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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深

    宋羡鱼不见了。

    秦俏从余府回来以后,就一直想这一件事情,问问谢奉怀,说是没有见过,那顾宴温那里也不可能去啊……

    军营?

    谢奉怀直接摇了摇头,每天都有人来给他汇报将士的训练情况,若是宋羡鱼去了,他理应是第一个知道的。

    秦俏接过了婢女手上的汤汁,舀了一口喝,酸得牙齿发颤。

    这……

    “姑娘,这是酸梅汁。”佩雯在一旁说到。

    “我就说……酸死我了。”秦俏咽了咽口水,真是太酸了。

    怕是没放糖吧?

    “朝舞爱吃酸的,你就将就着喝吧。”谢奉怀说到。

    秦俏啧啧了两声,看着他,“朝舞……怎么不喊公主了?谢表哥,你怎么没有在军营那时的硬气了呀?”

    谢奉怀吭了一声,没有说话。

    秦俏朝他挤眉弄眼,“你说说嘛,你是怎么做到的?朝舞她怎么会眼瞎看上你呢?”

    谢奉怀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只是不语。

    “那丫头定是鬼迷心窍了,还是你霸王硬上弓?”

    秦俏继续揣测着。

    “秦,春,兰。”秦俏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是……是顾朝舞。

    秦俏扭过头去看她,“啊哈哈哈,朝舞啊,你怎么来了也不说句话?”

    这下可尴尬了,刚刚她说的话应该都听见了吧?

    谢奉怀站了起来,将顾朝舞搂着过来坐下,“小心身子。”

    说的话多么柔情惬意啊。

    “表嫂,我就胡乱说说的。”

    秦俏讨好地说到。

    顾朝舞瞪着她,又对着谢奉怀说话,“谢将军,以后家里还是不要来客人了吧,你也说了,宝宝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听你的。”谢奉怀说到。

    秦俏愤愤地站了起来,“我还不来了呢。”

    又是哼了一声。

    “佩雯,走吧我们,人家不欢迎呢。”就拉着佩雯走了。

    “秦姑娘。”婢女端着水就看见秦俏气鼓鼓地走了。

    又端着水进了亭子。

    “将军,这……”

    “你端下去吧,自己喝了也可。”谢奉怀说到。

    这水放了糖,是专门给秦俏端来的,刚刚不还抱怨酸梅汁太酸了吗。

    只是水来了,人却走了。

    顾朝舞看向谢奉怀。

    “我最近是不是脾气不好了啊?”

    谢奉怀握住了她的手,“哪有,你这样就挺好。”

    这样的顾朝舞,很是可爱啊。

    秦俏倒没有真的生气,回了府里。

    饭后,就让钟儿把亭子里放了灯盏,又拿出了针线来绣。

    眼下她还是先把衣裳做好吧。

    总要认认真真地做一件事才是。

    夜渐渐深了。

    “姑娘,你已经坐了一晚上了,放下歇歇吧。”

    钟儿已经续了一壶茶了,看见外面的月亮越升越高,不由得心疼自家姑娘。

    “我再弄一会儿,”秦俏头也不抬地说到,“你困了就下去休息吧,不用顾我的。”

    钟儿只是靠后站着,还是陪着秦俏。

    突然身后有佩雯的声音。

    “钟儿,钟儿……”

    很是小声,钟儿转过去看,又看见佩雯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顾宴温。

    什么时候来的?

    钟儿正要说话,佩雯又连忙示意她不要声张,又招呼了她过来。

    两个丫头退了下去。

    顾宴温轻轻地走到了秦俏身后,看着秦俏认真的模样,不由得会心一笑。

    衣袖不小心碰到了桌沿,秦俏慢悠悠地说着:“不是让你下去休息了吗?小丫头也不怕长黑眼圈……”

    说着说着头便抬了起来,就看见顾宴温站在她身前。

    秦俏呆呆地看着他。

    “看傻了?”顾宴温好笑到。

    秦俏把衣裳丢在了一旁,就环抱住了他的腰。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呀?”

    声音不由得就带着撒娇的语气。

    顾宴温笑了笑,手放在她的头发上,一缕一缕地顺着,“刚从宫里回来,就想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秦俏松开他,拉着他坐了下来,“睡不着。”

    “有心事?”顾宴温问到。

    “嗯。”秦俏重重地点了点头。

    顾宴温看着她,就看着从她嘴里说出了两个字,“想你。”

    她真的好想他啊,尤其是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逍哥能天天看见梁白弟,谢奉怀和顾朝舞天天黏在一起,就只有她!只有她!见不到顾宴温。

    哪里是想他,分明是想得要命,想得快入魔了。

    顾宴温屈着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也想你。”

    秦俏突然撇嘴看着他,抱怨地说到:“那你抱抱我。”

    顾宴温站了起来,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双手分别搂住她的后腿窝,抵在了柱子上。

    秦俏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非礼我。”

    秦俏说完这句话脖子通红,耳根也烫烫的。

    顾宴温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然后认真地看着她,从她的眼眸里还能看到桌上的烛光。

    秦俏看着看着倒是害羞了,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那炽热的眼神,像是要灼伤了她一般。

    顾宴温的脸慢慢逼近,热气扑打在了她的脸上。

    似乎有微风拂过,桌上的烛火摇曳着,院子里的花香也萦绕在身侧,一切都很美好。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送走了顾宴温,秦俏便被钟儿和佩雯强行拉回了屋子,剥落了外衫,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王爷也见着了,总能睡个好觉了吧?”佩雯说到。

    秦俏嗔视了她一眼,“好好好,我睡还不成吗?”

    佩雯拉着钟儿出了门,又顺势合上了。

    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顾宴温说再过几日,他便能空闲出时间了。

    已经想好了去游玩的地方。

    杨柳三月发芽,四月开花,现下正是好时节。

    庞湖上,又是一道好风景。

    于是秦俏待在府里,哪里也不去了,就拿着针线,有时候在亭子里,有时候在屋子里。

    一针一针,想着是缝给顾宴温穿的,再苦再累,她都愿意去做。

    听说顾怀瀛的罪名已经洗清了。

    顾西棠收回了对他禁足的皇令,不过有的大臣却难逃一劫,有的已经被关押入狱了。

    顾宴温还想着要去看一看大皇兄,趁着有点空闲时间,去了趟瀛王府,就被告知,顾怀瀛出了远门。

    几日内,怕是都不会回来了。

    大抵是有什么要事吧?

    顾怀瀛的事是顾西棠全权在处理,他也没有过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大清楚,一头雾水就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