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荣进化
罪魁祸首什么的，沈晨从来没想过。
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受害者，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成了被告。
这上哪儿说理去！
“对了，辐射是怎么回事儿？”
沈晨问道：“我为何跨越了三年时间？”
“世界线融合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出现些特殊情况并不奇怪。”莱斯特耸耸肩，“至于你说的辐射，就是从裂隙中散发出来的，科学家将其命名为K1型辐射，包括但不限于人类已知的多种辐射特性。”
“一旦沾染上K1辐射，生物本身的基因序列就会被改写，无法承受这种变化的生物会在痛苦中死去，但只要坚持下来了，就有小概率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
“获得了力量的人被称作开拓者，他们走出了阻隔辐射的地下基地，扫除地面上的威胁，并建立起了一座巨型城市，也就是第一主城。有了第一主城作为支点，人类依靠科技，重新占领了地表，并且迅速扩张，在几个大型废弃城市的基础上接连搭建了第二、第三主城，但开拓者终究只是少数，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回到地面上生活，靠的还是你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妈研发出的辐射抗性药剂！”
莱斯特在空气中敲了几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硼硅玻璃瓶影像出现在沈晨面前，玻璃瓶中，暗蓝色的药剂汩汩涌动，像是具有生命一样。
“Ⅰ型特殊药剂，注射它，便可生出抗体，在薄弱的K1辐射中存活下来，造价昂贵，但国家免费派发，仅限本国公民。”
“本国公民？”
沈晨目光一闪：“两条世界线融合之后，应该出现了不少一模一样的人吧，他们也能享受到免费特殊药剂的待遇吗？”
莱斯特笑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那张钢铁组成的正方形大脸是怎样扭曲的，但他确确实实笑了，而且笑的非常阴险：“我刚才说了，仅限本国公民。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家，发现屋里坐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会觉得他是你吗？”
“可这些人的指纹、血型、相貌、瞳距、DNA毫无差异，如何区分他们？”
“这个问题早在基因药剂研发成功前就被解决了。”莱斯特说：“两个世界科技发展高度不同，人们的记忆自然也不一样，这是无法改变的，只要用心询问，总能发现破绽。”
沈晨明白了，也沉默了：“没有领到基因药剂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苟延残喘。”莱斯特表现的很淡定，“你现在见到的七座主城里，99%以上的常住人口，都是B世界的人，他们掌握的科技水平更高，A世界不是他们的对手，全部被驱赶进了井窖区，那是3个半径50公里的超大型地下空洞。”
瞳孔骤然收缩，沈晨沉声问道：“十几亿人，都被赶进了地下？”
“正确答案是2亿3000万。”莱斯特摇了摇头，“这是A世界在混乱中幸存下来的人数，B世界更少一些，只有不到2亿。”
“为了彻底区分两个世界的公民，政府联合以博瑞公司为主导的十几家科技公司共同研发出了第一代光脑登录器，这东西相当于身份识别系统，只有用特殊工具才能取下，如果没有工具，就算你把对方的手臂砍下来，也无法顺利佩戴。”
沈晨抿了下嘴唇，无言以对。
两条世界线的人们如何相处，绝不只是包容性这么简单，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就像莱斯特刚才提到过的，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家，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呢？
客客气气的邀请对方喝个茶，一起享用晚餐？
还是激动的抱住对方，觉得终于能有一个理解自己的人了？
这种情况或许有，但一定不多。
突然出现一个和你完全相同，难以区分彼此的人，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两个世界科技高度不同，际遇也不同，或许B世界的你是个普通人，但A世界的你却成为了一个大富豪。
对方会跟你分享自己的财富、亲人吗？
这里面还有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谁是国家主导者，谁是外来者。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也容不下两个最高首脑，B世界凭什么和你分享自己的研发成果？
凭你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吗？
换句话说，B世界的人，岂会不害怕你居心叵测，暗中取代他的地位？
人心隔肚皮，大家表面笑嘻嘻，可谁也不知道对方肚子里藏得什么心思！
这时，沈晨突然看到了莱斯特戴在右手腕上的光脑登录器，眼皮猛地一跳，旁敲侧击的问道：“如果B世界的人都被赶进了井窖区，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呵...”莱斯特咧嘴一笑：“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多疑。”
“我一开始就说了，三年前局势十分混乱，那时B世界正在满世界搜寻A世界的人，想要把我们丢进地下，可我是什么人？岂会听从他们的安排？”
“所以我趁乱逃走了，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
“....B世界的莱斯特呢？”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莱斯特，从前是，以后也是！”莱斯特一口喝干威士忌，笑声尖锐刺耳：“不要怕，咱们是朋友啊，我永远不会害真正的朋友，否则你父亲也不会给我这枚乌鸦硬币了。”
“我老爸还说过，你小子不可靠，属于见钱眼开的主，跟你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
“他那是小心眼！我不就是第一次跟他合作时把他出卖了吗？那时候我跟他又没有过命的交情，何况对方出价是他的三倍呢！再说了，后来他不是把我吊在码头上，屁股里塞了颗手榴弹报复吗？我俩早扯平了！”
“你语气咋这么自豪啊！！！”
“废话，跟你父亲打交道的人都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还不能吹两句了？”
“行行行。”
沈晨不愿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他老爸固然说过莱斯特不可靠，但那是指对方的性格。别看莱斯特平时聪明精明，可一旦跟大量财富挂上钩....
他脑袋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就会‘啪’的一声，断了。
莱斯特关掉听起来有些聒噪的劲爆DJ舞曲，酒吧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穿越过来后，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一点细小的征兆也不要放过，很多人被K1辐射照过后，短时间内没有任何变化，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脱死去的命运。”
沈晨仔细想了想，他穿越过来后，除了身体有点痛之外，其他方面基本正常，除了....
情绪。
自醒来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波动异常剧烈，这是很罕见的事情。
沈晨从来不认为自己古道热肠，待人处事也稍显冷漠，但毕竟是在红旗下长大的，肯定是根正苗红，继承了祖辈先烈们的一些优秀品质。
要说他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当属把那些无量资本家吊路灯....
乐此不疲。
只有回家和吊路灯的时候，沈晨才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
“很难想吗？”莱斯特盯着他，幽幽的说：“你有没有心理上的改变，譬如....欲望？”
“欲望？”
沈晨有些疑惑：“你指哪方面的欲望？”
“任何方面！”莱斯特大手一挥，语气激动的说：“大把大把的金钱、美味可口的食物、前凸后翘的女人、漠视一切的高傲、妒恨他人的幸福、以及....难以抑制的怒火！”
“都没有。”
沈晨瞥了他一眼：“话说这些不是七宗罪吗？你提它们干什么？”
“因为这是接下来我能否继续依靠你的重要因素。”莱斯特眼中红芒闪动，犹如岩浆一般流淌：“我之前说过，在K1辐射中存活下来的人，有可能觉醒各种奇特的能力。这些能力千奇百怪，所依靠的，无非是基因改变之后积蓄在体内的结晶，受到的辐射时间越长，基因改变越彻底，结晶体积越大，这是一种亘古未有的新型能源，共有7种不同的原子结构、物理化学特性，目前已运用在各个领域，是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源头。”
“人类身体只能承受体内存在一种结晶，有些结晶很不活跃，与外界极难发生反应，就像惰性金属一样。反之，有些结晶十分活跃，轻易便可引发爆炸，可归根结底，它们都是同一类物质，一旦产生在生物体内，就会增强不同的负面情绪，为此，世人称其为....”
“饕餮、傲慢、妒忌、怠惰、贪婪、色欲、暴怒！也就是所谓的七宗罪！”
“人们把从K1辐射中获得的能力，根据其带来的副作用，最终以七宗罪命名？”沈晨哑然失笑，他在小说、影视作品中见过太多类似的设定了，七宗罪什么的，更是被玩坏了的题材，毫无新意。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那作者一定是个屑。
“没错！”莱斯特掷地有声道：“三年来，辐射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日益增强，即便是七座主城上方，夹杂了铅板的钢铁天穹也无法彻底阻挡辐射！”
“被辐射照射的越久，生物体内诞生的结晶数量越多，带来的副作用也就越强烈！”
“能够控制住欲望的人，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反之，一旦沦陷在欲望之中，将会失去人类之心，堕落成一头怪物！”
“要么进化，要么退化，简直就像动物一样。”沈晨低声说：“你可以愤怒，但不能被情绪所掌控，你可以贪婪，但不能被欲望所吞噬，当你失去了心，也就不再是人了。”
“所以....”莱斯特眯起眼，不断打量沈晨：“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去码头整点薯条。”
“我是认真的。”莱斯特说。
“我也是认真的。”沈晨喝了口威士忌，淡淡的说：“两个世界融合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对我而言，与其操心世界大事，不如去找爸妈，然后跟他们一起去码头整点薯条。”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莱斯特突然变成了人生导师。
“把无良资本家吊路灯。”
“你误会我了，我是说，人类这一生的终极目标，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把TM所有的无良资本家都吊上路灯！”
“说得好！”莱斯特手掌一拍大腿，发出了金铁交击声，他目光炙热的看着沈晨，说：“你整点薯条的机会来了！”
沈晨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我记得无良资本家已经被我和老爸解决的差不多了，难不成这三年里又冒出来了？”
“不，咱们A世界如今没有多少个无良资本家了，但是B世界有啊！而且有很多！”莱斯特激动不已的说：“在B世界，你父母没有相遇，你没有出生，无良资本家们都活的很舒服，这就是一群刚炸出来的薯条啊！香喷喷的，嘎嘣脆!”
闻言，沈晨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在浮水蜡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过嘛，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你想把他们吊上路灯，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莱斯特叹了口气：“这些人身边的保镖通常实力强悍，再加上获得了特殊能力，已经不是现在的你能应付的对手了。”
沈晨的眼睛转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有些失望。
“但是！事无绝对！”莱斯特大力拍打他的肩膀，勉励道：“你还有我啊！我一定会帮你的，毕竟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吗？”
“这话你经常跟我老爸说。”沈晨嗤之以鼻，谁能给莱斯特带来利益，谁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要在意细节！那不重要！”莱斯特嘎嘎嘎的笑了起来：“如今世界人口数量锐减，天朝地大物博，养活5亿人绰绰有余，B世界也根本不必将咱们A世界的人关在地下！他们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资本家的蛊惑，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只要把无良资本家们再次吊上路灯，你也许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沈晨眉头一皱：“不把他们吊上路灯，我就不能见到老爸老妈？”
“嗯....也不一定。”莱斯特摇摇头：“井窖区属于军事重地，一般人等无法接近，如果你能觉醒能力，并且加入猎犬小队，晋升至B级，就可以申请调往井窖区，届时见到他们就容易多了，这是第二种办法。”
“听上去很困难的样子。”
“因为新时代来临了啊....”莱斯特抬头看向古铜色的天花板：“时代浪潮滚滚而来，我们无法忤逆时代的车辙。成功者皆要顺应大势，谁也不能例外，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所以....”
莱斯特朝沈晨伸出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和我一起，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受害者，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成了被告。
这上哪儿说理去！
“对了，辐射是怎么回事儿？”
沈晨问道：“我为何跨越了三年时间？”
“世界线融合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出现些特殊情况并不奇怪。”莱斯特耸耸肩，“至于你说的辐射，就是从裂隙中散发出来的，科学家将其命名为K1型辐射，包括但不限于人类已知的多种辐射特性。”
“一旦沾染上K1辐射，生物本身的基因序列就会被改写，无法承受这种变化的生物会在痛苦中死去，但只要坚持下来了，就有小概率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
“获得了力量的人被称作开拓者，他们走出了阻隔辐射的地下基地，扫除地面上的威胁，并建立起了一座巨型城市，也就是第一主城。有了第一主城作为支点，人类依靠科技，重新占领了地表，并且迅速扩张，在几个大型废弃城市的基础上接连搭建了第二、第三主城，但开拓者终究只是少数，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回到地面上生活，靠的还是你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妈研发出的辐射抗性药剂！”
莱斯特在空气中敲了几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硼硅玻璃瓶影像出现在沈晨面前，玻璃瓶中，暗蓝色的药剂汩汩涌动，像是具有生命一样。
“Ⅰ型特殊药剂，注射它，便可生出抗体，在薄弱的K1辐射中存活下来，造价昂贵，但国家免费派发，仅限本国公民。”
“本国公民？”
沈晨目光一闪：“两条世界线融合之后，应该出现了不少一模一样的人吧，他们也能享受到免费特殊药剂的待遇吗？”
莱斯特笑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那张钢铁组成的正方形大脸是怎样扭曲的，但他确确实实笑了，而且笑的非常阴险：“我刚才说了，仅限本国公民。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家，发现屋里坐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会觉得他是你吗？”
“可这些人的指纹、血型、相貌、瞳距、DNA毫无差异，如何区分他们？”
“这个问题早在基因药剂研发成功前就被解决了。”莱斯特说：“两个世界科技发展高度不同，人们的记忆自然也不一样，这是无法改变的，只要用心询问，总能发现破绽。”
沈晨明白了，也沉默了：“没有领到基因药剂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苟延残喘。”莱斯特表现的很淡定，“你现在见到的七座主城里，99%以上的常住人口，都是B世界的人，他们掌握的科技水平更高，A世界不是他们的对手，全部被驱赶进了井窖区，那是3个半径50公里的超大型地下空洞。”
瞳孔骤然收缩，沈晨沉声问道：“十几亿人，都被赶进了地下？”
“正确答案是2亿3000万。”莱斯特摇了摇头，“这是A世界在混乱中幸存下来的人数，B世界更少一些，只有不到2亿。”
“为了彻底区分两个世界的公民，政府联合以博瑞公司为主导的十几家科技公司共同研发出了第一代光脑登录器，这东西相当于身份识别系统，只有用特殊工具才能取下，如果没有工具，就算你把对方的手臂砍下来，也无法顺利佩戴。”
沈晨抿了下嘴唇，无言以对。
两条世界线的人们如何相处，绝不只是包容性这么简单，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就像莱斯特刚才提到过的，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家，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呢？
客客气气的邀请对方喝个茶，一起享用晚餐？
还是激动的抱住对方，觉得终于能有一个理解自己的人了？
这种情况或许有，但一定不多。
突然出现一个和你完全相同，难以区分彼此的人，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两个世界科技高度不同，际遇也不同，或许B世界的你是个普通人，但A世界的你却成为了一个大富豪。
对方会跟你分享自己的财富、亲人吗？
这里面还有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谁是国家主导者，谁是外来者。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也容不下两个最高首脑，B世界凭什么和你分享自己的研发成果？
凭你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吗？
换句话说，B世界的人，岂会不害怕你居心叵测，暗中取代他的地位？
人心隔肚皮，大家表面笑嘻嘻，可谁也不知道对方肚子里藏得什么心思！
这时，沈晨突然看到了莱斯特戴在右手腕上的光脑登录器，眼皮猛地一跳，旁敲侧击的问道：“如果B世界的人都被赶进了井窖区，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呵...”莱斯特咧嘴一笑：“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多疑。”
“我一开始就说了，三年前局势十分混乱，那时B世界正在满世界搜寻A世界的人，想要把我们丢进地下，可我是什么人？岂会听从他们的安排？”
“所以我趁乱逃走了，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
“....B世界的莱斯特呢？”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莱斯特，从前是，以后也是！”莱斯特一口喝干威士忌，笑声尖锐刺耳：“不要怕，咱们是朋友啊，我永远不会害真正的朋友，否则你父亲也不会给我这枚乌鸦硬币了。”
“我老爸还说过，你小子不可靠，属于见钱眼开的主，跟你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
“他那是小心眼！我不就是第一次跟他合作时把他出卖了吗？那时候我跟他又没有过命的交情，何况对方出价是他的三倍呢！再说了，后来他不是把我吊在码头上，屁股里塞了颗手榴弹报复吗？我俩早扯平了！”
“你语气咋这么自豪啊！！！”
“废话，跟你父亲打交道的人都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还不能吹两句了？”
“行行行。”
沈晨不愿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他老爸固然说过莱斯特不可靠，但那是指对方的性格。别看莱斯特平时聪明精明，可一旦跟大量财富挂上钩....
他脑袋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就会‘啪’的一声，断了。
莱斯特关掉听起来有些聒噪的劲爆DJ舞曲，酒吧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穿越过来后，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一点细小的征兆也不要放过，很多人被K1辐射照过后，短时间内没有任何变化，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脱死去的命运。”
沈晨仔细想了想，他穿越过来后，除了身体有点痛之外，其他方面基本正常，除了....
情绪。
自醒来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波动异常剧烈，这是很罕见的事情。
沈晨从来不认为自己古道热肠，待人处事也稍显冷漠，但毕竟是在红旗下长大的，肯定是根正苗红，继承了祖辈先烈们的一些优秀品质。
要说他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当属把那些无量资本家吊路灯....
乐此不疲。
只有回家和吊路灯的时候，沈晨才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
“很难想吗？”莱斯特盯着他，幽幽的说：“你有没有心理上的改变，譬如....欲望？”
“欲望？”
沈晨有些疑惑：“你指哪方面的欲望？”
“任何方面！”莱斯特大手一挥，语气激动的说：“大把大把的金钱、美味可口的食物、前凸后翘的女人、漠视一切的高傲、妒恨他人的幸福、以及....难以抑制的怒火！”
“都没有。”
沈晨瞥了他一眼：“话说这些不是七宗罪吗？你提它们干什么？”
“因为这是接下来我能否继续依靠你的重要因素。”莱斯特眼中红芒闪动，犹如岩浆一般流淌：“我之前说过，在K1辐射中存活下来的人，有可能觉醒各种奇特的能力。这些能力千奇百怪，所依靠的，无非是基因改变之后积蓄在体内的结晶，受到的辐射时间越长，基因改变越彻底，结晶体积越大，这是一种亘古未有的新型能源，共有7种不同的原子结构、物理化学特性，目前已运用在各个领域，是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源头。”
“人类身体只能承受体内存在一种结晶，有些结晶很不活跃，与外界极难发生反应，就像惰性金属一样。反之，有些结晶十分活跃，轻易便可引发爆炸，可归根结底，它们都是同一类物质，一旦产生在生物体内，就会增强不同的负面情绪，为此，世人称其为....”
“饕餮、傲慢、妒忌、怠惰、贪婪、色欲、暴怒！也就是所谓的七宗罪！”
“人们把从K1辐射中获得的能力，根据其带来的副作用，最终以七宗罪命名？”沈晨哑然失笑，他在小说、影视作品中见过太多类似的设定了，七宗罪什么的，更是被玩坏了的题材，毫无新意。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那作者一定是个屑。
“没错！”莱斯特掷地有声道：“三年来，辐射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日益增强，即便是七座主城上方，夹杂了铅板的钢铁天穹也无法彻底阻挡辐射！”
“被辐射照射的越久，生物体内诞生的结晶数量越多，带来的副作用也就越强烈！”
“能够控制住欲望的人，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能力，反之，一旦沦陷在欲望之中，将会失去人类之心，堕落成一头怪物！”
“要么进化，要么退化，简直就像动物一样。”沈晨低声说：“你可以愤怒，但不能被情绪所掌控，你可以贪婪，但不能被欲望所吞噬，当你失去了心，也就不再是人了。”
“所以....”莱斯特眯起眼，不断打量沈晨：“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去码头整点薯条。”
“我是认真的。”莱斯特说。
“我也是认真的。”沈晨喝了口威士忌，淡淡的说：“两个世界融合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对我而言，与其操心世界大事，不如去找爸妈，然后跟他们一起去码头整点薯条。”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莱斯特突然变成了人生导师。
“把无良资本家吊路灯。”
“你误会我了，我是说，人类这一生的终极目标，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把TM所有的无良资本家都吊上路灯！”
“说得好！”莱斯特手掌一拍大腿，发出了金铁交击声，他目光炙热的看着沈晨，说：“你整点薯条的机会来了！”
沈晨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我记得无良资本家已经被我和老爸解决的差不多了，难不成这三年里又冒出来了？”
“不，咱们A世界如今没有多少个无良资本家了，但是B世界有啊！而且有很多！”莱斯特激动不已的说：“在B世界，你父母没有相遇，你没有出生，无良资本家们都活的很舒服，这就是一群刚炸出来的薯条啊！香喷喷的，嘎嘣脆!”
闻言，沈晨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在浮水蜡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过嘛，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你想把他们吊上路灯，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莱斯特叹了口气：“这些人身边的保镖通常实力强悍，再加上获得了特殊能力，已经不是现在的你能应付的对手了。”
沈晨的眼睛转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有些失望。
“但是！事无绝对！”莱斯特大力拍打他的肩膀，勉励道：“你还有我啊！我一定会帮你的，毕竟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吗？”
“这话你经常跟我老爸说。”沈晨嗤之以鼻，谁能给莱斯特带来利益，谁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要在意细节！那不重要！”莱斯特嘎嘎嘎的笑了起来：“如今世界人口数量锐减，天朝地大物博，养活5亿人绰绰有余，B世界也根本不必将咱们A世界的人关在地下！他们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资本家的蛊惑，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只要把无良资本家们再次吊上路灯，你也许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沈晨眉头一皱：“不把他们吊上路灯，我就不能见到老爸老妈？”
“嗯....也不一定。”莱斯特摇摇头：“井窖区属于军事重地，一般人等无法接近，如果你能觉醒能力，并且加入猎犬小队，晋升至B级，就可以申请调往井窖区，届时见到他们就容易多了，这是第二种办法。”
“听上去很困难的样子。”
“因为新时代来临了啊....”莱斯特抬头看向古铜色的天花板：“时代浪潮滚滚而来，我们无法忤逆时代的车辙。成功者皆要顺应大势，谁也不能例外，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所以....”
莱斯特朝沈晨伸出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和我一起，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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