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注定破碎的容器
哒，哒哒。
月城，清脆的高跟鞋声回荡在一条僻静黑暗的小巷。
错乱的节奏里，一个看起来喝的醉醺醺的精致女人歪歪扭扭的向巷口走去。一脚轻一脚重的声音中，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另一只脚绊得跌倒。
巷口拐角处，抱着枪械的朱绪藏身黑暗里，默默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数三二一。”
朱绪默默的竖起三根手指，向白露程斌比划着手势。
程斌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朱绪不断曲起手指，
三……二……一
三人默契的转过拐角，毫不迟疑的向醉醺醺的女人发动了攻击。
一时间，小巷中枪声大作。
锋利冰冷的刀光与灼热的陨石流星，伴随着附着深渊气息的弹雨，一股脑儿的宣泄而出。瞬间将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女人撕碎。
“停！”
朱绪做出了停止攻击的手势。就仿佛按下了暂停键，猛烈的攻击戛然而止。
白露露眯着眼睛看着飞土扬尘的小巷，转头向并未出手的温天齐看去。
“没有残骸遗留，目标确认死亡。”
温天齐感应着小巷的状况，忽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死亡地点存在少量深渊气息波动，并且与杀害林海峰的那只修格斯气息完全相符。”
话音刚落，温天齐忽然眉头一皱，意外的看向街道另一边：“另外，我们有新客人来了。”
广告牌下，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缓缓现出身形。
朱绪眯起眼睛，看着全身笼罩在阴影中的神秘人，抬手具象了一台大口径的金属风暴来。
“你是什么人！”
朱绪厉声质问着。
墙边的中年人点燃了香烟，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抱歉，吓着你们了。”
“事实上，我也是奔着它来的。不过看样子来晚了一步，要找的家伙已经被解决了。”
神秘男子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月城最高战力”，狠狠吸了几口烟：“我过来只想问一问，那只指着我的指南针是在你们手里吗？”
……
就在朱大队与白露等人伏击等待修格斯的时候，李鸿成的状态终于稳定了下来。
“姜阳，你这本书是怎么买到的啊？咱们月城有卖觉醒者书籍的书店吗？”
已经褪去一身羽毛的李鸿成兴奋的在姜阳身边上蹿下跳，拐弯抹角的打探着姜阳手中的《初级觉醒者安全须知》。
“对啊，姜阳，你这那本书里有介绍安全觉醒的方法吗？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不如给我们说说嘛！”
还未觉醒的黄晶晶急忙道。
姜阳瞥了一眼试图撒娇的黄晶晶，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警惕的观察着周边的状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大一部分人都已经开始了觉醒。在这种随时可能出现半深渊怪物的时刻，姜阳实在没有耐心扮演“好同学”，陪着李鸿成黄晶晶他们玩“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游戏。
“黄晶晶，你居然指望姜阳？”
刘峰酸溜溜的嘲讽着，在与姜阳撕破脸后，他已经不再掩饰对姜阳的嫉妒与敌意。
“你那天也看到了，他那天杀那个叫夏傔女孩儿时是什么样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你觉得他会帮你？”
听到夏傔这个名字，黄晶晶脸色骤变，再不敢与姜阳搭讪。
反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张婉皱了皱眉，呵斥道：“刘峰你少胡搅蛮缠。夏傔那时候已经转化为半深渊怪物了。如果姜阳不下杀手，下一个变成那样的就可能是我们！”
“他说夏傔转化了就转化了？夏傔她伤人了吗？”刘峰鄙夷的看了眼张婉，尖酸道：“再说了，一只半深渊怪物能有多可怕……”
刘峰正说着，几人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孩子尖叫。
姜阳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C14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片沼泽。
发出尖叫的短发女孩像是一个放在通红铁板上的雪人，半身化身泥沼向四周蔓延，半身保持着人类的样子，挣扎着试图爬出泥沼。
“救命！救救我！”
女孩惊恐的向同区域的两名同学大声呼救着，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C14区，那两个没有受到波及的幸运儿一脸恐惧，摇着头远远的避开了女孩的求助。
“求求你们！救救我。”
短发女孩的目光充满绝望。
在强烈的情绪之下，大量的深渊气息涌入短发女孩的身体，几近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
而随着深渊气息的涌入，女孩“融化”的速度也在加速，只是短短几句话间，便已经由腰间融到了胸口。
女孩手腕上的监测手环更是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李鸿成面带不忍，下意识的变出一身翅膀。
“你疯了？那是C14区！一道越界，你可是会送命的！”
黄晶晶死死的拉住李鸿成：“你不要管了，守夜军会处理的。”
“可她还有人类的意识！”
李鸿成挣开黄晶晶的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许，我可以把她拉出来。”
“你帮不了她。”姜阳忽然说道。
李鸿成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姜阳。
就在这时，远处山崖上的超导炮动了。
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夜色，精准的击中了C14区那道还在求救的人影。
短发女孩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响，便随着那道白光向内坍塌，最终蒸发在这个世上。
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李鸿成黄晶晶几人面色苍白的看着那个陌生女孩消失的地方，谁也没有再开口。
无论是李鸿成顺利觉醒的喜悦，黄晶晶对那个叫夏傔女孩的同情，还是刘峰对姜阳“滥杀无辜”恐惧，都随着第一条消失在炮口下的生命戛然而止。
一时间，整个营地的人都看着白光消失的地方。似乎就在那一刻，那座保护了他们生活十几年的象牙塔，轰然崩塌了。
显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冰冷、残酷、并且十分现实的真实世界。
一个姜阳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发现的世界。
“你根本帮不了她。”
迎着李鸿成通红的眼睛，姜阳残忍的戳破了对方仅存的幻想。
“觉醒者是深渊侵蚀世界，逸散深渊气息的跳板，更是深渊气息的容器。”
姜阳平静的解释道，目光落在了这群备受打击的同学们身上。
“而觉醒便是将普通人改造成可容纳深渊气息容器的过程。锻造失败，无法完美容纳深渊气息，自然会被深渊气息吞噬，转化为半深渊怪物。”
“可她……”李鸿成挣扎道。
“表现出了专有能力，并且保留了人类意识？”
姜阳反问着，将手中的书扔给了李鸿成：“你似乎忘记了，容器是有容积的。”
“虽然容器初始容积撑得越大，觉醒能力越强。但人体毕竟不是气球，一旦吸收过量的深渊气息，容器是会破碎的。”
“这也是觉醒者晋级时容易转化为半深渊怪物的原因。”
随着短发女孩的死亡，觉醒失败的案例便犹如雨后春笋，陆陆续续在这座山谷中爆发出来。
一道道白光在姜阳身后闪过，仿佛给他设置了一幅别开生面的背景动画。
“可以说，那个短发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功觉醒了。但因为觉醒后情绪不稳定，无法用精神控制住力量，直接被深渊气息撑碎了。”
“所以谁也救不了她。”姜阳再次强调道。
“你果然擅长用最镇定的状态说着最残忍的话啊。”张婉忽然感叹道：“这样的结果真让人不甘心。”
姜阳意外的看了眼那个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同学，忽然产生一种发现知己的感觉：“的确很让人不甘心。”
姜阳说着，有些羡慕的望向半空中那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长发青年：“所以，才需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拔除整个深渊，改变这个操蛋的世界。”
“这是你选择觉醒的理由？”
黄晶晶好奇的插话道。
姜阳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这个将话题聊死的女孩，将视线转向了因深渊气息遮挡而永远雾蒙蒙的天空。
“不。我只是想看看月城的月亮。”
据说，月城之所以叫月城，是因为这里的月亮很美很美。
姜阳在心中补充道。
在姜阳脚下的沙土里，一块黑漆漆的焦肉毫无征兆的蠕动了一下，缓缓吸收起了山谷中的深渊气息。
月城，清脆的高跟鞋声回荡在一条僻静黑暗的小巷。
错乱的节奏里，一个看起来喝的醉醺醺的精致女人歪歪扭扭的向巷口走去。一脚轻一脚重的声音中，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另一只脚绊得跌倒。
巷口拐角处，抱着枪械的朱绪藏身黑暗里，默默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数三二一。”
朱绪默默的竖起三根手指，向白露程斌比划着手势。
程斌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朱绪不断曲起手指，
三……二……一
三人默契的转过拐角，毫不迟疑的向醉醺醺的女人发动了攻击。
一时间，小巷中枪声大作。
锋利冰冷的刀光与灼热的陨石流星，伴随着附着深渊气息的弹雨，一股脑儿的宣泄而出。瞬间将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女人撕碎。
“停！”
朱绪做出了停止攻击的手势。就仿佛按下了暂停键，猛烈的攻击戛然而止。
白露露眯着眼睛看着飞土扬尘的小巷，转头向并未出手的温天齐看去。
“没有残骸遗留，目标确认死亡。”
温天齐感应着小巷的状况，忽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死亡地点存在少量深渊气息波动，并且与杀害林海峰的那只修格斯气息完全相符。”
话音刚落，温天齐忽然眉头一皱，意外的看向街道另一边：“另外，我们有新客人来了。”
广告牌下，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缓缓现出身形。
朱绪眯起眼睛，看着全身笼罩在阴影中的神秘人，抬手具象了一台大口径的金属风暴来。
“你是什么人！”
朱绪厉声质问着。
墙边的中年人点燃了香烟，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抱歉，吓着你们了。”
“事实上，我也是奔着它来的。不过看样子来晚了一步，要找的家伙已经被解决了。”
神秘男子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月城最高战力”，狠狠吸了几口烟：“我过来只想问一问，那只指着我的指南针是在你们手里吗？”
……
就在朱大队与白露等人伏击等待修格斯的时候，李鸿成的状态终于稳定了下来。
“姜阳，你这本书是怎么买到的啊？咱们月城有卖觉醒者书籍的书店吗？”
已经褪去一身羽毛的李鸿成兴奋的在姜阳身边上蹿下跳，拐弯抹角的打探着姜阳手中的《初级觉醒者安全须知》。
“对啊，姜阳，你这那本书里有介绍安全觉醒的方法吗？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不如给我们说说嘛！”
还未觉醒的黄晶晶急忙道。
姜阳瞥了一眼试图撒娇的黄晶晶，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警惕的观察着周边的状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大一部分人都已经开始了觉醒。在这种随时可能出现半深渊怪物的时刻，姜阳实在没有耐心扮演“好同学”，陪着李鸿成黄晶晶他们玩“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游戏。
“黄晶晶，你居然指望姜阳？”
刘峰酸溜溜的嘲讽着，在与姜阳撕破脸后，他已经不再掩饰对姜阳的嫉妒与敌意。
“你那天也看到了，他那天杀那个叫夏傔女孩儿时是什么样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你觉得他会帮你？”
听到夏傔这个名字，黄晶晶脸色骤变，再不敢与姜阳搭讪。
反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张婉皱了皱眉，呵斥道：“刘峰你少胡搅蛮缠。夏傔那时候已经转化为半深渊怪物了。如果姜阳不下杀手，下一个变成那样的就可能是我们！”
“他说夏傔转化了就转化了？夏傔她伤人了吗？”刘峰鄙夷的看了眼张婉，尖酸道：“再说了，一只半深渊怪物能有多可怕……”
刘峰正说着，几人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孩子尖叫。
姜阳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C14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片沼泽。
发出尖叫的短发女孩像是一个放在通红铁板上的雪人，半身化身泥沼向四周蔓延，半身保持着人类的样子，挣扎着试图爬出泥沼。
“救命！救救我！”
女孩惊恐的向同区域的两名同学大声呼救着，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C14区，那两个没有受到波及的幸运儿一脸恐惧，摇着头远远的避开了女孩的求助。
“求求你们！救救我。”
短发女孩的目光充满绝望。
在强烈的情绪之下，大量的深渊气息涌入短发女孩的身体，几近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
而随着深渊气息的涌入，女孩“融化”的速度也在加速，只是短短几句话间，便已经由腰间融到了胸口。
女孩手腕上的监测手环更是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李鸿成面带不忍，下意识的变出一身翅膀。
“你疯了？那是C14区！一道越界，你可是会送命的！”
黄晶晶死死的拉住李鸿成：“你不要管了，守夜军会处理的。”
“可她还有人类的意识！”
李鸿成挣开黄晶晶的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许，我可以把她拉出来。”
“你帮不了她。”姜阳忽然说道。
李鸿成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姜阳。
就在这时，远处山崖上的超导炮动了。
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夜色，精准的击中了C14区那道还在求救的人影。
短发女孩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响，便随着那道白光向内坍塌，最终蒸发在这个世上。
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李鸿成黄晶晶几人面色苍白的看着那个陌生女孩消失的地方，谁也没有再开口。
无论是李鸿成顺利觉醒的喜悦，黄晶晶对那个叫夏傔女孩的同情，还是刘峰对姜阳“滥杀无辜”恐惧，都随着第一条消失在炮口下的生命戛然而止。
一时间，整个营地的人都看着白光消失的地方。似乎就在那一刻，那座保护了他们生活十几年的象牙塔，轰然崩塌了。
显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冰冷、残酷、并且十分现实的真实世界。
一个姜阳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发现的世界。
“你根本帮不了她。”
迎着李鸿成通红的眼睛，姜阳残忍的戳破了对方仅存的幻想。
“觉醒者是深渊侵蚀世界，逸散深渊气息的跳板，更是深渊气息的容器。”
姜阳平静的解释道，目光落在了这群备受打击的同学们身上。
“而觉醒便是将普通人改造成可容纳深渊气息容器的过程。锻造失败，无法完美容纳深渊气息，自然会被深渊气息吞噬，转化为半深渊怪物。”
“可她……”李鸿成挣扎道。
“表现出了专有能力，并且保留了人类意识？”
姜阳反问着，将手中的书扔给了李鸿成：“你似乎忘记了，容器是有容积的。”
“虽然容器初始容积撑得越大，觉醒能力越强。但人体毕竟不是气球，一旦吸收过量的深渊气息，容器是会破碎的。”
“这也是觉醒者晋级时容易转化为半深渊怪物的原因。”
随着短发女孩的死亡，觉醒失败的案例便犹如雨后春笋，陆陆续续在这座山谷中爆发出来。
一道道白光在姜阳身后闪过，仿佛给他设置了一幅别开生面的背景动画。
“可以说，那个短发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功觉醒了。但因为觉醒后情绪不稳定，无法用精神控制住力量，直接被深渊气息撑碎了。”
“所以谁也救不了她。”姜阳再次强调道。
“你果然擅长用最镇定的状态说着最残忍的话啊。”张婉忽然感叹道：“这样的结果真让人不甘心。”
姜阳意外的看了眼那个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同学，忽然产生一种发现知己的感觉：“的确很让人不甘心。”
姜阳说着，有些羡慕的望向半空中那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长发青年：“所以，才需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拔除整个深渊，改变这个操蛋的世界。”
“这是你选择觉醒的理由？”
黄晶晶好奇的插话道。
姜阳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这个将话题聊死的女孩，将视线转向了因深渊气息遮挡而永远雾蒙蒙的天空。
“不。我只是想看看月城的月亮。”
据说，月城之所以叫月城，是因为这里的月亮很美很美。
姜阳在心中补充道。
在姜阳脚下的沙土里，一块黑漆漆的焦肉毫无征兆的蠕动了一下，缓缓吸收起了山谷中的深渊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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