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男孩子要矜持
衍星阁塔楼上，宁南海抓起停留在护栏上的那只怪鸟，用通息之术读取了齐天羽所传来的消息，转过头微眯着双眼说道：
“这个珠玑，已多年不出幻方阁，今日竟会专程送来雪融珠和那个消息？”
身旁齐越长老呵呵一笑，却是并未做声。
“雪融珠，可惜了，可惜了......”
齐越一听可惜二字，头也是不由自主的缓缓侧过，静静地看着宁南海。
“齐老可还记得五年前囚海与蛟绒那一战？”
齐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得，接着宁南海继续说道：
“蛟绒那厮虽被我宗长老合力斩杀，可后来我在宗门一本古籍中偶然看到一处关于蛟绒记载。”
齐越疑问道：“古籍记载提到蛟绒？”
“蛟绒乃是远古帝泰一脉血统传承，素有化尸再生之力，腐其身化其形。”
“化尸再生？腐身化形？”
关于帝泰，齐越也是略知一二，相传远古时期修行分为四道，分别是凡人修行登顶的人仙，魔道修行至极的魔仙，妖族一脉的妖仙以及鬼魄所悟绝顶的鬼仙。
而这帝泰属于魔道至极的魔仙，更是凌绝于魔仙至尊之席，因此，魔道一脉将其尊称为“魔尊”，魔尊千载终越虚无，踏界而升，早已超脱自然。
作为魔尊后裔，姣绒也是当今霸道的存在，姣绒生性残暴好杀，屡屡凭借自身大无境修为侵袭人类城镇、宗门，逢姣绒所到之处，血腥四溢，尸无全骨。
人类修行宗族世家也频繁联合抵抗，修行高深之人遭遇姣绒也仅有自保之力，更别说那些修为平平之人。
衍山作为曾经大陆之上的万宗之宗，虽说如今逐渐落寞，可依旧有着诛邪扶弱之心，宁南海也是带着宗门七位护阁长老以及拜山九引前往囚海力战姣绒。
当时，拜山九引修为多在绝尘境，终是修为差距过大，与之交战只是片刻便是纷纷伤重落败，七位护阁长老虽修为以至修行十二境的第十一重——玄通境，可依旧与姣绒有着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仅仅一个大境界的差距，那可不是凭借人数优势便可逆转的，苦苦大战三日，衍山一众皆是精疲力尽，无奈之下众人合力强行使出衍山秘法——归元大阵，最终才得以惨胜。
而这衍山秘法归元大阵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但凡结此归元大阵所需条件苛刻，能量极为庞大，需集齐七位玄通境五阶修为以上人数方可施展，且大阵成型，结阵者需以自损修为境界为代价，方可维持。
这一战，衍山胜利了，胜得很艰难也很惨痛，拜山九引，九只存一，护阁长老虽未战死一人，可修为境界均是大跌，实力最强者也不过仅存化阳境巅峰。
宁南海，齐越二人脑海里各自回想着，心中也是阵阵酸楚涌起，对于人类而言，这一仗是完美的胜利，可这一仗对于日渐衰落的衍山而言，则是雪上加霜。
宁南海叹息一声，与齐越对视相互苦笑，随后宁南海继续讲述古籍中关于姣绒的介绍。
“姣绒肉身虽死，可魂魄未泯，古籍中记载，姣绒肉身死亡，它的魂魄将会吸收自身肉体残存能量，用于滋养，待肉身腐败待尽时刻，便是它重生之日。
若想彻底斩灭姣绒，必须将其肉身以极寒的寒雪珠将其冰封，待肉身能量散去，姣绒魂魄自是无法存活。
再者就是用那极赤的续焰珠将其肉身焚毁烧尽。”
齐越楞楞的看着宁南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忧虑重重。
他之所以忧虑，自是有他所忧虑的原因，先前宁南海那句“可惜！”，如今雪融珠就在眼前，难不成......齐越想到这里，后背也是阵阵发凉。
宁南海放下手中蒲扇，端起一旁茶水喝了一口，最终还是道出了那句“可惜”的原由。
“当我阅完古籍记载，便是委托幻方阁帮我寻找雪融珠下落，可如今转眼已过五年时日，就在前不久，我派三长老张显前往囚海查探，姣绒之躯早已不见了影踪。”
果然，果然如同心中所想，齐越脸色瞬间更是难看了起来，若姣绒真是帝泰血脉，那么那句“化尸再生之力，腐其身化其形。”岂不是说，姣绒已然重生？
这个消息，在齐越看来，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姣绒重生？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大陆之上或再起杀戮。
传闻帝泰重生，实力虽会大减，可却没人知道姣绒是否也继承了它这一点，可话说回来，若姣绒果真是继承帝泰重生实力会大跌这一特性，那又怎样？在实力恢复之前它尽可躲在那囚海之中，而那囚海深处，自古至今从未有过任何相关记载，也就是说，鬼知道那囚海深处除了这已知姣绒还藏着别的什么。
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长的五十年......姣绒总有一日实力必将重回巅峰，而衍山呢？如今的衍山却不再有当初布置归元大阵所必备的阵容和条件，人类修行境界若是大跌，那么此生若再想重回当初，简直就是做梦，而那些邪魔鬼怪，它们完全可以凭借本身那诡异的修行路数重修，至于能否恢复当初实力，那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唉！不想了，我们这群老骨头是没办法了，至于以后，希望大陆还会有别的宗室能够站出来吧！”
宁南海朝着北边望去，那里是囚海所在的方向，衍山自古以来对抗邪魔妖鬼都是站在最前列，可如今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室素来顾及权威，遇事不会轻易出手从而损伤自身实力，当然，他们并不是不会去管，而是利用那些依附于皇权的宗门势力作为先锋军，替他们打头阵，自己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那些渊远流长的古老宗族呢？能够千百年屹立不倒，他们也都有着各自小心思，那便是“敌不动，我不动。”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那是因为古老宗族之间长久以来，都保持着相互制约的关系，彼此都不希望对方能够做大做强，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去当那只出头鸟。
天衍大陆大小宗门不计其数，大宗门相互制约，小宗门又没有那般实力，所以除非是正面威胁到自己，否则也只是那句“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宁南海深知如今大陆局面，衍山这只出头鸟如今有心无力，仅凭他自己，如今能做的，也只剩下自己骗骗自己。
齐越突然呵呵一笑，这才想起自己二人因为一颗雪融珠将正事给拉扯远了，于是赶忙提醒道∶
“哈哈！阁主，山下那几位？”
宁南海听闻这才缓过神来，用手轻轻拍了拍脑袋，对着齐越长老尴尬的笑道∶
“哈哈！瞧我这记性！果真是老了！”
思虑片刻，宁南海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
“幻方阁从不曾攀附过任何势力，更何况如今阁主珠玑亲自登门，衍山岂能失了待客之道，麻烦齐老亲自带几名弟子将他们请上来吧！”
宁南海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方面是还了幻方阁寻宝人情，二来又能卖珠玑个人一份面子，自己虽未亲自迎接，可咱派了咱家护阁大长老亲自来迎你，这面子够硬吧！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小八月将那小手慢慢的伸向江一，轻轻地抚摸着眼前这柄如同破烂般的匕首。
“喂！小八月过分了啊！说了只摸一下，这都多少下了？你是男孩子，要学会矜持啊！”
“矜持”这个词的出现，还得从先前不久说起……
“江一，我可以摸一下你吗？”
小八月伸出手指，呆呆的指着江一。
“不可以！你得叫我哥哥！”
“江一，我可以摸一下哥哥吗？”
小八月嘟了嘟小嘴，手指在胸前相互来回搅绕着。
“呸呸呸，你要叫我江一哥哥！”
“江一，我可以摸一下……”
“打住！只可以摸一下哦！”
“嗯嗯～”
用力的点了点头，江一终究还是败给了小八月的卖萌术，无奈的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你叫小八月？”
“嗯呐！”小八月一把将江一握在手里，不停翻转的认真打量着，小嘴还不停的叽咕叽咕念叨着。
“物态仙灵，真有意思啊！”
对于仙灵，在这里，在这天衍大陆之上，人们认知中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兽形态以外的任何形态的存在的记录。
小八月虽说年纪不大，可对于仙灵却是格外痴迷，自从五岁上了衍山，第一次见到小乖，知晓了世间居然有着一种叫做“仙灵”的神奇物种那一刻开始，便是在心底埋下一颗好奇的种子。
三年时间，小八月每日总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去寻找、翻阅有关仙灵记载的书籍，日积月累，如今年仅八岁的他，早已将衍山上下有关仙灵记载的书籍，几乎是翻了个遍。
对于仙灵，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书籍之中，仙灵皆为兽形态，分别为水兽、陆兽、飞兽三种，而这三种兽态仙灵之中还各自存在着水陆两栖、水空两栖……
如今江一的出现，无疑是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又是埋下一颗未解的种子。
“喂！小八月玩够了吗？如今哥虽只是仙灵，可哥也是有尊严的好吧！好啦！不跟你玩了……”
话音刚落，这时，小八月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突然之间，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紧接着便是凭空消失了。
“江一？江一？”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小家伙一脸懵逼，随后转身四处张望，寻找着……
……
寒叶谷附近，司徒震雷集结了大量族人以及依附司徒家族的势力。
“家主，刚刚有消息传来，珠玑此番来到衍山是为了寻找一头仙品仙灵。”
“呵！这老家伙！”
司徒震雷轻笑一声，此刻脸上挂满怪异神色，紧接着又是一个大反转，面相大改，一脸惊疑的看着身前魔巍，轻声问道∶
“右护法，你刚才说……是仙品仙灵吗？”
魔巍点了点头，双眼却是紧紧盯着司徒震雷，似是等待回复一般。
司徒震雷看到魔巍点头，第一反应也是由惊到喜，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这衍山竟还有着拥有仙品仙灵之人，真是太好了。”
目光一转，司徒震雷收起脸上笑容，语气更是一改先前，面对魔巍凝声道∶
“右护法，你去盘龙山，速将龙祖请来。”
作为司徒家族右护法，魔巍当然知道司徒震雷此举用意，所以也就没多问，抱拳作揖，转身便是唤来了他的坐骑玄青狐，随后一跃而上，踏着扬尘奔驰而去。
“家主，魔巍那家伙……”
原本待在远处的左护法苍鬼见到这边飞扬的尘土，也是急忙向司徒震雷靠了过来，待他走进一些，看清地上玄青狐留下的脚印后，才发现是自己虚惊一场。
司徒震雷也没有隐瞒，只是口中轻快的说出“盘龙山”三个字。
苍鬼听到盘龙山也并没有惊讶，此次司徒家族之所以会召集大批人手来到这寒叶谷，只因得到李傲藏身在衍山这一消息。
司徒震雷此时派魔巍前往盘龙山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衍山交出李傲，圆了司徒震雷为报其子司徒暗之仇还好，若是不肯，有了盘龙龙祖坐镇，量他衍山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苍鬼不知道，司徒震雷派魔巍前往盘龙山的真正目的，虽说同样请来龙祖坐镇，可计划却是变了。
司徒家族的实力，在这天衍大陆众多宗门中也能勉强排进前十之列，对于这种大家族而言，倾巢而出本就是大忌。
别的宗门或许没这胆量，司徒家族也是仗着身后有着盘龙龙祖这尊大佛庇佑才敢在这大陆之上横行霸道。
说起这位龙祖，她的修为已达大无境五品，恐怕当今天下已是无人能及，这也难怪司徒家族敢倾巢而出。
即便家族之中空无一人，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一个身后有着一位修为境界堪比这个时代世间巅峰的强者吧！
“这个珠玑，已多年不出幻方阁，今日竟会专程送来雪融珠和那个消息？”
身旁齐越长老呵呵一笑，却是并未做声。
“雪融珠，可惜了，可惜了......”
齐越一听可惜二字，头也是不由自主的缓缓侧过，静静地看着宁南海。
“齐老可还记得五年前囚海与蛟绒那一战？”
齐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得，接着宁南海继续说道：
“蛟绒那厮虽被我宗长老合力斩杀，可后来我在宗门一本古籍中偶然看到一处关于蛟绒记载。”
齐越疑问道：“古籍记载提到蛟绒？”
“蛟绒乃是远古帝泰一脉血统传承，素有化尸再生之力，腐其身化其形。”
“化尸再生？腐身化形？”
关于帝泰，齐越也是略知一二，相传远古时期修行分为四道，分别是凡人修行登顶的人仙，魔道修行至极的魔仙，妖族一脉的妖仙以及鬼魄所悟绝顶的鬼仙。
而这帝泰属于魔道至极的魔仙，更是凌绝于魔仙至尊之席，因此，魔道一脉将其尊称为“魔尊”，魔尊千载终越虚无，踏界而升，早已超脱自然。
作为魔尊后裔，姣绒也是当今霸道的存在，姣绒生性残暴好杀，屡屡凭借自身大无境修为侵袭人类城镇、宗门，逢姣绒所到之处，血腥四溢，尸无全骨。
人类修行宗族世家也频繁联合抵抗，修行高深之人遭遇姣绒也仅有自保之力，更别说那些修为平平之人。
衍山作为曾经大陆之上的万宗之宗，虽说如今逐渐落寞，可依旧有着诛邪扶弱之心，宁南海也是带着宗门七位护阁长老以及拜山九引前往囚海力战姣绒。
当时，拜山九引修为多在绝尘境，终是修为差距过大，与之交战只是片刻便是纷纷伤重落败，七位护阁长老虽修为以至修行十二境的第十一重——玄通境，可依旧与姣绒有着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仅仅一个大境界的差距，那可不是凭借人数优势便可逆转的，苦苦大战三日，衍山一众皆是精疲力尽，无奈之下众人合力强行使出衍山秘法——归元大阵，最终才得以惨胜。
而这衍山秘法归元大阵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但凡结此归元大阵所需条件苛刻，能量极为庞大，需集齐七位玄通境五阶修为以上人数方可施展，且大阵成型，结阵者需以自损修为境界为代价，方可维持。
这一战，衍山胜利了，胜得很艰难也很惨痛，拜山九引，九只存一，护阁长老虽未战死一人，可修为境界均是大跌，实力最强者也不过仅存化阳境巅峰。
宁南海，齐越二人脑海里各自回想着，心中也是阵阵酸楚涌起，对于人类而言，这一仗是完美的胜利，可这一仗对于日渐衰落的衍山而言，则是雪上加霜。
宁南海叹息一声，与齐越对视相互苦笑，随后宁南海继续讲述古籍中关于姣绒的介绍。
“姣绒肉身虽死，可魂魄未泯，古籍中记载，姣绒肉身死亡，它的魂魄将会吸收自身肉体残存能量，用于滋养，待肉身腐败待尽时刻，便是它重生之日。
若想彻底斩灭姣绒，必须将其肉身以极寒的寒雪珠将其冰封，待肉身能量散去，姣绒魂魄自是无法存活。
再者就是用那极赤的续焰珠将其肉身焚毁烧尽。”
齐越楞楞的看着宁南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忧虑重重。
他之所以忧虑，自是有他所忧虑的原因，先前宁南海那句“可惜！”，如今雪融珠就在眼前，难不成......齐越想到这里，后背也是阵阵发凉。
宁南海放下手中蒲扇，端起一旁茶水喝了一口，最终还是道出了那句“可惜”的原由。
“当我阅完古籍记载，便是委托幻方阁帮我寻找雪融珠下落，可如今转眼已过五年时日，就在前不久，我派三长老张显前往囚海查探，姣绒之躯早已不见了影踪。”
果然，果然如同心中所想，齐越脸色瞬间更是难看了起来，若姣绒真是帝泰血脉，那么那句“化尸再生之力，腐其身化其形。”岂不是说，姣绒已然重生？
这个消息，在齐越看来，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姣绒重生？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大陆之上或再起杀戮。
传闻帝泰重生，实力虽会大减，可却没人知道姣绒是否也继承了它这一点，可话说回来，若姣绒果真是继承帝泰重生实力会大跌这一特性，那又怎样？在实力恢复之前它尽可躲在那囚海之中，而那囚海深处，自古至今从未有过任何相关记载，也就是说，鬼知道那囚海深处除了这已知姣绒还藏着别的什么。
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长的五十年......姣绒总有一日实力必将重回巅峰，而衍山呢？如今的衍山却不再有当初布置归元大阵所必备的阵容和条件，人类修行境界若是大跌，那么此生若再想重回当初，简直就是做梦，而那些邪魔鬼怪，它们完全可以凭借本身那诡异的修行路数重修，至于能否恢复当初实力，那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唉！不想了，我们这群老骨头是没办法了，至于以后，希望大陆还会有别的宗室能够站出来吧！”
宁南海朝着北边望去，那里是囚海所在的方向，衍山自古以来对抗邪魔妖鬼都是站在最前列，可如今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室素来顾及权威，遇事不会轻易出手从而损伤自身实力，当然，他们并不是不会去管，而是利用那些依附于皇权的宗门势力作为先锋军，替他们打头阵，自己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那些渊远流长的古老宗族呢？能够千百年屹立不倒，他们也都有着各自小心思，那便是“敌不动，我不动。”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那是因为古老宗族之间长久以来，都保持着相互制约的关系，彼此都不希望对方能够做大做强，所以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去当那只出头鸟。
天衍大陆大小宗门不计其数，大宗门相互制约，小宗门又没有那般实力，所以除非是正面威胁到自己，否则也只是那句“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宁南海深知如今大陆局面，衍山这只出头鸟如今有心无力，仅凭他自己，如今能做的，也只剩下自己骗骗自己。
齐越突然呵呵一笑，这才想起自己二人因为一颗雪融珠将正事给拉扯远了，于是赶忙提醒道∶
“哈哈！阁主，山下那几位？”
宁南海听闻这才缓过神来，用手轻轻拍了拍脑袋，对着齐越长老尴尬的笑道∶
“哈哈！瞧我这记性！果真是老了！”
思虑片刻，宁南海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
“幻方阁从不曾攀附过任何势力，更何况如今阁主珠玑亲自登门，衍山岂能失了待客之道，麻烦齐老亲自带几名弟子将他们请上来吧！”
宁南海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方面是还了幻方阁寻宝人情，二来又能卖珠玑个人一份面子，自己虽未亲自迎接，可咱派了咱家护阁大长老亲自来迎你，这面子够硬吧！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小八月将那小手慢慢的伸向江一，轻轻地抚摸着眼前这柄如同破烂般的匕首。
“喂！小八月过分了啊！说了只摸一下，这都多少下了？你是男孩子，要学会矜持啊！”
“矜持”这个词的出现，还得从先前不久说起……
“江一，我可以摸一下你吗？”
小八月伸出手指，呆呆的指着江一。
“不可以！你得叫我哥哥！”
“江一，我可以摸一下哥哥吗？”
小八月嘟了嘟小嘴，手指在胸前相互来回搅绕着。
“呸呸呸，你要叫我江一哥哥！”
“江一，我可以摸一下……”
“打住！只可以摸一下哦！”
“嗯嗯～”
用力的点了点头，江一终究还是败给了小八月的卖萌术，无奈的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你叫小八月？”
“嗯呐！”小八月一把将江一握在手里，不停翻转的认真打量着，小嘴还不停的叽咕叽咕念叨着。
“物态仙灵，真有意思啊！”
对于仙灵，在这里，在这天衍大陆之上，人们认知中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兽形态以外的任何形态的存在的记录。
小八月虽说年纪不大，可对于仙灵却是格外痴迷，自从五岁上了衍山，第一次见到小乖，知晓了世间居然有着一种叫做“仙灵”的神奇物种那一刻开始，便是在心底埋下一颗好奇的种子。
三年时间，小八月每日总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去寻找、翻阅有关仙灵记载的书籍，日积月累，如今年仅八岁的他，早已将衍山上下有关仙灵记载的书籍，几乎是翻了个遍。
对于仙灵，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书籍之中，仙灵皆为兽形态，分别为水兽、陆兽、飞兽三种，而这三种兽态仙灵之中还各自存在着水陆两栖、水空两栖……
如今江一的出现，无疑是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又是埋下一颗未解的种子。
“喂！小八月玩够了吗？如今哥虽只是仙灵，可哥也是有尊严的好吧！好啦！不跟你玩了……”
话音刚落，这时，小八月惊讶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突然之间，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紧接着便是凭空消失了。
“江一？江一？”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小家伙一脸懵逼，随后转身四处张望，寻找着……
……
寒叶谷附近，司徒震雷集结了大量族人以及依附司徒家族的势力。
“家主，刚刚有消息传来，珠玑此番来到衍山是为了寻找一头仙品仙灵。”
“呵！这老家伙！”
司徒震雷轻笑一声，此刻脸上挂满怪异神色，紧接着又是一个大反转，面相大改，一脸惊疑的看着身前魔巍，轻声问道∶
“右护法，你刚才说……是仙品仙灵吗？”
魔巍点了点头，双眼却是紧紧盯着司徒震雷，似是等待回复一般。
司徒震雷看到魔巍点头，第一反应也是由惊到喜，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这衍山竟还有着拥有仙品仙灵之人，真是太好了。”
目光一转，司徒震雷收起脸上笑容，语气更是一改先前，面对魔巍凝声道∶
“右护法，你去盘龙山，速将龙祖请来。”
作为司徒家族右护法，魔巍当然知道司徒震雷此举用意，所以也就没多问，抱拳作揖，转身便是唤来了他的坐骑玄青狐，随后一跃而上，踏着扬尘奔驰而去。
“家主，魔巍那家伙……”
原本待在远处的左护法苍鬼见到这边飞扬的尘土，也是急忙向司徒震雷靠了过来，待他走进一些，看清地上玄青狐留下的脚印后，才发现是自己虚惊一场。
司徒震雷也没有隐瞒，只是口中轻快的说出“盘龙山”三个字。
苍鬼听到盘龙山也并没有惊讶，此次司徒家族之所以会召集大批人手来到这寒叶谷，只因得到李傲藏身在衍山这一消息。
司徒震雷此时派魔巍前往盘龙山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衍山交出李傲，圆了司徒震雷为报其子司徒暗之仇还好，若是不肯，有了盘龙龙祖坐镇，量他衍山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苍鬼不知道，司徒震雷派魔巍前往盘龙山的真正目的，虽说同样请来龙祖坐镇，可计划却是变了。
司徒家族的实力，在这天衍大陆众多宗门中也能勉强排进前十之列，对于这种大家族而言，倾巢而出本就是大忌。
别的宗门或许没这胆量，司徒家族也是仗着身后有着盘龙龙祖这尊大佛庇佑才敢在这大陆之上横行霸道。
说起这位龙祖，她的修为已达大无境五品，恐怕当今天下已是无人能及，这也难怪司徒家族敢倾巢而出。
即便家族之中空无一人，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一个身后有着一位修为境界堪比这个时代世间巅峰的强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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