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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魔匣

    ……

    ……

    ……

    咚咚咚——

    一阵轻快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咚——

    声音又一次延长了,更加得让人心生烦躁

    “打扰了,抱歉,这种时间还登门拜访,咳咳——”

    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女的声音,颇有礼貌得敲着门。

    “我去开下门,你小子随意吧。”

    Gin作为这间宅院的主人,自然得尽到迎客的职责,更何况是这种时间还愿意跑到这种偏僻地方的客人,怎么说也得给个交代。

    托雷纳拭去眼泪,抱起她的身子,将其带到了房内,轻放在了床上,并用被褥盖住了她,最后碰上房门,悄声离去。

    ……

    “舞音啊,原来是你,请进吧。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这里也是你的家,想进来的话随时都可以,不需要和我打招呼……”

    “人家看到你灯都亮着,我寻思着您一定在这里,所以这不是想让你为我开门吗?还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赶过来,不应该高兴吗,你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舞音娇声细语地说着,展现出其作为女友的地位与气势,顺带用双手环绕起Gin的脖子,迫不及待地亲热了起来。

    “总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没事了……话说你这种时间过来啊,店里还没有打烊吧,偷偷溜出来了?”

    “才没有溜出来!你不是把希留耶她们带了出来吗,她们的行礼全部落在了我们店里吗,所以邵东让我出来找他们,就给我放掉了。我想你也不会拿她们怎么样,一定会好心收留她们过夜的,所以就开车赶过来了。”

    她在被置疑的那一刻,脸都鼓起来了,像极了生气的河豚,怪可爱的。

    “是的,她们在楼上”

    “嘿嘿,厉害吧,厉害吧!我猜对了,奖励,奖励!”

    小孩子气一样的昂首叉腰,满脸自信得炫耀起自己的聪颖。

    “客人在呢,等下再说吧,总之不会欠你的”

    “嗷——”

    Gin用他那健硕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脑袋,舞音则是乖巧地眯着眼地哦,非常惬意地点了点头,浮现出娇艳成熟的笑容。

    正好下楼的托雷纳,视线恰好对上了千结舞音。仔细端详了起来,总感觉她又换了个人似的。

    依旧是褐色的长发,还有宝珠般璀璨的眼瞳,可以清晰得辨认出她的身份。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指的就是她吧,一改酒馆里那件土不啦叽的形象。

    穿着一件米色的宽松高领毛衣,配上黑色长裤,依旧能看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蓝灰色的雅致披肩,以及黑色的羊绒渔夫帽,颇具大小姐风范的打扮。同时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琥珀色宝石戒指,红宝石的吊坠戴着胸前,精心打扮的妆容,完全不像是开始认识的村姑打扮,俨然是一朵艳丽的高岭之花。

    “托雷纳吗,你怎么神情也这么凝重啊,希留耶小姐呢?”

    脑海中闪过Gin说过的话,舞音似乎是有着救治的能力,托雷纳二话不说地跑到面前,跪倒在地而且是五体投地的那种,和一般人的反应一样舞音同样是不知所措地看着。

    “舞音小姐,诚惶诚恐,这是我的不情之请,我想拜托您救下希留耶大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接受,拜托了!”

    说完又是磕了一个响头,毕竟才刚刚认识不久就请求别人做这样的事情,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请起,请起……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给我说明一下啊,没准我可以考虑一下……”

    “他小子想借助你的能力,来救人。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决斗的时候下手重了,我欠他一个人情,但我不会强求你做这些的,你自己决定好了,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以带我看看吗,但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治好的呦,还有这里就叫我的本名阿尔狄克忒好了,阿尔狄克忒•D•海尔什丽,绝对不能外传这个名字哟!”

    海尔什丽,特别的姓氏,突然回想起来这不是某个世界贵族的姓氏吗,但好像已经没落了一段时间,所以很多东西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不知道怎么得总感觉阿尔狄克忒心情很好的样子,总之先谢过她吧。

    “万分感谢,您的恩情我此生难忘,阿尔狄克忒大人,您是人如其名的天使……”

    “免了,免了,我不喜欢这些溜须拍马的东西,即便它是事实,我也不喜欢。而且我只是想替Gin还这个人情罢了,带我去看看吧”

    “好的,我把她安置在了房内,这边请——”

    托雷纳最后行完一礼之后便走在了前面,阿尔狄克忒则是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挽起琴的手一同移步到了卧室。

    …………

    回到二楼的室内,希留耶依旧没有生气地沉睡着,像是静待着王子唤醒的睡美人一样,话说回来托雷纳还是想看到她活跃起来的样子。

    恍惚之间早已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得把一切都托付到阿尔狄克忒手上,信任也好不信任也好,总之就是要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阿尔狄克忒的能力已经启动了,从希留耶的身上传来的,微乎其微的心跳,实际上更像是喘息。而且原先下腹部的伤口处,血迹褪去,正隐隐地泛起浅蓝色的微光,周围也升腾着梦幻的荧光。观察到阿尔狄克忒的神情愈发得凝重。

    黑色的荧光散发出异样的威压,和蓝色的光有着天差地别,其本体不必多说,寄宿在希留耶身上名为死的具现。

    蓝与黑在这狭小的房内碰撞着,宛如翩舞着的一对精灵。伴随着每一次激烈交锋,阿尔狄克忒眉头紧锁,身上不断地浮现出晶莹的汗水,在烛灯之下显得异常妖艳。

    不管是Gin还是托雷纳都只能在一旁观望,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影响了这个庄严的仪式,此刻真正在战斗着的人并不是自己,却只能任由这份焦虑灼烧自己的内心。

    疲惫与倦怠感笼罩了阿尔狄克忒的身体,看来是费了不少力气,索性黑色的气息被压制住了,一边的Gin见状半跪着,给予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托雷纳期待着阿尔狄克忒会传来一个好消息,希望希留耶此刻已经平安无事。

    “呼——”

    只听见阿尔狄克忒长叹一声,便能推断出那样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天真。

    “到底怎么样,阿尔狄克忒小姐!”

    “不,该怎么说呢,总之很奇怪,按照人类医学的角度,没有脉搏,没有体温,应该是死了才对。我的能力能够将生命质化,能看到生命的形状,还感受到她还勉强保留着极微的一息……”

    “那是还有救的意思吗?”

    托雷纳感受到了这份希冀,也是唯一能够抓住的稻草。

    “小子,我能理解你现在急切的心情,但你不要急,还请不要勉强她。”

    蹲坐着的Gin一脸平静地拿起毛巾,怜惜地擦拭起阿尔狄克忒的汗水。他说的没错,这是在拜托别人,而不是威胁别人办事,自己说话的时候确实没有把控好说话的语气,强人所难并不是自己的意愿。

    “不,没关系,要是Gin大人出事了,我肯定比他还急切呢!先说下结论吧,确实存在获救的可能性,我说的只是可能性。正常人面对这样的伤势,几乎是必死无疑的,能够看到现在这种存活方式实在是不可思议,也许正因为是露歌家族的末裔,才能奇迹般的承受下来。”

    说到这里她暂歇了一口气,平时都看上去悠闲自在的阿尔狄克忒,此刻也流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这意味着情况不容乐观。

    “刚才我尝试着去窥看了她的生命,那些黑色的气息就像是她的免疫系统一样,排斥着作为外来者的我。但我还是看到了一些,这一息尚存的原因。漆黑的羽毛正包裹着她的身体,当我凝视它的时候,反而被无数金色的眼瞳所凝视着,它不让任何人踏入那片领域。”

    “是Saphroth吗,她的Saphroth应该就是这种形状的,不知道这些消息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呢?”

    听到这忌讳的名字之后,阿尔狄克忒沉思了片刻,还一直念叨着Saphroth这个名号。

    “Saphroth,恩,原来如此。被唤醒出来的Saphroth,居然会去守护主人的性命吗,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啊。托它的福吧,希留耶的性命正是被它所维系着,但这个纽带十分的脆弱,这是她仅存着的“生线”,时刻都可能会崩断。”

    “在我看来,Saphroth不过都是些怪物,谁都理解不了它们,释放的时候还得去压制住他们,否则自己的意志便会被其吞没,沦为真正的怪物(腐化),我可不觉得Saphroth这东西会救人”

    看得出Gin对这些怪物抱有不少的怨念。

    “我明白自己的无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摆脱这样的困境吗,无论让我献出什么都可以,拜托了!”

    托雷纳明白这是亡羊补牢也说不定,但这确实是他此刻的真心,和他们相比如此不成大器的自己,必须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可以。

    “就等你这句话,这份觉悟,没准能够成为她新的“生线”,我会利用我的能力治愈她的外伤,还要为她制作出新的“生线”,若是她能抓住这一线生机,便能取回她的意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需要我做什么呢,还请明示!”

    “献上你的部分生命,我会将其分流、质化,部分治愈她的外伤,另一半用来制作“生线”然后将线埋入她的体内。最坏的情况便是只恢复了她的身体,唤不醒她的意识,你付出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没问题,如果不能守护她,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请实现我这自私的愿望吧!”

    托雷纳无比果决地回答,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决意。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天平的另一侧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支撑起她,哪怕是一命换一命都可以接受。

    “那就做好献上一切都觉悟吧,虽然我不需要质问你,也能将你的生命剥离出来。你有这份觉悟的话也许能让我轻松不少,一旦仪式开始我不能保证你会失去多少寿命,如果全部被抽空的话你就会成为一具人尸,这是必须要告诫你的,这是我的能力“潘多拉魔匣”的本质。”

    潘多拉魔匣正如其名一样,代表着灾祸,能够肆无忌惮地夺取他人的生命,哪怕是带有好奇心地尝试释放它的力量,也会是一种灾厄。打开后飞散而出的九十九个灾祸,唯独留下了希望(Elpis),托雷纳要做的就是赌上一切,抓住这仅存的希望。

    Gin倒是很识相,知道帮不上忙,便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那就开始了,不必紧张,放轻松。恩,对,然后集中精神”

    蓝色的荧光泛起,阿尔狄克忒的双手连接起来左右两边的托雷纳和希留耶,就像是衡量生命的天平一样。

    “geliar,geligo,yigila,yiligo,serliar,serligo……”

    阿尔狄克忒开始咏唱了起来,完全听不懂这些话的用意,眼神空洞,毫无感情,宛如机械一般执行这一个动作。

    这便是同调,所有的感官被链接在了一起,痛苦如同风暴一样席卷而来,这是来自希留耶的悲鸣,现在托雷纳终于也能一同感受到这一份苦痛了,但这还远远不够,还远不及她的,这种程度就倒下的话,称不上男人!

    这份席卷而上的痛苦,正由三个人分担着,连阿尔狄克忒这样的女子都没有吭声,自己怎么能先行倒下呢。托雷纳极尽全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情感,还有声音,不去想这些,绝对不能破坏阿尔狄克忒的仪式,不能让她分心,

    “coogila,cooligo,kawliar,kawligo……”

    咏唱和仪式还在继续,血液逐渐升温,一切都被点燃,逐渐沸腾,身体随时都要炸膛一样的感觉在脑髓中打转。

    这种东西根本,根本就不值一提,咬咬牙就过去了,托雷纳依靠现存的理智,反复地告诫提醒着自己。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漫天飞舞着的蓝色荧光汇集到了一起,一同闪烁着注入到了希留耶身上的伤口。能力什么的真的是荒谬啊,就这么简单得让如此恐怖的伤口全部都愈合了,完全像是打造出了一具新的身体。

    先前所以的努力在她的能力面前都像是个笑话,科技都解释不了这些异能的来源,简直就是魔法,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办到常人难以企及之事。

    实际上科学也是差不多吧,把现在的科技放到几百年前,估计也能被称为魔法吧。

    至此第一阶段的仪式宣告结束,阿尔狄克忒淡淡地说这样的治疗其实消耗了托雷纳足足五年的寿命,分流出去的生命,被转换成了希留耶的质,这便是“潘多拉魔匣”,一旦被用以恶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也许该庆幸是被她这样心善之人持有。

    “时间刻不容缓,我要继续下一阶段了,行?”

    “可以,需要再准备些什么吗?”

    “不需要,和刚才保持一致就行,我会将你的质制作成线的形式,你只需要提供生命质就可以了”

    “是不是可以利用质,制成武器什么的呢?”

    “确实,但并没有如此方便的方法进行使役,一个人质是有限的,每个人的人都有所区别,而且一旦抽离出质之后,是没有办法归还的。如果能收集足够多的质也许能创作出不得了的东西也说不定,只是我不会去做这样的尝试”

    “那冒昧地问一下,我的质是什么样的呢,阿尔狄克忒姐?”

    “你的吗,是很厉害的质,要是反抗的话,我恐怕做不到像现在这样自如地抽离。但是我无法辨认出它具体的形象……”

    忘记说了,其实仪式已经开始了,没有进行精神同调的状况下,并不会产生任何的痛觉,只是被蓝色的萤火萦绕着,感觉非常地清凉,甚至是如临仙境的样子,所以现在能这样轻松的聊天。

    “是因为我没有能力的原因吗?”

    “不知道,我平时并不会刻意地使用能力去窥看他人,没准以后你也会觉醒自己的能力,你还年轻,所以还不需要担心……”

    质在荧光的引导下,被持续地剥离出来,几缕细线在阿尔狄克忒的玉指间游走,最终被搓揉成了一条线的形状,在蓝色萤火的引导下一并注入到希留耶的体内,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青蓝色的细线,不经意间便发生了崩断,肉眼可见的发生失败了。

    “没事吧,阿尔狄克忒姐,再尝试一次好了,不需要在意我……”

    “恩,无妨”

    托雷纳抢先一步消除了她的顾虑,阿尔狄克忒自然是没有辜负这样的决意,重整旗鼓,细线再次操动了起来,蓝色萤火紧跟着翩翩起舞。

    然而意外再次发生,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没有问题,可进行埋线时,又一次发生了崩裂,黑色的波涛像是在发出警告一样,发出骇人的声响,灾厄的洪流顺着细线奔涌而至,在抓住阿尔狄克忒之后将其重重地甩了出去。

    仪式被迫终止,更不妙的是原先被压制下去的黑色气息被唤醒了过来,有如凶犬一般,护在了自己的主人希留耶的身边,时不时发出凶戾的吼叫,威慑着众人。

    原先维系她性命定Saphroth,此刻却变成了最大的障碍。Gin先生说的没错,Saphroth都是些怪物,它们根本分不清敌我,没有办法进行理喻。

    “阿尔狄克忒姐,没事吗?”

    “恩,这种程度还不算什么。只是如你所见,Saphroth就像是她的免疫系统一样,我的能力就像是抗原一样,被它的抗体给识别记住了,想再一次介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实在是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排异反应,她的Saphroth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令人惊叹……”

    “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啊,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抱歉,浪费了你近十年的命质。这种状况,我恐怕已经无能无力了,抱歉……”

    阿尔狄克忒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无奈,托雷纳意识到自己的立场错了,怎么又开始急切地逼迫他人了呢,真是不长记性,明明自己才是最没有作用的那一个却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该说道歉的是我,能不能再尝试一次,拜托了!用最开始的同调,把我和她连接起来,让我去试试。不是有句话说什么同调是连光的超越的,这样生死线什么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超过了吗”

    注:取自《游戏王5ds》,加速同调连光都可以超越

    “真亏你能这么乐观。恩,最后一次尝试吧,我也不想你白白地丢失那么多的生命力……”

    托雷纳这个过程中完全注意不到,因为仪式的进行,伴随着质的丧失,而逐渐花白的半边头发,以及失去的味觉……

    在托雷纳的鼓舞之下,仪式再开,但这次的主角变成了他。幽蓝的萤火簇拥着自己的身体,幻色的丝线被绑在了手上,不顾艰难险阻,跨过重重叠加的黑色禁区,终抵夙愿的彼方。

    在接触到希留耶的瞬间,现实被完全扭曲了,温馨的舒适区完全支离破碎,眼中只有那一片寂静的死河,或者说是一片漆黑的泥沼,生者一旦被拖入其中,便会顷刻化为黑泥的一部分。

    不可思议的是托雷纳能漂浮在这之上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眺望起远方,这忌讳的世界,这寂静的中央,有着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他,想要的答案就在前方,于是奋不顾身地跑了上去。黑天鹅一样的漆黑羽翼,羽根上残留着如同深渊一般的金色凝视,白色绷带缠绕着的右臂,枯瘦如柴的左臂,羸弱的双腿,焚身如碳的躯体,几乎只靠一根炭黑的脊椎支撑起来,与体型不相符合的巨大尖喙。右臂上多出来的一段关节上,挂着弯折的金色天平,整个如同游戏中石像鬼还是骷髅怪之类的杂鱼怪物。

    这是什么?托雷纳不禁发问。当然不会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这玩意儿已经超出了人的常理,Saphroth,没错只能这么认为它了,阻挠这一切都根源。这也是托雷纳第一次直面名为Saphroth的怪物。

    “yyigakoyyigaku”

    尖喙张开,发出这样不详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是阿尔狄克忒仪式时用到的道词,正因为听不懂,所以才不会有什么紧张感吧。

    不,不对,托雷纳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明明面对的是一只怪物,这种异样的亲和感很不对劲,就像是是来魅惑的话语一般。

    这东西似乎还挺通人性的,就好像明白了凭借这些话是无法进行交流的,于是乎这个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换上了另一张面孔,正常人的脖子可扭不了这种角度,所以它才是怪物。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它居然能够使用起希留耶的脸吗!?

    区别也挺明显的,它的左眼是完全镂空的,里面只有那无尽的空虚,无法窥探的深渊,更没有她平日的那般生气与风采。

    “谁?”

    它同样用着和希留耶一样的声音,不过低沉了很多,但还是能辨认得出,正因为如此托雷纳觉得有进行交涉的可能性,毕竟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尝试着交流一下也不坏。

    “真是失礼啊!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家门吗?”

    把自己放到和对方同等的地位,理直气壮地说着。

    “名字?家门……”

    它喃喃地重复着托雷纳的话语,咬字并不清楚,看上去不太懂人类的语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我的名字是托雷纳•梵希,你呢?”

    “【智者】……是这么说的……”

    “噗,哈哈哈——”

    托雷纳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它身上确实都是些智慧的气息,没准是其他的Saphroth的智商更低,至少它还能进行一定的沟通。

    和名字不匹配的智慧眼神果然很搞笑,但是怪物长了这么多眼睛,可惜脑子没长好的感觉,毕竟是名为Saphroth的怪物。

    它趁着托雷纳的不注意,用一只手搭了上来,原本溃散、没有焦点的眼神,全部聚焦到了一起,此刻正牢牢锁住了他。和想象的不一样,这只枯骨般的手臂,力量大的惊人。

    “你是——哼哼,哼哼哼哼……美味的气息,成为我的仆从(祭品)吧,我将赐予你我的第一枚印记,你的愿望也会随之实现……”

    它的身体都兴奋地为之一振,托雷纳很在意它的后半句话,愿望实现,这样希留耶是不是能够获救了呢?

    “此话当真,真的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吗?”

    “当然,呃,对你们人类来说,我们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什么愿望都能实现……靠近点,我的孩子,将吾的第一枚印记赐予你,吾将治愈你的所有疾病……”

    漆黑的双翼展开,大概有四米左右的翼展,就像是在等待着拥抱的少女一样。

    “成为仆从要付出什么呢?”

    “当我们再次于这里相逢之时,吾将赐予你吾的第二枚印记,你必须要献上一切,成为我的祭品(食粮),哼哼哼哼——”

    “你吃过多少人啊?”

    “没有,但是忤逆人道,与神魔为伍之人,我,很中意你,托雷纳……”

    它说话太过老实了吧,甚至有点愚蠢,这样根本忽悠不了人啊,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实现愿望之后都会一走了之吧,谁甘心成为怪物的祭品啊,所以至今都吃不到食粮是有道理的。

    “你都这么和每个人说的吗?要是我的话就会骗他们说第二枚印记也可以实现愿望,这样他们才会自投罗网,不是吗?”

    “厉害啊,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类……确实如此,因为一个该死的家伙,骗走了我的智慧,还有一只眼睛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我也取不回完整的力量……这个数万年,一直被困在了这里……”

    它便用一只手扶住了那只空洞的左眼,多了几分惆怅……

    “那还真是可怜啊,那么还请赐予我第一枚印记吧”

    托雷纳并没有同情它的意思,只是逢场作戏罢了,现在就是要骗到它的印记,实现自己的愿望,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托雷纳同样的张开双臂,迎上前去,漆黑的羽翼完全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不时颤动着的羽毛,就像是在挠痒痒,明明应该是一个庄严的仪式,自己却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刻上吧,刻上吧,深深地刻上吧——”

    “teyserlateyserla,teyyaddeypsy……”

    另一个是从它身后的尖喙中传来的声音,又是这种不明所以的道辞。托雷纳只觉着浑身发痒发热,算不上难受,这么说呢,更像是舒服过头了那种。须臾之间,一个冰冷的触感从唇间传来,没有体液的交换,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触碰,却是无比的清新温柔。

    这可是托雷纳的初吻啊,虽然它顶着希留耶的面孔,所有的一切都模仿得淋漓尽致,但Saphroth终究只是怪物,怎么能和人相提并论呢,自己所珍视的初吻居然献给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应该感到羞耻才对。

    还没来得及忏悔,还来不及挣脱它的束缚,才注意到它那畸怪的长臂,早就锁住了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是动弹不得,可自己居然沉沦在了其中,在这祥和梦幻般的拥抱,这可是真正的深渊啊——

    “不喜欢吗?很奇怪呢,人类,我读取了你的一切,这明明是你最喜欢的姿态才对。肉体上接受了一切,但是心理上依旧抗拒着我,很奇怪呢,人类……”

    刚刚分离的嘴唇,道出如此魅惑性的话语,这样下去很不妙,名为理性的大坝在这样的冲击之下,随时都可能决堤,至少得在一切土崩瓦解之前挣脱开去……

    托雷纳总算注意到了,它原本枯瘦,焦灼的身体,不知在何时被填充了,艳丽如无暇之玉般的少女之躯,也被完美的再现了,知晓自己的一切,这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诱惑。难道又要和那个时候一样,重蹈覆辙了吗,自己的身体早已败给了这致命的魅力,绝不能再次屈服、沉沦于快乐。

    不能偏离自己的本分,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拯救希留耶才对,现在这样就是本末倒置了。

    “唔——姆姆……恩……”

    对方根本没有给任何思考的机会,柔软的异物侵入到托雷纳的口腔之中,如同花瓣一样纤弱的舌头,通过yinmi的动作扰动着他的决心,甚至还混淆着它的唾液。明明是怪物,托雷纳应该很清楚这点才对,却还是将其生生咽下。

    自己本能般的渴求了起来,卑劣的体液混合在了一起,这一切都如它所愿的进行着,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但也能理解这便是所谓的舌吻,连这个也被它所夺去。

    “你的初吻是我的,并不是属于她的,哼哼哼哼……你有什么资格爱着她,只要身体和面孔一样,就能轻易地让你屈服,原来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耳边传来它那刺耳的讪笑,可是却无力反驳。

    “你的体液里,有智慧的气息,怎么回事呢?原来如此,是你偷走了我的智慧,你这个小偷,哼哼哼哼!可惜,现在你是我的仆从,我还吃不了你,但你也别妄想逃脱出去……”

    它怎么突然聪明了起来吗,但是托雷纳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偷过任何东西啊,不仅如此它用来缠绕自己的力量加大了。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现在放弃一切,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吧……只要有你的体液,我便能恢复力量和智慧,离开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在这数千年里,你就和我一起沉沦在这无边、无际的快感之中吧。我可以成为任何你喜欢的姿态,如此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被你、侵犯也可以……”

    它原本迷乱的眼神又一次聚焦了起来,依靠力量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托雷纳的身体,这个变态抖m怪物,终于能够意识到了怪物终究只是怪物,希留耶可不会像它这样淫乱,只可惜已经晚了,怎么样都挣脱不了它的束缚。

    “来吧,是时候放弃抵抗了呢……任凭你的喜好,尽情享受、这堕落的快感吧,尽情蹂躏、羞辱我吧!是男人的话,就把这身子、干到、撕裂吧,直到我一点一滴地恢复所有的力量为之……”

    这家伙的手,带有魔力一样,体力渐渐地在流逝,实在是太大意了,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挣脱不来了,异型的手臂此刻正牢牢地抱在脑后,没有办法避开它的视线,无暇思考,少女的娇唇再次贴近。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更没有办法挣开束缚,有那么一瞬,托雷纳想着干脆就顺从来这东西吧,正打算抬起头迎合它。

    “托雷纳,怎么了?她的意识回来了,仪式也该结束了,快点,难道你想被困在里面吗?”

    正在此刻绑在手臂上的蓝色丝线,颤动了起来,通过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看起来它很好地履行了约定,这一切并非徒劳,这样自己也能安心了。

    不过它在听到这样的传话之后,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源头,立刻警觉了起来,压在自己身上的束缚随之减轻。

    机会来了,托雷纳腿部发力,一脚踹开了它,还真是讽刺啊,原本准备给希留耶的“生线”正好派上了用场,自己正沿着线的方向迅速地脱出。它一时没反应过来,双手抓了个空,并且能观察到双脚上金色的镣铐,束缚了它的追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托雷纳的逃脱。

    “慢着……又要留下、我一个吗?呃、啊——托、雷、纳——”

    凄厉惨绝的啸叫,响彻了整个空间,双臂砸下,震起泥泞的波涛,无济于事的绝叫,这一切都无从触及,它就这样目视着托雷纳的离去。

    眼里的是憎恨吗?不,还远在这之上,只是并不想理解它的情感。满天飞舞的漆黑羽毛,扭曲的波涛,四溅的死水,贯耳的鸣叫,都逐渐的远去,它无从触及的遥远,一切都在这滚滚的激浪中宣告了终焉。

    至此所有的目的都达成了,希留耶获救,自己也成功逃脱,如此珍贵的胜利时刻,不好好珍惜的话可是会遭天谴的。

    于是在半空中比划出胜利的手势,这一切都是应得的,品尝这如同甘露一般的胜利,真是无比的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