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至
刘勇慢慢醒转，把事情告诉了父亲刘海峰，刘海峰听后勃然大怒，当天带着刘家冲的后生们来到谌家庄，讨要一个说法。
透过墙缝看去，谌叔华看见一行人怕是足有七八十个，气势汹汹的样子，偏又凑巧父亲谌龙兴不在。
“华哥，我们该怎么办？”众大汉声音显然没有了适才叫嚷着去齐家的那种底气。
别说他们，谌叔华打小便跟着父亲谌龙兴去过很多地方，杀人砍头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他向来自诩见识胆量皆要高同龄人一筹，可一旦事关己身，心中难免也有些慌乱。
“要不我们敲响警戒钟吧！”有人提议。
“不行，警戒钟是在谌家庄遭遇重大天灾人祸时用来集结警示用的，父亲再三嘱咐过，没有天大的事，绝不能亲易使用。”谌叔华断然拒绝。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说话的还是上次那个人，其他人则默不出声。
“放下手中棍棒，出门迎接，看看刘家冲的人为何而来。”
谌叔华岂能不知刘家冲这些人的来意，只是不便向众人提起，他边回答边看向两次说话那人，是谌洪涛，他的堂兄，谌洪涛不敢和他对视，把头扭向一边，率先带头放下手中长棍。
“刘叔，小半年不见，近来可好？”谌叔华领着一伙八人，分成两排，站立在院门口，笑容可掬。
刘家冲众人朝开口之人看去，只见他十七八岁，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说话时微微低头，语气和肢体动作十分得体，面容清秀，中等身材，身后站着的八个人年龄皆比这少年大，可是却以此人马首是瞻。
“我和你老子都没熟到这种份上，少他娘的套交情，赶紧叫你老子出来，我问他几句话。”
谌家庄一行九人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来人长得狮鼻豹眼，牛耳狼头，相貌粗鄙不说，身材矮胖，偏偏声音又尖又细，正是刘家冲的管事人刘海峰。
“刘叔瞧你您说得，来者是客，我爹不在，我这做小辈的更要招待好您。”
“你爹不在？是真不在还是有意躲起来了！”
“我爹要是早知道您来，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会放在一边，可是偏偏事有凑巧，要不您进院子，小侄已经叫人烧好上好的碧螺春，边喝边等您看如何？”
“我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嫌我二叔事先没给你们谌家庄提前打招呼，没有礼数不成？”
刘海峰背后，一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站了出来，瞪着众人，出言责问。
“天地良心，我们谌家庄的人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但要是你们自己人这么认为的话，可不关我们的事！”
谌洪涛站到谌叔华旁边，接过话道。
“啪……”谌叔华突然一个耳光抽在谌洪涛的脸上，后者被打倒在地。
“多嘴，你是什么身份，刘管事又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说话，还不快滚……”
两个大汉彼此看了一眼，把谌洪涛架着进了院子，两大汉回来以后，院落里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抽泣声。
“华荣，你做得很好，看到咱刘家的人受辱，不论怎样，首先要施以援手，至于对错以后再说。”刘海峰说完转头看向谌家庄众人，开口道：“谌叔华对吧！从你刚才出手打人来看，众人敢怒不敢言，你俨然已是副庄主的模样，既然如此，你爹不在，我找你自然也是一样，我说得对吗？”
谌叔华脸色微变，忙回道：“刘叔但有吩咐，就算小侄不能做主，也会尽快禀报我爹知晓。”
“好狡猾的小子，可是你的狡猾今天却用错对象了，饶你浑身是舌，我也定叫你难逃公道，下面我问你来说，你只管回答是与不是，有或者没有！”
不待谌叔华回答，刘海峰突然一把扣住他的右手，轻轻一用力，便让他的右手反背在右背之上。
谌叔华疼得惨叫一声，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你七天前是不是去过刘家冲的孤婆岭？”
“没有？啊……我不知道孤婆岭是什么地方，但是七天前我的确外出过。”谌叔华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哀嚎道。
“你是否遇到过刘勇……”
“遇到过，啊……有。”
“你是否打伤了他……”
“是，但是……啊…”
“你是否打伤他以后独自一个人逃走？”
“不是，我们发生了点冲突，可只是点小误会，我走之前他还好好的……”
谌叔华的手臂传来关节脱臼的声音，不过此刻他却咬牙坚持，不再发出任何惨叫声，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额头汗水一滴一滴掉落，落在鞋上，布鞋很快被汗水浸透。
“刘兄，气也出够了，是否该进去喝喝茶了！”
一道声音从刘家冲众后辈身后传来，等到看清说话人身影时，众人发现自己手中武器已经全部不见。
一个四十岁上下中年人站在院墙门口，左脚下堆放着何种各样的兵器，奇怪的是这些兵器都只有头，没有下半截，中年人右脚旁有一口灶，原来这些兵器的大半截不知什么时候已整整齐齐没入灶炉。
刘海峰大吃一惊，他自认为能够轻松收走众人武器，短时间内同时折断十把以下的铁器他也能做到，可是要是让他把七八十件武器插入小小的灶中，并且丝毫不损害灶台，他却万万办不到。
“果然拿走了那东西！我们走……”刘海峰像扔一样微不足道的物件般把谌叔华给扔到来人手里，然后带着一干人离开谌家庄。
“爹，救我，我不要变成残废！”谌叔华说着掉下了眼泪，站在门口的众人纷纷避开。
中年人便是谌家庄的庄主，谌叔华的父亲谌龙兴。
咔嚓咔嚓一连几声传来，谌叔华的手臂恢复如常，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谌龙兴便一巴掌把他打倒，漆黑发亮的上好木凳被他的身体撞成六块。
“混账东西，屁股都擦不干净，还到处乱惹事，刘矮子说的是什么东西？”
谌叔华连忙一头跪倒在地，一边渴咳血一边说：“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打打乱了孩儿计划，不过……”
桌子被撞成碎片飞向屋子各个角落，“说重点。”
“是书……不过丢了。”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谌叔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什么书，什么人？”
“好像叫化神三戒，人叫齐怀善……”
谌龙兴眼神中杀意一闪而逝，谌叔华以前在父亲眼中看到过这种杀意，那次直面杀意的是他的大伯，谌洪涛的父亲，谌叔华不知道他父亲这股杀意是针对自己还是齐怀善，他的心里突然涌现一股寒意，冰冷刺骨。
“化神三戒，别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就可以任性胡为！”谌龙兴脸色铁青，顿了顿又道：“齐怀善！外来户？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撒谎或是玩什么祸水东流，你知道我的脾气……”
刘家冲一伙人气势汹汹赶来，很多人以为有热闹可看，谁知一个时辰不到刘家冲的人便垂头丧气撤走了，没人知道具体原因，但很多阅历丰富的人能看出此事必然不会这么结束。
“我看不简单，要是真和解了，庄主怎么不亲自送那刘海峰。”田埂上，有人小声议论。
接着是平静的三天，连谌家庄最不甘寂寞的母狗也不再半夜嚎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不会再有风波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齐家，那个城南的外姓人家，突然发生了大火。
“一定是打铁时不小心烧着了房屋！”事后有人说出起火原因。
大火烧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雨，大火才熄灭，奇怪的是火场外没人救火，火场中也没有人呼救，事后更没有人去寻找尸体，仿佛谌家庄的所有人在大火发生之前就已经死光了。
两天以后，一个美貌女子出现在齐家废墟，拖出三具尸体，由于她一个人力量有限，又是个弱女子，她只能把尸体安葬在房屋旁，棺材没有，法事没有，连坑都只有一个。
至于为什么是三具尸体，不是四具，不是没人追问，而是因为很多人压根没和齐家人来往过，他们根本不知道齐家有几口人。
“齐家，就是经常借道我们刘家冲去镇上赶集那个铁匠？”
“正是，不过他不仅仅是铁匠，还是个木匠。”
“可惜了……”
很多人扼腕叹息，消息很快在传刘家冲迅速传开。
“树民，我听说我们刘家冲有一女子去给齐家三口人收尸入殓，你可曾听说过啊？”
刘家冲，刘海峰坐在木凳上，吐出一口烟雾，悠然问道。
“族叔，是小女若兰。”
“尸可以乱收，辈分可不能乱叫，你我本属同辈，再说你也年长我几岁，要是看得起我，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刘海峰吐出一口烟口水，喃喃开口：“若兰这孩子倒是重情重义，你不必惊慌，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刘树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刘海峰，后者听完起身拍了拍前者的腰两下，刘树民说了一句“给大哥添麻烦了”，随后慢慢退出屋子。
透过墙缝看去，谌叔华看见一行人怕是足有七八十个，气势汹汹的样子，偏又凑巧父亲谌龙兴不在。
“华哥，我们该怎么办？”众大汉声音显然没有了适才叫嚷着去齐家的那种底气。
别说他们，谌叔华打小便跟着父亲谌龙兴去过很多地方，杀人砍头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他向来自诩见识胆量皆要高同龄人一筹，可一旦事关己身，心中难免也有些慌乱。
“要不我们敲响警戒钟吧！”有人提议。
“不行，警戒钟是在谌家庄遭遇重大天灾人祸时用来集结警示用的，父亲再三嘱咐过，没有天大的事，绝不能亲易使用。”谌叔华断然拒绝。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说话的还是上次那个人，其他人则默不出声。
“放下手中棍棒，出门迎接，看看刘家冲的人为何而来。”
谌叔华岂能不知刘家冲这些人的来意，只是不便向众人提起，他边回答边看向两次说话那人，是谌洪涛，他的堂兄，谌洪涛不敢和他对视，把头扭向一边，率先带头放下手中长棍。
“刘叔，小半年不见，近来可好？”谌叔华领着一伙八人，分成两排，站立在院门口，笑容可掬。
刘家冲众人朝开口之人看去，只见他十七八岁，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说话时微微低头，语气和肢体动作十分得体，面容清秀，中等身材，身后站着的八个人年龄皆比这少年大，可是却以此人马首是瞻。
“我和你老子都没熟到这种份上，少他娘的套交情，赶紧叫你老子出来，我问他几句话。”
谌家庄一行九人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来人长得狮鼻豹眼，牛耳狼头，相貌粗鄙不说，身材矮胖，偏偏声音又尖又细，正是刘家冲的管事人刘海峰。
“刘叔瞧你您说得，来者是客，我爹不在，我这做小辈的更要招待好您。”
“你爹不在？是真不在还是有意躲起来了！”
“我爹要是早知道您来，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会放在一边，可是偏偏事有凑巧，要不您进院子，小侄已经叫人烧好上好的碧螺春，边喝边等您看如何？”
“我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嫌我二叔事先没给你们谌家庄提前打招呼，没有礼数不成？”
刘海峰背后，一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站了出来，瞪着众人，出言责问。
“天地良心，我们谌家庄的人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但要是你们自己人这么认为的话，可不关我们的事！”
谌洪涛站到谌叔华旁边，接过话道。
“啪……”谌叔华突然一个耳光抽在谌洪涛的脸上，后者被打倒在地。
“多嘴，你是什么身份，刘管事又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说话，还不快滚……”
两个大汉彼此看了一眼，把谌洪涛架着进了院子，两大汉回来以后，院落里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抽泣声。
“华荣，你做得很好，看到咱刘家的人受辱，不论怎样，首先要施以援手，至于对错以后再说。”刘海峰说完转头看向谌家庄众人，开口道：“谌叔华对吧！从你刚才出手打人来看，众人敢怒不敢言，你俨然已是副庄主的模样，既然如此，你爹不在，我找你自然也是一样，我说得对吗？”
谌叔华脸色微变，忙回道：“刘叔但有吩咐，就算小侄不能做主，也会尽快禀报我爹知晓。”
“好狡猾的小子，可是你的狡猾今天却用错对象了，饶你浑身是舌，我也定叫你难逃公道，下面我问你来说，你只管回答是与不是，有或者没有！”
不待谌叔华回答，刘海峰突然一把扣住他的右手，轻轻一用力，便让他的右手反背在右背之上。
谌叔华疼得惨叫一声，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你七天前是不是去过刘家冲的孤婆岭？”
“没有？啊……我不知道孤婆岭是什么地方，但是七天前我的确外出过。”谌叔华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哀嚎道。
“你是否遇到过刘勇……”
“遇到过，啊……有。”
“你是否打伤了他……”
“是，但是……啊…”
“你是否打伤他以后独自一个人逃走？”
“不是，我们发生了点冲突，可只是点小误会，我走之前他还好好的……”
谌叔华的手臂传来关节脱臼的声音，不过此刻他却咬牙坚持，不再发出任何惨叫声，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额头汗水一滴一滴掉落，落在鞋上，布鞋很快被汗水浸透。
“刘兄，气也出够了，是否该进去喝喝茶了！”
一道声音从刘家冲众后辈身后传来，等到看清说话人身影时，众人发现自己手中武器已经全部不见。
一个四十岁上下中年人站在院墙门口，左脚下堆放着何种各样的兵器，奇怪的是这些兵器都只有头，没有下半截，中年人右脚旁有一口灶，原来这些兵器的大半截不知什么时候已整整齐齐没入灶炉。
刘海峰大吃一惊，他自认为能够轻松收走众人武器，短时间内同时折断十把以下的铁器他也能做到，可是要是让他把七八十件武器插入小小的灶中，并且丝毫不损害灶台，他却万万办不到。
“果然拿走了那东西！我们走……”刘海峰像扔一样微不足道的物件般把谌叔华给扔到来人手里，然后带着一干人离开谌家庄。
“爹，救我，我不要变成残废！”谌叔华说着掉下了眼泪，站在门口的众人纷纷避开。
中年人便是谌家庄的庄主，谌叔华的父亲谌龙兴。
咔嚓咔嚓一连几声传来，谌叔华的手臂恢复如常，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谌龙兴便一巴掌把他打倒，漆黑发亮的上好木凳被他的身体撞成六块。
“混账东西，屁股都擦不干净，还到处乱惹事，刘矮子说的是什么东西？”
谌叔华连忙一头跪倒在地，一边渴咳血一边说：“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打打乱了孩儿计划，不过……”
桌子被撞成碎片飞向屋子各个角落，“说重点。”
“是书……不过丢了。”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谌叔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什么书，什么人？”
“好像叫化神三戒，人叫齐怀善……”
谌龙兴眼神中杀意一闪而逝，谌叔华以前在父亲眼中看到过这种杀意，那次直面杀意的是他的大伯，谌洪涛的父亲，谌叔华不知道他父亲这股杀意是针对自己还是齐怀善，他的心里突然涌现一股寒意，冰冷刺骨。
“化神三戒，别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就可以任性胡为！”谌龙兴脸色铁青，顿了顿又道：“齐怀善！外来户？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撒谎或是玩什么祸水东流，你知道我的脾气……”
刘家冲一伙人气势汹汹赶来，很多人以为有热闹可看，谁知一个时辰不到刘家冲的人便垂头丧气撤走了，没人知道具体原因，但很多阅历丰富的人能看出此事必然不会这么结束。
“我看不简单，要是真和解了，庄主怎么不亲自送那刘海峰。”田埂上，有人小声议论。
接着是平静的三天，连谌家庄最不甘寂寞的母狗也不再半夜嚎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不会再有风波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齐家，那个城南的外姓人家，突然发生了大火。
“一定是打铁时不小心烧着了房屋！”事后有人说出起火原因。
大火烧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雨，大火才熄灭，奇怪的是火场外没人救火，火场中也没有人呼救，事后更没有人去寻找尸体，仿佛谌家庄的所有人在大火发生之前就已经死光了。
两天以后，一个美貌女子出现在齐家废墟，拖出三具尸体，由于她一个人力量有限，又是个弱女子，她只能把尸体安葬在房屋旁，棺材没有，法事没有，连坑都只有一个。
至于为什么是三具尸体，不是四具，不是没人追问，而是因为很多人压根没和齐家人来往过，他们根本不知道齐家有几口人。
“齐家，就是经常借道我们刘家冲去镇上赶集那个铁匠？”
“正是，不过他不仅仅是铁匠，还是个木匠。”
“可惜了……”
很多人扼腕叹息，消息很快在传刘家冲迅速传开。
“树民，我听说我们刘家冲有一女子去给齐家三口人收尸入殓，你可曾听说过啊？”
刘家冲，刘海峰坐在木凳上，吐出一口烟雾，悠然问道。
“族叔，是小女若兰。”
“尸可以乱收，辈分可不能乱叫，你我本属同辈，再说你也年长我几岁，要是看得起我，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刘海峰吐出一口烟口水，喃喃开口：“若兰这孩子倒是重情重义，你不必惊慌，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刘树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刘海峰，后者听完起身拍了拍前者的腰两下，刘树民说了一句“给大哥添麻烦了”，随后慢慢退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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