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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重来

    陇城终于有消息了。

    听闻顾宴温明日便要启程回凤城了,这话还是绯生告诉她的。

    如今她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了,等顾宴温回来,她非得去问问。

    去问问,为何不给她写信?

    一去就这么多天的时间,来来回回好几趟,怎么就没有一封信是写给她的?

    谢奉怀走了以后,又新上任一位副将,名叫薛魏。

    顾宴温一直不回朝,军中来往的事务,全都交给了他处理。

    宋羡鱼本就是个闲人,从不处理事务,只负责带兵打仗的一个游手好闲的将军,就连手底下的将士,也全交给郑怀苍来操练。

    绯生既是江家的公子,皇后娘娘的兄长,顾西棠也升了他的官职。

    眼下军队的事情,算是由薛魏和绯生在管理了。

    “这下该放心了罢。”

    梁白弟倒着茶水,将杯子倒满后,便将茶壶放回了原位。

    “白弟,我心里总有些不安。”秦俏撑着双手,托住下巴,又像是喃喃自语。

    “别操心了。”梁白弟将一旁的衣裳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快了,还差个收尾,你今天便能绣好了。”

    秦俏点了点头,“是啊,绣了四个月,终于快完工了。”

    这工程量堪比十字绣啊,就像大街上卖的那种几米长的刺绣,上面还绣着“家和万事兴”几个大字。

    “姑娘,公子派人传话,说今日宿在太医院,便不回来了。”

    钟儿跑进来说到。

    “好。”秦俏点了点头。

    这几日,秦逍总是很忙,难得回府一趟。

    秦俏看向梁白弟,“过段时间就好了,等顾宴温回来,我们把大婚一办,就休假出去玩。”

    秦俏又说,“我都规划好了,这几日问了绯生好些地方,我们一路南下,游山玩水,岂不妙哉?”

    “是是是,就你主意多。”

    梁白弟笑到。

    不一会儿,余府又有人来传话,说是一同去吃晚饭,说是给余照言送行。

    那小子在家里待了好些天了,是该启程去潼州了。

    秦俏便和梁白弟一同乘马车去了,到了余府,远远就看见余夫人在门口等着。

    “婶娘。”秦俏开心地叫到。

    “俏俏,白弟,快,快进来。”余夫人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亲切地拉过两个人的手,一同进了屋。

    佩雯也和绿襄一同跟在身后,进了府里。

    饭桌上,梁夫人竟然也来了,秦俏还甚是惊讶。

    仔细一想,之前的误会也已经说清楚了,论起来秦家和余家也是世交,同梁家结亲,也同样是一家人。

    一群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

    “亲家,照言这孩子我看着实在心喜,若是我还有个女儿,定要与你再结一次亲才是。”

    梁夫人说到。

    坐在秦俏和余夫人中间的余照言忍不住被一口汤呛住了。

    这……

    他才十六岁而已,这么早就要被安排了么?

    上回若不是为了秦逍,怎么会轻易答应了和梁家结亲,演这一回戏。

    秦俏好笑地看着余照言,又替他解围,“照言还小,现在还是学业为重,潼州的先生教的可好?”

    “春……”余照言刚要回答,就收到了秦俏一记眼光,连忙改口:“俏俏姐放心,先生很好,照言在潼州,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就好……”

    一席闲聊过后,小厮已经拿上了余照言的衣物和东西,全都装进了马车。

    “小公子,夜深露重,您可要穿厚一点。”

    是府上的老姑姑在说话。

    “知道了,姑姑,您放心。”

    余照言点了点头,出了府门,就看见余夫人在一旁站着,旁边还有梁夫人,梁白弟和秦俏,也都站在那里。

    “照言,衣服带够了没?潼州冷,你仔细身体,别受了风寒。”余夫人说到。

    “够了够了,姑姑准备的衣裳,母亲您还不放心么?”余照言笑着说到。

    “是是是,放心了……放心了。”

    终究是不舍。

    “照言这便走了,烦扰俏俏姐多陪陪母亲了。”

    余照言说到。

    “余小公子,你放一百个心,姐姐保准把婶娘照顾得好好的。”

    秦俏说到。

    ……

    去往潼州的马车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了,秦俏回过身便看见余夫人偷偷抹了眼泪。

    这下,又只剩婶娘一人在家了。

    梁府的马车已经牵了过来,梁白弟和梁夫人都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秦俏目送余夫人进了屋子之后,自己也同佩雯回了秦府。

    “姑娘,您还不睡么?”

    已经是深夜了,整个秦府就只剩下秦俏的屋子还亮着光。

    华桑不放心便进来看了看。

    “等我绣完剩下这点儿,便休息。”秦俏说到。

    “那我陪姑娘。”华桑将门合上,走了过来。

    “不必了,刚把佩雯劝回屋睡觉,我可没力气再说动你了。”秦俏笑着说到。

    “那姑娘便不说,快快做罢。”华桑将油灯又放得离秦俏近了些,“可要小心针头啊。”

    秦俏应了声好。

    她现下可学聪明了,知道怎样拿针不硌手,这四个月可不是白练的。

    想当初刚拿针的时候,经常把指头戳出血,要不然就是把手磨肿了。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要一步一步,才能掌握要领,领悟到诀窍才行。

    “华桑,那铺子的事可是处理好了?”秦俏一边缝着,一边又问。

    她今早便想问来着,谁知道梁白弟一来,两人一说话就给忘了。

    “宋伯办事您还不放心么?这事已经解决好了,只是今年分成可能没有去年的多了。”华桑说到,“粮田闹了荒,今年租出去的少了四分之一,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和气便是,其他的东西,慢慢来吧,”秦俏说到,“若是为了收成,把那些荒着的地租出去种花种药,这样时间短,只是需要点精力在上边,赚的钱也多。”

    “姑娘好法子,那我明日同管家和宋伯说说。”华桑开心地说到。

    “好,”秦俏点点头。

    将线头剪去以后,用力抖了抖衣裳,举了起来左看右看,又问到华桑,“好看么?”

    “姑娘用心绣的,自然是好看,王爷定是喜欢的。”

    华桑笑着说到。

    “就你会说话。”秦俏笑着收好了衣裳,“你回屋子睡去吧,我马上就睡了,明日还得一早出门呢。”

    “是。”

    华桑便退了下去。

    秦俏抱着衣裳,想着明日就要见到顾宴温了,想着想着睡意便来了,闭上眼睛的时候那衣裳还在怀里抱着呢。

    夜里寂静无声,彼时屋内已经响起了轻微的呼吸声,秦俏怕是已经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