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不仁不义
皇帝的脸上挂着慈和威严的笑意，可是田暖昔抬头间，蓦然觉得那笑意有些怪异，她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只看出了一份莫名的疏离。
身边梁少玉的手轻轻触碰了她一下，她侧过头看了少玉一眼，少玉微微摇头。
她虽然不懂梁少玉为何要这样，但是她还是明白他表达的意思。
她笑了一笑，“回皇上的话，微臣乃太医院右院判，这件事是微臣分内之事，皇上不必说甚么奖赏。如果真的要奖赏，不如让微臣回去休息休息吧？”
皇上笑了，那份疏离似乎淡了许多，“你这孩子啊，虽然你不想要要，可是朕不能不给你啊。”
“皇上，暖昔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她只是太累了，如果皇上真的要奖赏不如给她一个假期，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夫妻这段时间奔波，也很少在一起……”
皇上点头，“那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讲，朕也无话可说。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太医院和户部的事交给其他人来做就好。”
“是，臣等告退。”
二人行礼退出了御殿。
绕过那些守卫的侍卫，在小路上往宫外走去。
田暖昔显得轻松许多，有了皇上的话，她真的能好好待一待了。
“少玉。”
“嗯？”
“你在想什么？”
梁少玉目光幽深，似乎是在沉思。
“暖昔。”
“嗯，怎么了？”看着梁少玉突然紧绷起的脸，田暖昔诧异极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对。”梁少玉点头，正色道：“以后我们不要锋芒太露，否则的话，枪打出头鸟，很多人会看我们不顺眼的。”
田暖昔皱眉，瞬间想起在丘离国左宗义大人对她讲过的话。
“是谁？”她眉心动了一动。
“皇上。”
田暖昔骇然，但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皇上是一国之君，整个天朝的权威，如果有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的声望连皇上都盖过了，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个家族面临的绝对是死亡和覆灭。
田暖昔身形一颤，“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暖昔留在了梁府，很少出门。
太医院的人和医学堂的人都过来找过她，可她都以生病在家休养为由而不出门了。
可是，饶是这样，还是盖不住百姓的谈论和赞赏。
医疗点的政策已经实施下去，很多处百姓可以好好的看病，解决了他们看病的为题，田暖昔自然是他们眼中的功臣。
不敢说歌德载功，但也受到了广大百姓的爱戴和赞赏。
田暖昔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在心赋闲。
天气越来越暖，到处都是绿树红花，新修建的假山水榭，带来阵阵凉爽。
假山不远处，是一个精致的凉亭。
田暖昔坐在里面，望着湖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笑嘻嘻地撒下鱼食。
紫朵抱着一个花布和花样子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夫人，你要的东西奴婢都收集到了，你看怎么样？”
田暖昔打开来看，各种花式，各类布帛，果然很合心意。
她虽然在女红这方面笨手笨脚，但这段时间心态平和，绣工也是大有长进。
虽然有的时候绣出来的东西还是四不像，但是不至于把十个手指头全部扎破。
如今，她正决心绣一朵清丽的玉簪。
先用颜料笔瞄了花边，又仔细地选择丝线，各式各样的颜色和材质。
紫朵俨然从婢女变成了教导夫子，一针一线地给田暖昔做示范，“你看这花儿，要先绣花茎和花萼，花朵是最精细的部分，所以留到最后。”
田暖昔认真学习，穿针走线。
一个时辰的功夫，花茎和花萼已经像模像样的出现在底布上，紫朵大为惊喜，“夫人的绣工又长进了。”
田暖昔自然得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等着瞧好吧。”
二人说笑间，一个红色的小身影从走廊那边跑了过来，那梳着双丫发髻的精灵女孩，不是红萼还能是谁。
“师父！”红萼将书籍摊在桌子上，“我已经背过了你要我背的内容，不信你可以查查。”
“那好啊。”田暖昔放下绣图，拿起了书本，随意问了两个问题。
红萼对答如流，进步飞速。
“很不错，值得表扬。”
“师父。”红萼把书拿了起来，抖了一抖，又凑到田暖昔耳边低低说道：“宫里现在一切都好，太医院也相安无事，只有一个医女好像是家里出了事，被赐了白绫。”
红萼一番叙说，田暖昔也知道是谁了。
这世界嘛，算计了自己好友的人，早晚也会被好友算计。
她并不在意这些，又问，“医学堂如何了？”
“进展顺利。”红萼答。
“皇上和娥妃那边？”
“好像也没出事。”
红萼转了转眼珠，“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可能会跟师父有关系的。”
“什么事？”
“听说丘离国的王后身体恢复很好，丘离国国王会过来致谢。我想，只好王后病的人是师父你，到时候丘离国国王也会来感谢你的吧？”
田暖昔眉心一簇，瞬间有些不安。
三日后，京城里又热闹了一番，因为丘离国的国王二次来到天朝，这次带的贡品比上次的要多上一半，所有人都惊奇，丘离国国王这次为何而来。
很快，宫里传出了消息，丘离国国王为感谢田院判而来。
事情既然传的出宫，就能传到梁少玉和田暖昔的耳朵里。
按照梁少玉的要求，田暖昔继续称病在家。就连丘舍利离开，她也没去送上一送。
但如此浩大的声势，还是给田暖昔带来阵阵好评。
百姓都在传说，田院判这一次立了大功，连丘离国王后的病都被她治好，皇上肯定会更丰厚的赏赐于她。
而御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天越来越热了，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安静的皇宫，没有一丝风，初夏到来，有知了在枝头鸣叫。
皇上负手而立在的窗口，脸上有着莫名的烦躁。
他目光注视外面的来回走动的侍卫，双拳一点一点握紧，收缩，松开，再握紧。
就在刚刚，赫连意来过。
赫连意说，他已经试探过田暖昔了，她周围跟着大量的高手，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
虽然他不喜欢赫连意这样的挑拨，但他深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嗷……呀呀……”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在了耳边，皇上回过头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娥妃已经到了，六皇子修儿被她抱在怀里，正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
皇上露出笑容，将六皇子接过来抱在手上，“唔，真的小皇子，又长了这么多，朕已经抱不动了呢。”
娥妃笑而不语，将准备好的点心放在桌子上，皇上抱着六皇子心情好了许多，就顺着娥妃吃了几块糕点。
娥妃虽然身在后宫，不问政事，但是久居深宫，她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这一次丘舍利国王大张旗鼓来致谢，一方面给天朝带来的荣耀，一方面也会让皇上心存芥蒂。听说今天没事，便过来跟皇上谈谈。
多年夫妻，总是有些莫名的默契。
刘皇子在他怀里呼呼睡去，娥妃就叫奶娘把六皇子抱走了。
皇上笑，“修儿长得蛮好，浓眉大眼，像了你。”
娥妃点头，“何尝不像皇上呢。”
皇上吸了口气，“娥妃啊，你到这里来，是有事要告诉朕吗？朕知道你，如果没事的话，是不会到御殿里来的。”
娥妃站了起来，对皇上深深行礼，“皇上，你既然明说了，臣妾也就开门见山了。暖昔是个什么样的人，萧丞相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应该知道才是，不应该加以怀疑。”
娥妃一语道破，皇上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他沉默下来，紧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说的对，朕知道。可是，夏家的江山朕要保护，有些事不得不防。”皇上站起身，原地走了一圈儿，“暖昔是萧幻的女儿，朕对暖昔来讲，如果是在平常人家，她也该唤朕一声伯父。朕与萧幻，看似是君臣，实际上更是朋友。只是……”
他语气变得沉重，“梁家的财力让我觉得可怕。”
娥妃道：“梁家家业已有百年，百年来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皇室的事。更何况，如果臣妾消息没有出错，当初在击退夏景卓父子的时候，皇上和太后都答应过暖昔的要求，永保梁家繁荣。”
皇上眉心一紧。
娥妃继续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更应该言而有信。如今害怕梁家势力太大来威胁皇室，臣妾觉得皇上……实在是有些小家气了。”
对于娥妃所言，皇上没有动怒，二人陷入沉思。
“娥妃，你可能不知道，夏景宿曾经绑过暖昔，那时候，是梁少玉应允了百万两军饷。”皇上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你知道，百万两黄金意味着什么么？就连我们的国库也未必……”
皇上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
他是一国之君，他要为百姓着想，可是他也要为夏氏江山着想。
娥妃咬了咬唇，“臣妾想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如果皇上还是对梁家不放心的话，皇上大可放手去收拾梁家。可是，皇上，臣妾有一言，时至今日梁家不仅有了财力，而且更有声望。他们曾是击退叛贼的功臣。如果皇上真的动手，倒是将皇上自己陷于不仁不义之中了。”
身边梁少玉的手轻轻触碰了她一下，她侧过头看了少玉一眼，少玉微微摇头。
她虽然不懂梁少玉为何要这样，但是她还是明白他表达的意思。
她笑了一笑，“回皇上的话，微臣乃太医院右院判，这件事是微臣分内之事，皇上不必说甚么奖赏。如果真的要奖赏，不如让微臣回去休息休息吧？”
皇上笑了，那份疏离似乎淡了许多，“你这孩子啊，虽然你不想要要，可是朕不能不给你啊。”
“皇上，暖昔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她只是太累了，如果皇上真的要奖赏不如给她一个假期，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夫妻这段时间奔波，也很少在一起……”
皇上点头，“那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讲，朕也无话可说。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太医院和户部的事交给其他人来做就好。”
“是，臣等告退。”
二人行礼退出了御殿。
绕过那些守卫的侍卫，在小路上往宫外走去。
田暖昔显得轻松许多，有了皇上的话，她真的能好好待一待了。
“少玉。”
“嗯？”
“你在想什么？”
梁少玉目光幽深，似乎是在沉思。
“暖昔。”
“嗯，怎么了？”看着梁少玉突然紧绷起的脸，田暖昔诧异极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对。”梁少玉点头，正色道：“以后我们不要锋芒太露，否则的话，枪打出头鸟，很多人会看我们不顺眼的。”
田暖昔皱眉，瞬间想起在丘离国左宗义大人对她讲过的话。
“是谁？”她眉心动了一动。
“皇上。”
田暖昔骇然，但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皇上是一国之君，整个天朝的权威，如果有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的声望连皇上都盖过了，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个家族面临的绝对是死亡和覆灭。
田暖昔身形一颤，“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暖昔留在了梁府，很少出门。
太医院的人和医学堂的人都过来找过她，可她都以生病在家休养为由而不出门了。
可是，饶是这样，还是盖不住百姓的谈论和赞赏。
医疗点的政策已经实施下去，很多处百姓可以好好的看病，解决了他们看病的为题，田暖昔自然是他们眼中的功臣。
不敢说歌德载功，但也受到了广大百姓的爱戴和赞赏。
田暖昔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在心赋闲。
天气越来越暖，到处都是绿树红花，新修建的假山水榭，带来阵阵凉爽。
假山不远处，是一个精致的凉亭。
田暖昔坐在里面，望着湖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笑嘻嘻地撒下鱼食。
紫朵抱着一个花布和花样子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夫人，你要的东西奴婢都收集到了，你看怎么样？”
田暖昔打开来看，各种花式，各类布帛，果然很合心意。
她虽然在女红这方面笨手笨脚，但这段时间心态平和，绣工也是大有长进。
虽然有的时候绣出来的东西还是四不像，但是不至于把十个手指头全部扎破。
如今，她正决心绣一朵清丽的玉簪。
先用颜料笔瞄了花边，又仔细地选择丝线，各式各样的颜色和材质。
紫朵俨然从婢女变成了教导夫子，一针一线地给田暖昔做示范，“你看这花儿，要先绣花茎和花萼，花朵是最精细的部分，所以留到最后。”
田暖昔认真学习，穿针走线。
一个时辰的功夫，花茎和花萼已经像模像样的出现在底布上，紫朵大为惊喜，“夫人的绣工又长进了。”
田暖昔自然得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等着瞧好吧。”
二人说笑间，一个红色的小身影从走廊那边跑了过来，那梳着双丫发髻的精灵女孩，不是红萼还能是谁。
“师父！”红萼将书籍摊在桌子上，“我已经背过了你要我背的内容，不信你可以查查。”
“那好啊。”田暖昔放下绣图，拿起了书本，随意问了两个问题。
红萼对答如流，进步飞速。
“很不错，值得表扬。”
“师父。”红萼把书拿了起来，抖了一抖，又凑到田暖昔耳边低低说道：“宫里现在一切都好，太医院也相安无事，只有一个医女好像是家里出了事，被赐了白绫。”
红萼一番叙说，田暖昔也知道是谁了。
这世界嘛，算计了自己好友的人，早晚也会被好友算计。
她并不在意这些，又问，“医学堂如何了？”
“进展顺利。”红萼答。
“皇上和娥妃那边？”
“好像也没出事。”
红萼转了转眼珠，“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可能会跟师父有关系的。”
“什么事？”
“听说丘离国的王后身体恢复很好，丘离国国王会过来致谢。我想，只好王后病的人是师父你，到时候丘离国国王也会来感谢你的吧？”
田暖昔眉心一簇，瞬间有些不安。
三日后，京城里又热闹了一番，因为丘离国的国王二次来到天朝，这次带的贡品比上次的要多上一半，所有人都惊奇，丘离国国王这次为何而来。
很快，宫里传出了消息，丘离国国王为感谢田院判而来。
事情既然传的出宫，就能传到梁少玉和田暖昔的耳朵里。
按照梁少玉的要求，田暖昔继续称病在家。就连丘舍利离开，她也没去送上一送。
但如此浩大的声势，还是给田暖昔带来阵阵好评。
百姓都在传说，田院判这一次立了大功，连丘离国王后的病都被她治好，皇上肯定会更丰厚的赏赐于她。
而御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天越来越热了，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安静的皇宫，没有一丝风，初夏到来，有知了在枝头鸣叫。
皇上负手而立在的窗口，脸上有着莫名的烦躁。
他目光注视外面的来回走动的侍卫，双拳一点一点握紧，收缩，松开，再握紧。
就在刚刚，赫连意来过。
赫连意说，他已经试探过田暖昔了，她周围跟着大量的高手，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
虽然他不喜欢赫连意这样的挑拨，但他深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嗷……呀呀……”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在了耳边，皇上回过头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娥妃已经到了，六皇子修儿被她抱在怀里，正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
皇上露出笑容，将六皇子接过来抱在手上，“唔，真的小皇子，又长了这么多，朕已经抱不动了呢。”
娥妃笑而不语，将准备好的点心放在桌子上，皇上抱着六皇子心情好了许多，就顺着娥妃吃了几块糕点。
娥妃虽然身在后宫，不问政事，但是久居深宫，她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这一次丘舍利国王大张旗鼓来致谢，一方面给天朝带来的荣耀，一方面也会让皇上心存芥蒂。听说今天没事，便过来跟皇上谈谈。
多年夫妻，总是有些莫名的默契。
刘皇子在他怀里呼呼睡去，娥妃就叫奶娘把六皇子抱走了。
皇上笑，“修儿长得蛮好，浓眉大眼，像了你。”
娥妃点头，“何尝不像皇上呢。”
皇上吸了口气，“娥妃啊，你到这里来，是有事要告诉朕吗？朕知道你，如果没事的话，是不会到御殿里来的。”
娥妃站了起来，对皇上深深行礼，“皇上，你既然明说了，臣妾也就开门见山了。暖昔是个什么样的人，萧丞相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应该知道才是，不应该加以怀疑。”
娥妃一语道破，皇上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他沉默下来，紧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说的对，朕知道。可是，夏家的江山朕要保护，有些事不得不防。”皇上站起身，原地走了一圈儿，“暖昔是萧幻的女儿，朕对暖昔来讲，如果是在平常人家，她也该唤朕一声伯父。朕与萧幻，看似是君臣，实际上更是朋友。只是……”
他语气变得沉重，“梁家的财力让我觉得可怕。”
娥妃道：“梁家家业已有百年，百年来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皇室的事。更何况，如果臣妾消息没有出错，当初在击退夏景卓父子的时候，皇上和太后都答应过暖昔的要求，永保梁家繁荣。”
皇上眉心一紧。
娥妃继续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更应该言而有信。如今害怕梁家势力太大来威胁皇室，臣妾觉得皇上……实在是有些小家气了。”
对于娥妃所言，皇上没有动怒，二人陷入沉思。
“娥妃，你可能不知道，夏景宿曾经绑过暖昔，那时候，是梁少玉应允了百万两军饷。”皇上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你知道，百万两黄金意味着什么么？就连我们的国库也未必……”
皇上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
他是一国之君，他要为百姓着想，可是他也要为夏氏江山着想。
娥妃咬了咬唇，“臣妾想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如果皇上还是对梁家不放心的话，皇上大可放手去收拾梁家。可是，皇上，臣妾有一言，时至今日梁家不仅有了财力，而且更有声望。他们曾是击退叛贼的功臣。如果皇上真的动手，倒是将皇上自己陷于不仁不义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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