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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抓包

    书房内摆设地很是简单,书案最前边挂了一排毛笔,旁边放了一个砚台,里面的墨已经干了。

    书案上堆满了书籍和卷宗,后面则是架子,上面全是各类卷书,和笔墨纸砚。

    后面是屏风。

    东边靠窗,摆了两把椅子。

    西边便是软榻,刚刚两人下棋的地方。

    这书房……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秦俏低着头,四处瞟看。

    裕王坐在榻上,正一颗一颗将棋子从棋盘上拾走。

    “你没有要说的吗?”裕王问到。

    “没……”秦俏摇了摇头,哪里还敢问东问西,她可不想挨板子。

    “你不好奇,为什么把你带回了府里?”他继续问到。

    秦俏偷偷抬起头,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好奇吗?不挨板子的那种?”

    “……”裕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秦俏,是跟以前大不同了,人愈发的鬼灵精怪,胆子也似乎越来越大了。

    两次,他都抓住了她在偷听他讲话。

    第一次是和朝舞,第二次是和凤先生。

    “王爷,茶。”安正月端着茶进了来,放在了已经被王爷收拾好的矮桌上。

    “王爷,李夫人在外面求见。”安正月又说到。

    “不见。”裕王右手举起了茶杯,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喝。

    安正月闻言便退下了。

    “那个……王爷啊,我就先回去了啊……”秦俏强装镇定,脸上堆着笑说到。

    “不行。”

    他饮下一口茶,还未将茶杯放回桌上,外面又有人进来。

    “王爷,梅夫人和王夫人也在外面,同李夫人吵了起来。”那侍卫说到。

    “下去吧。”

    他起身站了起来,朝秦俏走去。

    “你……你要干嘛?”秦俏紧张地直往后退。

    他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却没有系腰带,大抵是在自己家中。

    许是见先生的缘故,依旧是束发,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

    秦俏观察得仔细,一不注意后背就碰到门上了。

    “你……”她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

    “紧张什么?”裕王看她的神情,不由得好笑到。

    “王爷,我退不了了,您往后稍稍?”秦俏用手抵在两人中间,生怕裕王靠了过来。

    裕王手伸了出来,往她旁边一推,门……开了。

    秦俏听到门开的声音,心里感觉到万马奔腾,这王爷……真的不是在色诱她?

    看来应该是她想多了。

    开始紧张的小脸,这会儿倒是又红又烫的。

    她脚后跟不小心抵住了门槛,整个人都往后倒了,情急之下抓住了裕王的衣裳。

    裕王本想把她拉住的,谁知道秦俏力气太大,他一时没发力,就被秦俏给带了下去。

    外面争吵的声音也停了,一干人等全看着秦俏和秦俏身上的裕王爷。

    两人双双落地,砸得秦俏生疼。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上,还能听见他稳中有力的心跳。

    倒是她自己,已经紧张地不行了,那心跳仿佛开了二倍速。

    安正月反应过来,立马将王爷拉起来,留秦俏一个人在地上欲哭无泪。

    她可要惨了,又是偷听又是拉他落地的。

    “王爷,您说不见妾,是为了这个婢女不成?”李夫人问到,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好似委屈的不行。

    这女人真厉害,那表情一会儿一会儿的,根本看不过来。

    秦俏只好自己爬了起来。

    整理了衣裳,还顺便抹了抹头发。

    重要的场合,发型可不能乱。

    秦俏走到李夫人面前,深深地鞠上了一躬,然后十分诚恳地说到:“夫人您误会了,奴婢和王爷什么也没有。”

    “正月,把她带进去。”裕王说到。

    然后安正月拖着还鞠着躬的秦俏,进了书房。

    “你叫李……?”裕王看着那李夫人,一直竟叫不出名字来。

    “妾身李娉婷。”李夫人福了福身说到。

    后面的梅夫人和王夫人差点笑出声音,敛了敛笑,两人也跟着福了福身。

    “妾身梅昭妍。”

    “妾身王苒苒。”

    “李氏扰攘,禁足一月,其余二人罚俸三月。”

    裕王说完就耍袖回了书房。

    李夫人还想解释些什么,被侍卫拦了下来。

    “夫人请回去吧。”

    秦俏在门后听得很是兴奋,她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玉夫人才是。

    “你……”裕王看着秦俏,心里盘算着应该罚她什么才好。

    秦俏心里惨了,这下有她好受的了。

    那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就能罚这么多,她可是把王爷给整地上了……

    不会是打五十大板,逐出府外吧。

    不过,能出府的话那实在太好了。

    “王爷,我犯下这么大的错,实在是弥补不了了,您罚我五十大板,然后逐出王府吧。”

    秦俏说完,心里窃喜,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说得不错,”裕王说到,“那……就罚你替本王研墨。”

    放她出府,想得倒好。

    放走了她,那不就白抓了。虽然抓她并非本意,但是要放了她,她若是去找上了棠王,这不是给了他天大的好处。

    西府旧宅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留着她,总多一点线索。

    “大哥,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秦俏头疼地说到,“我只是想回家。”

    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秦俏索性挑明了说。

    裕王已经走到桌案前,撩起长袍坐下,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衣裳。

    “研墨。”

    他说到。

    “我不会,”秦俏没好气地说到,看向了他,又说到:“我只是个奴婢,只会砍柴洗衣服而已。”

    “研墨,”裕王说到,“本王告诉你如何才能回家。”

    秦俏一听,连忙切换狗腿模式,一脸讨好的笑着,“您教教我就会了。”

    王爷左手拿起了墨,右手拿起清水往砚台里加,说到:“研墨要用清水,倒水要适量,不要太多。”

    然后放下了水,将墨换到了右手上,不紧不慢的说到:

    “拿墨时,食指要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条的两侧。磨的时候要轻,按下去时稍微重一点。磨墨要慢,用力要匀。”

    秦俏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这是在给她科普?

    “看明白了吗?”他问到。

    “应该明白了吧……”秦俏点点头,迟疑地看着这墨。

    “你来。”王爷说到。

    秦俏接过手,轻轻地研磨着墨水。

    裕王爷已经将宣纸铺开,拿毛笔蘸了点墨水,往纸上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