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的选择
还是那个只有数十步大小的房间，头顶是缓慢旋转着的蓝色旋涡，脚下是走过无数次的乳白色地板，面前是那个曾经看起来好似永远没有尽头的水晶墙，赵玉衡一步一步地穿过那条由自己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幽长隧道。
在这临别之际，那四十五亿年来的每一刻都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燃烧自我，挥拳打在这墙壁上时的意气风发，再到一万年时的心灰意冷，和明悟本心之后的坚定如一。
虽然曾经的自己没有一刻不想着逃离这里，但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是这冰冷的墙壁，始终无言地陪伴着，难道自己不该产生一丝不舍吗？
不！赵玉衡的本心上浮，将那丝不舍吹散，困难从不值得感谢，需要感谢的是最终坚持下来的自己，对于这片阻隔了自己与家人相聚的水晶墙，赵玉衡只想说，你的死期已至！
就在赵玉衡心念一起，准备推翻这回家路上的最后一点阻碍时，一股无比熟悉的意识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很快，赵玉衡便明白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这正是他早期轮回时，每次精疲力尽地返回重生空间后，便会准时出现，并默默为他滋养精神的那股能量中所携带着的未知意识。
不过，随着他在第一万年的那次轮回之后，明悟了本心，精神与意志无法再被遮蔽、动摇，这道意识便不再出现了，却没想到会在此刻现身。
只见那道形同黑烟的意识体，经过一阵翻涌之后，最终固定为了一只乌鸦的形态，然后张口就是一段刺耳的笑声。
赵玉衡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此刻距离回家只有一步之遥，但他知道越到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越要谨慎。
而那只乌鸦见赵玉衡对自己的出现毫无反应，便拍打着翅膀，想要飞到赵玉衡的肩膀上去，然后便撞到了一道透明的墙壁，并发出“bang”的一声。
“好你个小子，枉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你输送能量，帮助你提升精神本质，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从地上再次飞起的乌鸦，气急败坏道。
赵玉衡没有说话，没有表情，仍然静静地看着对方，只是那层用心灵之力构建出来的透明墙壁，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件事，那就是，与我保持距离！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类小鬼啊！不过你鸦大爷心胸宽阔，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倒是你，真的想好要离开这片意识空间，回到外面的世界了吗？毕竟在这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而到了外面，你又是什么呢？”乌鸦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赵玉衡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看穿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心底浮现出的那个答案。
赵玉衡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思考了半晌，就在乌鸦以为他要开口说话时，他却转身开始往回走了。
“哇呀呀，真是气死你鸦大爷了！竟然敢如此无视我！”乌鸦看起来被赵玉衡的举动气得火冒三丈，但是它又无法靠近赵玉衡，只能扑棱着翅膀跟在他后面干瞪眼。
而这边，赵玉衡回到了小房间里，盘膝坐下，看着从水晶隧道中飞出的乌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每次轮回结束后，那份帮助我恢复的能量，是你主动给我的？”
一句话，便让一直表现得毛毛躁躁、好像没什么头脑的乌鸦沉默了下来，连翅膀也不扇了，而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飘在空中，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玉衡。
“好一个多疑的小鬼，那不是我的能量，还能是谁的能量？”
“不不不，不要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那份能量，是你主动给我的？”
“......”
“所以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在试探彼此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来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如何？由我先来，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是一个战败者，一个被困于囹圄之内的可怜虫...”
“请不要用比喻句，直接说人话，谢谢。”
“...我被外面那个怪物打败以后，装进了一个口袋空间，接着就是在四十五亿年里，一刻不停地为这个幻境空间的运行所提供能量，你灵魂上的每一次精进，都有我的功劳！”
“卖惨同样没用，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有无数个名称，就像希望有无数种称呼，就像智慧有无数种形式，我是于混沌中诞生的至高主宰！我是一切阴谋诡计的策划者！我便是那象征着无穷变化的万变之主！我，就是，奸奇！”
“好的，可怜虫。”
赵玉衡从对方那一大长串的名称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词，“一切阴谋诡计的策划者”。
这下他就明白了为何当对方说出第一句话时，自己的无暇本心却突然轻轻颤抖着向自己发出示警，想来便是因为对方从那时开始的一切语言和行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出来的计谋的一部分。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人类小子。”乌鸦没有计较赵玉衡言语上的嘲讽，好似在说出那些名称之后，祂便想起了自己作为伟大存在的尊严。
“我自然是想好了，因为这里的一切再美好，也不是真的。”
“可你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里，你大可以洗去自己的记忆，再将整个幻境的时间从两天，拉到无限长，那现实与梦境又有什么区别呢？”
“别占便宜，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接下来该我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想扰乱我的精神与意志，那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称自己为奸奇的乌鸦在得到赵玉衡的答案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语气中带着些许感叹地问道，“人类小子，你想成神吗？”
赵玉衡本想阻止对方不守规矩的行为，但看它一副想要倾诉的样子，便忍住了，毕竟能多获取一些信息也是好的。
“我诞生于一片不存在物质与生命，也不受空间和时间限制的混沌空间，那里有的只是无穷的纯粹能量和无尽的无目的意识，而这些意识与能量，在空间的一次次起伏与碰撞中，诞生了我和另外三个存在，我们从一诞生就在那片空间中，彼此厮杀，至今已不知过去了多少亿年。
在那片空间里，我虽然是一方至高主宰，但又何尝不是一个被困在房子里的囚徒呢？我自然也想过逃离那个混沌空间，可是不行，空间孕育了我们，我们也必须支撑着空间。
所以我就像一根柱子一样地被钉死在了那间房子里，只能继续玩弄着我的阴谋诡计，影响着物质宇宙中的生命，好为我无聊至极的生活带来一点小趣味。
直到外面那个怪物的到来，她不是这个宇宙的生命，她就像是一个强盗，蛮横地闯进了混沌空间，不由分说地与我们四神同时开战，离她最近的恐虐最先被打得近乎消散，这是我们自诞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强大的存在。
恐虐在吃了色孽和纳垢领地里的一半混沌能量之后，再次加入了战斗，而我们四个人联手才勉强抵挡住对方，但她突然爆发，一击便将我们四个打得差点儿回归混沌空间，不过幸好在用出这一招之后，她好像也受了很重的伤，撕开混沌空间便逃向了物质宇宙，但是在临走前，她还趁乱把我也带到了这里。
之后，我被装进了一个口袋空间里，被日夜不停地榨取着能量，我原本以为她会用这些能量来恢复伤势，却没想到最后都供给了你，但这也让我找到了机会，于是我便顺着能量的传输路径将自己的本源意志传到了这里。
同时，我尝试着腐蚀你的意志与精神，我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是在第一万年的那次轮回之后，我便再也无法侵蚀你半点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四十五亿年来，一点点地把我所有的能量与意识都当做了柴火，烧了个干净。
现在，我只剩下了这最后一点的能量与意识，甚至只能变幻出这般可笑的形态，但当我彻底消散之时，混沌空间便会再重新孕育出一个‘我’，祂会继续在物质宇宙之外，用阴谋诡计影响着你们人类，而祂麾下的恶魔大军也会前仆后继地涌向物质宇宙，不断地蛊惑、欺骗一个又一个的人类成为恶魔，只为博得它的一根‘肉骨头’。
但是现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成神？接受我的权柄，成为混沌空间的至高主宰，到那时，无数个恶魔都将成为你的棋子，整个人类的生存还是毁灭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完，奸奇便目光灼灼地看着赵玉衡，等待他做出选择。
赵玉衡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图，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接受祂的权柄，就会被困在混沌空间中，与其他三神进行着永无止尽的厮杀，但要是不接受，新的奸奇就会诞生，到那时，敌在暗我在明，人类将彻底陷入被动之中。
这招对别人或许没用，甚至可能会嘲笑奸奇为何提出如此可笑的选择，毕竟全人类的生死，那是多么大又多么远的事情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就是这看似毫无可比性的选择，却是奸奇在观察了赵玉衡四十五亿年后，对他的性格完全洞悉的情况下，才最终定下的取胜之计。
“好，我会接受你的权柄，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我所爱之人。”
果然，赵玉衡最终还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做出了这个看似愚蠢的决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人类小子，人类真是太有意思了！赵玉衡，我认可你成为混沌主宰的资格了！但是，不要停下，不要像我一样，从在一个大房子里坐牢，变成到另一个小房子里坐牢，勇敢地向前闯吧小子，替我看看这混沌之外，是否还有更广阔的宇宙！”
奸奇大笑着，似乎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祂振翅飞向水晶隧道的深处，赵玉衡紧跟其后，那原本幽长的隧道，眨眼间便来到了尽头。
越靠近水晶墙壁，奸奇便飞得越吃力，也不知祂是想要向将其囚禁于此的仇人，发起最后的冲锋，还是想要飞向那渴求了无数年的自由未来，祂只是飞着，飞着，直到祂的羽翼燃起火焰，直到祂彻底消散，化作一颗蓝色光球落在赵玉衡的手上。
赵玉衡感受着手中那颗再无任何能量与意识波动的光球，一把将其捏碎，伴着那点点蓝光，推开了面前的水晶墙壁。
“终于，要回家了。”
在这临别之际，那四十五亿年来的每一刻都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燃烧自我，挥拳打在这墙壁上时的意气风发，再到一万年时的心灰意冷，和明悟本心之后的坚定如一。
虽然曾经的自己没有一刻不想着逃离这里，但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是这冰冷的墙壁，始终无言地陪伴着，难道自己不该产生一丝不舍吗？
不！赵玉衡的本心上浮，将那丝不舍吹散，困难从不值得感谢，需要感谢的是最终坚持下来的自己，对于这片阻隔了自己与家人相聚的水晶墙，赵玉衡只想说，你的死期已至！
就在赵玉衡心念一起，准备推翻这回家路上的最后一点阻碍时，一股无比熟悉的意识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很快，赵玉衡便明白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这正是他早期轮回时，每次精疲力尽地返回重生空间后，便会准时出现，并默默为他滋养精神的那股能量中所携带着的未知意识。
不过，随着他在第一万年的那次轮回之后，明悟了本心，精神与意志无法再被遮蔽、动摇，这道意识便不再出现了，却没想到会在此刻现身。
只见那道形同黑烟的意识体，经过一阵翻涌之后，最终固定为了一只乌鸦的形态，然后张口就是一段刺耳的笑声。
赵玉衡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此刻距离回家只有一步之遥，但他知道越到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越要谨慎。
而那只乌鸦见赵玉衡对自己的出现毫无反应，便拍打着翅膀，想要飞到赵玉衡的肩膀上去，然后便撞到了一道透明的墙壁，并发出“bang”的一声。
“好你个小子，枉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你输送能量，帮助你提升精神本质，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从地上再次飞起的乌鸦，气急败坏道。
赵玉衡没有说话，没有表情，仍然静静地看着对方，只是那层用心灵之力构建出来的透明墙壁，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件事，那就是，与我保持距离！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类小鬼啊！不过你鸦大爷心胸宽阔，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倒是你，真的想好要离开这片意识空间，回到外面的世界了吗？毕竟在这里，你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而到了外面，你又是什么呢？”乌鸦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赵玉衡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看穿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心底浮现出的那个答案。
赵玉衡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思考了半晌，就在乌鸦以为他要开口说话时，他却转身开始往回走了。
“哇呀呀，真是气死你鸦大爷了！竟然敢如此无视我！”乌鸦看起来被赵玉衡的举动气得火冒三丈，但是它又无法靠近赵玉衡，只能扑棱着翅膀跟在他后面干瞪眼。
而这边，赵玉衡回到了小房间里，盘膝坐下，看着从水晶隧道中飞出的乌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每次轮回结束后，那份帮助我恢复的能量，是你主动给我的？”
一句话，便让一直表现得毛毛躁躁、好像没什么头脑的乌鸦沉默了下来，连翅膀也不扇了，而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飘在空中，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玉衡。
“好一个多疑的小鬼，那不是我的能量，还能是谁的能量？”
“不不不，不要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那份能量，是你主动给我的？”
“......”
“所以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在试探彼此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来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如何？由我先来，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是一个战败者，一个被困于囹圄之内的可怜虫...”
“请不要用比喻句，直接说人话，谢谢。”
“...我被外面那个怪物打败以后，装进了一个口袋空间，接着就是在四十五亿年里，一刻不停地为这个幻境空间的运行所提供能量，你灵魂上的每一次精进，都有我的功劳！”
“卖惨同样没用，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有无数个名称，就像希望有无数种称呼，就像智慧有无数种形式，我是于混沌中诞生的至高主宰！我是一切阴谋诡计的策划者！我便是那象征着无穷变化的万变之主！我，就是，奸奇！”
“好的，可怜虫。”
赵玉衡从对方那一大长串的名称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词，“一切阴谋诡计的策划者”。
这下他就明白了为何当对方说出第一句话时，自己的无暇本心却突然轻轻颤抖着向自己发出示警，想来便是因为对方从那时开始的一切语言和行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出来的计谋的一部分。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人类小子。”乌鸦没有计较赵玉衡言语上的嘲讽，好似在说出那些名称之后，祂便想起了自己作为伟大存在的尊严。
“我自然是想好了，因为这里的一切再美好，也不是真的。”
“可你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里，你大可以洗去自己的记忆，再将整个幻境的时间从两天，拉到无限长，那现实与梦境又有什么区别呢？”
“别占便宜，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接下来该我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想扰乱我的精神与意志，那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称自己为奸奇的乌鸦在得到赵玉衡的答案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语气中带着些许感叹地问道，“人类小子，你想成神吗？”
赵玉衡本想阻止对方不守规矩的行为，但看它一副想要倾诉的样子，便忍住了，毕竟能多获取一些信息也是好的。
“我诞生于一片不存在物质与生命，也不受空间和时间限制的混沌空间，那里有的只是无穷的纯粹能量和无尽的无目的意识，而这些意识与能量，在空间的一次次起伏与碰撞中，诞生了我和另外三个存在，我们从一诞生就在那片空间中，彼此厮杀，至今已不知过去了多少亿年。
在那片空间里，我虽然是一方至高主宰，但又何尝不是一个被困在房子里的囚徒呢？我自然也想过逃离那个混沌空间，可是不行，空间孕育了我们，我们也必须支撑着空间。
所以我就像一根柱子一样地被钉死在了那间房子里，只能继续玩弄着我的阴谋诡计，影响着物质宇宙中的生命，好为我无聊至极的生活带来一点小趣味。
直到外面那个怪物的到来，她不是这个宇宙的生命，她就像是一个强盗，蛮横地闯进了混沌空间，不由分说地与我们四神同时开战，离她最近的恐虐最先被打得近乎消散，这是我们自诞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强大的存在。
恐虐在吃了色孽和纳垢领地里的一半混沌能量之后，再次加入了战斗，而我们四个人联手才勉强抵挡住对方，但她突然爆发，一击便将我们四个打得差点儿回归混沌空间，不过幸好在用出这一招之后，她好像也受了很重的伤，撕开混沌空间便逃向了物质宇宙，但是在临走前，她还趁乱把我也带到了这里。
之后，我被装进了一个口袋空间里，被日夜不停地榨取着能量，我原本以为她会用这些能量来恢复伤势，却没想到最后都供给了你，但这也让我找到了机会，于是我便顺着能量的传输路径将自己的本源意志传到了这里。
同时，我尝试着腐蚀你的意志与精神，我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是在第一万年的那次轮回之后，我便再也无法侵蚀你半点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四十五亿年来，一点点地把我所有的能量与意识都当做了柴火，烧了个干净。
现在，我只剩下了这最后一点的能量与意识，甚至只能变幻出这般可笑的形态，但当我彻底消散之时，混沌空间便会再重新孕育出一个‘我’，祂会继续在物质宇宙之外，用阴谋诡计影响着你们人类，而祂麾下的恶魔大军也会前仆后继地涌向物质宇宙，不断地蛊惑、欺骗一个又一个的人类成为恶魔，只为博得它的一根‘肉骨头’。
但是现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成神？接受我的权柄，成为混沌空间的至高主宰，到那时，无数个恶魔都将成为你的棋子，整个人类的生存还是毁灭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完，奸奇便目光灼灼地看着赵玉衡，等待他做出选择。
赵玉衡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图，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接受祂的权柄，就会被困在混沌空间中，与其他三神进行着永无止尽的厮杀，但要是不接受，新的奸奇就会诞生，到那时，敌在暗我在明，人类将彻底陷入被动之中。
这招对别人或许没用，甚至可能会嘲笑奸奇为何提出如此可笑的选择，毕竟全人类的生死，那是多么大又多么远的事情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就是这看似毫无可比性的选择，却是奸奇在观察了赵玉衡四十五亿年后，对他的性格完全洞悉的情况下，才最终定下的取胜之计。
“好，我会接受你的权柄，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我所爱之人。”
果然，赵玉衡最终还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做出了这个看似愚蠢的决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人类小子，人类真是太有意思了！赵玉衡，我认可你成为混沌主宰的资格了！但是，不要停下，不要像我一样，从在一个大房子里坐牢，变成到另一个小房子里坐牢，勇敢地向前闯吧小子，替我看看这混沌之外，是否还有更广阔的宇宙！”
奸奇大笑着，似乎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祂振翅飞向水晶隧道的深处，赵玉衡紧跟其后，那原本幽长的隧道，眨眼间便来到了尽头。
越靠近水晶墙壁，奸奇便飞得越吃力，也不知祂是想要向将其囚禁于此的仇人，发起最后的冲锋，还是想要飞向那渴求了无数年的自由未来，祂只是飞着，飞着，直到祂的羽翼燃起火焰，直到祂彻底消散，化作一颗蓝色光球落在赵玉衡的手上。
赵玉衡感受着手中那颗再无任何能量与意识波动的光球，一把将其捏碎，伴着那点点蓝光，推开了面前的水晶墙壁。
“终于，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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