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七年
冰雪再怎样冰冷，当春天到来，还是会被阳光消融。
化了雪，天渐渐地暖了，人心惶惶的皇宫也安定下来，上次在宫外抓到的那些凶手已经处死，太医院一往如常地忙碌。
但田暖昔的双眼，从来没有在段颜身上别开过。
距离上次放鸽子已经过去数天，她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其他异常，但终究还是存在怀疑。
“齐蒙！”
“大人，奴才在。”
“你找两个身手好的，看住段颜，一旦有什么异常举动，要时刻向我禀告。”
齐蒙得令，又很奇怪，好奇地问道：“大人，这个段医女是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为什么你最近对她那么关注？”
田暖昔垂着眼睑，“本官关注她自然有关注她的理由，你照办就是。”
齐蒙顿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跑着领旨而去。
红萼一边磨药一边呢喃道：“这个段医女，和别的医女有些不太一样。”
田暖昔淡淡道：“她喜欢剑走偏锋，是别派的行法。”
夜色沉寂，无月无星，夜幕下的太医院除了几个值夜的太医在房间里絮絮地谈些闲话，再没有其他声音。
灯光照不到的墙角处，一个修长的女子身影行走地飞快，倏然一阵风似的袭过，她翻过了太医院的围墙，轻车熟路一般的穿过几条殿宇，最后停在了二殿下殿宇外头。
殿内，隐隐有曲子飘出。
她眉心一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殿宇里没有燃灯，只有一火苗跳动的炉火，夏励烨披着单薄的袍子，守着火苗跳动的炉火，手持一把非萧非笛的管型乐器，轻轻吹奏。
那乐器的声音显得十分空灵，婉转中带着隐隐地悲伤。
段颜的脸色突的有些变了，那双冰冷如刀的双眼渐渐柔和下来，她站在夏励烨的身后，就那样定定的站着，任由那曲调飘入耳中。
半晌，乐器声停了，夏励烨睁开了眼睛，是略迷离的眸光，似有隐隐地雾气。他看见身后多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又突然回了头。
然后就看见段颜站在他身后，正默默地望着他。
眼睛里的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幽深冰冷，像是极度失望似的，“本殿下没记错的话，你是那日在偏殿里给本殿下敷药的医女。”
“是。”段颜轻声回答，“下官参见二殿下。”
夏励烨皱起眉心，声音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卧房里休息吗？”
段颜垂了垂头，道：“是，这时候是应该是休息时间。只是下官来自南部，对于京城的水土有些不服，也就有些失眠。下官只是想出来走走，并非想打扰二殿下。只是后来被二殿下吹奏的曲子吸引了进来。”
“哦？曲子……”夏励烨被他这些吸引，披着袍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外面一片灰暗的天空，“你听过这种曲子吗？”
“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这种乐器。”
“嗯，这乐器是本殿下自己制作的，本来是制作给一个女子……”夏励烨说到这里，喉咙像是卡住了一样，停了下来。
段颜眼中有诧异的光闪过，“那个女子……是二殿下的妃子吗？”
“非也。”夏励烨摇头，深深呼吸一口气，“那个女子，是我一声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女子，只可惜，她已经离去。”
段颜的冰冷的神情瞬间柔和，她靠近他一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轻声说，“唯一的真心喜欢过的女子？真的吗？那么，她现在在哪儿？”
他连本殿下这个称呼都放下了，是不是那个女子在他的心里真的那么重要？
夏励烨挺直的背脊瞬间僵住，声音暗哑，“她……她七年前病死在了大理。”
已经柔和了的神情眨眼间又是恢复冰冷，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夏励烨的背影，似一根锐利的针刺过去一样。
嘴角勾勒出更加冰冷的弧度，是么？她病死了？病死了，真是可笑，好滑稽。
背后如有针芒在刺，夏励烨转过头来，看向段颜，“天太晚，本殿下要就寝，你也该回去了。”
“是……”段颜身形微颤，紧握的拳头，指甲掐入肉里。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往殿外行去。
“等一下。”夏励烨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
段颜停住了脚步。
“今天本殿下对你说的话，你最好通通忘掉，就算忘不掉，也要烂在肚子里，懂吗？”
她笑，“下官当然懂得。”
清晨，阳光和煦，阴霾消散，院判房里，齐蒙悄声行至田暖昔身侧，在她耳边低低道：“大人，昨天段颜去了二殿下那边。”
“她去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听二殿下吹了曲子，后来便回来了。”
夏励烨？田暖昔心里暗暗思考起来，段颜进入太医院已经有些时日，平时遵规守矩，不曾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难道，她进宫来，跟夏励烨有什么关系。
齐蒙问：“大人，咱们还要继续查吗？”
“当然要继续，本官要对自己的手下负责。”
“可是如果大人觉得段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便找个借口把她弄出太医院不就好了？”齐蒙不解。
“不可，本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做了错事，随随便便就把她弄出太医院，这样如何服众？”况且，自己还欠着夏励烨一个人情，如果这次段颜要对夏励烨不利，她也好帮他一把，还了这个人情啊。
田暖昔眼中微转，“齐蒙，去，叫段颜和郑兰来，我们去二殿下那里看看。”如果段颜对夏励烨有什么想法的话，一旦见面应该可以从段颜的表现中看出些端倪。
齐蒙转达了田暖昔的话，段颜和郑兰准备了药箱，跟她往二殿下那边行去。
“田大人进来吧，二殿下下了早朝就在殿里休息着。”扶玉将三人引了进去，果然，夏励烨正靠在软榻上惬意的很。
“下官参见二殿下。”
“平身吧？”夏励烨看向三人，目光掠过段颜的时候，微微诧异，调笑，“咦，这不是梁夫人，怎么有空到本殿下这来了？”
化了雪，天渐渐地暖了，人心惶惶的皇宫也安定下来，上次在宫外抓到的那些凶手已经处死，太医院一往如常地忙碌。
但田暖昔的双眼，从来没有在段颜身上别开过。
距离上次放鸽子已经过去数天，她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其他异常，但终究还是存在怀疑。
“齐蒙！”
“大人，奴才在。”
“你找两个身手好的，看住段颜，一旦有什么异常举动，要时刻向我禀告。”
齐蒙得令，又很奇怪，好奇地问道：“大人，这个段医女是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为什么你最近对她那么关注？”
田暖昔垂着眼睑，“本官关注她自然有关注她的理由，你照办就是。”
齐蒙顿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跑着领旨而去。
红萼一边磨药一边呢喃道：“这个段医女，和别的医女有些不太一样。”
田暖昔淡淡道：“她喜欢剑走偏锋，是别派的行法。”
夜色沉寂，无月无星，夜幕下的太医院除了几个值夜的太医在房间里絮絮地谈些闲话，再没有其他声音。
灯光照不到的墙角处，一个修长的女子身影行走地飞快，倏然一阵风似的袭过，她翻过了太医院的围墙，轻车熟路一般的穿过几条殿宇，最后停在了二殿下殿宇外头。
殿内，隐隐有曲子飘出。
她眉心一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殿宇里没有燃灯，只有一火苗跳动的炉火，夏励烨披着单薄的袍子，守着火苗跳动的炉火，手持一把非萧非笛的管型乐器，轻轻吹奏。
那乐器的声音显得十分空灵，婉转中带着隐隐地悲伤。
段颜的脸色突的有些变了，那双冰冷如刀的双眼渐渐柔和下来，她站在夏励烨的身后，就那样定定的站着，任由那曲调飘入耳中。
半晌，乐器声停了，夏励烨睁开了眼睛，是略迷离的眸光，似有隐隐地雾气。他看见身后多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又突然回了头。
然后就看见段颜站在他身后，正默默地望着他。
眼睛里的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幽深冰冷，像是极度失望似的，“本殿下没记错的话，你是那日在偏殿里给本殿下敷药的医女。”
“是。”段颜轻声回答，“下官参见二殿下。”
夏励烨皱起眉心，声音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卧房里休息吗？”
段颜垂了垂头，道：“是，这时候是应该是休息时间。只是下官来自南部，对于京城的水土有些不服，也就有些失眠。下官只是想出来走走，并非想打扰二殿下。只是后来被二殿下吹奏的曲子吸引了进来。”
“哦？曲子……”夏励烨被他这些吸引，披着袍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外面一片灰暗的天空，“你听过这种曲子吗？”
“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这种乐器。”
“嗯，这乐器是本殿下自己制作的，本来是制作给一个女子……”夏励烨说到这里，喉咙像是卡住了一样，停了下来。
段颜眼中有诧异的光闪过，“那个女子……是二殿下的妃子吗？”
“非也。”夏励烨摇头，深深呼吸一口气，“那个女子，是我一声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女子，只可惜，她已经离去。”
段颜的冰冷的神情瞬间柔和，她靠近他一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轻声说，“唯一的真心喜欢过的女子？真的吗？那么，她现在在哪儿？”
他连本殿下这个称呼都放下了，是不是那个女子在他的心里真的那么重要？
夏励烨挺直的背脊瞬间僵住，声音暗哑，“她……她七年前病死在了大理。”
已经柔和了的神情眨眼间又是恢复冰冷，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夏励烨的背影，似一根锐利的针刺过去一样。
嘴角勾勒出更加冰冷的弧度，是么？她病死了？病死了，真是可笑，好滑稽。
背后如有针芒在刺，夏励烨转过头来，看向段颜，“天太晚，本殿下要就寝，你也该回去了。”
“是……”段颜身形微颤，紧握的拳头，指甲掐入肉里。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往殿外行去。
“等一下。”夏励烨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
段颜停住了脚步。
“今天本殿下对你说的话，你最好通通忘掉，就算忘不掉，也要烂在肚子里，懂吗？”
她笑，“下官当然懂得。”
清晨，阳光和煦，阴霾消散，院判房里，齐蒙悄声行至田暖昔身侧，在她耳边低低道：“大人，昨天段颜去了二殿下那边。”
“她去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听二殿下吹了曲子，后来便回来了。”
夏励烨？田暖昔心里暗暗思考起来，段颜进入太医院已经有些时日，平时遵规守矩，不曾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难道，她进宫来，跟夏励烨有什么关系。
齐蒙问：“大人，咱们还要继续查吗？”
“当然要继续，本官要对自己的手下负责。”
“可是如果大人觉得段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便找个借口把她弄出太医院不就好了？”齐蒙不解。
“不可，本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做了错事，随随便便就把她弄出太医院，这样如何服众？”况且，自己还欠着夏励烨一个人情，如果这次段颜要对夏励烨不利，她也好帮他一把，还了这个人情啊。
田暖昔眼中微转，“齐蒙，去，叫段颜和郑兰来，我们去二殿下那里看看。”如果段颜对夏励烨有什么想法的话，一旦见面应该可以从段颜的表现中看出些端倪。
齐蒙转达了田暖昔的话，段颜和郑兰准备了药箱，跟她往二殿下那边行去。
“田大人进来吧，二殿下下了早朝就在殿里休息着。”扶玉将三人引了进去，果然，夏励烨正靠在软榻上惬意的很。
“下官参见二殿下。”
“平身吧？”夏励烨看向三人，目光掠过段颜的时候，微微诧异，调笑，“咦，这不是梁夫人，怎么有空到本殿下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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