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致谦，你怎么来这里了？”

    少年走了不知多久，竟走到流溪河河畔，流溪河至东往南而来，经天恨山改道向北缓缓流去，声音正是从河上传来。

    致谦正是少年的名，单姓许，他叫许致谦。

    映入许致谦眼帘的是一个身躯高大，眉目粗浓，鼻大唇厚，年龄看起来有二十五六，踏水而来的青年，许致谦见状，好生羡慕。

    “歪松，我当谁呢，吓我一跳，原来是你啊，许久不见，你小子本事见长，估计如今我要是再用单手和你过招，恐怕还真不是你对手了！对了，你在这干嘛？不会真是和那个叫小红的姑娘约会吧！”

    其实这位名叫“歪松”的大个“青年”真正年龄也就和许致谦差不多，只因长的比较壮实，又经常在阳光底下训练，久而久之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因此看起来比较显老。

    他本名叫齐正松，至于为何许致谦叫他歪松，只因他家门口有两棵松树，齐正松从小便趴在上面掏鸟窝，捅马蜂，久而久之，两棵松树被他那远比同龄人厚实的身躯活生生给压歪了。

    有一次齐正松父亲找他不着，后来发现儿子居然在松树上睡着了。盛怒之下，大骂道：“当年老子便不该给你取这名字，你瞧瞧，两棵好好的松树，给你活生生骑成了歪脖子树，齐正松齐正松！老子看从今以后干脆你改名叫齐歪松得了。”

    齐正松父亲本是一句气话，偏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打小便是鬓角之交的大嘴巴许致谦给听到后，便在全村给他添油加醋的传开了，从此，说齐正松人人不知，讲骑歪松反倒无人不晓。

    为此齐正松父亲还发过火好几次呢，奈何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收回那已是不可能了，更让他气愤的是，儿子居然承认了这个绰号，船上人不努力，岸上的叫破嗓子也没用，齐正松小时候也没少因为绰号的事，挨打挨骂。

    别人畏惧齐正松父亲性格暴烈，不敢当他的面叫骑歪松，背着他，嘿嘿，那可由不得他，时间一久，骑歪松就出名了。

    齐正松闻得许致谦叫他绰号，又提起小红，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他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更是习惯了这个叫小红的姑娘。

    “嘿，别提了，刚给东岗坡种地的那帮刁民，”齐正松白了他一眼，许致谦苦笑一声，改口道：“给他们讲徐图徐止剑单刀独闯武神山的故事呢！没等我说完，人便走了，好不知趣。”

    齐正松大笑道：“还不是你非得收钱，他们脸朝黄土背朝天，糊口都困难，哪里还能…”

    许致谦连忙止住齐正松说将下去，心想：“要是你老子肯配合，那帮穷酸敢不掏钱？不过怎么想也不可能。”随即便把话锋一转，问道：“歪松，好久都不曾见你了，去你家找，你父亲拉着脸什么也不肯说，现在怎么出现在这？我们约定那事和你老古板父亲商量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来这儿苦练三个月了，父亲说，只要我能做到他相同年龄做到的三件事，他便同意，至于什么事，他还不曾说过，只吩咐我在此地只管练习便是。”

    齐正松话音未落，一道音在两人耳边响起：“我还以为谁说我坏话呢！原来是你这混崽子。”只见两人身后出现两道身影，一牛一人，牛是黄的，人也是黄的。

    齐正松虽然才十七八岁，却生得比绝大多数中年人还要高大魁梧，但与眼前出现的虬髯大汉一比起来便显得逊色量多了。

    “父亲，你怎么来了。”齐正松连忙走到虬髯大汉跟前行礼，然后走到黄牛面前，开口道：“牛叔，您也来了。”

    那头大黄牛鼻子里吹出两个气泡，理也不理，摇着屁股，一只鸡毛掸子似的尾巴翘得老高，隐约可见后腿两脚之间掉着的大肉袋晃动个不停，低着头便向一面土埂撞去，泥土四溅，草木横飞。

    许致谦在身后直愣愣的望着那畜牲横闯直撞，惊掉一地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