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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迟来的噩耗

    袁晓镜把头发洗了、吹干,整理好以后,看见自己爸爸也来了,站在外面正在和郑德军一起抽烟了,她连忙推门出来。

    “德军,我搞好了。爸——,妈妈呢?怎么你一个人?”

    “你和爸爸先聊,我先进去结账。”郑德军见她出来,扔了烟头连忙走进理发店结账。

    袁国泉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过这事迟早也要说的,不过能缓一会是一会吧!

    “你妈妈现在不在家,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再去澡堂子里洗个澡,喊德军带你去买两套新衣服。”

    “不用买了,德军都带了衣服过来,不过先吃饭也好。”袁晓镜心里有些诧异,怎么一个两个好像都不想让自己回家一样,难道是怕自己身上这坐牢的晦气会带给他们?

    郑德军提着包包带着他们父女两找了个吃家乡菜的地方,要了个包厢,点了六七个菜,还整了两瓶白酒。

    袁晓镜看着上了这么几大盘子的菜,心里还是觉得挺高兴的,她有些饿了,再说今天就中午那时吃了一个盒饭,后来还有下车前的几块小蛋糕,现在这么晚了可真的有些饿了。

    郑德军和袁国泉心里都有事情,端着酒杯和袁晓镜碰了杯后,只劝着她多吃点,两个人喝了几口酒后,就放了筷子,在那里只看着袁晓镜一个人吃。

    袁晓镜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这看见满桌子的昔日美味,还不大快朵颐。

    不过她吃了一会,看见爸爸和老公一副心事满满的样子,觉得他们两个有些奇怪,便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不欢迎我回来吗?”

    袁国泉心里刚刚一直在斟酌怎样和袁晓镜开口,听女儿这一问,他看看边上女婿郑德军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知道这事还是要自己来讲。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晓镜,怎么不吃了,吃好了吗?来来来,再多吃一点,这个酒也再陪爸爸多喝一杯。”袁晓镜接过爸爸递给自己的酒,心里更加诧异起来。

    “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讲,你听了不要着急呀!急坏了,可对你自己身体不好的。”

    袁国泉自己又灌了一杯酒,这俗话说得好,“酒壮英雄胆”呀,所以喝了酒以后,什么难说的事情都好开口的。

    “什么?”袁晓镜心里开始升起什么不好的念头。

    “就是前年年底,你妈妈得了一场急病,送到医院抢救,没抢救过来......”袁国泉好容易将这话理顺了说出了口。

    说完后,袁国泉不敢抬头去看女儿,可是过了小半会,他迟迟没听见袁晓镜哭叫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见女儿脸上淡淡的,她端了自己面前那杯酒送到口里,一口饮尽。

    再伸手拿了边上的酒瓶子,给桌上刚刚喝空的两个杯子里都满上酒。

    郑德军见老婆不哭不闹,只在那里倒酒,也奇了怪了。

    袁晓镜端起自己面前的酒又是一口喝干,将酒杯往桌上一顿。

    这连喝了两杯酒后,袁晓镜开口问道:“急病?爸——,妈妈才五十多岁,会得什么急病突然去世的?为什么会得这个急病?”

    “脑溢血!为什么得这个急病?不知道呀,反正她突然就倒地上了。我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袁国泉喃喃说道,当然是有原因的了,只不过不好说罢了。

    脑溢血?虽然袁晓镜没有学过医,但是她也知道这个病发起来没人管的话确实是很容易死人的。

    至于为什么会得病,既然爸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公郑德军。

    郑德军看见袁晓镜转头看自己,连忙摇手说:“不,不,我不知道,你爸爸通知我的时候,你妈妈已经送到医院去了。等我赶到的时候......”

    “就是说,妈妈没救了?”袁晓镜拿起酒瓶,给自己满上。

    “嗯,嗯,没救了。”“嗯,嗯,是。”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们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你们可以来接见我,或者在电话里告诉我呀?你们以为瞒着我,可以瞒多久呀?”

    “晓镜呀,不是德军和爸爸故意要瞒你的。当时爸爸也给你监区办公室打过电话的,不过你们那里的队长说最好别告诉你,说是怕影响你改造。”袁国泉知道女儿现在不见得能听得进自己的解释,但是还是要解释。

    郑德军也跟着点头,说道:“本来我想去接见你,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不过你那里的队长也说了就算来接见,最好也别跟你说,说是怕你知道了情绪激动,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不利的事情,难道她们会认为自己会自杀?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估计自己哭肯定会哭上个几天,难受肯定也会难受很长的一段时间。

    影响改造?

    是的,谁听到自己家里传来噩耗,会无动于衷呢?

    而且还是最爱自己的妈妈?

    要是什么事都没有那就真的是畜生了?

    袁晓镜伸手将面前的酒又喝干了,等她再准备拿酒瓶的时候,被郑德军抓住了手,“你别喝了,晓镜,想哭你就哭出来,这酒这样喝是会伤身体的。”

    “是啊,女儿,你别喝酒了,你要是难受就哭一下吧!”眼前不哭不闹的女儿让袁国泉有些陌生而紧张。

    郑德军看着全身开始颤抖的袁晓镜,有些心痛起来,他慢慢把袁晓镜拖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搂住。

    被搂紧的袁晓镜倒在他怀里开始眼泪哗哗得流下来,但是长期坐牢的生活让她压抑着自己不要放声大哭,所以包厢里这两个男人只看见她不断耸动的肩膀和听见她小声呜咽的声音,不过这情形可比大哭大闹更加折磨人。

    “叮铃铃...”袁国泉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下,站起来说:“德军呀,你好好安慰下她,莫哭了,我出去接个电话。”说完转身出了包厢。

    郑德军看岳父把老婆袁晓镜甩给自己了,想着毕竟两个人也做了这么好几年的夫妻了,就算是好聚好散也要有个好结果,现在先好好安顿下袁晓镜,等她情绪好点了再说说自己的事情,何况这岳父还有事情没跟老婆说了。

    等袁晓镜慢慢稳定下来,他劝着她又多吃了几口饭菜,袁晓镜又要拿酒喝,他也没狠劝,随她多喝几口酒也好,喝醉了,她没那么清醒,也不会多嘴问东问西的了。

    袁晓镜也没想别的,但是却抓着郑德军问了自己妈妈埋在哪里,现在哪里还会埋到山上去呀,都是要烧了以后葬在陵园里的。

    问到了自己想问的话,袁晓镜的酒劲开始上头了,她歪着身子靠着郑德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