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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后事

    这是个很奇怪的事,为什么一个才见里面的表兄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说起赵期她就想起了去西北的事,问了春燕,春燕道因为她身子状况不佳,圣上特地下旨推迟半个月再启程。

    她又问了当初她落水之后的事,春燕道她去下头截树枝,正巧遇上喜鹊同赵瑜几人,赵瑜听喜鹊说锦青要作画,便想着一同前来凑个热闹,谁知热闹没看成,却瞧见锦青落水,跟着另一个姑娘也一同落去潭中。

    锦青眉心一挑,道:“那姑娘也落水了么?”

    春燕也疑惑道:“当时奴婢看到的是那姑娘伸手推了姑娘一把姑娘才落水,可她紧接着也落了水,一群人都愣住了,还是孟姑娘先反应过来救了姑娘上来,那厢楚公子也救了那姑娘。”

    居然是孟鸢救了她?

    孟鸢的态度真是令人奇怪。

    她没在纠结这个,而是继续问道:“那姑娘现下如何?”

    春燕想起这事就有些愤愤道:“那姑娘没什么事,第二日便醒了,说是姑娘自己拉她下水。长公主当时闻言气急了,差点就要冲到那兰若寺去,太后将她扣在宫里,长公主又担心着姑娘,只好答应了太后安心待府里等姑娘醒来。”

    锦青心里冷笑,锦胭倒是机灵,立刻便找了个由头把自己撇干净又推到她身上。

    喜鹊正好这时候给锦青端药进来,闻言便道:“所以姑娘这事到底如何?京里都在议论此事,太后原本不让奴婢们和几位公子小姐们往外传,结果不知怎么的,那姑娘的言论倒先传了出来,百姓都私底下说姑娘蛇蝎心肠。”

    春燕瞪了喜鹊一眼,锦青大病初愈,她原本不想让锦青知道这些烦心事,但这丫头就是管不住嘴。

    “无妨。”锦青伸手接过药碗,“她若是真是如此说的,便是如此罢。”

    这下喜鹊和春燕都不懂锦青到底何意。

    傍晚惠庄与锦青两人单独在屋子说话,也问及此事缘由,锦青依然是同一种神情同一样回答,惠庄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明白了锦青的用意。

    惠庄道:“如此一说,当真是她推你下水了么?”

    锦青叹口气:“是与不是又如何?她是父亲的女儿不是么?”

    惠庄当时正给锦青拿蜜枣,闻言惊愕之下直接将蜜枣罐子打翻在地,外头喜鹊听见了动静在屋外询问,惠庄稳住心神,道了句无事,让她们不用进来。

    锦青看着惠庄止不住颤抖的手,心里有些苦涩。

    原来娘亲真的知道。

    惠庄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如何知晓的?”

    锦青道:“她之前装成惜柳的侍女来过私塾,我见到过。秦念徽也知道此事。”

    言下之意是他们根本没想紧紧瞒住,而是半露不露,有心人都能知晓,借此为锦胭光明正大地进府铺路。

    “呵。”惠庄面露讥笑,她在笑她自己太傻,“你父亲当真是个好父亲。”

    锦青垂目看着自己衣裙上的精致纹路,道:“我不能让她进府,至少现在不行。”

    她还未真正建立起自己的一股力量,老夫人又已经对她心存不满,锦胭这时候进府无疑会让她和惠庄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她还需要时间。

    半晌,惠庄道:“娘知道了。之后的事会由娘来做,你这几天好好养身子。”

    之后的几日锦青都在认真调养,外头的事由喜鹊同她讲。

    惠庄先让人将春燕与喜鹊那日看到的传了出去,但有锦胭的话在先,没有人相信,甚至说是锦青见事情兜不住了,打算泼脏水,一时间风向都指着锦青。而后惠庄又将锦青说的话传了出去,这下大伙都有些迷茫。这句话态度模糊不清,似乎话里有话,令人细想之下总觉有哪里不对。原本惠庄和锦青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便可,谁知孟鸢又暗中帮了一次忙。

    不知怎么的,当时赵瑜几个人都在场的事也被传了出来,孟鸢同自己的姐妹逛铺子的时候她的姐妹不经意提起此事,说那兰若寺的姑娘可怜,孟鸢闻言也不接话,只冷笑一声。

    这件事一传出来,大半的人都开始相信锦青,说那兰若寺的姑娘心机深重,也难怪惠庄长公主当初要冲到寺里去。

    前世锦青便不怎么在意这些传言,因着她自己也在这些传言中,她明白这些传言多半不实,更别说现在的她了。她听喜鹊眉飞色舞地说完,只淡淡应了一句,便又去休息去了。

    锦青睡了午觉起来,喜鹊来报说裴缙来了,已然在大堂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锦青知道裴缙这回总算是忍不住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梳妆打理,甚至还用了小半碗银耳粥才到大堂去。

    她给裴缙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裴缙坐在上首一脸疲乏,用手捏了捏眉心,强打起精神:“起来罢,身子骨如何了?”

    锦青入座,简要回答道:“尚可。”

    “兰若寺上的事……”

    “父亲想问什么?”锦青打断他,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是裴锦胭的事么?”

    裴缙已经从锦胭那知道锦青知晓此事,但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惊。

    “这件事我会知道,您应该不奇怪罢?”锦青说着,还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笑,“您从真正想瞒过我与母亲,不是么?我若再不知晓,那可真是个傻子了。”

    裴缙居然在那一刻升起了一丝心虚:“锦胭也是我的女儿,我……”

    “那我呢?”锦青道,“我在您身边从小长大,您对我如同陌生人。裴锦胭这次推我入水,您甚至不相信于我。”

    裴缙皱眉:“锦胭并非是推你入水……”

    “那是什么?”锦青连续三次打断裴缙的话,她的语气激动起来,面上隐隐透出红润,“她说是我故意落水且还拉她入水是么?如若我真要陷害于她,我自己假装落水便是,如何在拉她入水?如若我要害她,我便推她入水而后假装她自己落水,如何要伤我自己?这分明是她推我入水后见有人来,情急之下也跳入水中,父亲您为何就不肯相信女儿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