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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话 再见光之国

    警备队学园的僻静一角,好不容易避开其他同学,多格终于有机会与分别几日不见的三位好友单独相处了。在经历了歼灭战一役后,三位伙伴的力量相比以往有了显著的提升,而从他们口中,多格也了解到了关于此次作战最真实的情况。

    “原来,除了贝利亚与安培拉星人的复制人以外,竟然还出现了加利亚斯的冒牌货。虽然最后本尊现身,可不仅他杀死了投降的海盗团成员,还与雷欧前辈和贝索恩将军发生了冲突,将两人打伤。这些事情刚在竞技场时你们可都没有提及。”

    “我们没有提及完全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那家伙虽然讨厌,但好歹也是同学。可他擅自离开光之国,打伤雷欧前辈和贝索恩大人的事,必须要给予最严厉的处罚。一直以来,泰罗教官对待加利亚斯都太过仁慈了。比如上学年中期测验时,那家伙不仅趁着我们四人疲惫之际将我们打伤,更对初代前辈和泰罗教官出言不逊,可最后也只是对他略施小惩,不痛不痒的。”

    “我想,泰罗教官是希望那家伙能够自行醒悟,才对他宽容之至。然而加利亚斯却变本加厉越来越放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再这样下去,我怕那家伙迟早会搞出天大的事端。”

    纳修恩、霍鲁斯与贝特拉姆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多格忽然插嘴道:“说起加利亚斯,就在你们出征的当天,我听到了一件有关那家伙的有趣之事,说给你们听听……”多格遂将那一日听到初代前辈与杰克前辈谈论关于加利亚斯的身世一事告知三人。

    “原来加利亚斯从小就是那副古怪模样。而他被父母遗弃后,在K76行星上遇到了阿尔拜罗,学会了一套可怕的杀人招数。想来,他那种恶劣的性格也是被阿尔拜罗一手调教出来的吧。是不是阿尔拜罗也想把那家伙培养成跟他一模一样的杀人魔呢?况且,他一直不曾在光之国生活,却突然返回并立即以学员生的身份加入宇宙警备队。还记得当初火花选召仪式时发生的事吗?那家伙本该落选的,却因为火花的二次显灵而被选中。这样的事情前所未见,怎会如此巧合地发生在他身上?”

    “贝特拉姆,你的意思是——加利亚斯对火花动了手脚,才令他被成功选中的?”

    “火花塔平时都有警备队员把守,仪式当天更有奥特兄弟在场严密警戒,理论上是没有动手脚的机会的。可我始终觉得火花的二次显灵绝非偶然,而加利亚斯加入警备队的动机也绝不单纯。这一件事件的背后说不定隐藏着某个可怕的阴谋……”

    贝特拉姆仿佛危言耸听的言论令其他三人不免背脊一凉,恰在这时,一个身影逐渐由远及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来人正是加维拉。只见他双目视地,神色严峻,嘴唇微微动作,不知在自言自语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至被四人拦住去路,加维拉才回过神来。

    “纳修恩桑、贝特拉姆桑、霍鲁斯桑、多格桑,抱歉!刚才我走了神,没有注意到你们……”加维拉畏畏缩缩地道歉。

    “你这家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纳修恩用如同审讯犯人一般的口吻质问道。

    “不,没什么事情……”加维拉摇了摇头,急欲抽身离去,却被贝特拉姆阻挡。

    “有烦恼应该寻求同学的帮助才对,这样才能把问题解决呀。”

    加维拉扫视了四人的面孔,遂以微弱的声音答道:“其实是加利亚斯桑,他好像……”哪想此话还未说完,四人仿佛被刺痛了敏感的神经一般突然厉声大喝。加维拉被吓得心惊肉跳,立时和盘托出。“我刚才在回响森林里遇到加利亚斯桑,他好像正要往等离子火花塔的方向过去,不知道想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约二十分钟前吧……”“你有没有向泰罗教官汇报过此事?”见加维拉愣愣地摇了摇脑袋,纳修恩顿时火冒三丈。“你是**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刻向教官报告!!你难道猜不出加利亚斯那家伙意欲何为吗!!”纳修恩愤怒地将加维拉推倒在地,向身旁的三位伙伴说道:“我们几个马上赶往等离子火花塔,但愿还能来得及。”随后又对加维拉叫道:“你,现在立刻去向教官报告,刻不容缓!!”没等对方回答,四人已火急火燎地奔出了校园向火花塔而去。预感事件可能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加维拉急忙从地上爬起,向泰罗教官的办公室飞奔而去。“果然,火花与我体内的『力量』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伫立于火花塔底部的加利亚斯抬着脑袋,遥望塔顶置于盛物台上的等离子火花,喃喃自语。

    从跨过塔门的那一刻起,就如同当初火花选召仪式第一次踏进塔内一样,加利亚斯的身体再度呈现出了肌肉抽搐的异状,『力量』在体内疯狂翻涌,并伴随由心底涌上来的好似对某个人的强烈憎恨与杀意,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意志要将其整个人的意识都剥夺了一般。加利亚斯极尽全力,才勉强能够压制住冲动,保持镇静。

    他十分确信,自己那怪异肤色的成因绝对与体内的『力量』脱不了关系,而只要能够在近距离触碰到火花,自己便一定可以弄清楚『力量』的真面目。正当加利亚斯的双腿刚离开地面准备飞向塔顶的前夕,四个人影飞快地闯进了塔内。

    “住手!!”纳修恩一声大吼,令加利亚斯重新落回地面。那四人则趁此机会分别占据四个方位点,将加利亚斯包围在中间。对方气势汹汹的姿态仿佛随时都可能与自己动手,加利亚斯为此作好了战斗的准备,却由于身体的异状,怎么都无法集中全部注意力。

    “加利亚斯,你打倒守卫闯进塔里,到底想干什么?!”纳修恩厉声责问着,同时又将视线转向塔的另一个出口。只见另两名警备队员也倒在了门旁,生死不明。

    加利亚斯环顾四人,轻蔑地笑道:“你们几个不在学校继续向其他人吹牛炫耀,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干什么事情,又何须你们多管闲事?”

    霍鲁斯对其他三人喊道:“不用跟他多费口舌。这家伙打伤守卫,擅自闯进火花塔,已是不可饶恕的重罪。把他逮下,交由警备队的前辈们审讯,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说话间,四人已同时出招。四道光线从四个方位同时围击射来,加利亚斯只得跃起空中进行躲避。纳修恩与霍鲁斯随即跳起,分别一拳一脚,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急袭而来。加利亚斯迅速侧身回避,两人的攻击只擦过对方身着的斗篷,打了空。

    相斗的双方之间本就互不顺眼,但加利亚斯原打算调查完等离子火花之后即刻离开光之国,便不希望再横生枝节,故而对纳修恩等人的攻击处处忍让,只守不攻。然而对方四人却想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教训一下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因而出手全力,毫无留情之意。

    刚避过纳修恩与霍鲁斯的攻击,又见多格与贝特拉姆抬拳迎面打来。加利亚斯身受异状困扰,力不从心,反应能力更是大打折扣,之前的闪避动作已令他竭尽全力,此时再不及躲闪,只得驱臂抵挡。以掌抵拳,本应该挡下攻击,奈何手臂肌肉忽然一阵疾搐,劲力顿时丧了一半。双拳破开掌力,立时正中胸口部位。加利亚斯一声低吟,被打飞出去。与此同时,纳修恩与霍鲁斯又以双人飞踢由后方攻来,重击加利亚斯背心部位,将其踢落地面。

    四人乘胜追击,分别释放力量汇聚出一个巨大能量球弹,于空中垂直扔下,直接命中趴倒在地面上的敌人。加利亚斯痛苦挣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爆炸的强光中,地面被轰出了一个大坑,硝烟骤起。纳修恩等人迅速落回地面,再度占据四角方位。这一击四人均使上了七成能量,虽不至于令加利亚斯当场毙命,但也必定能令其身受重伤。

    随着硝烟渐散,加利亚斯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四人眼前。他伛偻着腰背跪伏在爆炸的中心位置,身体不停地抖搐,浑身上下的诸多伤口清晰可见,明显伤势不轻。见得此状,四人脸上皆露出了胜利的得意笑容。这一战,显然是他们赢了。

    然而,纳修恩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能量弹击中目标的刹那,加利亚斯本能的反抗令其体内的『力量』迸出体外。那力量具有压制光之能量的效果,极大程度的削减了能量弹的伤害,因此加利亚斯的实际伤势并没有明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严重。但是这一击,却依然令他尝受到了一阵灼热刺骨的剧痛。只不过相比肉体的痛楚,此刻发生的另一件事则反而更令他怒不可遏。

    加利亚斯愣愣地目视自己的手掌,一团黑灰伴随着从塔外吹进来的微风逐渐散去。那黑灰本是他穿着在身上的斗篷,却在能量弹的攻击下彻底化成了灰烬。这件斗篷自加利亚斯年幼起便一直贴身而穿,正是当年他离开伊诺亚号飞船时莫卡雷先生所赠之物,也是多安船长与莫卡雷先生留给他的唯一礼物。哪怕再如何贵重的宝物,都及不上这件平凡无奇的斗篷所承载的非凡意义。而随着这件斗篷的碎散,加利亚斯心中的某种情感也随之支离破碎。也在此时,耳旁传来了四人嘲讽的笑声。贝特拉姆笑道:“平时总摆着一副桀骜不驯的臭架子,原来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只敢趁着他人筋疲力尽之时耍阴偷袭。以真本事相拼,三两下就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霍鲁斯怒道:“教官与众前辈们宅心仁厚,不与你的无礼斤斤计较,可你却不知收敛得寸进尺。今日我们四人便代教官与诸位前辈好好教训你这恶徒,让你知道深浅分寸!!”

    料定对方此时也无力反击,两人你言我语不断用咒骂的话语进行人身攻击。纳修恩一言不发,一边冷笑地望着加利亚斯,一边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两位同伴的说话。加利亚斯就这样低着脑袋,保持跪伏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平静得诡异莫名。然而,就在这连续不断的嘲讽声中,多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语,终将狂风暴浪的导火索彻底引燃了。

    “生下像你这般不肖又形如怪物的孩子,无论换成谁都无法接受,也就怪不得你的父母想要将你丢弃了。”

    “你刚才……说什么?!”沉默的加利亚斯终于发出了一道声音。

    “原来你还有力气说话呀。”多格装出十分惊讶的神情说道,“你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就没有人知晓你的过去了吗?你自小被父母亲丢弃在K76行星上,孤苦伶仃。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残忍地将你丢弃呢?”

    加利亚斯:“……”

    “因为他们生下了一个怪胎。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我们光之一族中何曾出现过像你这般鬼模怪样的家伙。你跟当年的烈风杀人魔,以及过去那些为祸宇宙的先天性畸形体一样,生来就是邪恶的坏种,祸乱世间和平的渣滓,注定要被所有正义之士所讨伐。你的父母是何等的深明大义,断然决定要将你这祸害扼杀在摇篮之中,可惜却被你一直苟活至今……”

    “闭嘴……闭嘴……”

    加利亚斯紧闭双眼,心如绞割般痛苦。他何尝不明白父母亲丢弃自己的真正原因,却始终不愿去面对,而是把这份『真实』封埋在内心深处一个孤寂的角落。自小时候起,加利亚斯的生活便是在寻找父母踪迹的无尽旅程中一点一滴地度过。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执着于寻找父母的下落,究竟是为了回到他们身旁,再续断离的亲情,还是想通过他们的口将那份不愿正视的『真实』打上无可动摇的铁证,彻底绝断无望的念想。

    加利亚斯唯一清楚的是,由始至终他都从未怨恨过父母亲一分一毫。也正因为这份对父母的『爱』,对立于那份残酷的『真实』,成为了他心中一场永远不可能决出胜负的斗争,只能令心灵的伤痛愈发深疼罢了。加利亚斯所能做到的,只是麻木自己的情感,避免去触及这场争斗而无端地挑动心弦。当然,更不容许其他任何人去触碰这一块“逆鳞”。

    “光之一族真当以为坐拥了光明便是高人一等?一个人的人生与价值又岂是他人可随意评判的。”

    耳旁骤然响起的声音,是自己的心声,还是来自某人的传达?

    “让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好好见识一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那道光芒,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败在那道光芒之下的!”

    纳修恩望着加利亚斯,忽觉对方周身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似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恐怖。他急忙低声唤着三位同伴的名字,示意他们停止嘲讽的言语,提高警觉。然而三人却仿佛沉醉在了嘲骂的快感之中,对纳修恩的呼唤充耳不闻。这时,加利亚斯突然从跪伏的姿势站立起来,顿时惊得三人噤了声。只因他站起时的动作相当的干脆利落,丝毫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别以为打败了几个冒牌货就自命不凡,奇迹并不会时常发生。任你们如何自诩正义和光明,如果打不赢眼前的敌人,终究不过是逗人发笑的笑话而已。”只见加利亚斯身形一晃,猛地从大坑中一跃而上,一股煞人的气势瞬间压迫过来……学园教官办公室里,泰罗正翻阅着刚从银河联邦军处送来的关于歼灭作战的调查报告书。他的两位哥哥——艾斯与赛文,却不约而同地突然到访。这几日,艾斯一直呆在宇宙牢狱,负责审讯海盗团首领罗贝尔。今日前来,正是要将审讯结果告知泰罗。而赛文的来访,则另有其事。

    “真是没脸见你了,泰罗。”艾斯满脸惭愧地说道,“你们千辛万苦地将罗贝尔捉回来,我用尽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从他口里审问出什么情报来……”

    “那么,关于我们在海盗星上遇见的贝利亚等人的复制人的事……”

    艾斯遗憾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那家伙的口风最紧。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故意扯开话题。别说有用的情报了,哪怕是一点点无关紧要的信息都套不出来。真的很抱歉……”

    “哥哥无须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失误。如果我能捉到其他海盗团成员回来,就有可能从他们口中查问到需要的情报,也不须哥哥如此辛苦了。”说到这儿,泰罗心头又起了一阵怒火。若不是加利亚斯把其他俘虏都杀死了,审讯工作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寸步难行。

    关于对加利亚斯的处罚问题,泰罗一直无法作出一个妥善的决定。以他所犯的错,足可以将之驱除出警备队的行列。可是,让这么一个危险又不堪教化的家伙不受约束地在外头乱晃,反而可能惹出更大的事端;把加利亚斯留在警备队里,虽然自己能够时刻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却又有一种芒刺在背,难以忍受的不适之感。

    唯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将加利亚斯获得的火花能量从其体内强行剥夺,打回普通人。可是此方法过于危险,实施时稍有不慎,受者便可能立毙当场。当年,杰克奥特曼被某个外星人以地球人的生命相要挟,被强行夺取了火花能量,险些命丧黄泉。即使是罪恶滔天的贝利亚,也未曾受此刑罚,现在若是要将它用在一个学生身上,想必诸位哥哥都不可能容许的吧。

    泰罗摇了摇头,把这些烦恼之事暂时抛诸脑后,继续对艾斯说道:“刚从联邦军送来的调查报告书,证实了银河海盗团中包括『四柱』在内所有骨干成员均已在歼灭战中阵亡。如今在逃的残党大约二三十人,都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过,当时海盗星的爆炸也是这些残党所为,目的是趁乱突围,不得不说是一个十分大胆且冒险的举动。现在联邦军正在全力追捕,相信很快就能将残党全员捉拿归案了。”

    泰罗又看向一旁等待许久的赛文,抱歉地说道:“哥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吗?”

    赛文宽厚地笑了笑道:“你们谈正经事要紧,我多等一会儿没有关系。是这样子,奥王大人听说歼灭战得胜,特来光之国道贺。奥父奥母和诸位兄弟都已出迎,我是前来通知你们两人的。”

    “奥王大人来了?!那我们得马上去迎接,可不能怠慢了!”泰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急忙与两位哥哥一同赶去迎接奥特之王。哪知刚出门,迎面便撞上了神色慌张的加维拉。

    泰罗、赛文、艾斯和加维拉,四人以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等离子火花塔方向飞奔。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四个?!”泰罗愤怒地叫道。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四个人……”加维拉觉得很委屈,可心中又有一种愧疚的情感。

    见泰罗有些气急败坏,艾斯安慰道:“不要担心,泰罗。那四个孩子跟你们一起经历了歼灭战的艰苦战斗,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如果是普通的敌人,我不会担心。可是对手是那个家伙……”泰罗实在预测不到可能会发生怎样出人意料的情况。

    “加利亚斯,就是那个形貌特别的孩子?”赛文冷静地问道,“我听初代哥哥提起过他,据说非常的『与众不同』。”

    “是的。他的性格和价值观与我们绝大多数光之国人大相径庭,反而跟贝利亚那家伙颇有相似。为此我一直十分担忧。但想不到他居然会做出跟贝利亚一模一样的举动,想要染指等离子火花的力量。但愿我们能在大祸发生前及时赶上!”说来奇怪,相比光之国可能面临的灾难,泰罗此刻却更关心四个学生的安危。

    四人抵达火花塔前,只见塔门半开,两名守卫倒在塔门口一动不动。艾斯与赛文急忙上前查看,所幸两名看守只是昏了过去,性命无碍。这时,从塔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是见到了某种恐怖至极的情景一般,叫声中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

    泰罗一步当先冲进塔内。那骇人的景象映入在他明媚的双眸,深深地烙印在记忆之中,犹如萦绕在心头的永恒噩梦,自此以后再也没能驱散了。只见塔内的中央区域,贝特拉姆浑身颤抖地跌坐在地面。其目所视之前方,多格双膝跪地,难以忍受的痉挛与抽搐令他的身体极度扭曲。更令人惊骇的是,一层不知名的黑色液状物质附着在多格全身,犹如炽灼剔骨的岩浆腐蚀着他的身体。而那黑色液状物质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借由耳鼻眼口等器官不断侵入体内。

    多格的双目血丝满布,通红一片,仿佛就要渗出血泪。两只手发了疯似地对着身体各处抓挠,抓得自己皮开肉绽。黑色液状物质便通过这些伤口愈加疯狂地向身体里入侵。凄厉的惨叫声宛如年逾古稀的老人之声嘶哑苍白,充满了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位于多格所在位置的正上方,另有三个人影漂浮在半空中。其中一人的周身缠绕着一团古怪黑气,两只手分别掐着另两人的脖颈。十根手指抓破皮肉刺进脖内,黑气的余丝顺着双臂而上钻进脖颈的伤口化作液状物质,只瞬间的功夫已侵蚀了两人大半个身体。此等情景,泰罗只觉头皮阵阵发麻,从胃部泛起的胃液灼烧着喉头,作呕难耐。

    见到泰罗出现,贝特拉姆已近绝望的双目中展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辉,立刻连滚带爬地朝泰罗逃去,嘴里不住地叫嚷着“教官救命”的话语。泰罗身体一震,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用略带颤抖的声音朝着空中喊道:“加利亚斯……马上放了那两个人!!”

    加利亚斯瞥过脑袋俯视塔底:“泰罗教官,您终于出现了。既然这四个家伙来了这儿,我便猜到您早晚也会来的。你要我放了他们,学生从命便是。”说完,将纳修恩与霍鲁斯抛下地面。

    两人分别落在多格身旁。在确认了加利亚斯保持着浮游半空的姿态没有新一步动作后,泰罗才急忙向三人奔去。就在双方相距仅五步之遥时,三人突然从地上跳起,猛然朝泰罗扑咬过来。他们的神容已因过度的痛苦而变得狰狞无比,目光中折射出非理性的冲动,显是丧了神智,彻底疯了。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当心”,随即伸来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抓住泰罗的肩头,在即将被扑咬到的刹那将他拉开。又见得一个闪耀着白光的金属物体从身后飞出,径直贯穿了纳修恩、多格与霍鲁斯的胸膛。定睛瞧去,却是赛文的冰斧。

    这一记冰斧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致命要害,三人立时倒地身亡。泰罗回头望着身后的赛文,满是不解与怨怼的神色。“赛文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稍后再作解释!现在……”微斜的视线瞥见了贝特拉姆的身影,赛文突然厉声喝道:“不可以碰他们!!”

    见到三位好友惨死在自己眼前,顿时涌上心头的悲伤盖过了恐惧的情感,贝特拉姆不由自主地扑到离他最近的霍鲁斯的尸体旁。赛文的一声厉喝试图阻止对方的行动,可终究是晚了一步。贝特拉姆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霍鲁斯的身体。就在触及的一瞬间,便觉一股阴冷之气顺着手臂窜上身体。贝特拉姆惊恐地急忙缩手,但掌中已沾上了一层黑色物质,而那物质随即肆意扩散,转眼间已爬满贝特拉姆全身。

    “传染能力!!”泰罗惊呼着。

    原来,哥哥比自己早一步看穿了那黑色液状物质的危险性。三名学生皆已发疯,倘若让他们随意行动不慎闯到塔外,极有可能把黑色物质传染到其他人身上,造成如瘟疫病毒蔓延的可怕后果,自己刚才便险些中招。无奈之下,赛文只能狠下心肠将三人杀死,以绝后患。他以意念控制冰斧的飞行轨迹,瞄准了贝特拉姆欲欲再度实施击杀。

    “不要啊——!!”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喊,随即见加维拉冲进塔内,从双臂射放出数枚能量圆环,将发了疯的贝特拉姆的四肢悉数套住,封锁其行动。然后又从双掌射出冲击波,将对方吹至塔内角落,令其不能再妨碍到其余人等。艾斯跟着加维拉的脚步冲进塔内,顺手闭上塔门,来到两位兄弟的身旁。

    “那边就交给那个孩子处理吧。泰罗,我们还有必须专心对付的敌人。”

    一旁的赛文也补充道:“艾斯说的不错。不要伤心,泰罗,那几个孩子只是暂时死亡。等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后,再请银十字队将他们复活过来,那三个孩子依然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说话间,冰斧已飞回赛文手中。所幸在击杀三个学生时,斧上并没有沾染到黑色物质。

    两位哥哥所言极是。泰罗望了望倒在地上已无气息的三个孩子,又望了望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贝特拉姆,只能强压住心里的悲痛,抛却担忧的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上。

    “加维拉,你就呆在一旁保护好贝特拉姆。余下的事情交给教官处理,你不要插手。”之后又看向空中的加利亚斯,怒喝道:“恶徒,你给我下来!!”

    加利亚斯竟十分听话地慢慢落到地面,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显得极为游刃有余。此时的他已不再压抑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而是令其自由地充盈全身。意识也没有像原先预料的那样被剥夺,反而与那憎恶的意志结合为一,令头脑的灵转无比得清晰明断。如今的加利亚斯只觉浑身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心头涌上一股无论何人为对手都能将其击败的绝对自信。

    “原来除了泰罗教官,连赛文和艾斯两位前辈也来了。还有……”视线移转到位于角落的加维拉身上,加利亚斯的神色显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

    泰罗望着对方的满身黑气,回想起当日在海盗星上加利亚斯现身之时,亦是如此模样。当时事发突然未能细瞧,如今端详,只觉这团黑气煞是古怪,更蕴含着一股从未见过的异种能量,与光之一族得自于等离子火花的正之能量截然不同。而加利亚斯的身体也被这股异样能量所侵染,原本的正之能量早已荡然无存了。

    泰罗暗自吃惊:莫非真如宇宙中所传言一般,先天性畸形体都带有天生的可怕力量,是受到诅咒而降生的生命?!“你这家伙,为何如此恶毒?竟对同班同学都下此毒手!!”

    “我只是稍微给他们一点儿教训,要他们知道不是仗着有教官的疼爱就可以不懂尊重,目中无人的。”说话间,加利亚斯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加维拉的方向。

    这番话语不但明指了纳修恩等人的不懂礼数,更暗骂泰罗亲疏有别,对待学生并非一视同仁,把泰罗气得五内俱焚。正要发作,被赛文急忙按住。

    “加利亚斯,你大言不惭地数落别人的不是,可自己又是怎样的品行?你目无尊长,打伤前辈闯进塔里,又欲意何为?”赛文虽语气平和,但言语中却流露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不怒自威的气势,远比愤怒的泰罗更加可怕。然而,加利亚斯的反应却是完全的凛然不惧。

    “欲意何为?这座塔中除了珍贵的等离子火花以外,还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存在吗?趁着刚才你们与那四个家伙周旋之际,我本可以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轻松地取得火花,但我却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能否猜得到其中的原因吗?”

    “你这家伙……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光之国自诞生伊始,便是宇宙中一颗璀璨耀眼的行星。而宇宙警备队的成立和活跃,又令光之国更加威名远播。每当有人谈论起警备队时,率先想到的便是曾击败过安培拉星人的大队长奥特之父,以及立下赫赫战功的奥特兄弟了。他们实力强大,以这个偌大的宇宙为舞台不断地开展战斗,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不败神话,所有的霓虹灯光永远只都集中在这几个人物身上。他们作为宇宙警备队的门面,同时也被认为是警备队的支柱,仿佛一座座高耸的山峰矗立在那儿,令人们只能仰头叹望。其他队员无论付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逾越这绝顶的巅峰,一生都只能委身于这巨大的阴影之下……”

    加利亚斯到底想说什么?虽然赛文、艾斯与泰罗都迫切地想要大声质问,但最终依旧没有真正开口,而是紧绷着全部神经,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但是,在这警备队中难道真的没有能够超越奥特之父与奥特兄弟的人存在吗?或许那个人不过是被埋没在了芸芸众生之中,从未被人正眼而视,也从未有人发现到他的真正价值……”

    加利亚斯目视三人,眼中射出如尖刀般锐利的光芒。

    “在离开光之国前,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传闻中战无不胜的奥特兄弟,究竟有多少实力。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败在了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手上,不仅奥特兄弟的颜面扫地,更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将等离子火花夺走。现在还有一个无关人员在场,正好为这场战斗作一个见证。”

    “你这是在向我们挑战吗?”

    “挑战也好,挑衅也罢,都无关紧要。”说话间,加利亚斯已摆好了战斗架势。“但烦请三位前辈务必全力以赴。”

    这场战斗已是不可避免。赛文慢慢靠近两位兄弟身旁,低声向泰罗询问:“加利亚斯是你的学生,他有多少本事,你应该一清二楚才对。如今萦绕在他周身的那股奇怪力量究竟是什么东西?”

    “加利亚斯跟雷欧相似,擅长近身格斗,其实力绝不会弱于任何一个现役警备队员。但是关于那股力量,很抱歉,哥哥,我也完全不清楚详细情况。我从来不知道那家伙身上隐藏着这样的力量,而且过去也未曾显现过,是直到海盗团歼灭作战一役后才第一次出现。”

    赛文瞥了一眼另一个弟弟:“艾斯,你擅长远程光线技能,这场战斗将以你为中心。我和泰罗会全力协助,为你制造出攻击的机会。”

    “明白!”艾斯神色严峻,面颊因紧张而流下了汗水。

    “虽然那家伙声称会在打败我们之后再夺取火化,但不一定会说话算数。大家务必提高警惕,倘若对方在战斗中突然反悔而去夺取火花,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将他阻挡。那股力量带有极其强大的侵蚀能力,非常危险,若是接触到了火花,后果将不堪设想。”

    双方相对而立,谁都没有率先进攻,就这样陷入了对峙的僵持局势。加维拉遵照泰罗的命令呆在一旁的角落看护着贝特拉姆。为防止贝特拉姆撕心裂肺的叫声影响到教官与前辈们的发挥,他给对方戴上了密封的面罩。凭借奥特兄弟的实力,加上以三对一的人数优势,加维拉坚信三位前辈必定能够将加利亚斯击败。可奇怪的是,在自己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仿佛有一个声音正发出反抗的呐喊,竟盼望着加利亚斯可以取得最终胜利。

    加利亚斯忽然身形一晃,佯装作出一个冲刺进攻的样子。原本只是一个刺探虚实的假动作,可对面三人却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跳起。艾斯向后跳逃,赛文与泰罗则分别向两侧跳开,随即先发制人。在拉开一定距离后,两人分别从额头发射光束,由左右两侧夹击敌人。加利亚斯双臂一挺,以左右双掌硬接两道光束。赛文与泰罗的攻击并非杀招而是诱敌,加利亚斯的反应正中下怀,霎时间正胸口毫无防备,露出了破绽。

    艾斯立时停下后撤脚步,由头顶凸起物中引导出两股能量聚于双掌后释放而出,化作一道光之利刃朝着加利亚斯直射而去,乃艾斯的得意绝技——奥特断头刀。招数威力无坚不摧,攻速更是异常迅猛,一般的防御力场难以抵挡。况且此时的加利亚斯正被两侧的夹击光束所牵制,亦是赶不及抽身闪躲,想来这一击便可决定胜负。

    眼见断头刀直逼胸门,加利亚斯忽大喝一声,由口中喷出一股强劲气浪,吸引着周围空气于身前凝结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空气墙壁。断头刀直撞气墙,虽依旧破壁穿墙锐不可挡,攻速却陡然下降。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加利亚斯双掌用力一握,竟将两道光束硬生捏碎。破散的零星能量又被他聚于掌心,随后急回双臂两掌一合,以空手夺刃之招数将面前的断头刀固于两掌之间。只听闻一声巨响,掌中的能量与断头刀的能量因相触而引发小规模爆炸。加利亚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数步,状态无碍,而断头刀却已应声碎裂了。“加利亚斯,不要啊!”泰罗神色紧张,祈求一般地大叫着。“是我们输了,我们认输了。所以,不要伤害艾斯哥哥!”

    “教官请放心,我是不会伤害艾斯前辈的性命的。”加利亚斯故意露出一番意味深长的微笑迷惑泰罗和赛文的心神,令其不敢妄动。“奥特兄弟果真非浪得虚名,今次交手令我受益匪浅。不过教官也无需过早认输,你们仍有致胜的机会。”

    “你说什么?!”泰罗与赛文均大惑不解。

    “记得在过去的训练课上教官曾向我们提起过,当警备队员遭遇到强敌而陷入无计可施的境地时,会采用一种将所有人的能量全部融入一人身体中的战术,以此大幅提高那个人的战斗能力,扭转败局。此种战术被称作——奥特合体。据说教官您当年也曾用此方式战胜了宙达和古兰特王。奥特合体的威力究竟有多强大,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就请教官不吝赐教,让学生长长见识吧。”

    加利亚斯将目光转向艾斯,抱歉地说道:“艾斯前辈,失礼了。”随后将架在对方脖颈处的手刀移开,手掌一番,招来一股气浪将艾斯卷起,抛往赛文与泰罗的身旁,同时也将冰斧扔了回去。

    加利亚斯竟然自行释放了人质?!两人均大惊不解,急忙将飞来的艾斯接住。检查之下,其左肩胛骨被冰斧打得粉碎,这条左臂算是废了。

    “泰罗,那家伙真的只是一个学生吗?!”艾斯忍着疼痛怀疑地询问道,“你看到他之前施展的体术了吗?那根本不是一个学生能够做到的动作。放眼整个警备队,能有如此体能和反应速度的人,恐怕找不出五个。一对一的情况下,即便是奥特之父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有刚才他所施展的侧踢技能,如果我没看错,赛文哥哥,那应该是……”

    赛文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出招的方式有所不同,但绝不会有错,那是——雷欧飞踢。泰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雷欧他教过学生飞踢的绝技吗?”

    “不会的。虽然我曾有几次请雷欧桑为学生授课,但他从没有教过飞踢的技巧,也没在学生面前演示过,更不会私下授教。加利亚斯不可能有机会学到他的飞踢绝技。”

    泰罗严词否定道,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道记忆画面:那是当日在海盗星上雷欧与加利亚斯交手的景象,也是加利亚斯唯一一次目睹了飞踢绝技的机会。难道就这一次的机缘,他便能将难以修习的雷欧飞踢融会贯通了吗?

    泰罗拼命地摇了摇头,将这种可笑的想法抛除:哪怕一个人的战斗天赋再如何优异,这种事情都是不可能轻易做到的。加利亚斯一定是通过其他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才学到了雷欧飞踢的。泰罗如此坚信着。

    “赛文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想要阻止他夺取等离子火花,恐怕真的只剩下合体这一个选择了。”

    “加利亚斯本已将我制住,手起刀落便可结果我的性命。为何会突然把我放了,还提醒我们使用合体技能?会不会是个陷阱?”

    “我们三对一尚且输了一筹,若加利亚斯真想致我们于死地,刚才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斩杀,剩下我和泰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完全不需要再设什么陷阱。虽然我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目的,但就像他说的,合体是我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艾斯与泰罗均点了点头,赞同了赛文的看法。

    “我和艾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泰罗,合体就以你为基础了,我们会把全部能量注入到你的体内。现在,先把各自的能量波幅调节到一致。不知道加利亚斯是否会在我们合体时发动攻击,大家务必警惕。”

    此时的加利亚斯已经调息完毕,无论对方是否接受合体的建议,他都有足够的力量再与三人大战几个回合。然而这时,却见赛文与艾斯分别将各自的一条手臂搭在泰罗的两个肩头,三人的身体同时闪耀出白光。赛文与艾斯的身形逐渐消失,缓缓融入进泰罗的体内。

    “这就是传说中的奥特合体吗?!”加利亚斯瞪大双目,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一直以来他都抱有一个巨大的疑问:既然合体的威力非常强大,那警备队员们为何不在遭遇强敌之初就率先使用,而偏偏要被逼到弹尽粮绝之时才选择合体呢?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看清能量流动的轨迹,解析出奥特合体的秘密。

    三股光之能量在体内相互作用引发共鸣,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令泰罗热血沸腾。但与此同时,有两个异物也侵入到他的意识中,令其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出现了些许滞怠。泰罗明白,这是两位哥哥的意识与自己的意识相融的瞬间所产生的难以避免的副作用。合体之后同心同体,三个人的意识均拥有对泰罗身体的控制权。

    这时,赛文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合体进行得非常成功。泰罗,我和艾斯的意识会干扰到你的行动,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只能由你一人面对了。要千万小心!”话毕,赛文与艾斯的意识就此蛰伏,泰罗获得了身体的全部控制权。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身体状态,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奥特合体果然名不虚传。能量强度以几何级数增长,力量、防御、反应速度均有大幅度的提升,不愧为究极的战术。只不过……”

    只不过其中却存在一个破绽,也是警备队员不愿经常使用合体技能的最根本原因。虽然三位前辈极力隐藏,但依旧没能逃过加利亚斯的眼睛——那是一个足以致命的巨大破绽。

    加利亚斯打出一掌,击碎身旁的一块地面,将碎石块吸入掌中,融合成一把细长扁平、足有其一半身高长度的矩形武器。一旁的加维拉愣愣地看着这把武器的外形,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好像是某个自己熟识的人经常在手里把玩的东西。

    加利亚斯露着诡秘的笑容,将武器指向合体泰罗,大叫道:“他的招数,他的武器,他发明的道具。三招以内,我会让你们再也站不起来!”