着她。

    蒋氏含泪,“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娘,娘是疼你爱你,你爹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你进京见了萧幻,我们一辈子都是一家人。”

    田暖昔吸了吸鼻子,心里复杂的像是一团乱麻。

    是的,蒋氏和田义德对她极好,这些年来,从来不肯让她吃亏。

    若不是他们二人,他田暖昔或许早就没命了。

    可是,他们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田暖昔,她甚至有些觉得在21世纪的日子,根本就是一场梦。

    二人相视沉默,许久,田暖昔哑着嗓子,“那你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蒋氏深吸一口气,“娘跟你说过的,窈窕和萧幻相爱,并有了你,可是萧幻却又抛弃了窈窕,娶了公主,做了驸马,如今又贵为丞相。他去了京城之后,萧家的人对窈窕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硬是要她堕胎。窈窕不愿,他们便陷害窈窕,说窈窕与人私通,又苟且偷盗,他们把她害进大牢里,她就是在大牢里生下了你。”

    “那后来呢,她生了我,为什么还要选择死。”

    蒋氏回想起来,仍然恨极了萧幻,“因为萧幻啊!窈窕被人陷害,我们家又无权无势,窈窕本来准备承认私通偷盗之事,顶多判个几年,回来还能把你抚养长大。可是,审案那天,萧幻居然过来旁听,窈窕当着他的面,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与人私通这事儿,最后萧家的那些人,用各种脏话羞辱她,她一时激愤,就在大堂撞了柱子。”

    蒋氏哽咽,“你要相信,窈窕除了萧幻,就没有第二个男人。你让如何能当着萧幻的面,来污蔑自己。”

    “所以,暖昔,娘这一辈子什么都不看重,就看重你的名声和清白,流言蜚语,是能逼死个人的啊。”

    蒋氏说完,身体仍在颤抖,“暖昔,你原谅娘,娘不跟你说实话,是想你快乐的生活,毕竟,那是一段并不光彩的事实。”

    田暖昔听完,点了点头,“我懂了,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见到萧幻,居然还会……”蒋氏长叹,“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你们毕竟是父女,早晚都要相见。”

    “娘……”田暖昔抽了抽鼻子,扑到蒋氏身上,“娘,对不起,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了。”

    蒋氏强颜欢笑,“好好,暖昔不怪娘了,娘就放心了。”

    二人抱头痛哭一阵,田暖昔突然道:“对啦,娘,爹他会不会生气了?他会不会不理我们了?他会不会不认我们了?”

    “不会!”蒋氏还没回答,田义德又推门进来了,他抓着脑袋,一如既往的憨厚之态,“刚刚我也是被冲昏了头脑,刚刚我也冷静了。暖昔,不管怎么样,你还愿意认爹,爹就永远是你的爹。”

    田暖昔感动,飞奔下床,去抱住田义德,“爹,谢谢你,女儿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