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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告别文芳

    十年不见,范蠡见父母又苍老许多。光学生都教出三批了。父母见范蠡,几乎都不敢认了。身高几乎长了一倍,身材挺拔结实。脸形还有些象小时模样,但不象小时圆嘟嘟的,长了一些,尤其两条眉毛,几乎长到鬓角了,神采奕奕,更英俊了。老母亲拉住儿子手不放,左观右瞧,看个不住。范蠡都被母亲看的不知所措。忙问到:“母亲,父亲身体可好?”

    “好好,倒是文芳,常常来看我们。还什么活都帮着忙活,每次都问你有信来没有。”

    “对了,妈,文芳也老大不小了,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令了,怎么还没嫁人吗?”

    “咳!文芳现在长得方圆百十里地呀,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可她就是一个媒人不见,你苏叔苏婶也说不了她。”

    “嗨,文芳真是一个傻丫头。”

    “我看你比她还傻,这你还不明白吗,她在等一个人那。”

    “等谁?”

    范母气得松开手,在他额头点了一下:“等你呗!”

    “这可不行,我正想向父母二老大人汇报:十年时间,师父一刻也没放松对孩儿的教导。我已尽得师父真传。师父对孩儿倾尽了心血,寄予了他的全部希望。师父教导,言犹在耳。我还一步没迈,寸功未立,婚姻大事与我远远地呢。”

    范父范母对望一眼,目瞪口呆:这个孩子从小就有一股犟劲,颇有志向。现在学会文武艺,又有这么一位犟师父十年薰韬,志向更加远大,看来是劝不动了。

    这时范父说道:“老太婆,别说个没完。蠡儿刚回来,先让他去见见文芳,两个孩子从小手扯手长了十岁,这一分别又是十年,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范蠡说道:“谨遵父教。”马上快步向文芳家走去。

    再说文芳在家正在帮母亲做衣服。忽听大门声响,走进一位帅小伙,高声问道:“苏叔苏婶在家吗?文芳在家吗?”

    文芳抬头看了一眼,并不认识。她怒道:“你谁呀,怎不敲门就进来了。”

    却没想到对方却答道:“什么时侯规距改了,我以前来你家可从没敲过门。”这时范蠡脚步没停,已走到窗前。

    文芳仔细一看:“范哥哥!怎么是你啊!”说着,三步两步跑出门外,张着双手向范蠡扑来。范蠡也伸开双臂:“文芳!”可是,文芳跑到范蠡身前,却放下双手双臂。两人突然认识到,他们已不是扎着双髻的小顽童了。在村镇里十五六岁就已成婚的男女,比比皆是。两人顿时都尴尬起来。倒是屋内的苏父救了驾:“文芳,还不让蠡儿快进屋哇!”

    这时文芳才反映过来:“范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快进屋吧。”

    范蠡不改小时顽皮:“我还没敲门呢。”文芳也顽皮起来:“那你快去敲门”边说边拉着范蠡衣袖走进屋内。

    “苏叔苏婶身体一向可好?”范蠡边说边放下礼物。

    “好,好,就是老不见你回来,挺挂念的。”苏父苏母齐声说道。“对了蠡儿,这十年你都干什么去了,文芳天天念叨你。”

    “老婆子,让两个孩子说说话吧,我帮你做饭做菜去。一会儿把蠡儿父母也一块请来。”边说边把老婆领到外屋。

    里屋,文芳急切问道:“范哥哥,你一走就是十年,可把大家想坏了,爹爹妈妈几乎天天都说到你。”范蠡想到,小丫头长大了,有心眼了,明明是自己想,却推到父母身上。于是,把自己十年来所学何书,所习何武,日常作息,全都不拉,老老实实全讲了出来。

    “那么,范哥哥,你这回再不走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文芳问话,范蠡焉能听不明白?但自己志向和师父重托,又怎能让自己陷入儿女私情当中。当此之时,正是劝说文芳放弃自己,重新选择的好时机。于是,他把自己为什么十年苦读苦练的志向和师父的谆谆教导,一古脑儿全说出来。并委婉地表示说,自己一身早许国家和人民,早已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为此,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儿女私情决不考虑,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直到终老。他在心中暗许:

    天生良质须作为,莫教时光付流水。

    公侯伯男非吾志,愿留清名民赞美。

    所以,他继续说道:“文芳妹妹,我们两家是好邻居,你我从小青梅竹马,心意相通。但我想,人生不过几十年,伊尹是一生,夏桀也是一生。可是,千百年来在民众眼中,伊尹象昆仑山一样高大永久,夏桀象腐肉一样遗臭万载。高下立判,你我兄妹一定要互勉互励呀。”

    话说到此,说得文芳心潮澎湃,一语全无,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外屋苏父苏母听了,热泪双流,也是一言皆无,唯有赞叹。隐隐感觉两人今生难成一家了。

    虽然如此,范蠡见文芳一家人心情不快,愁眉紧锁。自己心上总象压块石头。觉得自己立心为民,可连身边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责任也没有完全尽到。自己离家这十年,可都是文芳在代替自己为父母尽孝心。这件事自己应该处理的更圆满些,不然怎能对得起文芳的十年苦等。

    晚饭时,两家人你敬我多喝酒,我劝你多吃菜,气氛越来越热烈。文芳还频频直往范蠡碗里夹菜,老劝他多吃点。范蠡久久地注视着文芳,若有所思。苏父首先发现这个情景,当即说道:“蠡儿,咱们两家都是莫逆之交,你和芳儿也是两小无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大家核计核计。”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文芳妹妹是个识字的好女子,人又聪明灵慧,这很难得,应该发挥出来。这于民于家都大有益处。我在师父处学得三本医书,分别为《黄帝外经》、《黄帝内经》、《扁鹊医书》和一些草药配方,极为灵验,这些我全都能默写下来。请你们为我准备一些竹简,我把医书内容写在竹简上,以后再慢慢刻下来。至于草药,漫山遍野,到处都有,甚至沟河之中都有,只是大家不认识,不懂得用法,不知道哪种草药能治哪种病罢了。要知道,有千种病,就有千种草药可治。这就是老子所说的一张一驰,文武之道。这段时间,我想边写边教妹妹。以文芳妹妹之聪慧和刻苦,再加上以后在看病时不断总结。用不了几年,妹妹必将成为名医无疑。这一方面可以减轻病者痛苦,造福于民;另一方面也可以贴补家用。我相信,过不了三五年,叔叔家门前将会车马不断,人流如梭。到那时叔叔家就会变成富翁家了,不知你们以为如何?”

    “好主意!”大家齐声说。

    “我学。”苏文芳信心满满地说。

    事情就在大家一致赞同下定下来了。

    这以后的十几天内,范蠡起早贪黑,边写边给文芳讲解,必要时,拿自己亲身做试验。文芳聚精会神,一点就通,学习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当看到范蠡在自己身上针灸,心痛的直咧嘴。范蠡笑了:“没那么痛吧。来,你试扎自己一针就知道了。”于是,他把针消了毒。让文芳大胆试,在自己身上扎一针。文芳还是迟迟不敢下手。范蠡知道万事开头难。他手把手让文芳捏住针,闭上双眼。他把住文芳手,突然向下一点,扎进文芳右臂曲池穴。这时文芳睁开眼,感觉刚才这一针扎的还没有蚊子叮咬的痛。范蠡没有松手,在曲池穴周围又扎了两针。问文芳感受怎样?文芳笑着回答,原来扎针一点也不可怕。这时范蠡早已松开手,让文芳摇动几下右臂,又问她感觉如何。文芳摇动了几下手臂,惊讶的说,刚才捣药累得胳膊酸酸的,现在,这种感觉没有了,真灵验啊。范蠡说道,一文不值的草药,如果对症了,可以治大病;一根小小的银针,如果用到好处,多年卧床人也能下地把活干。

    师父只得过一场大病,连走路都难,还是我用草药给治好的。说得文芳直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小时的玩伴。师父教的得法,徒弟学的认真刻苦。十几天来,两人形影不离,难勉有时耳鬓厮磨。尤其文芳,早已是成熟的大姑娘,人又长得天仙似的,香香的女人味直钻范蠡的鼻孔。要说范蠡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一点不动心,打死都没人信。但范蠡一想起师父下山时期待的目光和谆谆教导,一想到自己立下的志向,现在一步还没迈出。他马上收敛心神,教的更加认真。而文芳全部心思都在范蠡身上,两人又独处一室,相距不超过二尺远近。而范哥哥潇洒俊朗,如玉树临风,文武全才,怎不叫人羡煞!心里象钻进二十五对白兔——百爪挠心。真想滚进范哥哥怀里,捧住他的脸咬下一块肉来。可一看自己的范哥哥,一脸正气,一丝不苟,口讲手写。晚上,自己休息了。范哥哥回家还要往竹简上抄写医书。早上见到他,眼晴都带血丝,还总是关心她的话,儿女私情半句不说,废话一句皆无。自己想对他说句倾慕的话,一点机会都没有,自己一点胆量也没有。

    机会终于让文芳等来了。不知不觉,整整二十天过去了。三部医书范蠡全部抄写完毕,也给文芳讲解完毕,该做的示范也做完了。现在的文芳已经初步学会了看病,只是还需要以后在实践中完善提高。傍晚,趁范蠡回家,文芳送他的时机,文芳大胆地鼓足勇气说:“范哥哥,这二十来天可把你累坏了。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小妹陪你到河边转转,中午小妹亲手为你做几个小菜,也算答谢恩师吧,你看可好?”

    “好,就按你说的办。”范蠡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