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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抓了杨扁扁

    昏暗不明的月光下,赵与歌一眼就看见了领头的那个,全身泥巴的苏赋赋。

    他肩头一沉,余光就案件赵承延已经两眼发直,还不等他撵他走,他竟不避嫌的早了两步到了苏赋赋跟前。

    苏赋赋一见是他,那满是泥巴的小脸上顿时变的可怜兮兮的。

    “你这是又打架了?”

    她摆摆头,“我抓了个白烛教的小屁孩,为了不伤他,我跟他好言相劝了半天,没想他还诓我,说乖乖跟我回,竟然耍诈想跑,被我绊倒在了泥潭里,他竟还顺手将我也拽倒了。”说完,她就回头语气变厉害了许多道:“赶紧将他送到端王跟前。”

    她身后的几个小卒便抓着一個十一二岁也是身着赤衫软甲的虎头小子去了赵与歌跟前。

    他看过一眼来人,又转目朝苏赋赋肃声道:“小九,进账问话。”

    苏赋赋本想跟赵承延腻歪一会儿,没得逞便只能哼气了一声。

    回了帐中,苏赋赋就在众人前瞅着这个同样一身泥巴的虎头小子道:“就他,在水车旁转转悠悠…我打眼看他着装真是一点点的纰漏都没有,但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委实让人生疑。我便悄悄躲到了柳树后,然后就看到他往水车里放了什么东西,问他他也不说,只好请胡方士取水去验。”

    说完她又狠啾啾的朝那小子厉害了厉害。

    歇去软甲,一身黑色戎服的赵与歌踱了一步到了他跟前,目中淡淡的,声音更是觉不出冷暖来,道:“你们来了多少人?藏身何处?”

    胖头小子不怕赵与歌,豆粒小眼瞪着他道:“恶人,我们的兄弟姐妹千千万万,无处不在。”

    苏赋赋一听他还是这个鬼腔调,上前一巴掌就打在了他圆滚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的道:“小小年纪,不去好好读书,也不去卖力挣钱,偏要在这里投毒害人。恶人?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才是那个恶人,臭小子。”

    “我没有投毒,那不过是让腹痛的泻药。”

    虎头小子正在高声辩驳,门外胡炳中来了。

    “回禀王爷,水中之物为白附子,此量可治人腹痛,穿肠烂肚后慢衰而亡。”

    “胡说,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些人,我们白烛教的人不会害人。”

    赵与歌如常地神色淡然,只转目盯着他继续问道:“若是照实回答我的话,本王便留你一命。若不说,让你尝尝那所谓的泻药,是何滋味?”

    他的话不咸不淡的,但字字如刀,句句封喉。

    好似一双粗劲的手掐在了那小子的脖子上,稍一发力,就会“咔”一声,送他归西。

    只是这小子倒也是年纪小,竟然傻气地问他:“尝了伱就能放了我吗?”

    众人都被他的话惊到了。

    赵与歌为了向其证明此药害人,命人抓了几只野兔子来,最后这小子看着抽搐片刻后就死去的兔子们,傻了眼,明白他是被蒙骗了。

    一番纠缠后,他便开始吐露实情道:“神家总共派了百人出来,但跟我同来对付你们的有二十人,就分布在你们这一路必经之处,我是头一个……”

    后来再问出,这个结实的虎头小子叫杨扁扁,禹城本地人。因家人离世便自己在田庄做活儿,可田庄东家的儿子性情暴躁,总是趁无人之时,欺负他们几个新去的孩子。就在一月前,他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几人实在捱不住便逃了。路上就遇见了白烛教的神家,他主动迎了几人,带他们填饱肚子,并承诺他们只要入教,就永远饿不着。

    而入教,他们确实没有再挨揍挨饿过,他们每天只需要到街上,去找跟他们情况相似的孩子,这被神家称为“造福”,杨扁扁自己一月内就带回了十几人,这次出发的百人里就有他们。

    神家告诉他们,朝廷不允许他们做善事,只想让天下百姓吃苦。

    所以他们必须反抗这些极度自私的恶人。

    他又供出了禹城神家所在之处,军中画师依其口述,画出舆图以及其相貌。

    他说完这些后,刚要被带下去之时,他突然边脱衣裳,边道:“还有这个……”苏赋赋盯着看,心道他这是要给他们看什么?至于藏在衣裳里?

    可他刚脱了衫子外的软甲,赵与歌就将她身子一转,不准她看。

    不过苏赋赋耳朵立的直直的,听到杨扁扁道:“这是白烛教的身纹,入教第一日便会在这里刺上此印。”

    直到杨扁扁被带了下去,苏赋赋才回过头。

    眼中正看着赵承延跟陈直等人随后往外去,苏赋赋急切地想上前想跟出去,可迈出一步就被赵与歌身后拽住了,她只能轻蹙起眉间,看着赵承延的脸上黯然了几分走进了夜色里。

    赵与歌在身后问她:“脚上的伤如何?”

    苏赋赋敷衍道:“没事。”

    他见她眼睛还是盯着账外,便干脆绕到她眼前,挡的严丝合缝的道:“看你这泥猴子的模样,先浴身再用晚膳吧!”

    她只好应下,不过她还是心挂着那杨扁扁说的身纹,赵与歌只好沾着水在桌上给她描绘了出来,是一个莲花纹围着一只蜡烛的样子。他还告诉她,以前白烛教也有教纹,但是是由众多蜡烛绘成的莲花纹,而且从未听说会刺在身上…

    晚膳后,等赵与歌浴身回了帐中,苏赋赋已经在床榻上拈针穿线的开始忙活起了那两颗水鹅梨。熠熠的烛光晃着她娇嫩的脸颊上,她一志凝神,心思澄明的样子,让赵与歌恍惚的以为自己是娶了位悠闲贞静的姑娘。

    他目生柔意扫过唾绒乱飞的床榻,一袭紫衫坐到她身旁道:“你今日可是立功了。”

    苏赋赋顾不上多话,只一如既往的“奥”了一声。

    赵与歌见她没空搭腔,便转目看向她手中的绣花。

    都说依样而绣也会因人而异生出不同,可她手下的这两颗水鹅梨,无论是毫无章法的乱绣一通还是这大喇喇地没有劈丝的粗线,都跟自己帕子上的一模一样。

    赵与歌正暗自惊叹,就听她欢喜道:“绣好了。”

    苏赋赋剪掉最后一个线头,剪子一丢,就拆了挣子将水青色的绢帕呈到赵与歌眼前,问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