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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未果

    谈姨娘似乎叹了口气。

    “慎贵人她……近来可好?”

    谈姨娘问到。

    年云慎是皇上登基后才纳的妃子,同沈晴一起入的宫。

    在封妃之际,皇上在沈晴宫里留宿的时候,看见了她绣的云纹,也得知她心喜,便封了云妃。

    可这“云”字,本是定下来给年云慎的,封号可不能重,年云慎封了慎妃。

    同样的世家,出身,凭什么她一来便占了她的封号。

    起初的年云慎处处针对沈晴,还因为和沈晴起冲突,惹怒了皇上,降了妃位,人人都喊她一声慎贵人。

    年云慎,年云慎。

    取名为慎,却处处大意,斤斤计较,何来谨小慎微之意。

    反倒是后来的慎贵人,不计前嫌,百般讨好云妃,两人相处很是和睦。

    就连最后云妃病逝,皇上也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

    皇上不怀疑,自然是有人怀疑的,可没有证据,谁知是真的假的呢?

    后面一段时间,接触过云妃的人都相继出宫和离世。

    伺候云妃的常姑姑,也被灭了口。

    现下,只有在宫里的老人谈姨娘,是在宫里伺候年氏的,云妃病逝不久后,就以身体不适送回了家乡。

    顾宴温如实回答道:“慎贵人四年前,离世了。”

    “去了……去了好啊……这些年……苦了她了……”

    谈姨娘居然哭了。

    “您能把十年前的事情同我们说说吗?”

    云慎是她在宫里伺候过最长时间的娘娘,这一晃啊,十几年就过去了。

    昔日在年府,年云慎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仗着这份心气,在后宫里,屡屡碰壁,只敢呈口舌之快,哪里会伤人害人。

    十几年后宫风雨,她哪里还能做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那沈晴又岂非善茬,沈家的人个个精明,几世为官的家族,建朝大臣的后代,怎会有一个软弱无知的女儿。

    “七皇子请回吧,老奴……不知。”谈姨娘说到。

    僵持不下,顾宴温只好先走了。

    回到客栈,秦俏才问到:“那谈姨娘是什么人啊?”

    见顾宴温不作声,安正月才说到:“宫里的老人,伺候之前的慎贵人。”

    秦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宫里的人。

    听他们之前说的话,还牵扯到宫里的娘娘和宫女什么的。

    一定是一场什么宫斗大戏,想想就很刺激啊。

    秦俏又抬起头,看向安正月,又看了看顾宴温,说到:“那你们带我出来又做什么呢?”

    安正月笑了,吭了一声,才说到:“姑娘问问王爷便知,正月先告退了。”

    然后出了屋子,顺手合上了门。

    屋子里,便只剩顾宴温和秦俏了。

    秦俏看了看顾宴温,忍不住拿手指戳他的手臂。

    “你怎么不说话?”

    秦俏问到。

    顾宴温忽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秦俏。

    秦俏被吓了一跳,话都差点说不清楚了,“你……你……”

    “秦俏,你想留在凤城么?”

    他问到。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问。

    秦俏先是愣了一愣,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可是要回现代的,怎么能留在这里呢?

    凤城和胥州对她来说,都是一样。

    顾宴温说到:“我和你兄长在查你父亲当年的事,如果得以沉冤昭雪,秦家便可恢复当年盛势,你……”

    他迟疑地看着她,又想要迫切地得到一个答案。

    “逍哥在哪,我就在哪儿。”秦俏说到。

    她自然是不能告诉他,她想要回现代的。

    顾宴温点点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秦俏想了想,问到:“玉夫人的病真的很难医治么?”

    “假的。”

    顾宴温头偏向一边,没有看她。

    “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出来了,你不是说我不能随便走动吗?”

    “……”

    顾宴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看向窗外。

    两只鸟停在了窗前的树上。

    树上的叶子也开始变黄,有的叶子已经落在了地上,混着泥土,或残损,或完整。

    “顾宴温!”

    她气急败坏地叫到。

    “我难道没有权利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吗?”

    顾宴温的耳朵好像红了。

    扭头过来,看着她,还是一脸正经的,“我让正月备马,即刻送你回去。”

    秦俏不闹腾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再见!”

    然后转身出门,看见安正月抱着剑在门外,又是一声。

    跺了跺脚,回了自己的屋子。

    倒是安正月,不怀好意地笑着,进了顾宴温的房间。

    “路漫漫其修远兮……”

    安正月慢悠悠说出这么一句话。

    顾宴温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玉。

    上面写着伯庸。

    这……是秦俏掉的……

    伯庸,伯庸……

    顾宴温看得出神,不理会安正月的嘲笑。

    安正月走了过来。

    “这……戚伯庸?”安正月喃喃自语。

    “你认识?”顾宴温看向他。

    “戚伯庸是戚家夫人李氏最小的儿子,我母亲同李氏是堂姐妹,所以知道。”

    安正月想了想说到。

    “这玉……”

    安正月没有说完,只是没了声音,觉得不太对劲,又退了出去合上门。

    秦俏总喜欢丢三落四,在他这里都掉了两回东西了。

    上回,还被挨了板子。

    这次,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安正月摇摇头,出了客栈。

    好果子坏果子都没等来。

    第二日,顾宴温又一次去了谈姨娘的住处。

    还是不肯说。

    几天内,进进出出,仍是无果。

    “王爷,明日便是中秋了。”

    安正月一大早便出现在顾宴温的屋子。

    端来了早饭,又去了隔壁叫秦俏。

    秦俏一过来,便看见披着头发的顾宴温。

    他的衣裳也是松松垮垮,还没有穿戴好。

    窗户是被安正月打开的。

    他站在窗前整理衣裳,转身便看见秦俏进来。

    用两个字形容,惊艳。

    四个字形容,太好看了。

    秦俏内心里总结到。

    她见过衣冠楚楚的他,一本正经,俊朗帅气。

    还有衣衫不整的他,那衣裳还是被她扒下来的,只是受了伤,多了点虚弱的柔美。

    这样子的顾宴温,让秦俏想到了婚后生活的画面。

    她,果真是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