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朔 壹

    海浪拍打在崖壁上，被击碎成雪白的片段。残阳之下，几只海鸥迎着天边遨翔，海风吹散老妇人苍白的头发，在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一双深邃而又充满哀情的眼睛，她就这样，凝视着大海。

    “指挥官。”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老妇人身后传来，老妇人不为所动。

    “大人，时候差不多了，岛上的居民还等着您呢。”在老妇人身后，一位红发中年男人缓缓上前，扶住老妇人的轮椅。

    中年男人见老妇人毫不理会，轻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整理心情，笑着道：“大人，您不是说要给岛上的孩童讲故事吗？他们都等着你哩！”

    老妇人这才稍稍有了几分动静，抬起了手，苍老的声音响起：“推我回去。”

    中年男人如释重负，推动轮椅，调转方向，向岛中走去。老妇人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眼残阳，又看向了一旁的森林。

    “这是哪里？”老妇人问道。

    中年男人双唇微颤，想要说些什么，又立马改口：“一个陌生的地方，天边的海岛。”

    老妇人显得有些疑惑：“可是……这里有些熟悉，我好似来过一样。”

    中年男人握紧轮椅，眼中流露过一丝不忍：“不，这样的地方有很多，大人一定是混淆了。您……您从未来过。”

    老妇人有些颓然，只是继续凝望着身边的一草一木，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么，中年男人推着老妇人来到了一处村落，而在村落的侧旁，有一架巨大的飞舰。飞舰与村落显得格格不入。

    老妇人一进入村落，群群孩童便聚了上来，喳喳叽叽地向她不断询问着什么，老妇人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奶奶不是说过要给我们讲故事吗？我们也想听听，神氏团击退洛人的故事！”几位孩童兴奋地道。

    “长大以后，我也要当神氏！”也有孩童凑着道。

    老妇人笑着，开口：“不，不用了，现在已经是和平时期，而且我们有更强的武器守护地球，神氏计划早就在几年前停止了。”

    孩童一阵失落，却又兴奋起来：“那奶奶什么时候讲故事？”

    “晚餐以后！晚餐以后！”老妇人脸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

    夜晚。

    村落中央升起篝火，全村上下都聚集在一起，欢庆着什么。

    “今天没有月亮吗？”老妇人问道。

    “今天月初，是新月。”中年男人回答。

    “嗯……”老妇人微眯着双眼点了点头。

    “奶奶！奶奶！”孩童们还在缠着老妇人，一个尽地撒娇。老妇人也动容了，清了清嗓子。

    “好好好，那么，我便讲了。”老妇人笑道，缓缓抬起了头。

    在薄雾之间，老妇人看见了黯淡的一轮月的轮廓。那薄雾如同轻纱。衬得那个月的轮廓，是那么神秘而幽美。

    老妇人眼中的哀情瞬间消散，凝视着新月，有种恍然开朗的味道。

    “新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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