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要脸的东西
客栈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大大小小摆了不下于二十张四方桌子，她刚进来的时候，还有一些客人坐在那里吃茶或是用餐，见到门外有人突然冲进来，一瞬间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朱膘膘一进来就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免有些尴尬。
在别人盯着她看的同时，她也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人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我的个娘啊。这里的人全都，而且一个个黑得跟火炭似的，个子高，体型消瘦，衣衫褴褛，更有甚者，一件上衣补了几十个补丁。
穷成这样还能上客栈来喝茶？真是人把狗咬死了，怪事一桩。
要不是店小二用带有地方音的话来问她是来打尖还是住店，朱膘膘几乎要以为自己遇见了一群原始部落的非洲黑人。
而且这些人不光衣服破烂污脏，头发也油的不行。
脸上不光又油又脏，还好像一年没洗过似的，结了一层黑黑的泥沟。
朱膘膘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电视剧活佛济公的某一集剧情，他从身上搓下了一层黑色的泥沟，捏成圆形药丸，给人服下治病。
这种药，叫伸腿瞪眼丸。
她在心里认真盘算，如果这些人把身上的泥搓下来，应该能制造出上百颗伸腿瞪眼丸吧。
不过，朱膘膘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多加理会。
她爽快地对店小二说了要住店，让他给自己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并丢给他一锭银子，吩咐他上几个店里的招牌菜。
店小二提了一壶茶水带她去寻一处角落坐下，然后就转身去厨房里吩咐厨子做菜。
近日来为了赶路就没歇息过，就连个好觉都没睡过，朱膘膘脸色疲惫，黑眼袋很明显。
她刚坐下没多久，秦子牛就不慌不忙地进来了。
他一进去客栈的门口，马上就吸引了店内的客人纷纷注目。
这些客人皆是石头城里的人，他们见秦子牛和朱膘膘穿着打扮一样，面孔如出一辙，皮肤和他们天差地别，感到新奇，便不停地侧目打量二人，甚至交头接耳地说起了悄悄话。
秦子牛头一回见到皮肤这么黑的黑人，所以不免心生好奇，多看了几眼这些人。
他一边打量他们，一边朝朱膘膘走过去。
朱膘膘此刻正端起茶杯喝茶，茶是上好的红茶，茶水温度不热不冷，刚合适可以喝下去。
秦子牛一屁股坐了下来，提起茶壶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渴死我了。”
他端起茶杯，仰着头一口喝尽杯中茶水，又提起茶壶，替自己再满上一杯……反复多次，直到把茶壶中的茶水喝光，仍未觉得解渴。
朱膘膘瞟趴在桌子上，她瞟了一眼秦子牛一眼，招手道：“小二，再来一壶茶水。”
店小二见朱膘膘出手阔绰，一听到她叫唤便马上应道：“好嘞。客官请您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就来。”
秦子牛半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膘膘，待会等我们吃饱后，就马上出发去寻找不灭心莲。因为它的习性和睡莲一样，喜爱在太阳最热之时盛开，又在太阳即将落山时闭合。我们必须要在它花瓣全开时将其摘下，那样的不灭心莲才能发挥到最大的药物作用。”
朱膘膘闭上眼睛养养神，这些天为了赶路都没得休息，身体已经疲惫至极，眼下现下终于能坐下歇息，本来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却又被秦子牛的话勾起了兴趣。
“睡莲是长在水里的，难道不灭心莲也长在水里？”
她一副信了你才见鬼的表情，石头城热得寸草不生，连街道两旁栽的柳树都被晒干了，何况是向来娇气的不灭心莲。
秦子牛抿了抿嘴，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你就想错了。不灭心莲虽然和睡莲一样，喜爱在太阳最烈时绽放，太阳落山时闭合。但是有一点，不灭心莲向来耐干旱，就算一整年都不下雨，它也不会被晒死，它只长花不长叶子；而睡莲就只能长在水里，没有水必死无疑，并且它不仅有花也有叶子。”
两人说话间，店小二已经提了一壶新的茶水过来，并堆满了笑脸问他们是否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朱膘膘突然站了起来，并把店小二按在坐凳上。
店小二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客官，您这是要……？”
朱膘膘大方的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问道：“小二，我问你。你们这儿的不灭心莲，长在何处地方？”
秦子牛也立马坐的端端正正，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店小二，表情狠厉。
“你必须要要实话实说，否则，”说着，他把茶杯握在手心，握紧一压，茶杯便碎成了粉末。
店小二见状，立求饶道：“二位客官，有话好好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二位爷，不瞒你们。石头城大旱五年，缺水严重得厉害。城里的寻常百姓人家由于天气太热，无法出去种植庄稼，所以连饭都吃不上，不少人因此被活活饿死。”
“活下来的人，为了填饱肚子活命，就四处寻找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比如野菜野果之类的，可是时间一久，野菜野果都被吃光了。原来城中确实有大量的不灭心莲，可是在旱灾发生之后，百姓们为了能活下去，就大量的吃食不灭心莲，一来二去，竟然把城中能看见的不灭心莲都吃光了。城里的各家客栈之所以能开到现在，是因为每家客栈的掌柜都在店里挖有深井，并且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驾着马车去城外附近的村落，收购粮食，买好后就运回城里备用。你看那些客人，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吃饭或者住店，而是专门为了讨几杯井水喝才来这里的。”
朱膘膘和秦子牛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面色沉重，先前的愉悦一扫而空。
想不到石头城的旱灾居然严重到了这般田地，如果城里的人真的把不灭心莲给吃光了，那重伤在床，命悬一线的师傅又该怎么办。
“唉！这下事情麻烦了。”秦子牛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绝望。
“完了完了，芭比Q了。”朱膘膘索性又趴在桌子上，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连日不辞辛苦的赶到这里，以为能得偿所愿，却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店小二见两人如此难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那里也有不灭心莲，不过大家都不敢去。”
朱膘膘第一个开口问:“为什么？”
都说饥不择食，更何况这里常年干旱，连野草都被挖光了。
有食物可以吃也不敢去采摘，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比饿死更可怕吗？
她想不通。
秦子牛也深感好奇:“饿死也不去？”
店小二点点头，表情有些害怕:“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那个地方也生长有很多的不灭心莲，但是闹鬼闹得很凶，大家都不敢去。”
“鬼？”
秦子牛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长胡子，道:“我最擅长捉鬼了。你快告诉我，鬼在哪里？”
他立马掸了掸自己道袍，生怕人家没注意到他是个道家子弟。
店小二一听秦子牛会捉鬼，有些吃惊，他看向秦子牛的眼神立马变得无比的崇拜。
“客官，您是真的会捉鬼？还是在和我开玩笑？”
朱膘膘一脸嫌弃，直翻白眼，她真想戳穿他虚伪的面目，一口口水吐在秦子牛脸上。
他要是擅长捉鬼，就不会抛弃同门师妹，大半夜穿着大红裤衩被女鬼追着在抛尸林里裸奔。
呸！
不要脸的东西。
秦子牛点了点头，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店小二吹嘘道：“兄弟，我没必要要骗你。我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道家子弟，这次下山来就是为了斩妖除魔，锄奸扶弱，匡扶正义。”
朱膘膘：“……”狗子，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吗？
她直掐人中，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找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摘不灭心莲借口。
可是她属实被秦子牛后面的那些话给整恶心了。
店小二一听更加激动，眼睛里像是装上了无数个瓦数最大的灯泡，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叫秦子牛作爷爷。
“客官，能够认识你此等世外高人，小的真是三生有幸，我感觉我祖坟都快冒青烟了。”
秦子牛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淡定地道：“哪里哪里？相识即是缘分。我觉得能在这里遇见你，我也很高兴。”
“噗……”朱膘膘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治咳嗽。
她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地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想再看这两个戏精演戏。
不过，还没等朱膘膘打秦子牛的脸，他倒是先自己打自己脸了。
“不过，兄弟。你得告诉我，闹鬼的地方那里，有多少只鬼，数量多不多？鬼太多的话我就不去了，因为我也打不过。”
店小二：“……”笑容突然僵住。
朱膘膘：“……”好家伙，某人终于恢复正常了。
朱膘膘一进来就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免有些尴尬。
在别人盯着她看的同时，她也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人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我的个娘啊。这里的人全都，而且一个个黑得跟火炭似的，个子高，体型消瘦，衣衫褴褛，更有甚者，一件上衣补了几十个补丁。
穷成这样还能上客栈来喝茶？真是人把狗咬死了，怪事一桩。
要不是店小二用带有地方音的话来问她是来打尖还是住店，朱膘膘几乎要以为自己遇见了一群原始部落的非洲黑人。
而且这些人不光衣服破烂污脏，头发也油的不行。
脸上不光又油又脏，还好像一年没洗过似的，结了一层黑黑的泥沟。
朱膘膘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电视剧活佛济公的某一集剧情，他从身上搓下了一层黑色的泥沟，捏成圆形药丸，给人服下治病。
这种药，叫伸腿瞪眼丸。
她在心里认真盘算，如果这些人把身上的泥搓下来，应该能制造出上百颗伸腿瞪眼丸吧。
不过，朱膘膘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多加理会。
她爽快地对店小二说了要住店，让他给自己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并丢给他一锭银子，吩咐他上几个店里的招牌菜。
店小二提了一壶茶水带她去寻一处角落坐下，然后就转身去厨房里吩咐厨子做菜。
近日来为了赶路就没歇息过，就连个好觉都没睡过，朱膘膘脸色疲惫，黑眼袋很明显。
她刚坐下没多久，秦子牛就不慌不忙地进来了。
他一进去客栈的门口，马上就吸引了店内的客人纷纷注目。
这些客人皆是石头城里的人，他们见秦子牛和朱膘膘穿着打扮一样，面孔如出一辙，皮肤和他们天差地别，感到新奇，便不停地侧目打量二人，甚至交头接耳地说起了悄悄话。
秦子牛头一回见到皮肤这么黑的黑人，所以不免心生好奇，多看了几眼这些人。
他一边打量他们，一边朝朱膘膘走过去。
朱膘膘此刻正端起茶杯喝茶，茶是上好的红茶，茶水温度不热不冷，刚合适可以喝下去。
秦子牛一屁股坐了下来，提起茶壶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渴死我了。”
他端起茶杯，仰着头一口喝尽杯中茶水，又提起茶壶，替自己再满上一杯……反复多次，直到把茶壶中的茶水喝光，仍未觉得解渴。
朱膘膘瞟趴在桌子上，她瞟了一眼秦子牛一眼，招手道：“小二，再来一壶茶水。”
店小二见朱膘膘出手阔绰，一听到她叫唤便马上应道：“好嘞。客官请您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就来。”
秦子牛半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膘膘，待会等我们吃饱后，就马上出发去寻找不灭心莲。因为它的习性和睡莲一样，喜爱在太阳最热之时盛开，又在太阳即将落山时闭合。我们必须要在它花瓣全开时将其摘下，那样的不灭心莲才能发挥到最大的药物作用。”
朱膘膘闭上眼睛养养神，这些天为了赶路都没得休息，身体已经疲惫至极，眼下现下终于能坐下歇息，本来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却又被秦子牛的话勾起了兴趣。
“睡莲是长在水里的，难道不灭心莲也长在水里？”
她一副信了你才见鬼的表情，石头城热得寸草不生，连街道两旁栽的柳树都被晒干了，何况是向来娇气的不灭心莲。
秦子牛抿了抿嘴，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你就想错了。不灭心莲虽然和睡莲一样，喜爱在太阳最烈时绽放，太阳落山时闭合。但是有一点，不灭心莲向来耐干旱，就算一整年都不下雨，它也不会被晒死，它只长花不长叶子；而睡莲就只能长在水里，没有水必死无疑，并且它不仅有花也有叶子。”
两人说话间，店小二已经提了一壶新的茶水过来，并堆满了笑脸问他们是否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朱膘膘突然站了起来，并把店小二按在坐凳上。
店小二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客官，您这是要……？”
朱膘膘大方的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问道：“小二，我问你。你们这儿的不灭心莲，长在何处地方？”
秦子牛也立马坐的端端正正，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店小二，表情狠厉。
“你必须要要实话实说，否则，”说着，他把茶杯握在手心，握紧一压，茶杯便碎成了粉末。
店小二见状，立求饶道：“二位客官，有话好好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二位爷，不瞒你们。石头城大旱五年，缺水严重得厉害。城里的寻常百姓人家由于天气太热，无法出去种植庄稼，所以连饭都吃不上，不少人因此被活活饿死。”
“活下来的人，为了填饱肚子活命，就四处寻找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比如野菜野果之类的，可是时间一久，野菜野果都被吃光了。原来城中确实有大量的不灭心莲，可是在旱灾发生之后，百姓们为了能活下去，就大量的吃食不灭心莲，一来二去，竟然把城中能看见的不灭心莲都吃光了。城里的各家客栈之所以能开到现在，是因为每家客栈的掌柜都在店里挖有深井，并且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驾着马车去城外附近的村落，收购粮食，买好后就运回城里备用。你看那些客人，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吃饭或者住店，而是专门为了讨几杯井水喝才来这里的。”
朱膘膘和秦子牛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面色沉重，先前的愉悦一扫而空。
想不到石头城的旱灾居然严重到了这般田地，如果城里的人真的把不灭心莲给吃光了，那重伤在床，命悬一线的师傅又该怎么办。
“唉！这下事情麻烦了。”秦子牛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绝望。
“完了完了，芭比Q了。”朱膘膘索性又趴在桌子上，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连日不辞辛苦的赶到这里，以为能得偿所愿，却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店小二见两人如此难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那里也有不灭心莲，不过大家都不敢去。”
朱膘膘第一个开口问:“为什么？”
都说饥不择食，更何况这里常年干旱，连野草都被挖光了。
有食物可以吃也不敢去采摘，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比饿死更可怕吗？
她想不通。
秦子牛也深感好奇:“饿死也不去？”
店小二点点头，表情有些害怕:“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那个地方也生长有很多的不灭心莲，但是闹鬼闹得很凶，大家都不敢去。”
“鬼？”
秦子牛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长胡子，道:“我最擅长捉鬼了。你快告诉我，鬼在哪里？”
他立马掸了掸自己道袍，生怕人家没注意到他是个道家子弟。
店小二一听秦子牛会捉鬼，有些吃惊，他看向秦子牛的眼神立马变得无比的崇拜。
“客官，您是真的会捉鬼？还是在和我开玩笑？”
朱膘膘一脸嫌弃，直翻白眼，她真想戳穿他虚伪的面目，一口口水吐在秦子牛脸上。
他要是擅长捉鬼，就不会抛弃同门师妹，大半夜穿着大红裤衩被女鬼追着在抛尸林里裸奔。
呸！
不要脸的东西。
秦子牛点了点头，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店小二吹嘘道：“兄弟，我没必要要骗你。我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道家子弟，这次下山来就是为了斩妖除魔，锄奸扶弱，匡扶正义。”
朱膘膘：“……”狗子，你还能再虚伪一点吗？
她直掐人中，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找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摘不灭心莲借口。
可是她属实被秦子牛后面的那些话给整恶心了。
店小二一听更加激动，眼睛里像是装上了无数个瓦数最大的灯泡，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叫秦子牛作爷爷。
“客官，能够认识你此等世外高人，小的真是三生有幸，我感觉我祖坟都快冒青烟了。”
秦子牛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淡定地道：“哪里哪里？相识即是缘分。我觉得能在这里遇见你，我也很高兴。”
“噗……”朱膘膘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治咳嗽。
她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地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想再看这两个戏精演戏。
不过，还没等朱膘膘打秦子牛的脸，他倒是先自己打自己脸了。
“不过，兄弟。你得告诉我，闹鬼的地方那里，有多少只鬼，数量多不多？鬼太多的话我就不去了，因为我也打不过。”
店小二：“……”笑容突然僵住。
朱膘膘：“……”好家伙，某人终于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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