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系统故障
说曹操曹操到，那个满脸沧桑的外国壮汉翻过几道地缝，满脸乐呵地跑过来，枯草扎的草裙沿路抖掉不少，场面一度不雅。
“张！终于找到你了，你小子居然骗我，回去后你可得请我喝一杯！”
张柯顾不得身体上各种酸痛不适，立马站起来，却只是躲开了那生扑而来的热烈拥抱，谨慎地退后了一步。
“怎么了？兄弟。”戴夫扑了个空，显得一脸惊讶。
“你真的是戴夫？”
“为什么不是我？”
“那好，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穿越者的？”
“当然是那天晚上，卫星砸到我家的时候。那天你找上我，用一个数据库交换，让我去查信号接收装置……等等，你居然怀疑我？”
“好了，足够了……”
张柯轻轻叹气一声，走上前，拍了拍戴夫的肩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了，兄弟。”
戴夫盯着他愣了半天，这种情况下见面确实很突兀，何况两人本身并不熟悉，此时都没了话茬，氛围就有些尴尬。
“那什么，就这样？”
“额，差不多。”张柯笑了笑。
“好吧，这地方真他妈冷，有空待会喝一杯，说真的，你不知道我早到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戴夫挠了挠沾满草屑的头发，回头望了一眼极速接近的浪墙，这才皱起眉头，“哦，老弟，快退出吧，再不退咱就喂鱼了！回见！”
说完，他使劲跺了跺脚下，在张柯还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的时候，戴夫蹲下身，双手抓起一捧跺松软的土壤，变魔术似的捏出了一个手机。
“卧槽，怎么你也开了作弊。”张柯语气平淡，毕竟作弊原理对他已经不神秘了。
“说来话长，都是常规操作，你们管这个叫做‘金手指’对吧。”
戴夫很快打开手机，调出一个页面，麻利点击了几下。
忽然，张柯感觉眼前的画面扭曲了一下，伴随着电流刺穿空气的呲啦声，一瞬间后，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外国糙汉不见了踪影。
这倒让他显得有些窘迫了，本来想问些事情，没有开口的机会，现在只能选择退出了。
‘回去再说吧，正好把这个‘巨型化’的金手指改出来。’他这样想道。
刚才利用系统漏洞让自己变化成巨人，只是一时兴起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觉得不赖。
进一步假设，投影到大部分异世界，都是依照‘沙子’或者‘土壤’来构造身体，那这个创意完全可以复刻。
张柯想到，如果能将它做成一个固定模块保存起来，随时取用，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拥有了一项特殊能力？
其实出发前的三天里，他在电脑中创建‘GOLDFINGERS’这个项目的最初目的，就是如此。在剽窃超前科技的道路上，这个怪才从来都是才思敏捷的。
当然，这一切还得等回到安稳的地球世界再进行实验。
他没有再滥用使用作弊能力，直接拿出兜里的手机，找到‘异世界’，点开，选择线路；地球。
‘准许进入。’
随着手机传出提示音，眼前无尽的风雨好像扭曲了一下，张柯感觉到脸上有静电通过的瘙痒感。
忽然提示音变得疯狂起来。
‘警告！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故障？”张柯试着去点手机屏幕，可无济于事，页面像是卡死了。
“算了，传送总不能中断了吧。”
在四周完全被浪潮笼罩，变得一片乌黑之前，空间本身荡开一道涟漪，像是一次定向爆炸，砰的一声，刚才还站在山顶的‘张柯’的身体在几微秒里化为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张柯的感觉在，身体在一瞬间好似聚集了山一般的压力，接着这股力量炸裂开了，他真切体会到了灵魂被‘抽离’出去的感觉，这之后他就彻底没了知觉。
此刻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一道光柱从星球表面升起，陡然炸开，四散的纠缠态量子幽灵也不过是存在了一刹那，等内部的每一个夸克都不再颤动，这一切信息就如同掉进黑洞一般湮灭消失。
这一事件不论在什么观察者眼中都足够惋惜，毕竟本宇宙的任何文明都无法收回一个消失在最基本单位中的信息，不管它有多重要。
因此，假设的观察者的视线也丢失了。
可某个纵横多元宇宙间巨大结构内，却凭空多出了一个闪光点，好似星罗棋布的黑暗天穹上显现的一颗新星。
这个点包含复杂的结构，起初没有任何运动，死的不能再死。可莫名其妙地，它的亮度骤然提升，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开始被推动着加速，在弦中以极高的速度飞逝，又在无数个单位距离外消失。
此时地球上，红时航空某架跨国航班上，头等舱内，一个彪形大汉突兀站起来，他打开了头顶的照明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显然对灯光强度还不适应。
“oh，damnit。”
戴夫瞥了眼身边座位，张柯好像还没醒来。
“兴许是延迟？”他这样想道。
但当他翻出手机，查看穿越记录的时候，意外点开了一则系统故障的通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转过头，看着这个沉睡中的年轻人，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哀悼。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兄弟，安息吧，你是人类的勇士。”
可当他正准备默哀时，眼前昏睡的年轻人却发出了一丝微弱声音，眼皮轻微跳动了一下。
戴夫不惊反喜，情不自禁喊道：“我的天哪，张，你还活着！”
张柯被刺眼的光和大呼小叫唤醒了，他想抬起手遮挡一下光线，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毫无力量，此时他像是死亡线挣扎一圈的垂危病人，全身的肌肉都灌了铅一般沉重和酸痛。
“这里……是地球吧？还好，运气不错。”
他艰难动了动手指，呼吸声异常黏重，戴夫赶快将他扶起来，一巴掌卯足劲拍在他背部。
张柯感觉五脏六腑都震动了，尤其是胃部急剧收缩，向上挤压，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泛着酸味的呕吐物溅得到处都是。
胃吐空了，他抓住机会贪婪地大口呼吸，不一会儿，他又昏睡回去，呼吸声才逐渐平静下来。
半小时后，张柯醒了，但精神状态强差人意，只能眼神呆滞地蹲在座位上，任凭怎么问话都不回答。
戴夫帮他找了条毯子，捏着鼻子清理了满地胃酸粘液混合物，又从储物间里找到几瓶饮用水和一袋面包，全拿了过来。
等他回到座位，发现张柯用毯子将自己完全裹住，只露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瞳孔处于无神状态。
戴夫递过去一瓶水，抓住机会问道：“张，你是怎么回来的？你是去了其他世界中转么？”
张柯怔了半天，表情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地事情，使劲咽了咽口水，压下恶心的呕吐感，才能勉强做出回答。
“好像我在链路里待了很久，就像被绑在过山车上来回折腾，那辆车还是光速运行的，沿途会看到很多的星球和世界。
奇怪的是，我的视线好像透过了大气层，近距离看到了那些生物，有个地方就全是管状蠕虫和软体动物，我甚至看得到他们在进食，他们会像海星一样把胃吐出来……”
“好了我明白了……你别说了，我都有些恶心。”
戴夫刚嚼开一片面包，却发现已经坏了，面包片中间还有密密麻麻的霉菌，当下就有些反胃。
“你经历过这种事情吗？”张柯问。
戴夫扔掉面包，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在穿越的过程中是没有意识的，只有落地的之后才有记忆。你的情况很特殊，我认识一个人，说不定能帮到你。”
“这样啊……唉？等等，你不是前几天才收到邀请的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戴夫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双手摁住了张柯的肩膀，眼神坚定。
“好了老兄，不管怎么样，咱都活着回来了，咱一起出生入死过，那就是兄弟，OK？别乱想，下飞机我请你喝一杯去，德州特产，泡响尾蛇的那种。”
“张！终于找到你了，你小子居然骗我，回去后你可得请我喝一杯！”
张柯顾不得身体上各种酸痛不适，立马站起来，却只是躲开了那生扑而来的热烈拥抱，谨慎地退后了一步。
“怎么了？兄弟。”戴夫扑了个空，显得一脸惊讶。
“你真的是戴夫？”
“为什么不是我？”
“那好，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穿越者的？”
“当然是那天晚上，卫星砸到我家的时候。那天你找上我，用一个数据库交换，让我去查信号接收装置……等等，你居然怀疑我？”
“好了，足够了……”
张柯轻轻叹气一声，走上前，拍了拍戴夫的肩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了，兄弟。”
戴夫盯着他愣了半天，这种情况下见面确实很突兀，何况两人本身并不熟悉，此时都没了话茬，氛围就有些尴尬。
“那什么，就这样？”
“额，差不多。”张柯笑了笑。
“好吧，这地方真他妈冷，有空待会喝一杯，说真的，你不知道我早到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戴夫挠了挠沾满草屑的头发，回头望了一眼极速接近的浪墙，这才皱起眉头，“哦，老弟，快退出吧，再不退咱就喂鱼了！回见！”
说完，他使劲跺了跺脚下，在张柯还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的时候，戴夫蹲下身，双手抓起一捧跺松软的土壤，变魔术似的捏出了一个手机。
“卧槽，怎么你也开了作弊。”张柯语气平淡，毕竟作弊原理对他已经不神秘了。
“说来话长，都是常规操作，你们管这个叫做‘金手指’对吧。”
戴夫很快打开手机，调出一个页面，麻利点击了几下。
忽然，张柯感觉眼前的画面扭曲了一下，伴随着电流刺穿空气的呲啦声，一瞬间后，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外国糙汉不见了踪影。
这倒让他显得有些窘迫了，本来想问些事情，没有开口的机会，现在只能选择退出了。
‘回去再说吧，正好把这个‘巨型化’的金手指改出来。’他这样想道。
刚才利用系统漏洞让自己变化成巨人，只是一时兴起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觉得不赖。
进一步假设，投影到大部分异世界，都是依照‘沙子’或者‘土壤’来构造身体，那这个创意完全可以复刻。
张柯想到，如果能将它做成一个固定模块保存起来，随时取用，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拥有了一项特殊能力？
其实出发前的三天里，他在电脑中创建‘GOLDFINGERS’这个项目的最初目的，就是如此。在剽窃超前科技的道路上，这个怪才从来都是才思敏捷的。
当然，这一切还得等回到安稳的地球世界再进行实验。
他没有再滥用使用作弊能力，直接拿出兜里的手机，找到‘异世界’，点开，选择线路；地球。
‘准许进入。’
随着手机传出提示音，眼前无尽的风雨好像扭曲了一下，张柯感觉到脸上有静电通过的瘙痒感。
忽然提示音变得疯狂起来。
‘警告！系统故障！系统故障！’
“故障？”张柯试着去点手机屏幕，可无济于事，页面像是卡死了。
“算了，传送总不能中断了吧。”
在四周完全被浪潮笼罩，变得一片乌黑之前，空间本身荡开一道涟漪，像是一次定向爆炸，砰的一声，刚才还站在山顶的‘张柯’的身体在几微秒里化为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张柯的感觉在，身体在一瞬间好似聚集了山一般的压力，接着这股力量炸裂开了，他真切体会到了灵魂被‘抽离’出去的感觉，这之后他就彻底没了知觉。
此刻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一道光柱从星球表面升起，陡然炸开，四散的纠缠态量子幽灵也不过是存在了一刹那，等内部的每一个夸克都不再颤动，这一切信息就如同掉进黑洞一般湮灭消失。
这一事件不论在什么观察者眼中都足够惋惜，毕竟本宇宙的任何文明都无法收回一个消失在最基本单位中的信息，不管它有多重要。
因此，假设的观察者的视线也丢失了。
可某个纵横多元宇宙间巨大结构内，却凭空多出了一个闪光点，好似星罗棋布的黑暗天穹上显现的一颗新星。
这个点包含复杂的结构，起初没有任何运动，死的不能再死。可莫名其妙地，它的亮度骤然提升，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开始被推动着加速，在弦中以极高的速度飞逝，又在无数个单位距离外消失。
此时地球上，红时航空某架跨国航班上，头等舱内，一个彪形大汉突兀站起来，他打开了头顶的照明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显然对灯光强度还不适应。
“oh，damnit。”
戴夫瞥了眼身边座位，张柯好像还没醒来。
“兴许是延迟？”他这样想道。
但当他翻出手机，查看穿越记录的时候，意外点开了一则系统故障的通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转过头，看着这个沉睡中的年轻人，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哀悼。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兄弟，安息吧，你是人类的勇士。”
可当他正准备默哀时，眼前昏睡的年轻人却发出了一丝微弱声音，眼皮轻微跳动了一下。
戴夫不惊反喜，情不自禁喊道：“我的天哪，张，你还活着！”
张柯被刺眼的光和大呼小叫唤醒了，他想抬起手遮挡一下光线，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毫无力量，此时他像是死亡线挣扎一圈的垂危病人，全身的肌肉都灌了铅一般沉重和酸痛。
“这里……是地球吧？还好，运气不错。”
他艰难动了动手指，呼吸声异常黏重，戴夫赶快将他扶起来，一巴掌卯足劲拍在他背部。
张柯感觉五脏六腑都震动了，尤其是胃部急剧收缩，向上挤压，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泛着酸味的呕吐物溅得到处都是。
胃吐空了，他抓住机会贪婪地大口呼吸，不一会儿，他又昏睡回去，呼吸声才逐渐平静下来。
半小时后，张柯醒了，但精神状态强差人意，只能眼神呆滞地蹲在座位上，任凭怎么问话都不回答。
戴夫帮他找了条毯子，捏着鼻子清理了满地胃酸粘液混合物，又从储物间里找到几瓶饮用水和一袋面包，全拿了过来。
等他回到座位，发现张柯用毯子将自己完全裹住，只露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瞳孔处于无神状态。
戴夫递过去一瓶水，抓住机会问道：“张，你是怎么回来的？你是去了其他世界中转么？”
张柯怔了半天，表情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地事情，使劲咽了咽口水，压下恶心的呕吐感，才能勉强做出回答。
“好像我在链路里待了很久，就像被绑在过山车上来回折腾，那辆车还是光速运行的，沿途会看到很多的星球和世界。
奇怪的是，我的视线好像透过了大气层，近距离看到了那些生物，有个地方就全是管状蠕虫和软体动物，我甚至看得到他们在进食，他们会像海星一样把胃吐出来……”
“好了我明白了……你别说了，我都有些恶心。”
戴夫刚嚼开一片面包，却发现已经坏了，面包片中间还有密密麻麻的霉菌，当下就有些反胃。
“你经历过这种事情吗？”张柯问。
戴夫扔掉面包，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在穿越的过程中是没有意识的，只有落地的之后才有记忆。你的情况很特殊，我认识一个人，说不定能帮到你。”
“这样啊……唉？等等，你不是前几天才收到邀请的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戴夫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双手摁住了张柯的肩膀，眼神坚定。
“好了老兄，不管怎么样，咱都活着回来了，咱一起出生入死过，那就是兄弟，OK？别乱想，下飞机我请你喝一杯去，德州特产，泡响尾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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